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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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鱼抓枕头又想扔他。
她能不介意吗？不管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该守住的，还是要守住啊！
楚少君一骨碌下炕去，“你别扔了，再扔，我就不给你捡了。”
端木鱼看他退去了几步，只好忍着不扔。
楚少君道：“其实，你介意也没办法，我家没有多余的炕来给你睡啊！”
端木鱼一怔，穷得有这么离谱吗？
楚少君笑了笑，“我娘说等我考取功名就能改善现在的生活了，不过，我看悬。”
眼珠子机灵地一转，他转过话题：“对了。我娘这个时候应该还没醒来，趁这个机会，我去给你把药热一热，赶紧喝了。”
对于周氏的脾气，他还是怕的。
盏茶之后，楚少君就把药热了端来。
端木鱼看了看那黑漆漆的药液，再嗅到那药的苦味，怕得直皱眉。
但她迟疑了一会，还是端着药碗，埋头喝了个干净。
这是治病的药物，她可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何况，她还不想一辈子做瘸子。
周氏起来的时候，还没钻进厨房，就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药味。
她脸色一变，立马怒气冲冲地在外面喊：“少君，楚少君，小兔崽子……”
药碗还在端木鱼的手中端着，端木鱼抬头看向楚少君。
楚少君“嘘”了一声，来不及给她舀水漱口，悄声说道：“你快躺下休息，我先出去。”
端木鱼看他这么维护自己，同炕而眠的怒气消去了不少。
楚少君走过去拉开门，前脚才跨出去，端木鱼就听到他吃痛的喊声。
“哎哟，我的娘，你轻点，轻点。”
周氏扯着他的耳朵，咬着牙问道：“你还叫老娘轻点，老娘问你，这家里哪来的药味？”
楚少君装傻地吸气，“药味？哪有药味啊？”
周氏看他这么不老实，又加重手上的力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敢跟老娘打马虎眼？老娘有鼻子，难道闻不到吗？”
“娘，你轻点，耳朵要被你扯掉了。”楚少君捂着耳朵，哪怕人比周氏高了许多，还是被周氏治得死死的。
周氏怒道：“昨天罗大夫来过，老娘不是把他赶走了吗？我问你，你是不是过后又跑到罗大夫家里去买药了？”
楚少君知道隐瞒不了，傻笑道：“那个……娘啊，那个姑娘确实伤得挺严重的，咱们也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呀！”
“你给我闭嘴！”周氏满脸怒气，“你个败家子，六两银子的束脩你随随便便就花了，老娘还没给你算账，你又跑到罗大夫家去花钱买药？”
真是气死她了，她昨天才去李大娘家一会的工夫，没想到楚少君就做出一些让她不省心的事来。
“可是，不买药的话，那姑娘不就要成一辈子的瘸子了吗？娘，上天有好生之德……哎哟，娘……”
楚少君坚持己见，下一瞬就被周氏死劲地扯。
周氏咆哮道：“小兔崽子，你不知道买药是要花钱的吗？药钱多贵啊！我问你，你是哪来的钱买药啊？”
“那个，我没钱。”
“那就是还赊欠着了？你个败家子！我告诉你，你二哥再不回来，咱娘俩都得喝西北风了，你还敢去赊药？”
周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楚少君把束脩的钱花了，都已经够让她七窍生烟的了，现在还居然又去赊欠了一笔药钱。
楚少君灵机一动，赶紧道：“娘，我二哥回来了，回来了。”
周氏一怔，“回来了？”
她稍微松懈，楚少君趁机把耳朵解放出来，扯得厉害了，耳朵都火辣辣的发热。
周氏转头四处看。
正巧楚少枫从右侧的竹林那边走来，他手上拿着镰刀，肩上还扛着几根竹子。
周氏看到他，耷拉下脸，“你昨晚回来的？”
楚少枫看她一眼，点头。
周氏没好脸色，道：“这次赚了多少钱？给我。”
她理直气壮地伸手，好似楚少枫赚的钱就必须要交给她一样。
但楚少枫什么也不说，把竹子和镰刀放在墙角，就推门进屋去。
端木鱼睡不着，坐靠在炕头，外面说的话都钻进了她的耳朵。
楚少枫进门，她的目光便转了过去。
身材挺拔的楚少枫一身粗布短打，目测身高一米八三的样子，肩宽腰窄，双腿修长，很有养眼的视觉效果。
他走了过来，雕刻般的五官英俊而冷酷。
端木鱼被他当作空气一般，他伸手在端木鱼头顶的破衣柜里面摸出一个颜色灰暗的布袋来，然后就拿着出门。
临行前，他只瞥了一眼端木鱼落在他身上的晶亮眸子。
楚少枫到了门口，就把钱袋朝周氏递过去。
周氏拿到手里，第一时间扯开口子，把里面的钱倒出来。
当着楚少枫的面数了数，她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怎么只有三两银子？你从夏天去的，到现在将近六个月的时间，往年你不是能赚五两银子吗？怎么现在只有三两了？”
不顺心的事接踵而来，她越说越是窝火。
楚少枫道：“今年气候不好，打渔不太容易，然后官府收税还增加了一倍，所以就没有去年的多了。”
打渔？
房门没有关，端木鱼能够看到楚少枫的侧脸，这才明白他的肌肤为何呈古铜色，原来是在海边晒的。
古代的工具不发达，打渔全靠运气和蛮力，要是遇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别说打不出鱼来，就连生命都会有危险。
但周氏听了后，没有一句关心楚少枫的话，反而将眼睛一瞪，不乐意地加大嗓门。
“你说什么鬼话？官府收税有明文规定，年年都一样，怎么今年就增加了？你说你是不是不学好，拿着钱去杏花楼那种地方了？”
楚少枫凤眸一眯，眸底冒出些怒气来。
楚少君察言观色，赶紧劝道：“娘，你不要那样说二哥，二哥是什么脾气你还能不知道吗？杏花楼那种的地方，二哥是绝对不会去的。”
有他打圆场，周氏没有继续说杏花楼的事，而是道：“那你老实交代，今年怎么会只有三两银子？”
周氏就是不相信楚少枫，认为楚少枫要么藏了私房钱，要么把钱花在了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楚少枫道：“官府收税的时候说边疆打仗，粮草吃紧，所以才要收那么多税的。”
“打仗？”周氏惊愕地微微张嘴，后面的话都忘了说了。
楚少枫看她不再追问，便去忙自己的活。
楚少君看出周氏的担忧，安慰道：“娘，你别担心，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周氏做了一个抹泪的动作，哽咽道：“都已经五年了，你大哥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现在还又打仗了，这可怎生是好？”
楚少君心中担忧自家大哥，口上却是说道：“娘，没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吗？那说明大哥没事啊！你看咱村里被征兵去打仗的，前年和上前年收到消息的，不是说都战死沙场了吗？”
周氏呆了呆，“也对，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没消息就说明还没有死。
眼睛看到楚少枫，她再次拉下脸，不加忌讳地埋怨道：“都怪你二哥，要不是你二哥，你大哥也不至于生死不明。哼！”
鼻中冷哼一声，她一甩手朝厨房走去。
端木鱼看见周氏对楚少枫的态度，终于肯定了她昨天的感觉，那个被楚少君喊作二哥的楚少枫的确不被周氏待见，甚至于周氏还很厌恶他的感觉。
应该是亲生的吧？
端木鱼不禁这样怀疑，看楚少君的长相，和楚少枫挺像的，没道理楚少君是亲生的，而楚少枫是捡的。
那周氏对待两人的态度怎么会相差那么多呢？
刚才喝了一碗药，忽然间一股尿意袭来，端木鱼皱了皱眉，艰难地往炕下移动。
这身体太虚弱，动一下，她都觉得没力气。
可是，生理问题也不能不解决。
楚少君进门看见她的举动，讶然地过来：“咦！你干什么呀？好好躺下休息。”
他说着伸手要把端木鱼扶到炕上去。
端木鱼张了张嘴，推开他，又要往下走。
楚少君不解道：“你想干嘛呢？”
端木鱼苦逼地指了指肚子。
她已经觉得够难为情的了，偏偏楚少君还不解其意。
“你肚子疼吗？”
端木鱼说不出话来，气得瞪他一眼。憋死她了，再不解决，她都担心尿裤子。
楚少君懵懂道：“不是肚子疼啊？那你是饿了吗？哦！我娘去做饭了，一会就好。”
端木鱼简直想扇他，这个笨蛋。
以前没有学过手语之类的东西，她现在还真是不好表达自己的意思。
可是，要她跟一个男人说她要撒尿，也是怪别扭的。
楚少君看她气呼呼的，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哦！你是想方便吗？”
终于猜到正题上了，端木鱼顾不得羞涩，赶紧点头。
楚少君抓抓脑袋，羞赧地笑道：“那个啊！你腿脚不方便，我要是送你去茅厕，恐怕你也蹲不下去吧？”
这的确是事实，端木鱼的小腿骨昨天才接上，好歹也得养几天再说。
她苦逼地看着楚少君。
楚少君灵机一动，道：“我有办法，你在这儿等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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