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BG】春原》玄彘

12、少发一点试试看。

　　自来也毕竟还是年轻力壮，受了那么重的伤，仍挺了过来。不能跟着纲手和大蛇丸一同赶路，只得留在了温泉休养，看顾他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我这个闲人身上。
　　因着有过短暂照顾春原族地老人的经验，我倒不会嫌弃病人，只是平时到处取材的人，这种时候竟然害羞起来了。
　　“护工怎么非得在这种时候生病啊，”他哀声道，“这不是存心和自来也大人过不去吗？”
　　“雇人的单子早就贴出去了，我贴了很多，”我叹了口气，“而且，如果不是您对老板娘说了那种话，现在我就能请到店员来帮忙了。”
　　自来也理亏地涨红了脸。“我可以忍到新护工来。”
　　“已经五天了。再不擦洗的话，您会馊掉的吧。”
　　“那……那就馊掉好了。”
　　“太脏了。”我说着，只得挽起袖子上手了。
　　唉。
　　他这种感到没有尊严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前世生命的最后十天，我也是这么在医院度过的。但那时病痛已经让我顾不上别的了。
　　自尊心，羞耻心，这些东西早已在时不时的昏迷中麻木了。
　　“不要看啦。”自来也抱怨道。
　　“您偷看纲手大人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呢。”我拧着毛巾。
　　“喂！那里不行！”如果不是肋骨被内固定，打了钉板，他现在应该已经跳起来了。
　　太尴尬了，我别过脸不去看，隔着毛巾摸索着擦洗，尽量不接触到他的皮肤。
　　自来也一动不动，倘若不是眼角那生无可恋的泪花，会让人误以为他的伤势恶化了。
　　“您还好吗？”我说。
　　他不回答，只有眼珠动了动。
　　“您就当成取材好了。一个伟大的作家总是阅历丰富的。”
　　“……您可以在小说里描述此刻的情绪，会显得很真实。”我安慰道，但似乎没有起什么作用。
　　在尴尬的沉默中，我将他大概捯饬干净了。
　　把大水盆拖到门口，短短一段距离，我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门边慢慢坐下来休息。
　　屋外醒竹被水渠引了水，来回翻倒，竹筒的一端敲击石头发出清和的声音，惊扰了落入庭院的鸟雀。闹人的氛围轻轻地消散了。
　　自来也平躺在屋内发出看似平稳的呼吸，实际上伤口痛痒，常常彻夜难眠。
　　“自来也大人。”我和他搭话。
　　“嗯——”他拖长了音回答。
　　“您为什么老有这种奇怪的癖好呢？”
　　“哪里奇怪了？”
　　“偷窥很不尊重人，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和伤害。”
　　“还不是因为女孩子都太可爱了。”他说。
　　什么鬼逻辑？
　　我对他受伤的同情极速减少。纲手姬还是太好心了，竟然没把他打死。
　　“您这个毛病真的很让人讨厌。”我把水倒在了土地上。几分钟就□□燥的地面吸收了。
　　自来也不快道：“大蛇丸比我过分多了，你怎么不讨厌他？”
　　“大蛇丸大人不会偷窥女汤。”
　　“哈！”他说。
　　我在外面都能听见他咧嘴的声音。
　　“你觉得那混蛋晚上见纲手是为了聊天？”
　　“并没有违背纲手大人本人的意愿。”
　　“那两个家伙还没有确定关系吧，就开始……”他的咕哝声很不悦，可能还带着一丝难受。
　　“你情我愿，有什么不可以吗？您该不会是想说自己还有机会吧？”
　　我暼向水盆，里面的倒影苍白瘦小，头发乱糟糟的。这不尽人意的外表，使我想起纲手姬站在布满夜色的庭院中，太阳光一样美丽……而大蛇丸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你该不会是想说自己还有机会吧？”
　　我看着倒影重复道。
　　“你这个臭小鬼！”自来也骂道。
　　“您没机会了，自来也大人。”
　　我忍不住朝他做了个鬼脸，得到了他一个瞪眼。
　　中午给他喂饭时，他理也不理我。但仍然像个报时鸟一样张嘴，把一碗甜粥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东西，我照例拿了本子和笔过来。最近自来也的小说都是由他口述，我记录，时不时商量一下剧情。知道他的早期作品大概率会扑街，我借着前世热血网文的套路尽可能丰富了一些情节。
　　上次的劣质漫画《暗恋已过期》竟然有人愿意出版，让我大跌眼镜。将来如果能卖出去，就是实实在在的钱。跟着自来也是能赚钱的。
　　大蛇丸购买的设备越来越多，研究的内容大多都不可能变现，仗打了这么久，火影拨的经费有限，我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他和纲手姬为钱的事情头疼了。
　　我至少得给自己存一点钱。
　　“……这时，佐千代的面前出现了敌人……你发什么呆呀？快写。”自来也催促我。
　　“您很不耐烦，”我放下笔，把本子合上，一齐推向一边，“脾气比往常大得多。”
　　“大蛇丸大人和纲手大人的事让您受了打击和挫折，我明白。但是‘佐千代面前出现敌人’这种描述实在太乏味了。您自己有感觉吗？”
　　“所以您到底要情绪化到什么时候呢？自来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