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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默契(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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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山回去,简单的吃了午饭,带上日用品和衣物,大蛇丸与我便向着村口约好的集合点出发。
一路上打招呼的人不在少数,大蛇丸很客套的一一回应。
行至木叶大门,自来也早已等在那里,见到我们就开始抱怨:
“怎么来得这么晚。”
不愧是自来也,总能保持对温泉的热情。
“约好是中午一点半,明明是自来也大人提前到了,反而怪我们迟到。”
“真是的,迟到了还要狡辩。”他佯怒道。
一边却抄着手,下巴微收,两齿木屐在地上踱来踱去。
我不禁笑出声:“是,是。一会儿纲手大人来了,您也这样对她讲好了。”
“你这个碍眼的小鬼!”说着他作势便来捉我,一副准备把我丢出去的样子。
我忙躲到大蛇丸身后。
当然大蛇丸一点回护的意思都没有,闭目养神,无视才是他一贯的作风。
自来也像拎小猫小狗一样把我提起来,好好的头发,两分钟内就被他揉成了乱鸡窝。
我在他手上“扑腾”着,像只被海浪冲上沙滩的鱼。
不远处,纲手姬大步流星的过来,原先高高束起的单马尾换成了低垂在背后的双马尾,秋风拂动她的金发和衣袂,看起来就像个来拯救我的英雄。
她只需要冷着脸叫一声“自来也”,年轻的男孩子立刻就能变成男人。
年轻的白发男人把我放下来,顺便还帮我理了理头发。
“走吧。”她对我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自来也几步跨上去,和她并行。
大蛇丸在门口静静的等着,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向他跑过去。
这次由自来也大力推荐的温泉,与木叶有半天的距离。
如果像这样悠闲步行的话,也算是一次远足。
虽说经纲手姬调理,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大起色,但还是在努力跟了四分之一的路程后,便一步也走不动了。
自来也见状,主动将我背了起来。
因他个子是三忍中最高的那一个,被他背着,我的视野都开阔了不少。
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纲手姬和大蛇丸头顶。
两人今天都没有系护额,穿着常服,走路的姿势依旧保持着习惯性的警惕。
纲手姬说着一些关于医疗部的杂事,大蛇丸注意听着,不时和她探讨几句。
自来也只是偶尔搭话。不过在说到医疗部新人的糗事时,他笑起来,声音很浑厚,胸腔震动,我趴在他背上都能感觉到。
自来也是个很独的人。
我有些奇怪的想。
纲手姬平时和大家关系都不错;
而能跟大蛇丸说上几句的人,虽不太多,但也不少。
至于自来也……
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
我本以为他豪气带着些许浮夸的性格,应当是常常呼朋引伴,一群人潇洒于游廓酒肆之间。
真正接触后才发现----
实际上他没有。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的神秘感已经远胜于大蛇丸。
大蛇丸要简单纯粹得多。情绪、想法,都明白地写在脸上,刻在每一句阴恻恻的言语里,也不屑于隐藏。
反观自来也。时而肤浅,时而又成了个复杂又敏感多思的性情中人。掠开庸俗浮华的表象,简单的话语与行为里总是惊人的暗藏着对世事的见解。从他的那些小说里可见一斑。
人人都知他意志坚定,他爱慕纲手,他心怀木叶,他好色豪气……
然而这些都是很抽象的事。
那双不大的黑色瞳仁里,包藏着什么,我们一无所知。
颇有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意思。
这真的很有意思。
随着他的步伐,沿途的火之国风光在我眼中有节奏的晃动。
路并不太宽,造成了在很远的前方道路两边的树林如同聚拢在一起的错觉,每走一步,郁郁葱葱的林木就像在往两边扩展似的。
他发质坚硬得像竖起的貂毛,无意中碰到脸,毛刺刺的难受。
也许因为太疲惫了,我也顾不了被头发扎脸,依然趴在这宽阔的背上沉沉入睡。
到温泉时已经是傍晚。
天边只剩一抹胭脂似的晚霞。
在半梦半醒中,我感觉到脸上贴着冰凉光滑的一片,不像之前那么扎。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被换到了大蛇丸的背上,脸贴着的,正是他柔顺韧劲的黑色长发。
而自来也正在店内和老板娘交涉着什么。
听了一会儿,我便哭笑不得。
大概是老板娘将纲手姬、大蛇丸和我当成了一家三口,推荐了家庭套餐,也就是共住共浴的家庭式小院;并将自来也安排在了单人间。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来也偏偏要来这家温泉了,因为这里有男|女混浴的浴池。
最终以纲手姬与我一间和室,大蛇丸自来也一间和室告终。
该怎么与纲手姬单独相处,我心里有些不安。
我对她有自然的亲近感,想来她也并不讨厌我。
却往往在二人独处时,把流于表面的生活琐事说完,便没有什么话题可谈了。双方都曾努力想要跟进对方的语言,却发现不知怎么接话。最终只能用些无意义的“是,就是呢”、“我也这么想”来敷衍。
这并不是重点。
大蛇丸、自来也和我交流也并不多。
但当他们和我陷入沉默时,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和纲手姬之间的尴尬冷场。
如果此时有第三个人在场,哪怕是大蛇丸,氛围也能很快自然舒适起来。
我很想再和她谈谈绳树的状况。
自上次从千手宅仓皇逃离后,便没有再见过绳树。
可毕竟被那样指斥过,我这个始作俑者,无论如何也没有在他的姐姐面前提起他的勇气了。
这样的无所适从并没有持续太久。
纲手姬带着鼓鼓囊囊的钱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和室。
我一个人在和室,立刻陷入了负面情绪中。想起绳树的伤病,便犹如撞上蛛网般无力挣脱。
难道我可以干预别人的生死吗?是不是太自负了点。
绳树恨我。
可我的委屈也是真实存在的。
这样反复的想着,由着自己陷入了死循环。
直至大蛇丸拉开门,我才勉强从负面情绪中解脱。
他没有言语,目光却在和室搜寻了一圈。
于是我告知他,纲手姬去赌场了。
大蛇丸并不意外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
我注意到他手上拎着一个不小的钱袋,不禁为他的细心感叹----往常纲手姬就有跟大蛇丸借钱的习惯,这次来温泉,他应该是猜到她会去赌场,所以提前为她准备好了赌资。
纲手姬也会和自来也借钱的。
很少。而且有借有还。
有时候拖得时间太长,还会跟大蛇丸再借一些,拿去还给自来也。
虽然大蛇丸偶尔也阴阳怪气的跟她说些什么“我如今也有一口人要养活”之类的话,却没有哪一次是不掏钱包的。
感情好得让人嫉妒。
半夜时分,纲手才从赌场败兴而归。
我被她换衣服的声音吵醒,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装作睡着。
她当然是知道我醒着的,但也默契的假装不知道。
她确实没什么同我好讲的。
单纯的没有什么可讲。
所以她没有在房间里停留太久,独自去泡温泉了。
片刻之后,建筑崩裂倒塌的声音和巨大的震感铺天盖地而来!
和任何一个在电影里慌乱的普通人那样,我喊着“地震了!”窜出和室,跑到外面,连鞋也来不及穿。
借着月光,只见温泉里飘着一层灰一样的东西,男汤和女汤之间的墙成了一堆碎石。
自来也像一块破抹布,瘫在上面。
不是吧。我惊叫一声,朝他跑过去。
那一刻没有想到剧情,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除了惊惧和担心,什么都没有。
“他死不了。”有人一把抓住我的肩。
拉住我的人是纲手,她面孔冰冷,身上只披着一件浴衣。
很眼熟,是大蛇丸常穿的。
大蛇丸则没什么表情,店主带着几个伙计提着灯赶了过来,他便与之交涉。
到处闹哄哄的一片。
纲手姬余怒未消,转身回了和室。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我见证了火影中颇具历史性的事件。自来也偷窥纲手姬,被她全力一击打到濒死。
我快步朝白发男人走去。
和火影剧中他说出这段往事时的轻描淡写不同,他的样子真不太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断裂的肋骨戳伤了内脏,他吐了血,几乎没法呼吸。
我挪不动他也不敢随意挪动,又匆匆返回和室去找纲手姬。
未等我拉开门,她换好衣服拿着医疗包出来了。
“你去大蛇丸那边。”她简洁的对我说着,熟练的剪开自来也的衣服。
我重新回到门廊下,大蛇丸已赔偿打发了店主。
正待歇一口气时,他带着些许责备的意味问我:“没有痛觉神经吗?”
我这才感觉到脚底的刺痛。
低头一看,门廊上好几个血脚印。不知什么时候被碎石刺破了脚,在紧张和慌乱中竟没有觉察到。
“不要动了。”说着,他将我抱回屋子,拿药和绷带替我包扎。
从和室敞开的门看出去,纲手姬手上的查克拉闪着温和明亮的光。令人安心。
于是我又想起刚刚店家疾言厉色的样子,不知道大蛇丸向他们付了多少赔偿金,未等我问出口,便听见大蛇丸道:
“赔掉了一个B级任务的佣金呢。”
我正要开口,他又说道:“明天会找自来也要回来的。”
于是我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无奈,这一次的温泉之旅啊。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