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之阳(美战同人星月配)》羽墨翎

10、酉时之日，朔日之月(3)

　　「阳奈？」
　　被广播叫来保健室的星野一见到躺在床上的阳奈，立刻大惊失色。
　　一道前来的阿兔则在认出床边的两人时惊诧的说：
　　「遥？美智留？妳们怎么会在这里？」
　　遥压低声音说道：
　　「我们感觉到有黑暗的气息，到十番国中附近一看，就发现阳奈倒在那边了。」
　　美智留点头说道：
　　「这孩子可能是发现到不对才会过去看看的；不过我们到的时候只发现她，所以不确定她有没有被攻击。」
　　遥接着说道：
　　「虽然她穿着十番国中的制服，但是我想她刚转来，大概也没什么人可以照顾她，所以我跟美智留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她送来十番高中。」
　　美智留点点头，转向阿兔说道：
　　「阳奈就拜托妳了，阿兔；我们有点事要跟星野谈。」
　　阿兔蹙起眉；美智留就算了，遥跟星野一向是八字不合的，现在她们却说有事要找他？
　　「妳们……找星野什么事？」
　　美智留笑着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他们的经纪人找我当演唱会的神秘嘉宾罢了；但是我那天早就另外有行程，所以想跟星野研究一下该怎么婉拒。」
　　「咦？」
　　星野微一错愕，但看到两人使的眼色，也只能抓抓头发说道：
　　「真是的，我都跟高村先生说过了，他怎么那么固执……团子头，不好意思，阳奈就拜托妳了。」
　　「遥！美智留！星野！」
　　三人无视她的叫唤，径自关上了保健室的门。
　　走到一定的距离，星野停下了脚步。
　　「好了，到这里她就听不到了；有话快说，我还要回去陪阳奈。」
　　遥冷冷的睇他一眼。
　　「你倒是挺关心阳奈的。」
　　听到这句话，星野蓦地一把无名火起。
　　「关心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对？」
　　遥嘲弄似的两手一摊。
　　「要我说的话，与其关心随时有可能消失的幻影，你不如回去守着火球公主实在一点。」
　　星野气得揪住她的领子。
　　「妳这家伙！」
　　他发过誓，绝对不让阳奈消失的！
　　「遥！」
　　美智留俏脸一冷，不满地拨开他的手。
　　「请你不要对遥动手动脚的。」
　　当事人却悠然的整整领子。
　　「没关系，不过是被丧家之犬吠了几声，妳不需要介意的，美智留。」
　　「妳说谁是丧家犬？」
　　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将他气到胸膛炸裂。
　　遥挑衅的答道：
　　「难道不是吗？你只是每天守着阳奈，祈祷这种扭曲不要改变，却根本没有勇气采取行动保住你的女儿！现在的你，根本就是在逃避你该承担的责任！」
　　她的话，无疑是一盆冷水对星野当头浇下：先前的怒气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几乎要挖开心脏的苦涩疼痛。
　　对，他在逃避：他不敢让她抉择，不敢面对失去阳奈的未来，更不敢令她承受害死任何一人的自责──
　　所以他只能自欺欺人的说，这样会让她好过些。
　　「你不能再拖了，星野。」
　　彷佛是看透了他的内心，美智留静静说道。
　　「不管是早是晚，这件事非解决不可；如果你继续逃避，只会让随时间增长的感情伤她更深，不是吗？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星野仅是惨然一笑。
　　果然是一开始就认定了彼此的人，幸福到不懂自己的话多么残酷。
　　「那我问妳，如果妳的孩子也从未来出现，妳有办法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那孩子妳要留在天王身边吗？」
　　美智留登时语塞。
　　「我只是，想保护她的笑容：只要她能快乐，就算我必须立刻消失都无所谓；没想到现在，连放弃都是这么伤人的选择……」
　　多希望，时间就此静止。
　　这样，小阿兔可以继续向卫撒娇，阳奈可以唱他所写的曲子，而阿兔可以平等的疼爱两个女儿──
　　即使这一切，都让抉择的时刻更为残忍。
　　「如果妳们想骂我懦弱，那就骂吧：因为现在的我，只能如此选择……」

　　「好痛……」
　　翻过围墙的小阿兔一个没抓牢，就这么摔了个四脚朝天。
　　「讨厌，遥跟美智留在哪里嘛……」
　　当她从教室窗户瞥见美智留的长发，以及抱着阳奈的遥后，她便甩开桃子的手朝十番高中狂奔。
　　「我ㄧ定、要去找她们……」
　　小阿兔想站起来，脚踝却一阵剧痛，逼得她往前一扑。
　　「呜呜……」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为什么爸爸妈妈还有大家都不见了？
　　「不要……我不要……拜托……不要丢下我……」
　　明明她西蕾妮蒂，才是阿兔命中注定的女儿啊！如果当时她没有回来，如果她们没有并肩作战，那现在的阿兔在哪边？如果没有她的梦想之镜，没有她帮忙使用黄金水晶……
　　如果她们没有她！
　　眨眼间，黑暗由她的胸针泛滥而出，遮掩了她眼底的所有光明。
　　「救我……谁来……救救我……」
　　彷佛是听见了她的呼唤，她的视野又开始逐渐转白，接着跌进某人温暖的怀抱。
　　「睡吧，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