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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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件很狗血的事情，师走穿了。
没发生什么大事，也没什么奇迹现象出现。就是单纯的熬了两个通宵，一觉起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还换了个国籍。而且她嘴里说着的是日语，到了别人耳朵里却诡异的成了意大利语。
哦对，顺带一提她现在人在意大利。
90年的。
这个年代还没有智能手机和游戏本，能发帖吃瓜的2ch啊，脸○啊，推○什么的统统没有。彩色电视倒是有了，但里边放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的电视剧，让人提不起兴趣。师走想着要不到外面的电商买台游戏主机带几个碟片回来爽爽，结果一摸口袋空空如也，简直比脸还干净。
“…怎么穿前穿后都这么穷？”师走郁闷地在床上滚了一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卷，“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傍身，能不能也给我来一个？我要求很低的，给我变个几百万就行了。”
师走委屈巴巴：“实在不行天降富婆也可以。”
早在醒来的时候她就把整个家翻了一遍，别说纸币了，连枚硬币都没有。好不容易在床垫夹缝里翻到了本皱巴巴的存折，打开一看，上面的数字看了简直让人心碎。师走捧着百位数的存折叹了口气。
再心碎也还是得活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大不了明天她到外头去找个工作。
想想意大利面，想想手工冰激淋！她可以做到的！
勉强打起了精神，师走花了点时间打扫房间，顺带把自己的个人信息捋了一遍。
师走庆幸这个姑娘平时有写日记的习惯，能让她在未知的情况下摸清人际关系之类的东西活下去。日记本有两本，一本稍旧，一本略新，上头都有个花瓣搭扣。
她翻开那本橘色的日记，第一页就丧气扑面。
【1985年x月x日晴
继父亲因病去世后，母亲也放弃了生命。汐华说母亲太过软弱且没有主见，一生清贫却不知上进，想买些什么都要向父亲征求意见。不懂得主动掌握，即便得了冷脸也依旧笑脸相迎，一旦失去了男人连自己的生命都想放弃。
我不愿她如此诋毁母亲，压抑着心情同她大吵了一番。我难以想象，曾经温柔的汐华为什么会变成这幅带刺的模样。母亲如此辛苦孕育了我们，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幸福了。即便我们家确实贫困，但这确实是母亲能给我们的最好的。
「我绝对不要做她这种可怜的女人，哪怕骗我也要骗个有钱的男人结婚！」
这么说着的汐华强行带着我一起去了开罗，为了所谓的「有钱男人」而四处奔波。】
两本日记的时间线跳跃得很快，大多都不太连贯，像是偶尔想起来了才写下几页。其中记录了她从九岁开始便和姐姐汐华一起奔走的经历，小姑娘的不情愿并不能让汐华心软。她多次被单独锁在家里，饿了就啃冰箱里的面包，渴了就灌几口自来水。有时坐在窗边看外头的景色，觉得自己像极了监狱里无期徒刑的囚犯。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盼着汐华回来打开房间的锁，哪怕只有汐华一个人也好，她想跟人说说话。
小姑娘的语气也逐渐从丧变得麻木，大概是接受了自己不得不和姐姐相依为命的事实，她开始大量写起了有关汐华的事。
这本日记仿佛是汐华的情史，这个女人从离家起就一直四处留情。在86年她生下了一个男孩，然后带着孩子和小姑娘又从开罗回到了日本。在狠狠地捞了一笔后，她把父母留下的房子卖了出去，带着这笔钱在意大利定居。
然后继续在男人身上捞钱。
日记到了最新一页，上面写着今天得去汐华家带外甥，管吃管睡还得管教，简直像他第二个妈。
关于这位外甥，日记上也写了不少他的事情。
汐华在生下他后就不管不问了，十分随意的将仅有两岁的婴儿独自扔在家，一如当初被锁在家里的小姑娘。也是汐华怕他饿死在家，惹来什么事端，所以转头就把孩子丢给了小姑娘照顾，自己在花丛流连……男人的话，应该是草丛？
不过也没差，反正花花世界跟她没有关系。
师走随手把日记锁回抽屉里，摸到厨房去找吃的。
本来就小的冰箱里只剩了半片吐司，橱柜里的果酱明天就过期了，再三思考下还是让她掏出来吃了。
希望她不会因为这瓶果酱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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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着出门的玩意，师走忽然想起日记里关于上班的事——她得等外甥睡着了才能去上班。这小姑娘估摸着是没什么朋友，憋得慌了啥都往日记里写，遇见的糟心事一股脑塞进本子里，笔迹之深不难看出她确实讨厌这份工作。
十四岁的小姑娘，只能做点来钱快而且不多过问身份的工作，年纪太小，努力往成熟了打扮，搁夜店里头当DJ。那里根本就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也是抓摸滚打变得圆滑了才站稳了脚跟。
白天还得上七个小时的课，夜里十点上班，晃到凌晨三四点回了家倒头就睡，早上七点了又要挣扎着爬起来。挣的那点钱付点房租水电，吃的用的一买，再加上额外开销和学费，别说攒钱了，能活着都算不错了。
“你说这人活着是图个啥呢。”
望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师走咧了咧嘴。
“……这他娘的跟我也太像了。”
黑发黑眼，细眉三白眼，脸色阴沉，半长的头发顺直垂下，过肩一些些。肤色也跟常年没见过光似的，不上粉底都很白。这要搁晚上一看，还以为是哪座坟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
师走随手往脸上抹了些保湿用的乳液，呼噜呼噜头发扎个马尾就算完了。
汐华家在一所公寓里，楼下就有卖日用品的超市。周边住的邻居看起来人还算友好，大概是知道师走常来这边，几个在楼下聊天的老太太还给她塞了几颗苹果。
道过谢后，师走上了楼，在地毯下摸出钥匙捅开了门。
昏暗的房间响起咚咚的脚步声，从拐角处探出个小锅盖头，眼里满是警惕。看见来人是师走，那双惶恐的绿瞳顿时有了几分神采。
“怎么不开灯？”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小小声应道：“我够不着。”
汐华不是个会做饭的人，这里虽然有厨房，但厨具基本都是新的。上回她来煮意大利面的锅子到现在都还搁在洗碗槽里，散发着怪异的气味。
背着小孩偷偷翻了个白眼，师走在心里骂娘。
懒婆娘以后肯定不会被婆婆器重。
她把初流乃打发到一边，认命地开始处理起水槽里的东西。
小家伙听话地捧着切好的苹果，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
师走：“你妈今晚估计也不回家了，待会收拾一下衣服到我那儿去。”
汐华把孩子一个人丢家里这种事估计也是干得多了，初流乃没什么情绪地「唔」了一声，但听到后半句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很开心吗？”晾完洗衣机里的衣服，师走又顺手收拾了汐华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大概是算准了她会看不过眼帮忙收拾，卧室简直是重灾区，梳妆桌的椅子的状况像是雨后的蘑菇，衣服一堆一堆地发了疯一样长，一路长到了床的半边。
师走第二次在心底骂娘，衣服都堆成这样了，亏得汐华还能在这睡得着。
而后她又想了想，汐华这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这家里除了多个孩子，跟酒店也没什么区别。
初流乃跟个小尾巴似的，师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距离不会太近，基本就是她转头就能看到的距离。偶尔回头还能看见他帮着一起叠衣服，师走本想劝他到外面休息，见他执意要做，干脆也由着他去了。
省心得让人心疼。
这会儿听见师走问话，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开心，”师走抱初流乃到最上层，放好最后一沓衣服。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很大的事情，放松地笑了出来，“跟师走在一起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