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双城记》枫叶被清风

4、第4章 挺直脊梁抱起妻子

　　洁白的戎絮，随风飘去，消散了的蒲公英；
　　蓝颈的雄性为了繁衍，展开那绚丽的彩屏；
　　这世间唯有，男人，似那雄鹰；
　　可以展翅高飞，万里奔腾；
　　这世间唯有，女人，只能哀叹上天的不公；
　　何时才能结束生子的痛。
　　“双人间六百元一天，单人间两千元一天。两种房间都管产妇早中晚三餐。请问您要哪种房间？”
　　许靖完全没有心思听前台护士在讲什么，只是焦虑且急迫地问道：
　　“我老婆在哪里？”
　　人着急的时候智商容易下降，许靖忘记告诉护士自己老婆的名字，人家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回答。
　　果然护士问道：“产妇叫什么名字？”
　　“施然！”
　　前台的护士姐姐微笑地继续说道：“产妇还要在三楼做一些处理，不要着急，再等一等。你老婆小孩一定会上来的。你先办理入住吧。”
　　因为没有得到许靖的答案，护士再次问道：“我们这里单人间一天两千元，双人间是一天六百元。请问您要哪种？”
　　“当然是单人间！”许靖毫不犹豫回道，内心仍然焦虑不已，再次问道：
　　“请问我老婆什么时候上来啊？”
　　护士回道：“很快的。请您在单子填写一下产妇信息。您开车了吗？如果开车的话，请把这张停车卡放在汽车挡风玻璃前，进出医院不用再交停车费。等你们办好出院手续后，拿停车卡过来给我换停车券。”
　　“现在晚上十一点了，一楼肯定不收费。你明天上午再把押金单子交给我。”
　　“嗷，对了你们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许靖回道。
　　“那给您一只公鸡挂在门前。”
　　“谢谢！”许靖拎着黄色小公鸡来到一一零二号房间，把公鸡挂在房门前。开了空调把气温调整到三十度左右，然后坐在沙发上焦虑地等待着施然。
　　五秒钟不到，他突然起身跑到房门前左右张望，施然还没出现，便回到沙发上坐下。刚坐下，他就听到了“叮当”似乎是电梯的声音，急忙冲出去迎接，所见的不过是一个阿姨和一个男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从电梯出来走入了隔壁房间。
　　这时才注意隔壁房门上挂着一只没有红冠的小黄鸡。
　　许靖心里念道：“他们生的是女儿”，失望地返回了房间，坐在沙发上，左右交替地翘着二郎腿，并且急速地抖动着。一分钟不到，他再次起身到房门前张望。
　　就这样心里空荡荡地不断起身坐下，坐下起身，度过了三十分钟。担心施然生命危险，担心宝宝被人掉包。
　　直到十一点半时，产房护士们终于送来了施然和小宝宝二狗子。为什么叫宝宝是二狗子呢？这是施然怀孕时对宝宝的昵称，也是小宝宝的小名。
　　护士们放置好检测仪器设备，叽里咕啦说了一大通，许靖完全听不进去，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心爱的老婆。此时的施然虽然睁着眼睛，却依然十分憔悴，有气无力不愿意讲话。而床左侧婴儿推车里的二狗子眨着眼睛努力地探索这个新世界，突然“啊”得叫出了声音。
　　施然努力地转过头让许靖去抱抱二狗子，许靖伸出双手却怎么不敢接近二狗子，转过头对施然说道：
　　“老婆，二狗子好小啊，好娇嫩啊，我下不去手，怕把他碰坏了”。
　　话刚说完，前台护士进入房间走过来说道：
　　“你家宝宝居然睁眼了，很多要一周才睁眼的。”
　　“我们比预产期迟了五天，可能发育得比较成熟。”许靖开心自豪地回道。
　　护士又说道：“刚刚他们给你讲的话，记住了吗？我再重复一下。第一点是：你们有侧切伤口，需要按时洗澡，我们的淋雨温度都调整好了，水也非常卫生，喜好澡后喷洒灭菌喷剂。第二点是：一小时之内要小便，小便不出的话，请告诉我，我来安排导尿。第三点是：两小时之内，要给宝宝吃奶。”
　　“有问题再叫我，我晚上一直在护士台的办公室里”。交代了房间设施的使用方法后，护士正要离开的时候，二狗子的外公、外婆和小阿姨一道过来。
　　护士便停下来教二狗子的外婆如何给换尿布，解开“和尚服”之后，二狗子屁股上全是绿色的黏糊糊的东西。外婆跳起来大叫道：
　　“哎呦！”
　　“不要怕，这是婴儿胎粪。吃过几天奶就会变成正常颜色了”护士姐姐一边解释，一边用湿纸巾擦除二宝宝屁股上的胎粪便。这个湿纸巾是许靖特地托朋友从日本购买的，擦起来的效果不仅不好，而且非常困难。护士姐姐于是说道：“这个湿纸巾不如国产的”
　　“什么牌子，哪里有卖呢？”小阿姨问道
　　护士姐姐回道：“楼下便利店卖得婴儿湿纸巾比这个好用”。
　　顺利地给二狗子换上尿布之后，护士姐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购物单子交给了许靖。他顿时皱起眉毛，心里想：“难道护士在推销商品？”
　　护士姐姐说道：“单子列举了这几天产妇需要用到的物品，都可以在四楼小卖部买到。如果你们已经在外边市场上买过了，就不需要再买了。四楼的东西有点贵！”转过身来又说道：“外公先出去一下，我们给宝宝吃奶了”。原来不是推销，正好此时外公不能待在房间内，便拿着单子去四楼购物。
　　许靖和二狗子的外婆，小阿姨都不敢抱起二狗子。护士似乎已经见多不怪，温柔地抱宝宝放到施然身旁，右手握着二狗子的头塞到妈妈身边。天性使然，刚出生的宝宝也知道蠕动嘴唇了吸允乳汁，可是刚吃了三下，便睡着不动了。
　　刚出生的婴儿脑袋远没有手掌大，希望二狗子快快长大的许靖问道：“怎么不吃了！”
　　护士姐姐便用手指捏捏二狗子的耳垂，他终于又鼓动着脸庞开始吸允乳汁。许靖不禁感叹真是神奇，居然有这种条件反射。护士又说道：“只能捏不能搓，搓耳垂宝宝要睡觉的。”看没有什么问题，护士便离开了房间。
　　十二点半了，外公外婆也都回了家，只留下许靖一人陪伴着施然和二狗子。
　　这时许靖因为一天劳累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施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缓慢挪动脚步走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小便。突然她喊道：
　　“许靖过来，我没有力气站不起来了，过来帮我一把。”
　　一跃而起的许靖快速跑到近旁，平日里经常轻松抱起老婆的他此时使出全身力气才刚刚能拉起施然。
　　疲惫不堪的施然说道：“我现在淋雨洗澡，你千万不要离开啊。”刚冲了一秒钟，施然便觉眼前一黑，翻着白眼，如同烂泥一般，坠落倒地。许靖一步向前抱着老婆大声喊道：
　　“老婆醒醒，老婆醒醒！”
　　清醒过来的施然回道：“我没关系的，休息一会儿再洗澡”。休息了几分钟之后，试图再次冲洗施然，站立不住又翻起白眼，身体转动着一周，胳膊甩出打断了淋雨的切换控制金属开关，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染红了脚下的水。“咚”的一声，施然的头也撞在了墙上。
　　这一起都发生的太过迅速，许靖再次死死抱住老婆的时候，施然已经快坐在水池里。她因为生孩子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无法支撑自己，身体更像一滩水一样柔软。许靖咬紧牙关，绝对不允许老婆坐在地上，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让老婆站直身体。许靖心中不断地大叫：
　　“我是老婆的顶梁柱，绝不能倒下！”
　　这二十分钟是许靖三十年来最为伤心的时候，泪如泉涌出的他不停地呼喊这施然：
　　“老婆醒醒啊！为了我受这么大罪！”
　　“下辈子你做男人，我做女人，我给你生孩子！”
　　“以后你想买啥就买啥！”
　　“以后打我骂我，我如果还手还嘴，我就是畜生！”
　　在许靖的呼喊声中，施然逐渐恢复了意识，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许靖激动万分，抓住施然的小腿，用力一个公主抱起，把她安全送回了床上。
　　许靖破涕为笑道：“老婆不要再洗澡了，我端来水帮你洗澡。”
　　而刚出生的二狗子哪里理解妈妈刚才的危险状况，“哇”地一声哭起来找奶吃。
　　安抚好施然和二狗子后，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前台的护士姐姐进来叫许靖把二狗子推到洗浴房间。她要给给二狗子游泳、洗澡和按摩。
　　作为爸爸的许靖心中非常不安：“出生一天的宝宝怎么会游泳？”
　　幸好允许亲属进入观看。一个两米左右平台上有三个宝宝游泳水池，水温度控制在三十七度左右。
　　戴着充气项圈的二狗子在水中一动不动，眉头紧缩，似乎是睡着了。
　　而隔壁的小孩一边大声哭着，一边用力踩水，在池中游来游去。
　　难道二狗子不喜欢洗澡吗？
　　差不多五分钟之后，护士姐姐把他拎出来，瞬间哇哇大哭，原来他是沉浸在温暖的水中不能自拔。
　　给宝宝洗澡的时候是不允许家属观看的，而按摩的时候又允许家属进入。
　　当许靖退出再次进入时，二狗子正趴在台子上，抬着脑袋，一脸享受护士姐姐温柔抚摸的表情。许靖心中说道：
　　“这兔崽子果然随我，喜欢漂亮姐姐。”
　　宝宝沐浴更衣完毕，许靖再给施然擦洗喷药，一切完毕已经八点中了。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人站在门外问道：
　　“您好，我们是来给宝宝免费拍照的。”
　　许靖十万个不相信：
　　“真的免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