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天使3D II》寒菡

42、端倪

　　海滩上，一群学生模样的小孩正在嬉戏，其中一堆兴致勃勃地堆着沙滩碉堡，Susan在一旁带着另外一群孩子拾贝壳，这时正值退潮的时候，海浪退去后，沙滩上如星星点点一样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贝壳。孩子们惊喜得大叫，手忙脚乱地捡着，拾了这一个，又突然发现那一个更加漂亮。Susan欣慰地看着这群天真的孩子，心想自己和Joe结婚也一年了，是不是也该要个孩子了？可是Joe的态度却一直模棱两可，使得自己始终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心里总是担心Joe好像对Sam还有一点放不下，但是现在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朋友，除了信任，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这时一个孩子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拉着Susan的衣角，紧张得说不出话，一张小脸苍白：“老师……”Susan有点奇怪：“小东，怎么了？”小东看看她又回头看看自己跑来的方向，颤巍巍地说：“老师，那边……那边好像……”Susan蹲下身子问：“小东慢慢告诉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东咽了一口口水：“那边……那边好像有个……死人！”

　　Susan一听脸色大变，她知道小孩子是不会说假话的，但是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说不定是看错了。

　　于是一群孩子紧紧跟在她身后慢慢向那边的灌木丛靠近。Susan顺着小东指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刚接近灌木丛就赫然看到一个男人躺在那里，整个尸体已经被泡得发白发胀，看样子是涨潮的时候被海浪推上来的，双眼还睁着，脑门上有个弹孔，样子极为恐怖。一群小孩子被吓得一声惊叫抱成一团。Susan慌忙掏出手机报警。

　　20分钟后，重案组，还有法证科大概一行十多人就到达了现场，跟着Sam，阿花，Bowie，天华等一行人也赶到了。

　　Susan看到Sam，向她招手示意。Sam走过来：“Susan，怎么是你？你发现尸体的？”Susan双手抱着胸点点头：“其实不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是我的学生小东来告诉我的。”说着指指身边一个小男孩。“对了，怎么你们CTU也来了？”“因为死者可能是之前帮我们作证的一个证人，他已经失踪十多天了，我们一直在找他。”

　　天华看看四周的情形，只见尸体周围已经布满了脚印，现场显然已经被破坏。阿花拉过那个叫小东的男孩：“小东，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发现的？”小东眨眨眼睛看着阿花，又看看Susan，说：“刚才，我跟小丽他们在那边捡贝壳，就看到那边有个死人。”“那周围除了你和小丽以外你还有没有看到什么人？”阿花看看尸体的方向，又问。小东想了想，摇摇头。

　　“怎么样？”天华蹲在尸体旁边看了半天，站起来问那个检验尸体的女法医。

　　女法医叹了一口气，摘下手套：“经过初步检验，证实死者的致命伤是头部的枪伤，而且身体其他部分没有表面伤痕，看样子是一枪致命，还有，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在某处被杀死然后抛尸到海里，最近雨水多，尸体是顺着涨潮的海水被推到这里的，尸体右腿残废，但是已经多年的旧伤了。”

　　天华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除了右腿残废以外几乎没有一点跟失踪的张顺才联系上，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转头看着Sam.

　　“可不可以取尸体的DNA样本跟张顺才作对比？”Sam问法医。

　　法医道：“这要等我们把尸体再作进一步检验后确定死者死因无可疑就可以了。”

　　“那麻烦了。”Sam向法医点点头，就转向天华：“你有什么看法？”

　　“按照规矩，这种事情我们不能直接插手，除非等证实了他是张顺才。”

　　“其实自从黑蛇越狱后我就料到这种结果，没想到我们还是迟了一步。”Sam看着法证科和重案组把尸体抬走，面色凝重。“对了，你看了几天的资料有没发现什么？”

　　天华摇摇头又点点头，表情复杂地看着Sam：“我发现一样很蹊跷的事情，虽然现在也是我的猜测而已，但是如果那是真的，那就真是很骇人听闻的。”说完竟然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阿花。Sam道：“我知道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你不会告诉我的，我会等你。”

　　天华开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6在路上疾驰着，这辆车是坚强特地给他挑的，只象征性地收取了一点成本费，天华本来不想要，但是弟弟的一份好意却无法拒绝，只得收下。看着坚强那种孩子一样兴奋的表情，就像他当初开车行的时候一样，天华感到很欣慰，十多年隔阂的兄弟情，早就已经成为过去时。

　　阿花坐在旁边看着一直沉默的天华，心想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因为一直以为只要天华沉默就意味着他心里已经解开了谜团或许至少也是接近了真相。

　　“现在去哪？”阿花问。

　　“先陪你吃饭吧，接着回去继续看资料，你知道现在的情况，那尸体多半就是张顺才，黑蛇已经在开始行动，我们再不加快一点，就被动了。”天华对她笑着，接着用手揉揉眼睛，看样子几天没休息好，眼睛有点红红的。这时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绿灯。

　　阿花伸过手揉着天华的太阳穴：“我还真以为你是铁打的不知道累，今晚不要看太久，早点休息吧，要是你累倒了，那些东西我一个可搞不定，还得分身来照顾你。”

　　天华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笑得很孩子气。“那你陪不陪我？”

　　“我还有得选择吗？为了快点搞定那些东西，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阿花看天华的面色缓和了许多，放下手。

　　谭薇薇开着车在对面的路口等红灯，一眼就看到了这边奥迪A6车内的两个人。

　　那种笑，是谭薇薇从来没看到过的，温柔，怜惜，宠溺。

　　可惜这些，只属于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笑着，那么甜蜜，那么幸福，那么开心。

　　两个人完全就是眼里只有对方。

　　谭薇薇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呆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对着自己的时候，他只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礼貌和漫不经心的眼神，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成不变的毫无感情色彩。

　　谭薇薇突然明白，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他有这样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从小到大，无论父亲也好大哥也好，有谁是真心疼爱自己的？父亲的漠不关心，甚至听信谗言把自己送到国外，大哥虽然对自己溺爱和纵容，但是她很清楚那是出于对自己的歉疚而已。

　　无数的男人在她生命中来了又去，她现在甚至连他们的样貌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个男人一出现，就吸引了她全部的心思和视线，却偏偏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想爱，却爱不到。

　　锦衣玉食，豪宅名车，灯红酒绿，又有什么用？她谭薇薇一概不稀罕，只想有个人好好爱自己，难道这样都算奢求？她挥金如土任性妄为不过是想要她爱的人关注自己而已，难道这样也有错？为什么就那么一点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却总是离自己那么遥远。

　　我只想要你用那样的眼神好好地看我一眼，只要一眼，就算让我马上死去，我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