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天使3D II》寒菡

51、酒会斗智

　　谭氏跃天集团一年一度的周年酒会对于谭家来说就是一个惯例，从谭伯钧时代开始每年都会有这样一个酒会，其实就是慈善性质的，邀请各界名流一起聚餐，顺便拍卖一些收藏品用作慈善，据说谭伯钧曾经以800万高价买下一把限量版瑞士军刀后把善款全捐给了香港的儿童福利基金，以此还获得当年慈善商人大奖。所以每到这个时候，谭氏上上下下比过节还忙，所有被允许参加酒会的职员都有机会目睹今年的慈善拍卖品的风采，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今年，谭威麟却感到有点力不从心，拿出几百万来办这个酒会对于现在外强中干的跃天来说基本属于打肿脸充胖子，但是如果不办，就刚好印证了外界四起的谣言。

　　“今天这么好兴致来陪我买衣服？”阿花瞅着旁边的Bowie.

　　“谭氏的酒会嘛，快脆也有邀请函哦，你知道那些都是些有钱人，不穿漂亮点会丢脸的。”

　　Bowie已经拉着阿花逛了几个店了，试穿也不止十件，但是现在仍然两手空空。

　　“我就说你哪有这么好，现在啊就是重色轻友的年代。”阿花没好气地说。

　　“你也得买嘛，你想想，谭威麟的舞伴耶！多少女人削尖了脑袋都做不上的，肯定好多嫉妒的眼睛等揭开你的神秘面纱，所以你也得打扮漂亮点！”Bowie一边走眼睛忙得四处转，生怕看漏了东西。“对了，谭威麟请你去，难道还要你自己买衣服？”

　　“是啊他有买晚礼服送来，但是想想我不想欠他人情，而且我们去参加酒会不是去玩的，还有任务，我就给退回去了。”

　　“算了吧花姐不会说谎的，怕Wallace不高兴吧？”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脑子里只惦记那点八卦？谭薇薇也有邀请他去。”

　　“哇，不会吧，这个蜘蛛精！还缠着他？真是阴魂不散，话说回来，谭威麟两兄妹还真经典，一个看上你，一个看上你男人，哈哈。”Bowie为自己的总结能力感到自豪。

　　阿花有点气闷地瞪着Bowie，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晚上7点半，楼下准时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阿花探头一看，果然是谭威麟的红色法拉利，缩回头来，阿花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副无框眼镜，这是下午天华从Sam那拿来的，说是装了微型摄像机，要她想办法找机会换掉谭威麟的那副。

　　这时房门开了，天华探进半个身子，上下打量了阿花一番，满意地笑笑：“你今天最漂亮。”阿花有点不满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时都很丑？”“你没注意我用的是‘最’吗？谭威麟在楼下了，我看你得快点。”天华看看表。

　　“谭薇薇不来接你？”

　　“我说了我自己去。”

　　“那你就穿你这身……”阿花打量着天华，他仍然是白衬衣黑裤子，系一半的扣子，领口敞开，袖子胡乱挽到手肘处。

　　天华看看自己，笑道：“我只需要5分钟换衣服。”

　　阿花撇撇嘴，心想你无时不刻不在显示你以前的特工身份，有什么了不起。

　　当谭威麟的汽车喇叭再次响起的时候，阿花站在门口正想出门，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对身后的天华说：“虽然是做事，但是有底线的，你知道——”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天华：“不准跟谭薇薇太过亲热！”

　　天华先是一楞，继而笑起来：“哈哈，我以为你说什么呢，我都不介意谭威麟，你还介意谭薇薇，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我能把持住，你是男人就不一定了。”阿花认真地说，对比起天华的笑，显得很可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天华打开门用手在阿花腰上一推：“Madam，让人久等是没有礼貌的。”

　　红色法拉利在夜幕逐渐降临的街道上显得特别突兀，阿花看着身旁飞速向后的路灯，转头看看谭威麟，想对他笑笑，却发现自己实在无法由衷地笑出来，只得机械地牵了牵嘴角。

　　“我送你的衣服不满意吗？”谭威麟发现阿花身上穿的并不是自己为她挑的那件。

　　“不是，我只是想那么贵的衣服我不能接受。”

　　“不过这样也很漂亮。”谭威麟第一眼看到阿花下来的时候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穿上晚礼服的她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比上次在自己家吃饭时候的她更显得漂亮，显然心情也很不错，但是对着自己，那笑就勉强得可以。想到这里，谭威麟心里一种特别的感觉越来越重。

　　酒会在跃天下属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门口已经是张灯结彩，摆放着不同的人送来的花篮，车一辆接一辆，每到一辆车，记者就围上去一阵闪光灯。

　　阿花远远看到门口包围着的记者，心里不由得开始紧张，心想不会又被当成谭威麟的女朋友了吧？果然当谭威麟的车靠近的时候，记者就蜂拥上来，几乎连车门都很难打开，在保安的簇拥下，谭威麟和阿花艰难地从车里钻出来。

　　啪啪啪~一阵闪光灯过后，阿花觉得眼前全是星星，眩晕得厉害，心想快点进去吧，偏偏这个时候一个不识好歹的记者居然冲上来问谭威麟：“谭先生，请问你身边这位小姐是谁？是你的舞伴还是女朋友？”还没等谭威麟回答，另外的记者也涌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始问。

　　“谭先生，你跟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位小姐，你是怎么认识谭先生的？你是他的未婚妻吗？”

　　“谭先生，这位就是上次带你吃大排档的那位小姐吗，是否你的真命天女？”

　　“谭先生……”

　　阿花的头嗡地一声大了，表面上又不好发作，只得僵硬地笑着，什么都不说。

　　“这位是姚丽花小姐，今晚是我的舞伴，是否女朋友，还在努力中。”谭威麟简短地回答完，就搂过阿花推开记者向前走去。被保安挡住的记者还在疯狂拍照，不少都对谭威麟模棱两可的话议论纷纷。阿花心想完了，这下又要上杂志了，还不知道会写出什么劲爆的东西来，香港的娱乐记者从来都是想象力丰富的，一张照片可以编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不去做编剧写小说简直就是浪费，这事，肯定不愁素材。

　　两人还没完全从记者堆里脱困，就见一辆黑色奥迪A6开了过来，阿花一眼就看到了车上副驾驶位置的谭薇薇，心里猛地一紧，这下自己和天华想不出名都难了。

　　记者又向那辆奥迪A6蜂拥上去，又是一阵闪光灯。

　　天华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说实话，他实在很不喜欢这种喧哗的场合，要不是为了破案，他宁愿一个人呆在酒店通宵看资料。这一眼就跟人群之外的阿花和谭威麟对上了，三个人的眼神都很复杂，也说不清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车门刚开，天华面前就是一阵闪光灯，他不由得用手挡了一下，走到另外一边，打开车门让谭薇薇下来。谭薇薇几乎是跳下来的，脚刚落地就挽住天华，脸上洋溢着笑意，看到阿花，向她扬扬下巴。

　　这是阿花第一次看到天华整整齐齐地穿了一套西装在身上，说是整齐，其实也只是穿了一件外套，里面的衬衣依然是领口大开，外套贴身地穿在他身上，反而显得更加挺拔。两个人的眼光对了一下，阿花有点脸红，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如此好看，是否女人就是这样的？自己喜欢的就觉得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谭小姐，这位先生跟你是什么关系？”

　　阿花心里靠了一声，原来记者的八卦还没Bowie的花样多。

　　谭薇薇倒是很爽朗地回答：“我的舞伴。”

　　“只是舞伴这么简单吗？”又一个记者问。

　　谭薇薇看看天华，对记者道：“将来的事谁能说得清楚？”说完莞尔一笑，就拉住天华向前走去。阿花不得不对这个女人服气，看来Bowie说她是蜘蛛精也不无道理。

　　四个人又一次面对面站在了一起，还是那种感觉。

　　一个心怀鬼胎，一个另有打算

　　一个心花怒放，一个不动声色

　　谭威麟扶了扶眼镜，看对面的天华也看着自己，两个男人凌厉的眼光在空中相撞。

　　“没想到Vivian的舞伴会是你。”谭威麟首先开口。

　　“谭先生想不到的事情还会陆续发生的。”天华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谭威麟哼了一声，笑道：“那么，祝你今晚过得愉快，阿花，我们进去。”说着搂过阿花就向里面的大厅走去。

　　“我们也进去。”谭薇薇看着谭威麟和天华之间的气氛隐隐感到情况不对。

　　天华点了一下头，跟着她走了进去。

　　枯燥的拍卖流程让谭薇薇感到很不耐烦，每年都是这样，5年没参加了还是这样，要不是可以有机会和天华在一起，她根本不想参加这个酒会，满耳恭维的话，或虚伪或真实，她早已经听得可以倒背如流。天华却一直一动不动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的谭威麟举出一件又一件拍卖品，台下不远处阿花不时转头看他，两人都是一种深不可测的表情。

　　好不容易挨到拍卖会完了，当司仪宣布舞会开始，谭薇薇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完成了任务就可以走呢？”阿花心里想着，这种舞会简直就是折磨人。

　　一阵轻柔的音乐响起来，灯光暗下来，周围的人逐渐散开，一对对地开始翩翩起舞。阿花看看自己胸前，那里别着一朵胸花，里面就放着那副眼镜。

　　“Madam……”

　　阿花转过头，是谭薇薇，她穿着一件白色低胸露背晚礼裙，站在有点暧昧的灯光下，居然显得楚楚动人，亭亭玉立。

　　谭薇薇端着一杯红酒走到阿花面前，上下看看她：“真是人靠衣装，不说还真认不出来madam你。”阿花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你不说话我还真没认出你来，你也整个人不同了。”“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我大哥呢？没请你跳舞？”谭薇薇四周看看，见不远处谭威麟正跟几个父亲生前的好友聊天，“哎，我大哥这人就是这样，应酬总是必要的嘛，你别怪他，他可是真的对你好。”“我喜欢清静，多谢谭小姐关心。”阿花嘲讽地笑了一声，心想装什么蒜。“那你好好玩，我跳舞去了。”谭薇薇对阿花得意地笑笑，就朝天华的方向走去。

　　这时谭威麟走了过来：“你跟Vivian谈些什么？”“没什么。”阿花笑了笑，说：“我们跳舞去。”谭威麟楞了一下，刚才还在想怎么开口邀请她呢。

　　整个大厅飘扬着那种轻柔的音乐，舞池中一对对的人慢慢地移动着，气氛显得尤为暧昧。阿花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副换掉谭威麟脸上的那副，除了牺牲色相她什么都愿意试。谭薇薇双手环着天华的肩膀，身体也紧贴着他慢慢地向这边靠了过来。天华一直不看她，对贴在自己身上软如蛇身的身体也感到很不自然。“我是不是很难看？”谭薇薇突然问。天华眨眨眼把眼光转移到她脸上，这张脸极为精致。“怎么这么问？”“我看你一直不想看我，我以为今晚我的妆化得很难看呢。”谭薇薇撅起嘴，带点撒娇一样的发着脾气。天华淡淡一笑：“你已经很好看了。”“假话！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其他地方？”谭薇薇低下头：“我知道，我再怎么打扮得漂亮你也不会看一眼的，在你眼里，就她最好看。”天华顿时觉得无话可说，只是看着谭薇薇，突然感到有点愧疚。“不过今晚你是我的舞伴，我不准你看其他女人，你就只能看着我！”谭薇薇又抬起头，手环得更紧了。天华感到嗓子上有什么哽了一下，没有说话。“就今晚，好不好，就当是陪我做梦，好吗？”

　　天华呆了一下，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谭薇薇欣喜地笑起来，抱紧了他。

　　阿花从谭威麟的肩膀看过去，只见谭薇薇几乎整个人都跟天华抱成一团，不禁咬了咬下嘴唇。女人再怎么理智也是女人，看到这种情况一点都无动于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阿花心里把天华骂了一通，又转念想怎么才能尽快完成任务快点离开这里才是正题。

　　正想着，那两人居然慢慢靠了过来，就看到天华对自己使了个眼色，阿花没来得及细想，就知道他也想尽快离开这里。但是谭威麟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更别说换掉眼镜了。这时天华突然撞了过来，谭威麟被撞得一个激灵，眼镜啪嗒掉在了地上，竟然放开了阿花，直直地瞪着有点空洞的眼神看着天华。

　　“谭先生，不好意思，人太多了。”天华看看阿花又把眼光转移到地上。阿花心领神会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副眼镜，镜片边上卡住镜架的地方已经有点松动了。

　　“哇，大哥，这样可不行啊，眼镜都掉了，Wallace你这一下撞得还真不轻呢。”谭薇薇大叫起来，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向这边看过来。

　　谭威麟揉揉自己的眼睛，又看看四周，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阿花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眼镜又迅速从自己胸前拿出那眼镜摄像机，快速对比了一下，发现居然八九不离十！心想支援组的同事真够厉害的，这东西足以以假乱真。站起来就对谭威麟说：“我捡到了，我们去休息室我帮你弄好它。”谭威麟看看阿花手上的眼镜，又愤愤地看了天华一眼，跟着阿花向休息室走去。

　　天华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泛起微笑。

　　阿花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12点了。

　　法拉利停下来，阿花转头看看谭威麟的那副眼镜，确定没事了，对他笑笑：“谢谢你送我回来。”就打开车门准备出去。

　　谭威麟看着阿花突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觉，一把拉住她：“不如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酒会上你没吃什么。”阿花楞了一下，道：“不用了，现在不早了，明天还上班。”这时阿花从一旁的后视镜看到不远处一辆奥迪A6慢慢开了过来，慌忙不自然地挣开谭威麟的手。

　　谭威麟也看到了天华的车：“我知道了，那么，再见吧。”说着竟然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阿花呆了几秒钟，说了声再见就打开车门就快速走了下去。看着谭威麟开着车走远，便转身向天华的车走去。

　　天华打开车门让她坐进来，盯着她的额头看了半天：“谭威麟还挺浪漫的。”

　　阿花瞪了他一眼：“你还说，刚才是谁搂着谭薇薇的？”

　　天华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把脸凑过去：“好大的酸味。”

　　阿花突然感觉到又被他占了上风，有点气恼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往楼里面走去。

　　“怎么了，还生气呢？”天华打开门，把钥匙装回裤子的口袋里，看着在沙发上一脸阴沉的阿花。

　　阿花看了他一眼，把脸扭向一边，不说话。

　　天华在她身边坐下来，阿花故意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天华看着她的侧脸，笑吟吟的不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沉默了一会，阿花突然扭头说：“今晚都是我在做事，你好像都在享艳福了。”

　　天华装作很郁闷地说：“那刚才我看到的是什么？难道是幻觉？”

　　阿花脸突然红了，眼神有点闪烁。

　　天华站起来，说：“好不容易参加一次舞会别浪费了。”阿花正要问他要干什么，就见他扭开音响，里面飘出一阵柔和的音乐，“May I?”天华弯下腰笑着对她伸出手。阿花笑起来，有点嗔怪地说：“你也学谭威麟啊？”说着伸出手，天华拉起她，把手放在她的腰上。

　　家里地方不大，两人几乎就是搂着对站在一起

　　音乐声中，阿花看着面前只有咫尺的笑脸，感觉这样的幸福简直就是天赐的。

　　“我爱你。”阿花轻声地附在天华耳边，几乎就是吹过了一阵微风。

　　“嗯？”天华好像没听清楚。

　　“没什么！”阿花低下头，红着脸，心一阵狂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遗憾，不过总算是说出来了。

　　突然间就轻松了，如果要说出口，原来还是没这么困难的。

　　抬起头，天华正看着自己，有点迷惑。

　　两人对视许久，慢慢靠近吻住了对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