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天使3D II》寒菡

13、再次开始的卧底行动（一）

　　我是不是再一次被你排除在外了？

　　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乌云的背后，天阴暗下来，豆大的雨点落下，重重地打在行人的头上，身上，更或者一些人心上。

　　银灰色劳斯莱斯泊在百货大厦楼下，一名30出头的男子从车里出来，快步跑入大厦。尽管如此，他的肩头还是被倾盆大雨淋湿，头发上也滴下水珠，样子甚是狼狈。他摘下无框眼镜，用力的甩着眼镜上的水。抬起头，半眯着的眼睛一扫，一位女子无意中闯入他的视线。男子戴上眼镜，将目光重新投向距离不远的女孩。她身穿白色吊带裙，亚麻色微卷着的短发，手上挂着黑色皮质包包。她擦拭着脸上的水，无助地望着玻璃窗外的雨。男子走上前，一斜嘴，“这么巧啊! Madam。”女孩子转过身，眨眨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白他一眼向雨中跑去。

　　“晚上11点九龙中港城码头见。”

　　天华看着闪动的手机屏幕，又看看表，10点35，赶过去时间刚刚好。

　　半小时后，天华来到约会地点。四下无人，一片死寂。他独步来到海边，看着黑蓝色的海水上跳动着的点点星光。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天华本能的转过身，面对着和他约会的人。“没什么。”说完，又转身面向大海。他习惯了孤独，学会了怎样在无奈中生存。心就像此时的海水一般，平静，暗淡，没有波澜。

　　身后的人走上前，与天华并排而立，凝视着海水，“你真的考虑好了？”

　　天华抬起头，“你说天和海有什么联系呢？”被雨水洗过的天特别干净，同样是黑蓝色，同样有点点星光在跳动，分不清究竟是天照应着海还是海照应着天。

　　“为什么要这样问？”那人非常不解，也没有意料到这答非所问的答案。

　　“从我加入CIA那刻起，我的命就已不再属于我。十几年了，什么我没见过？孤独寂寞也忍了，爱与不爱都不再重要。工作性质让我不能考虑到自己，或许从开始工作的那天原来的自己就死了。”叹口气，接着说到：“阿花，是个不一样的女人。从她身上，我看到自己。你知道那时她为了坚强付出多少吗？”侧过头，将目光投向身边人。

　　那人脸上表情复杂，眉头紧锁，摇摇头。

　　“坚强能开店完全是因为阿花去求人，还自己掏腰包为坚强付订金。这个傻丫头，但是我没有遗憾。”身边的人似乎越来越激动，倒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大家都很幸福。”

　　“Madam你认为过去了吧！别看阿花平时大大咧咧，对待感情还是很细腻的。不过我已经习惯于一个人了，她在不在我身边其实我并不在乎，所以……”

　　“所以你要替她去做卧底？”Sam不由提高声调。

　　“你的姐妹脱离危险你应该替她开心才对。天海相连，没有天海会痛苦，会干枯。”说话时，天华眼里流出悲伤，却被黑暗盖没。

　　“我可以相信你吗？”Sam走到迎着光线的防线，看清楚了对面这个男人的脸。

　　那张侧脸仍然是那种冷静得出奇的表情，

　　天华侧过身，目光对上Sam的双眼，“我觉得，你现在应该问的不是这个，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甚至不在乎现在有多少人想取我的性命，因为这是我的宿命，我的明天也注定是一个人，所以我不怕死，阿花，我已经向她射过三颗子弹，下一次呢，或者再下一次呢，恐怕就没这么走运了，如果真是那样，我才会死的。我这样算不算回答了你的问题呢，Madam？”

　　Sam听完天华的话，走到海边，双手握住扶手栏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半天，才抬起头，道：“阿花，真的很幸福。”

　　“我觉得，她应该更幸福。”天华说完，转身走了。

　　Sam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天华开始接受各方面训练。一方面帮他恢复体力，一方面帮他制造假身份。这次他要扮演的依旧是高级保镖。CTU已经安排好很多渠道让天华混入黑蛇帮。在这交接货物的紧张时刻，黑蛇定会增加保护人手。所以天华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黑蛇的信任。

　　阿花见不到天华，心里多少没了底。她多次恳求Sam派她去，都被Sam回绝了。的确，从技术经验各各方面讲，天华确实比阿花胜任。只是天华这些天对阿花冷淡不少，既不听她电话也不回她口讯。见面也是匆匆一瞥像是没看见一样。

　　阿花心里明白他是为了她好，心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习惯了每天下班都去医院陪天华，现在突然有点不适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突然一个背影一闪便不见了。阿花疑惑，好熟悉的背影哦！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是Wallace，现在没空接电话，请在听到提示音后留言，我会尽快跟你联系，就这样。嘀－——”

　　“李天华你这个混蛋，你要还在地球上就给我回电话！！！听到没有！”阿花把电话拿在离嘴巴7厘米远的地方大声喊着。有点歇斯底里了，因为这已经是今天第3次留言，明天Mission就要Start，他不再是他。

　　Bowie捧着爆米花站在沙发后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若无其事地笑看着阿花。见阿花气急败坏的将电话扔在沙发上，连忙跑过去拣起电话，“你不要给我嘛！真浪费。”

　　“你很缺钱吗？”阿花懒懒地看着她，突然察觉到什么。“你这个时候不陪快脆在这干什么！走了走了，怪烦的。”阿花做出让她走的手势，不耐烦地说着。

　　Bowie神秘兮兮地凑到阿花身边，将手搭在阿花肩上，：“花姐啊，你再次坠入爱河了吧！”

　　阿花将一颗米花放进嘴里，慢嚼两下，冷冷地看着Bowie，干笑着：“呵呵，呵呵！你有时间多去陪男朋友，还有空来八卦我。”说着瞥了她一眼。Bowie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直起身体，“你呀，也该谈谈恋爱了！不过也奇怪，有我在，Wallace怎么偏偏就看上你了？”Bowie做出冥思苦想的样子，眼睛盯着天花板打骨碌。“哈！你少给我臭美！我供你吃，供你住，你就这样对我？还口口声声姐妹呢！”阿花故作生气，扭过脸不再理Bowie。“哎呀花姐别生气啦！我今晚故意推掉快脆就是为了陪你嘛！你看我多好！”Bowie嬉皮笑脸地贴在阿花身上，搞得阿花横竖不舒服，忙把自己的胳膊从Bowie手里抽出来。

　　电话另一边，月光下，天华坐在阳台凉椅上一遍遍听着阿花的口讯，晃动酒杯，红酒沿着杯壁画出柔美的曲线。天华将腿高高搭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陷入沉思。“嘀－——您有三条口讯，接听请按1。”天华本能地按下1号键，“喂？是我！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回电话给我！”声音里透出低沉和失落。按1重新听了一遍，心里突然很痛很不舍。几秒钟以后，还是狠心按下了7号键，“留言已删除，下一则留言……你到底在哪里？给我回电话啊！！！否则后果自负！”天华手指一动，看着屏幕上快速闪过的“已删除”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这次显然比上次果断。“留言已删除，下一则留言……李天华你这个混蛋，你要还在地球上就给我回电话！！！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