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梁从之 ...
-
风五娘继续道:“这小菜和点心吃的也差不多了,不如少侠陪我再多喝几杯?”说完风五娘笑着端起酒壶将面前的两个杯子斟满。
白少白此时早已放下了心中那小小的戒备,端起酒杯喝了起来,“嗯..好酒,真是好酒,此等良辰…”
话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咯咯……”随即小屋里响起了风五娘妩媚的笑声。
次日清晨。
“啊---好痛哦,真是造孽啊---”白少白双手捂着头艰难的从桌子上醒转过来。
刚一抬头,便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哇,姐姐,你下药把我毒晕不会只为了能整夜看着我吧。”白少白发现,这一夜过去风五娘依旧坐在昨晚的位置,自己也是一样。
“咯咯,臭小子,中了姐姐的千日散还这么贫?当真不要命啦。”
“哎,大丈夫去家千里兮,生无所归而死无以为坟。这生死嘛,小爷还是看的开的。”白少白摇头晃脑的说到,活像个小老头。
“哟,既然少侠如此心胸,那姐姐心里可就安生多啦。”
“额..当然,能不死当然最好啦,姐姐,千日散是啥?能死人不?”白少白欲哭无泪。
“咯咯,那就要看你听不听姐姐话喽~”
“姐姐请讲。”白少白脸色蜡黄地说道。心里大骂最毒妇人心。
“我看少侠呢,五柱灌顶,左臂落有八十一子,有朝一日或许大有作为,今日你我定下千日之约,此毒乃我先祖秘传之法,别处绝不可能寻得解药,千日之时,你来我处,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我自会为你炼制解药。若千日之后少侠没有来此,武功自会尽失如同废人,届时对我已然无益,那么,死了,也就死了罢,咯咯……”风五娘倒是将这丧尽天良的话说的轻松无比。
“姐姐眼力如此独具,在下倒是佩服的紧啊,哈哈,新鲜,真新鲜。好,如果千日之时,在下还没半路夭折我就骑着大马回来带你发财,哈哈,回见。”白少白笑的潇洒,心里却是忐忑的很,不过这破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转身向屋外走去,风五娘面色凝重,审视着白少白离去的背影。
若是用强风五娘未必是对手,但也决计不会为他炼制解药,依白少白的性子杀了她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不知为何,他觉得风五娘虽然手段毒辣确也并无恶意。
白少白出了院子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太阳,暗叹生命之美好,经此一遭,也算历了一劫,想想还是在老和尚的身边最惬意。虽然总是逼我练武念经,但总归是自己最放心最牵挂的人。
路边的苇草随风摇曳,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像极了这身不由己的人潮。
不知何去何从……
忽然想起了当日在风歇亭,那个叫吾不知的人作下的江湖榜。
第□□渡恶,此人恶贯满盈臭名昭昭,作罢。
第十,通灵馆,通灵馆,好吧就你了。
白少白突然找到了方向顿时心情大好,冲着太阳公公比了一个射箭的手势“嗖——走啦~”
可能是因为昨夜喝了酒的原因,没走几步便觉得口干舌燥,看见胡同里有间茶棚,便坐了下来,没等说明自己要喝什么,小二已然将茶盏端了过来并装满了热乎乎的茶水。
“小兄弟,看您脸生啊,小店只有这一种本地盛产的茶叶,名为香山贡,您尝尝,看是否喝的习惯。”小二躬身问道。
白少白把鼻子往前凑了凑,尝了一口,虽有些土腥味儿倒也清香的很。
“嗯,不错,不错。”随后问道:“小哥儿,我想顺便打听一下,您可知那通灵馆怎么走?”
“不近不远,出了这石碣镇向南三十里便是了。”小二答道。
白少白扔下一两银子,“谢了。”
“呦~谢谢小爷,谢谢小爷。”小二连声谢道。可能是荒野小镇没什么油水,小二很是高兴。
白少白用一两银子完成了从‘小兄弟’到‘小爷’的蜕变。
无奈的摇摇头,起身准备上路。
他斜跨着行囊在胡同里走着,此时一双熟悉的小眼睛贼溜溜地躲在拐角处盯着他,当日他便已发现了这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只觉得毕竟还是个孩子也没必要小题大做。
白少白并不理会,径直地走向胡同口,小乞丐早已翻墙跑到他前面,在一间院墙里的一棵杏树的树杈上躲着,此树较为茂盛,树枝已伸出院墙至胡同大半,直起腰便可观察到胡同里的情况。
不一会儿,白少白便走到杏树的正当下,小乞丐立于树杈之上,半躬着身子不让其发现,随即用力摇晃树枝,霎时间树叶和熟透的杏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小乞丐终于筋疲力尽不再晃动,于是探出脏兮兮的小脑袋看看树下作何应对,结果发现白少白竟双眼闭合一动未动。此时见杏子不再落下,也不掸掸衣裳,就这么走了。
都说习武之人身后有眼,可此人别说身后了,似乎连前面都没长。
小乞丐得出结论,此人不但不会武功,而且很有可能是个傻子。
白少白本是起了童心,想看看这小鬼究竟想干嘛,若是此时知道他所想,定会抓狂。少顷,白少白走出胡同进了市集,沿街摆满了小摊子,各色小物件琳琅其上,他久居山野见到这么多新奇的小东西怎能不稀罕,一会儿看看小酒壶一会儿逛逛胭脂摊儿。
“老板,这胭脂怎么卖?”
“二钱银子一盒,我家的胭脂那是远近闻名,用的都是当年的新米,用磨子推成的粉末浆都是极细的哦。”
“嗯,好吧,来一盒。”这胭脂是买给纳兰九的,毕竟他那么爱美。
显然他并不知道胭脂只适合女子。
“好~嘞~”见白少白如此爽快,老板的心情顿时不错。
白少白从怀间掏出了些散碎银两,小乞丐却是早已悄悄在他身后,四处张望,此时用一枚尖锐的小铁片准备划开他的行囊,小乞丐慢慢地,慢慢地,小心地将手伸了进去。
突然,小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间握住,正是白少白。
小乞丐见白少白会武功,气的牙齿吱吱作响,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愤恨的盯着白少白。
“小鬼,纵使我不会武功,你这样划开行囊银两散落下来也必然会被人发现的,你这和抢可没什么分别。”
“哼,要你管,啊~”小乞丐气的啊啊大叫起来,随后用力全力一口咬住了白少白的手臂,白少白顿时疼的不行松开了抓住小乞丐的手。
小乞丐见重获新生顿时大喜,扭头撒腿便跑。
此时,不远处一支官府的马队疾驰而来,和小乞丐的距离已不足四丈,却似乎没有避让的意思,而小乞丐边跑边回头看白少白有没有追来,根本无暇顾及前方。
一场惨剧即将发生,路边发现危险的摊贩和路人有的大叫起来,有的一边大叫一边闭上眼睛。
瞬间,白少白疾飞而出,速度之快肉眼竟无法清晰辨识,只见此影横飞一脚,踢于马腹。
此时,另一道影子从人群中疾驰而出,一把抱起了小乞丐。马儿应声哀嚎,倒飞五丈之远。将身后的队伍冲的四分五裂,马上之人却是反应极快,在马儿倒飞的瞬间双臂张开,轻点马身向上一跃飘然落地。
“爷爷我乃当朝尉迟太傅座下,正二品辅国大将军梁从之,尔等是嫌命长了不成!”此人一脸横肉,眉如剑影。手持丈五阔斧,其上刻有瞳目凶兽。
一语言罢,横斧便向白少白劈去。
白少白见此人大言不惭,忽而明白之前于马上之时并非没有看见小乞丐,而是根本就不屑理会这条小生命。
想到这里他登时大怒,瞬时西风涧功法注于双腿,忽而左右。而此时阔斧已成千钧之势袭来,白少白膝盖贴向地面仰身于后,从其斧下掠过,眉头紧蹙不敢大意。
阔斧一击不中便如连绵江水般纵横不绝,每一斧都势大力沉,带起的锐风刮得白少白脸上隐隐作痛,此时却也顾不了许多。
梁从之见几招不中便略显急躁。斧上的瞳目此时也似乎变的猩红,运足气力后一记开天辟地带着怒火千钧而下,白少白知其凶险瞬间将<西风涧>发挥极致,堪堪躲过,却是砸在了胭脂摊上,顿时粉末横飞。
白少白见有机可乘,内力运于指尖翻身一记<无花指>打在梁从之左肩,梁从之向后急退数步险些栽倒在地,低头一看一记血洞印于左肩,鲜血涓涓而流。
百斤的阔斧在梁从之手中虽如同玩具,可即便是玩具也依然有其重量,梁从之见白少白轻功不凡,这样下去根本无法伤其筋骨,弃斧而用掌,此时梁从之用<奔雷斧>的步法,右掌夹着疾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