《年少不轻狂便流氓》白骨卧

64、第六十四章 无可奈何

　　熬过了开学前三天，课程终于回归正轨。
　　高一一班。
　　莫允茞嘴角抽搐看着上面将知识娓娓道来的化学老师，有种想死的冲动。
　　好死不死，下节课还是物理课。物理课也就算了，可偏偏物理老师还是班主任。最后三节课，两节是数学，一节是地理。
　　莫允茞：“……”
　　上午的五节课，没一个她是擅长的。
　　一想到这，莫允茞就更想哭了。
　　身边宁云亭似乎是注意到了她那微妙的变化，一边看着黑板，一边低声道：“怎么了？”
　　自从那天跟宁云亭说上话后，莫允茞也就飞天了。
　　莫允茞将下巴搁在桌面上，侧着脸，欲哭无泪：“有些听是听懂了，可用起来压根不知道怎么弄。还有那个元素周期表，我就只记住前面七八个。”
　　元素周期表，起码要记熟前二十个。这是初中化学老师‘友情提醒’，毕竟到了高中很是需要。人家考试的时候又不会让你翻课本，同时这也是身为理科生再基础不过的要求。
　　宁云亭静默了片刻，缓缓道：“你……选文科是正确的。”
　　后边。
　　程卿急红眼般盯着抽屉下的手机屏幕，手指灵活操控着，真是打死一个又一个敌人。
　　沈景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瞄了几眼，又迅速将视线转回黑板上。过了一小会儿，他还是忍不住了，好心提醒：“程卿，你不用听课吗？”
　　程卿头也不转回了句：“用不着啊，反正这些内容我都懂。”
　　“假期你去补课了？”
　　沈景半信半疑。
　　虽然接触程卿不久，可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这厮除了班主任的课，其余课他都在偷偷玩手机。故而，沈景难以想象一个视游戏如命的人假期会去补课。
　　果不其然，程卿回了句：“没有啊。”
　　他又接着说：“我大哥是理科生，在我上初三的时候他差不多就把高一的化学知识草率一遍给我。”
　　沈景佩服：“哇塞！这么牛逼啊，羡慕你有个理科生的大哥。”
　　程卿难得抬头笑笑，说：“我姐也是理科生。”
　　从小生活在两位理科生旗帜下，程卿的理科要是不好也实在是对不住兄长跟阿姐。
　　熬过了这一个上午，莫允茞整个人都焉了，似乎能看到她头顶冒出白烟，嘴里吐魂。
　　程卿走了上来，幸灾乐祸：“啧啧。茞啊，这才刚刚开始呢。”
　　莫允茞欲哭无泪，无力握紧了拳头敲打着桌面，囔囔：“是谁？发明了理科？”
　　“咋啦？又想穿越回去把人家灭啦？”
　　程卿笑嘻嘻道。
　　莫允茞捂脸故作抽泣。
　　“哎哟？皮卡，咋啦？”
　　高失晗一进来就瞧见了莫允茞一头的乌云下雨，故作吃惊。
　　程卿说：“还能咋了？不就是数理化给了这头蠢茞致命一击，从此不振了。”
　　高失晗走到她身旁，好心顺了顺她的毛，安慰：“安啦，反正你又不选理科。”
　　莫允茞叹气。
　　高失晗想了想，无意道：“其实，对我来说，理科都还好吧，虽然大多数都是不及格。”
　　程卿补刀：“你不及格可还是在五十分左右徘徊，阿茞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程卿开始笑了，特别不厚道的笑了。听了他这话，高失晗回忆起莫允茞理科成绩，眼角意料之中抽搐了几下。
　　的确，莫允茞理科成绩是真的……很烂。她的巅峰，也就二十多分，从未考过三十……
　　高失晗轻叹，心底儿却感激起程慕、程沁兄妹两。当初要不是他们两，估计她的理科成绩跟莫允茞不相上下。
　　“唷？群聚着在等待白爷吗？”
　　这痞痞调调还是一如既往听了想揍人。
　　程卿一回头，左脚迈出半步，挺胸翘屁股，兰花指一出。
　　他‘娇羞’说：“嘿，宝贝。”
　　见状，常莫白也照着他那姿势，痞应：“唷，哈尼。”
　　黎亦然来一个大鹏展翅，额不，是孔雀开屏，又一个金鸡独立，最后一招猴子偷桃，来句：“然爷在此。”
　　众人：“……”
　　高失晗默默看了几眼程卿翘屁，继而转移视线看向常莫白，又睨了眼黎亦然。果真，这仨人凑一起，完美诠释了何为‘骚里骚气’、群魔乱舞。
　　一骚一痞一不要脸，好一个顶尖的组合。
　　莫允茞看着他们仨，认真说：“我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感到和你们格格不入。”
　　闻言，黎亦然这仨更骚了。唯恐世人不知他仨的骚。
　　…………
　　‘呃~’
　　黎亦然眯着眼打了个饱嗝，继续偷偷摸摸捏着苏勰手心。
　　路过一家小店，黎亦然鬼使神差停了下来。
　　“怎么了？”
　　苏勰问。
　　黎亦然指了指里面，笑道：“进去看看？”
　　这店算得上是一家宠物店。除了有幼猫、幼犬等小动物卖，还有一些盆栽。
　　老板见有人光临，满面春风走了过来，道：“欢迎光临。”
　　黎亦然饶有兴趣蹲在一盆栽面前，问：“老板，这……什么玩意儿？一盆草？”
　　老板看了眼，笑道：“那是含羞草。”
　　黎亦然疑惑：“含羞草？”
　　老板笑呵呵点头，说：“就是你碰一下它就会缩回叶子。”
　　黎亦然吃惊：“这么神奇？”
　　话音刚落，黎亦然按耐不住内心小骚动，伸手去碰，结果让他意料之外，这草没缩。
　　黎亦然：“老板，你骗人！这玩意都没缩！”
　　老板笑眯眯，说：“哦~可能你碰的这盆不要脸。”
　　黎亦然：“……”
　　他感叹了，说：“我的天，这草也能不要脸，涨知识了。”
　　看完了含羞草，黎亦然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旁边水槽里游玩的小乌龟，兴致勃勃：“老板，你这龟能养多久？”
　　老板挑了挑眉毛，轻松道：“那要看你怎么养咯。养的好的话，能送你走。”
　　话罢，黎亦然当即来了兴趣，嘀嘀咕咕：“嘿，买一只回去给老爷子。”
　　在一边逗猫的苏勰听到这句话：“……”
　　“傻勰？要养猫吗？”
　　黎亦然笑眯眯道。
　　苏勰回过头，道：“你养？”
　　“NO！只养你。”
　　黎亦然乐呵呵走到他身边，看了眼方才他逗的那只白色小猫咪，道：“我这不是看你逗的挺开心。”
　　苏勰看着伸出小舌头舔舔自己手指的小猫咪，思索了一小会儿，缓缓：“要养，等毕业再说。”
　　“行，听你的。”
　　苏勰低头瞧了眼手表，道：“走吧。”
　　黎亦然开颜：“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苏勰不语，只看了他几秒，旋即微微颔首。
　　走出店，苏勰寻着一个阴凉的地方站着。突然，后边猝不及防撞来一个人。未等苏勰回头，耳后便传来一阵粗鲁怒吼声：“操！他妈的不长眼啊，找死啊！”
　　“……”
　　苏勰转过身，淡漠不语看着面色显怒胡渣男。此人虽是站着，却有些摇摇晃晃，似乎只需人轻轻一推，他就会倒下。身上还飘出一股浓重酒味，熏的很。苏勰皱着眉，潜意识退后了几步。
　　“唷呵，小白脸，撞了人不应该赔礼道歉吗？”
　　语气里满是轻佻。
　　苏勰淡淡道：“……我如果记得没错，是你先撞过来。”
　　闻言，这胡渣男不怒反而笑，摇摇晃晃走近苏勰，胡言乱语：“瞧你长成这模样，又是被哪个有钱有势富婆包养了？还是翘起□□让那些基佬……”
　　‘嘭’
　　拳劲带风，丝毫不留情朝着胡渣男脸挥去。灵眸尽是寒意，眉角掠过几分怒意。
　　苏勰这一拳，足足用了力，将这厮打出了神。
　　“妈的，找死！”
　　胡渣男暴跳如雷，面目表情狰狞的可怕，粗糙双手直冲向苏勰。
　　‘啪’
　　横空一只手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苏勰面色淡然看着来人，心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丝安心。胡渣男偏过头，印入眼帘是一张笑眯眯俊逸脸庞。
　　他怒喝：“小子，少他妈多管闲事！”
　　闻言，黎亦然那张笑脸转瞬间冷入霜，眼里暴起戾气，骇人的很。周身温度仿若降低了零度。他一字一句冷道：“他是我的人，你说我多管闲事？”
　　话不多说，黎亦然揪着这厮就是一顿打。避免巡警过来，苏勰还是出手制止了。
　　他出声：“够了，我们走吧。”
　　黎亦然这才停下手，若无其事将那厮丢在地上，拍了拍手掌，又是一脸笑呵呵似只大型金毛犬一般跟在那少年身旁。这被打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胡渣男愣愣看着他们渐渐远去。
　　途中。
　　“手疼？”
　　苏勰问。
　　力的作用是相对的。
　　方才见他狠力打着那人，这手估计也……
　　黎亦然嘿然而笑，道：“不疼。皮厚着呢。”
　　转眼间，他又问：“你不生气我打人？”
　　苏勰看着他，一字一句：“你可以打人！但，前提是，你不可损一分一毫！”
　　果然，我媳妇很贤惠！
　　黎亦然拽的不得了了。这恩爱可以让他吹上个十几二十天都不成问题。
　　另一边。
　　高失晗一手拿着白亮亮的刀，两眼颇为无奈看着板上的肉。
　　今天，程爸程妈仍旧不在家。
　　回想刚到家，屁股还未坐热，兜里的铃声响了。
　　手机里头传来程妈的声音：“哎呀，小晗呀，阿姨跟叔叔今天可能不回来了，你把冰箱里那块肉拿出来炒了吧。”
　　高失晗刚想开口说他们已经吃饭了，然而还未等她说，那里头就给她挂了。
　　“咋了？”
　　程卿递来一罐可乐。
　　高失晗懒散伸手接了过来，说：“阿姨要我们把冰箱里的肉给炒了。”
　　这说着，高失晗就把目光转向程卿，微微一笑。
　　登时，程卿立马跳的比蚂蚱还远，急道：“我不炒，要炒你炒。”
　　话罢，程卿那一个速度叫快，拖鞋劈啪啪啪奔回房间里头还把门给锁住了。目睹这一切的高失晗只好咬着牙，说了句你妹。
　　程卿不肯动手，只好她去干了。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说起来，从小到大她都没怎么见程卿这瘪犊子干过多少家务事。不说其他，就说说他上一次干活，高失晗都忘了是在什么时候了。家里大大小小家务活不是被她跟程沁干了，就是程妈收拾，程慕多多少少也会帮忙，就程卿这瘪犊子。
　　想着想着，高失晗忽觉手指上传来痛楚。低头一看，好吧，一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鲜血滴在猪肉上，蔓延开了。
　　高失晗只瞄了眼，伤口不深便不做理会。巧了，本是躲在房间里的程卿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看着那沾了点血的猪肉，来一句：“你这是在滴血认亲吗？”
　　高失晗：“……”
　　她举起了刀。
　　他也配合的做出来相当惊悚的表情。
　　她说：“程卿，活着不好吗？”
　　话罢，高失晗雷厉风行将刀插在了肉上，撅起蹄子就追。程卿也不再等死，溜起大猪蹄子就跑。
　　一个追一个跑。
　　最终，两人双双倒在了沙发上。高失晗坐在他大腿上，拿起抱枕就往程卿脸上、身上砸。
　　突然，玄关处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顿时，两人不约而同停住了胡闹的动作，神同步转头一看。
　　被压倒在沙发上、双手保持挣扎动作的程卿：“……”
　　坐在他小腹上并拿着抱枕作势要砸的高失晗：“……”
　　门口站着两人，一男一女，面色表情着实有趣。
　　程慕、程沁看的眼都不眨。沙发上两人动作，实在是……让人勿要想入非非都难。
　　双方静默不语，大眼瞪小眼。
　　没过多久，程慕第一个开口：“小沁，我们是不是回来的太不凑巧了？”
　　程卿：“……”
　　高失晗：“……”
　　程沁微微一笑，道：“哎呀呀，小卿，小晗，哈哈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
　　话音刚落，兄妹两迅速退出门口，顺手关上门。
　　“……”
　　程卿咽了咽口水，默默：“我们真的只是在打架啊……”
　　门外兄妹两。
　　程沁捧着下巴，美滋滋想着：“我就知道，小卿小晗两个人绝对不简单。”
　　程慕看着发痴呆的妹妹，有些无奈，说：“你当初还以为妈妈是准备把小晗给我当新娘。”
　　“哎呀，童言无忌啦。”
　　程沁捧着脸蛋儿继续发痴笑。
　　程慕就着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微笑道：“不过，小卿小晗两个人也蛮不错的。像小卿那个调皮蛋，有小晗管着也是好。”
　　程沁俏皮冲他眨了眨眼睛，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诶，哥，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程慕遮掩住嘴唇浅笑，眼中几分无奈，道：“你啊，就爱瞎操心，跟妈妈一样。”
　　程沁调皮吐了吐舌头，说：“谁让我是妈妈的女儿呢。”
　　程慕笑了笑，道：“我们进去吧。”
　　等打开门，那两人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乖的不得了。见此状，程慕兄妹两感到有些诧异。
　　“你们……这是……干嘛？”
　　程慕开口了。
　　高失晗笑眯眯：“慕哥，沁姐，刚刚我们只是在打闹。”
　　程卿配合：“没错！”
　　高失晗继续道：“所以呢，慕哥，沁姐，你们不要误会唷，更不要告诉阿姨。”
　　程卿继续配合：“没错。”
　　见两人这一唱一和，程慕兄妹两脸上掩不住的笑意。最后，程沁实在是忍不住了，干脆直接捧腹大笑。坐沙发上两人不约而同一眼，嘴角抽搐了几下。
　　与此同时，被遗忘的猪肉：Excuse Me？有人吗？我还没被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