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上海滩》沧雪寒冰

30、第 30 章

　　我在谭四的怀里，嗡嗡的说：“谭四，马永贞呢，我要找他。”
　　头顶许久没有声音，停顿了一段时间，谭四才开口：“马永贞去北平了，我送你去北平找他吧？”
　　我猛地抬起头，一下子就撞上了他的下吧，他摸摸下巴，摇摇头，放开我又回到了书桌旁坐下，我捂着脑袋委屈地瞪着他：“那我等他回来再找吧，我可不想做火车。”
　　谭四似乎有些疲倦，按摩一下脖子，点上一根香烟，“去北平一段时间吧，也许马永贞知道让你怎么回家。”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也不急于一时啊。”
　　他又开始看起了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明天我派人送你去北平，你现在赶紧去休息吧。”
　　我狐疑的看着他，走到他面前，手按在文件上，挡住他的视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这么急着送我去北平？”
　　他抬起头看我良久，眼睛里有若隐若现的绝望情绪，我的心一阵恐慌，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谭四，是真的有事发生对不对？所以你才想让我去北平，我不要去，我要留在你身边，也许我还能帮上忙，你是对不对？”
　　他眼睛里的情绪复杂浓重，我无法猜透，只是焦急的望着，他叹一口气，“贝贝，你除了打架闹事还会做什么？”
　　我低下头，默默缄口不语，绝对的委屈和懊恼，我在他的庇护下打架闹事，随心所欲，还抱怨他的保护太过浓密。我从未帮过他什么，他带有讽刺意味的轻轻反问，竟让我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我懊恼地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扔在地上，让后用力踩了几下，便奔出了谭四的书房，那一瞬我似乎听到一声纵容的轻笑，我承认这样的行为幼稚可笑，但懊恼的情绪总会令我干出一些可笑的行为，这是无法控制的。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扔在床上，开始幻想自己变成小说中的万能女主，帮助男主成就霸业，狠狠地幻想一通后，便只剩浓浓的失落，小说毕竟只是小说，而现实便是我是真的像谭四所说的那样，除了打架闹事，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
　　“我在幻想。”
　　“幻想什么？”
　　“幻想有一支神笔，我用它写人生，股掌整个世界，一切随我喜好，时光可以倒流，帮助男主……”等等，我在跟谁说话？
　　我迅速的坐起身，惊愕地望着眼前一身褴褛，浑身伤痕的男人，“马永贞？”我有些不确定的出声。
　　“嗤！”，他嗤笑一声：“你倒是挺会想。”
　　我无心管他的取笑，惊讶地问：“你不是去北平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去北平，不错的借口。”
　　“马永贞，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对了，谭四可能有危险，他要我去北平，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连珠炮的发问。
　　他轻笑一声，双臂交叉枕于脑后，便躺在了我身边，眼神疲惫的闭起。
　　“哎呀，你要急死我呀，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嘘！让我休息一会儿。”
　　我冲他挥挥拳头，在看到他满身的伤痕后，眼神黯淡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谭四和马永贞都如此的怪异。
　　寂静的深夜，几声虫鸣伴着马永贞的呼吸声，几声敲门声显得格外清脆，“贝贝，睡了吗？”
　　是谭四，他的声音隐藏着一丝焦急，奇怪，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找马永贞的。
　　我久未出声，让谭四的声音里又加了几分焦急：“贝贝，快开门。”
　　“哦，来了！”我答应一声，便准备去开门，胳膊突然被人拽住，我疑惑地转头看着已经醒转的马永贞。
　　他用口型说：“不要告诉四爷我在这里。”
　　我皱起眉，疑惑地看着他，他眼睛闪亮，认真地看着我，那似乎是一双赌徒的眼睛，将所有的赌注下在一个砝码上。
　　我迟疑地点点头，他放开我迅速地躲在大衣柜柜里，我光着脚去开门。
　　谭四冷着脸站在门口，我刚开门，他便径直走进来，环视一周后，径直向大衣柜走去，这个马永贞连躲都不会躲，竟然躲在任谁都会猜到的地方。
　　我急得无计可施，“谭四，你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他“嗯”一声，脚步却不停，在他跟衣柜只有一步之遥时，我突然跑过去，从背后抱上他的腰，他浑身一震，停止了脚步。
　　我吸吸鼻子：“谭四，我不要去北平。”
　　我抱着他的双手有些颤抖，这是我无法控制的，毕竟心里紧张的要死，虽不知道马永贞与谭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他那样的眼神，让我恐慌，似乎让谭四知道他在这里就会万劫不复，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谭四久久不出声，我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唤他一声：“谭四？”
　　他背对着我点点头：“好，不去北平。”
　　呃！我窒了一下，“哦，那就好，呵呵，那就好。”手却抱他更紧。
　　他却以不顾，拖着我向衣柜走，“谭四！”我大叫一声，双手已经被拖的改抱大腿，像极了杨白劳抱黄世仁，大喊喜儿的场景。
　　他终于停下脚步，冷冷的问：“干什么？”
　　“谭四！”我再次大叫一声，原因是我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说些什么，这时候我才开始懊恼没有灵光的脑袋和伶牙俐齿的口才。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结霜，我吞吞口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大喊：“谭四，我爱你！”
　　他震在当地，眼神漆黑，反复审视我良久，突然勾起一抹笑，蹲下来与我平视，这是我见过的谭四脸上出现的最有趣的表情，他竟然用心悦诚服的表情看着我。
　　他轻笑这说：“那么想帮他，好吧，成全你！”
　　我一脸震惊，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话锋一转：“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要相信他。”
　　我疑惑，震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不是一直在一条船上吗？为什么感觉现在两人分崩离析了。
　　“记住我的话。”他拍拍我的头，注视衣柜良久，转身走出房间。
　　我敲敲脑袋，“脑袋不够用了？”马永贞从衣柜里出来。
　　“我本来就比较笨，拜托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吧。”
　　马永贞走到床边，继续躺下，他似乎是特别累了，“贝贝，帮我送一封信吧。”
　　“不要。”我马上拒绝，“谭四要我不要相信你。”
　　马永贞不语的躺在床上，他没有闭上眼睛，只是盯着天花板，似乎在想什么，至于在想什么，我自然无从得知。
　　“贝贝。”他轻唤一声。
　　“嗯！”我答应着点点头。
　　“你所有的信任都给了谭四，只信我一次不行吗？”他声音里带着丝委屈的悲伤，给我的感觉像是可怜兮兮没人要的流浪狗。
　　我有些内疚刚才似乎把话说得太坦率了，“那么你要送信给谁？”
　　他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似乎已算准了我会答应，“丁力，你愿意吗？”
　　我虽然脑袋不聪明，但也知道丁力可是冯敬尧的手下，跟谭四可是对着干的。
　　“马永贞，我不害谭四，我不能答应你。”
　　“相信我，不会害四爷的，只是你不去送，我就会没命，没关系，你可以选择不答应。”他平淡诉说，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而不是与自己生死攸关的事。
　　“你跟谭四反目成仇了吗？”
　　他用手背盖上眼睛，疲惫地说：“是的，我这一身伤就是拜四爷所赐，现在只有他能害我，你还担心什么呢？”
　　我做一个深呼吸，说：“马永贞，我不要你死，我答应帮你。”
　　他顿时坐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贝贝……”喉结滚动，似乎说话对他来说颇为艰难。
　　我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却没有说任何话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扔给我，便躺下去不再动弹。
　　我捡起信封，上面什么都没写，没有收信人，没有地址。看了一眼床上的马永贞，便套上外套出门。
　　我蹑手蹑脚地走路，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走下二楼，快接近客厅的玻璃门时，我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我干笑地望着坐在沙发上的谭四。
　　“谭四，你相信我，我没有那个……这个……嘿嘿！”我挠挠头：“要说什么呢？”
　　谭四抿一口酒杯里的酒，舔了舔上唇：“你想说什么？”
　　“呵呵，我饿了，是去厨房找吃的，对，就是去找吃的。”为了加深肯定效果，我努力的点点头加以肯定。
　　谭四不置可否，悠闲地坐在沙发里，我咬咬下嘴唇，“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去找吃的。”
　　谭四把视线锁定在我脸上，幽幽地说：“我没有不相信你，但是你为什么一直眨眼睛？”
　　完蛋了，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一撒谎，一紧张，就会不停地眨眼睛。
　　“啊！”我大声的感叹一声，“昨天中午吃的那盘烤肉真是太好吃了！”说完，我想把自己掐死，有这么笨的转移话题吗？
　　我小心翼翼面带僵笑地盯着谭四，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几秒钟，继而疑惑地皱皱眉，问：“我刚才问了什么？”
　　“YES！”我跳起来，打了个响指，成功转移。
　　谭四干咳一声，我马上反应过来，有点得意忘形了，我尴尬地朝谭四望去，竟然看到他脸上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