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我和大张哥之间的那些事》十年十年又十年

37、飞坤巴鲁

　　胖子急忙跑过来，见我满脸就剩额头还完好无事，赶忙朝我额头弹了一下。我回过神哎哟了一声，胖子便接过已经疼得不再动弹的张海杏，抱起她就对我嚷嚷：“这事你可不能告诉云彩。”说完还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没力气和他贫嘴，就准备和他们商量下。反正现在巨蛇和那群人打的也是难舍难分，我们就趁机跑路比较好，现在3个外加张海杏，没什么战斗力，不互相拖累就不错了。
　　就喘着气，浑身无力的朝胖子挥挥手，让他赶紧撤。没想到突然有一阵光出现在他身上，这光不是那种直接照上去的，更像是水波折射的光晕，出现在胖子身上，波光粼粼。颜色还有点泛青绿色，把胖子身上的状况照了个通透。
　　看到他腰间胡乱缠了一圈绷带，腹部中央还渗出了血，这血估计是刚才和万奴王打斗的时候二次受伤了。刚想开口问问他这是哪弄的伤，就看到胖子瞪大着眼睛朝我张了张嘴，等我听到他的声音时，我已经睁眼一黑。
　　耳边的风飕飕，视线缓一步才连通大脑，我早已经被甩到半空。刚才可能是打我背后脊椎上了，一瞬间连疼都感觉不到。现在看到下方来不及撤回的蛇尾巴，我才强迫看向蛇的方向。
　　看到那条蛇眼睛斜视着向我看来，它的眼睛发绿泛黄，巨大的瞳孔被眯成一条大口子，那眼神就是从中透出来的。与其说这是蛇惯有的怨毒眼神，其实不然，感觉感情层次上要丰富许多。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神情，似乎对于我，这所谓的飞坤巴鲁有自己的独特的认识。
　　“吴邪！”
　　闷油瓶朝我喊道。
　　我不用看也知道他朝我跑了过来，而那只飞坤巴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朝着还在半空中的我，又甩来一尾巴。力道稳稳当当的打在我腹部，我身子一躬，被冲力带着向它的位置飞去。都能想到我落地的时候会被摔成怎么一大滩烂泥。
　　我在空中尽量把身体缩成一团，以便落地的时候好做好缓冲的时候，中途突然有一个人向我过来搂住了我的腰。我本来以为是闷油瓶，还想着大张哥还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结果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黑衣人，身着贴身的黑夹克，我手触摸到的地方非常冰凉。
　　黑衣人背上吊着两根特别细登山绳，他在空中像杂技表演一样准确的接住我，瞬间我就听到那两根绳子发出拉扯到极限的声音，听得我脑子里的神经也是一下就绷紧了。看黑衣人的表情倒是轻松的不行，也没有采取什么紧急措施的打算。
　　带着我往崖壁上荡回去，我回头看到闷油瓶一路跑过来，喘着粗气，看着我被带走。我被崖壁上守着的黑衣人接住。他把我简略的固定了一下，便拿着小刀划开我的衣服，我震惊的看着他，挣扎了两下就被简单的制服了，那个人抬头瞄了我一眼，直接用刀尖挑开了我的皮肤。
　　刀尖顺着我身上那诡异的纹身，仔细的挑开一节，溢出来的鲜血有些凝固，不知道是不是温度太低的缘故，但我觉得应该不是。那个黑衣人轻笑了一声，用指尖沾了一下便往嘴里啜。
　　我看的恶心，朝他“噫”了一声。
　　黑衣人倒是不以为然，轻笑了一声，不做回答，只是淡淡看着我的伤口。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态才能这般嬉皮笑脸的和巨蛇打了十来分钟，现在还在混乱之中还这么淡定喝我血的？
　　只是突然，我闻到一丝很闷的甜味，真要说是什么味道我形容不出来，但是这股感觉让我想起我奶奶一起用灶台的大锅熬得蔗糖浆，熬到后面浓缩得发稠，甜的让人有点晕。
　　就是这股甜味，浓度有些高，闻着闷闷的。但是我却有点吞口水，也想找到源头去吃上几口，想来可能是我肚子确实饿的不行，应该灌两口葡萄糖续续命了。等我支起狗鼻子顺着味道低下头才看到从刚才被挑开的皮肤下，流出的血，黑且有些浓稠。
　　其他几个黑衣人大概也是闻到了味，发出几声怪笑。
　　他们在我腰间也绑上了那种细细的登山尼龙绳，但只有一根。从崖壁上把我分离开的时候，绳子一瞬间便绷紧，我还往下沉了几厘米。
　　“张起灵！”其中一个黑衣人接机冲下面的闷油瓶喊道：“你说，我把他用来喂蛇好不好啊？”
　　那条巨蛇倒是配合，头立马朝着我们这边就扑了过来。这几个黑衣人反应迅速，拉着我就来个高难度吊威压动作，带着我飞檐走壁的躲开了巨蛇的攻击。
　　闷油瓶动作也很快，左手拿出猎刀，在蛇攻击我们的同时，对着蛇就甩了过去，瞬间成功吸引了蛇的注意力。
　　黑衣人看见这种场景，声音听着很轻快，用一副欠揍的语气对我说：“我们来赌赌，是张家族长先死，还是你先死？”
　　我被气得吐血，冲他大吼：“我觉得你们先死！”
　　黑衣人很平静，对我的愤怒丝毫不在意，只是一直注视着下面和蛇混战的闷油瓶说道：“你猜这个张起灵多少岁了？他可没你想的那么年轻”
　　我听得一愣，看他的侧脸特别平静，就像是在观察实验一样，力求客观。
　　“你什么意思？”
　　“张家人很厉害。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有极高的行动力。”旁边的一人说道：“他们从形成家族开始，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为此你觉得他们已经历经多少世纪了？你又觉得为什么他能成为张起灵？”
　　“那，那你们……”我吃惊的看着他们。
　　“我们啊……”黑衣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眼神却又回到了和巨蛇打斗的闷油瓶身上。
　　闷油瓶的身影在尘埃中若隐若现，身上那么重的伤还能如此坚持，只是他的动作也因此拖拉了很多，几次都险些被巨蛇拍成肉酱。再这么下去他只会体力消耗殆尽，沦为巨蛇的小零食。我看着几个黑衣人，表情都自然的不行，既没有得意的样子，也看不见不耐烦的神情。
　　“你们也想长生？”我说道：“那对于你们来说，张起灵不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吗？”
　　“不，他不重要。”黑衣人回过头来，说道：“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我们，都和张起灵一样，我们随时都可以代替他。”
　　他的表情很平淡，就像是在问我中午吃过饭了嘛的表情。似乎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情绪化这种东西被剔除了一大半。我无法想象他们来自哪里，又过着怎么的生活，但是他的这话让我没法平静，难道这群人也都是吃过藏海花的人？
　　按照他们对我的重视程度，反而说明我是不能轻易复制的，张海客以前提到的密洛陀也说明了这点。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那他们内斗呢？我不知道闷油瓶还能坚持多久，整个山体内部都在剧烈震动，但似乎这些人完全不惧怕坍塌这件事情。
　　“吴邪，你知道人多久换一次血吗？”黑衣人对上我的眼神说道，如同早已看穿了我的想法。
　　黑衣人这句话说得冷幽幽的，就像一条黑鳞蛇一般。但我瞬间就理解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一刻，我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这算什么，我要是被他们逮住了，岂不是这辈子都是个人形血库任他们采摘了吗？内心突然而生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从这些人的眼神中，我连一丝情绪都读不到。
　　我笑了笑，将手上的血抹到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上。
　　“你和他怎么可能一样呢？”我轻声说道：“你的血，太凉了。”
　　说完，我一脚向他蹬去，也料想他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躲开。我双手抓住绑住我的细绳子，借着力道，顺着崖壁就又蹬上去了几步。我没他们那么灵活，和绳子大概也配合不当，听到绳子发出一声极其扭曲让人心寒的声响。
　　只是虽然绳子勉强撑住了，然而上面钩住的石块，却掉落下几块细小的碎石。几个黑衣人临危不乱，调整好姿势，完全是等着作用力将我又送回去。我心一沉，又狠狠蹬了一下崖壁。刚荡出去，一个黑衣人突然窜出来，顺势攀岩而上，割断了我的绳子。
　　这操作看得我人都懵逼了，也让其他黑衣人终于不再维持淡定，我听到他们大叫了一声。接着我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张海客冲他们嚣张的喊道：“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搞清楚没有！”
　　接着他说的话我就听不清了，顺着弧度，我居然往巨蛇头部划去。巨蛇可能没见过我这么主动的，顺势就长大嘴巴来迎接我。我大叫着，也无法阻止要跌入巨蛇嘴里的恐惧。
　　没想到那蛇，突然头一歪，我顺着它嘴边就滑过去。这个时候我脑子总是很会抖机灵，被割断的绳子让我使劲一甩，套在蛇头下，两端这么一拉住，跟着它光滑的鳞片就这么稳妥的一溜道的滑下去。地上的闷油瓶还维持着投掷的姿势，看到我没被吞进嘴，才缓慢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部，又放开。
　　巨蛇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头懊恼的猛然甩起来。我手没劲，被这么一顿狠甩，一下子没抓稳，想要抱紧蛇身又太滑了，身子一歪，就掉到了地上。还好地上平整，没什么碎石头。我撑起身子想先给闷油瓶报个平安，结果看到这里躺着一口大石棺。
　　被蛇缠住，保存的完好无损。上面还刻着大量的文字，我没时间去仔细看，就看到几个我认识的词，鸟人族和高鼻族。我还想笑，鸟人族是个什么族，但低头看到棺椁四个角，分别雕刻着大概巴掌大的人面鸟的雕塑，心中一想，不会就是神话中的九天玄女吧？
　　闷油瓶想冲过来，但是巨蛇狂躁的到处乱舞，他也一时没了办法。我望向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想让他别急。又蹲下身尽量让自己远离危险，看着眼前的文字。
　　我对于古文的学习，主要来自我家不太会教书育人的三叔，搞得我也是个半吊子。对于这上面的东西，我也只能看懂个五六分。这上面也就像多数墓志铭一样，记录了一段先秦时期，部落混乱，大小战争不断，部分部落相互联合以求自保的故事，其中也就包括了鸟人族和高鼻族。
　　鸟人族可能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九天玄女一族，说是这一族的人虽然文稻武略，善用草药，但是战斗力不高。然后这高鼻族，我不大清楚，这上面只是描述他们身材高大，我想应该是属于武力输出那一类。
　　两族联合，既有谋略又有武力，几乎是没有部落能够与之抗衡了。然而两族几代人联姻后，后代中却出现了可怕的病症，这上面写的是被敌族的巫师下了咒。最后虽然找到了解决办法，但是也挽回不了人数骤减的事实，最终剩下的族人逃亡到人迹罕至的山中才得以存活下来。
　　我站起身来，发现在我刚才钻研内容的时候，巨蛇居然冷静下来，岿然不动。倒是那群黑衣人跑了下来和闷油瓶和张海客还有跑过来的胖子开始混战，这蛇反而就像看戏的一样，听见我的动静，还回过头看了一眼我。蛇身缩了缩，将我所在的范围一再缩小。
　　看这架势，我也不可能在这安静看戏。踩上石棺，就想顺着蛇身跑过去。没想到巨蛇尾巴一动，向我甩过来，却没用什么力气，只是将我推下石棺。
　　这蛇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