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没有选择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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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后，最令我欣喜的就是，我终于再次见到了景竹，他人瘦了，可肚子却开始发福。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景兰的死讯。他倒是先安慰起我来。知道他没事我的心情好多了，毕竟，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我唯一牵挂的人。他见我带回了一个男子，也没多问，就按我的安排，让赖汕在东宫住下。
京城，御书房
“皇儿，今天的庆功宴可满意？”女皇笑眯眯的问我。
说来也奇怪，我也参加过几次宫廷宴会，但在我印象中，每次宴臣们不都是带正夫前来的吗？怎么这次全是些未出阁的小公子呢？
“满意，这真是天大的荣幸。”我献媚的笑着。
“那各家的公子呢？可有中意的？”原来是这样，搞半天就是变相相亲。
“母皇，现在景竹有了身孕，景兰才走不久，这时候讨论这些恐怕不太好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正因如此，才要再给你纳几个，堂堂皇太女身边没几个可心的人怎么能行？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娶夫了”女皇对我的反驳不以为然。
“母皇，孩儿心中有数。”我敷衍地回答女皇。
“这事就这么定了，朕过几天就指给你几个可心的。要是你看上了谁家的公子，也可以告诉朕，你先下去吧。”女皇很不高兴发表完自己的演讲后，就把我给撵出去了。
回到东宫，就看见景竹挺着大肚子，步履蹒跚的来迎接我。看见他，我刚刚的郁闷，消失了一大半。“现在都6个月了，怎么还这么乱来，快回去歇着，别累着了。”我满脸笑意的斥责着景竹。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景竹身边靠去，好不容易才把他抱住。一旁的宫侍很自觉的离开，随带把门也带上了。
温存了没有一会儿，景竹就开口：“泠儿，我现在没办法服侍你，景兰也不在了，你身边连个能伺候的人都没有，这怎么行，你还是。。。。。”景竹没敢继续把话说完，他明显感觉到了我表情的变化。
我用很生硬的口气说道：“你就这么想把我往外推？”，今日女皇的强迫，早已让我怒火中烧，景竹这时候又来当说客，我心中怎么不生气。
“泠儿，我。。。。”景竹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急忙搂紧他，解释：“景竹，你别哭，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我是着急，怕你不要我了。”我的话很管用，景竹没有再哭，他用有些哽咽的声音说：“泠儿，就算你不想，女皇也不会允许你专宠我的，女皇迟早会指几个人给你的，与其让女皇指几个泠儿不喜欢的人进门，还不如，让泠儿挑几个喜欢的。。。。”说完，景竹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再生气。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想历史上那些宠冠后宫的佳人，有几个有好下场？不是成为帝王失德的替罪羊，就是红颜薄命。我轻轻的捋了捋景竹额前的青丝，继续和他这样温存着。
“殿下，左丞相求见。”好好的气氛就被门外的宫侍给搅乱了，景竹害羞的推开我，景竹见我没有行动，知道我还有些恋恋不舍，开口提醒我：“快去吧，别为了我误了正事。”
“把左丞相请到书房去，本宫马上就过去。”我故意慢吞吞的整理着衣服，看有没有机会可以继续温存一下。景竹看出了我孩子气的举动。
“泠儿，快去吧，别让左丞相大人等久了。”景竹又再一次的提醒我。眼看景竹已经识破了我的小九九，我只能移步书房去见那个打扰我好事的左丞相。
“臣参见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左丞相见我面色不善，在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开始行礼。
“免礼吧，左丞相，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我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的问。
“既然殿下，如此看门见山，臣也就不拐弯抹角，殿下，请您救救上官大人吧。”说着，才起身的左丞相又跪了下去。
我在记忆中努力搜索着我认识的人中姓叫上官的，结果发现只有两人，一个是刑部尚书，一个是陪我出征，最后反叛的上官将军。“上官大人？！刑部尚书？”我试探着反问。
“正是。”左丞相见我没有直接拒绝，紧绷的神情有些放松下来。
“她不好好的在刑部当尚书吗？她能惹出什么事情来啊？”我很好奇，上官大人到底惹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连左丞相都吃不开兜不下，要知道，沈容犯的那么大的事情，都被左丞相给搞定了。更何况，这位上官大人给我的印象就是中庸到不行，唯女皇马首是瞻，女皇平时也爱拿她出气，可从来也没有把她真的怎么样。
“说来这事和殿下也有些关系，殿下可记得与殿下一起出征的上官虹，上官将军？”左丞相试探性的问我，我点点头，左丞相见我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继续说道：“上官虹阵前叛敌，致使殿下身陷险境，女皇得知消息后，大怒。下旨将上官虹九族都丢进了大牢，准备秋后问斩。而刑部尚书，上官青华，上官大人正是上官虹之母上官苑的胞姐，上官大人一家正好也在上官虹九族之内。所以也被下了牢。本以为殿下回来后，女皇会松口，可没想到。。。。。”左丞相鼓足勇气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沉思着，到底要不要帮这个上官青华，她可不是一般的背。每次都遇到这种要掉脑袋的事情。“你想让本宫怎么帮？”要是不太难，还是帮一下吧，以后说不定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她的。
“还望殿下，去求求女皇，让女皇法外开恩。”说着说着，左丞相开始给我磕头，一个比一个磕的响。
“你先下去吧，本宫考虑一下。”我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左丞相那个狐狸似乎知道，这个答案是我的底线，也就没再逼我，她向我行了礼就离开了书房。
“来人那，把李管家给我叫来。”我才顶撞了女皇，这时候去求她，说不定会起反效果，还是先问问权威人事的意见再做决定吧。
我久久不见李管家来，猜测她肯定又是去给女皇汇报我这里的情况了，再想想今天御书房发生的事情，怒火蹭的就窜了起来。我一把抓过书桌上的东西，狠狠地扔出去发泄。李管家正好进门，险些被砸到。见我火大，李管家丝毫不敢再怠慢半分。
“参见皇太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到哪儿去了？”我没有让李管家起来，就直接开始问。
“回殿下，刚刚女皇密召。”李管家知道瞒不过，索性大大方方地讲出来。
见李管家对我没有隐瞒，我地心情也好了些，我把刚刚左丞相来访地事情，透露给了她，征询她的意见。
“殿下，小人认为此事，切不可去明着去求女皇。”李管家思考了一会回答。
“哦？这是为何？”我很不解，去找女皇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殿下，女皇金口玉言，已下过的命令怎能朝令夕改，更何况通敌理应灭九族。依小人看来，女皇似乎也有意放上官尚书一家一条生路。否则为何要拖到秋后？”李管家开始细细道来。
“那该如何是好？”有决定权的人不开口，我们这些没决定权的人能作什么呢？我心里开始为上官尚书一家默哀。
“小人有个折中的办法，不知殿下可否一试？”李管家的眼睛突然一亮。
“讲。”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自己又掉进了一个陷阱。
“上官尚书幼子，上官紫玉，今年刚及笄，长得清秀可人，人也是知书达理，还未许配人家，不如殿下将其纳入东宫，这样的话，女皇断不能再灭上官尚书一家。”李管家的嘴角迅速上扬而后又恢复了正常。
我一听又是劝我纳夫，心里便明了，这肯定是女皇的阴谋。我大怒：“李管家，你和左丞相演的很辛苦吧？女皇给你们加工资没？”，李管家见我大怒，马上把头埋的更低，用颤抖的声音，哀求我：“殿下恕罪，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来人，准备一下，本宫要去御书房。”我起身离开书房，完全忽略李管家的存在。
皇宫，御书房
“母皇，您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我跪在御书房哀求女皇，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要救上官青华一家除非你纳了上官紫玉，否则，朕也爱莫能助。”女皇很坚决的回答。
“母皇，您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何必要乱杀无辜呢？”我再次哀求。
“叛国就应该灭九族，这是国法。”女皇的回答更坚决了。
“冷血，无情。”我起身愤然离去。
泠儿，不是母皇无情，母皇也想救他们，可如何才能堵上朝中众臣，天下万民的悠悠之口呢？朕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难道你想让朕纳了上官紫玉吗？
第二日，圣旨便下来了，我不能拒绝，也无法接受。我不知如何是好，身边的景竹替我接过圣旨，打赏了前来传旨的宫侍。我愧疚的看着景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泠儿，你还是去看看那日，你带回来的那位公子吧，他这几天都不怎么肯吃东西，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景竹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一惊，才想起了赖汕的存在。想来就头疼，我该怎么面对他？我爱的人因他所爱的人而死，而他所爱的人，也算是因我而死。这笔帐怎么算？该如何还？
见我犹豫，景竹以为是我怕他伤心的缘故：“泠儿，你放心，我没那么小气，快去吧。”景竹开始催促我，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第一次遇见竟然会有老公怂恿老婆去搞“外遇”的。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别累着了，我的小孕夫。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该来的总要来，更何况，逝者已逝，对错难分。心里想明了了，也舒坦多了。我怀着坦荡的心情，跟着带路的宫侍，来到景竹为赖汕安排的住所，我细细打量着周围得布局，幽静不失生气，，典雅不失大气。看见景竹为这里得布置也是费了颇多的心血。走进厢房，一切井然有序，没有我想象中的凌乱，穿过珠帘来到床边，只见赖汕躺在床上，了无生气。我急忙上前，试探鼻息。还好，有呼吸，而且很有规律，估计是睡着了。我不忍吵醒他，便在一旁守候。靠着床边，许是太累了，我竟不知不觉得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双愤怒的眼睛正盯着我。
“赖汕，你醒了啊？怎么不叫醒我呢？”赖汕这时候衣服要吃人的样子，我不敢再惹他，只能陪笑。赖汕没有说话，伸出手来，掐住我的脖子。还好，赖汕那白痴自己饿自己饿了几天，力气不是很大，我才能逃出他的魔掌，并且制住他。可惜，我没算好力度，用力过猛，把赖汕推倒了在床上，压在了他身上。姿势极其暧昧。我想起身，但又不敢将赖汕的手放开。就在这时，景竹正好进来，看见了这幕。我和他四目相接，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伤心，失望，外加一点点不甘。景竹转身离去。我也不顾的那么多，放开赖汕，想起身去追。
岂料赖汕死死拉住我，不让我起身。“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一边奋力摆脱赖汕的纠缠，一边朝他怒吼。
“是谁？”赖汕面无表情的问我。
“沈容”我急于摆脱赖汕的纠缠，想也没想，就回答。
赖汕并没有如我愿的放开我，他还是死死的抓住我，我怕伤到他也不敢用太大力，我们就僵持了起来。
“娶我。”赖汕突然开口，吐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的威力非同一般，竟然让我忘记了反抗。
“赖汕，你病了吧？放开我，我娶给你找大夫。”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要么娶我，要么我把你的老底抖出来，你自己选择。”赖汕的语气很坚定。
“你想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放开吧，我相信，那些死去的人，一定是希望活着的人活的更好？”景兰死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报仇，可真的等到知道水嫒就是害死景兰的人，知道她死的时候，一切的恨意，早已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悲哀。
“你不明白”赖汕有些激动。
“我心爱的人――景兰，也死了，死在我怀里，而水嫒就是凶手。”我尽量让语气的平和些，赖汕听后也，渐渐的平静下来。我开始讲我的故事。
“你还要报仇吗？我不想说什么罪有应得一类的废话。我只想说，你就算杀了沈容，又能得到什么？水嫒又会活过来吗？你又会安心吗？你我都是同样珍惜生命的人。”我心中祈祷着，能够说服赖汕放弃，他要真的能杀了沈容，那算他本事，反正我是不看好他。可他要嫁我，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我考虑一下，不过你还是要娶我，给我个身份，我想去确定些事情。”赖汕思考了一会回答我。
答案的前半段让我欣喜若狂，后半段，让我跌入地狱。我小心得试探着他：“不能再考虑一下？”
“好，那我考虑一下，给谁透露你的老底效果最好？”赖汕装出思考的模样。我恨的牙痒痒，但是还是只能忍了，谁叫他有我的大把柄。哪怕说出来，他不见得会有什么好果子，我也轻松不到哪去。
我无奈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同时示意他放开我。逃离了赖汕的魔掌后，我急急忙忙的去找景竹，见到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赖汕得事情。。自己刚才还信誓旦旦，过了还没一个时辰，就要出尔反尔。
“愣在那里做什么，快些过来，试试看礼服。”景竹发现了我，他没有为难我。
“这是什么？”我很好奇得看着景竹手里拿着得衣服。
“新娘子的衣服啊，成亲不都要穿的吗？”景竹说着，神情有些黯然。
“景竹，对不起。”我能够做的恐怕也只有这个了吧。
“看泠儿说的，我明白，这恐怕就是命，不说这些了，泠儿快点过来穿穿，要是有那里不合适的话立刻去改。”景竹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我像木偶一样任随景竹摆弄。折腾了半天，他终于满意的说道：“瞧瞧，我家泠儿，果然是最漂亮的。”
“好了，我的好景竹，弄了这么半天累了吧，去躺着歇歇？”我搂着景竹，小声的在他耳边提议。
“我。。。难道泠儿就那么讨厌人家。。。。。。”景竹现在很敏感，我只能安慰他：“景竹，你想多了，我真的是怕你累着，要不我陪你去躺会儿？”
景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我一把横抱起景竹就向床走去。我轻轻的将景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下去。“泠儿，别，衣服会弄皱的。”景竹有些脸红。“没关系，睡吧，衣服皱了就皱吧。”我按住想起身的景竹，拉过被子，替他盖好。
一月后，皇太女纳皇太女君的事情，传遍鸣凤，婚礼的奢华程度同年前的恭亲王世女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皇太女的是天上。史书上记载这次婚礼，只用了四个字来形容――史无前例。而新皇太女君娘家，上官家本该灭九族的罪行，也因百官上书，改为了降职革爵，这类无关痛痒的处罚。正当众人都以为这位上官皇太女君必定会恩宠无双的时候，皇太女却竟然在新婚当月，就又纳了一位皇太女君，这位皇太女君来历不明不说，他竟独获恩宠，自从皇太女纳了他后，他便夜夜侍寝。有人看见曾见过这位皇太女君，发现他和眠月楼以前的花魁，仙儿很像，不小心向旁人说出此事，结果第二天暴毖而亡，此后无人敢再提及此事，而这位皇太女君，也就成为了鸣凤历史上的一大谜团。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没有选择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