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烙s'side 1
“晚开之花,开在风中,
开在我心中。”
我合上书页。
“我觉得这首比绿河有意思,绿河的意向不如这首来得更加温柔和隐晦。”
“注意你的重音。”
萨尔放下笔,转头提醒。我轻“切”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修正道:“它的意像。”
萨尔斯莱曼最近迷上了油画,不过要我说,以音乐家成名的天才先生实在是不适合作画。他对绘画的审美大概还停留在群星时代,只图形似,连黄金时代的门槛都还差得远。他最近在临摹的是我们的老熟人的成名作:阿尔勒的《静物》。盘曲狰狞的枝干,边缘被刻意扭曲,像儿童涂鸦般的花瓶,盛放的花朵的笔触却极端工丽细腻。
萨尔用湖绿的眼睛注视着那幅复制品。
像是真的很像了,只是毫无作者自身的想法,更无灵魂可言,只剩下阿尔勒本人的特征,如此强烈,以至于在摹作中都能清楚地看见。
阿尔勒这个人,就算沃尔布加对他再怎么震撼,宗教再怎么洗脑,他平时表现的再怎么光明,他出生于那个绝望的时代,黑暗便一刻不停地朝他涌来。
“晚开之花。”
萨尔停了笔,问。
“秦非的第一个故事有趣吗?”
我乐了。
“算是有趣吧,多少有点嘲讽的意味。”
萨尔笑了。
“大多数类似的行为都是由于此类原因。”
“是啊。”我说,“谁能想到某个人爱你爱的从阳光少年变成阴暗偏执狂,是因为他本来就有精神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