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女指中心\\涉及幽指]》春暄

7、终结

　　“晏华，我有一个请求。”
　　“说。”
　　“我想过圣诞节，今晚。”
　　晏华终于肯抬起头来：“……现在距离圣诞节还有整整一周。”
　　“但是我想今天过。”
　　“……”Marie觉得晏华看向自己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智障，但最终神之头脑还是松了口，“如果你完成了该完成的任务。”
　　Marie点点头，刚刚迈出门步伐又突然停住：“晏华，我还有一个请求。”
　　“……”
　　“晚上你要来。”女孩子的眼睛里盛满认真，仿佛重要的嘱托，“无论有多少工作，你都要来。”
　　新任指挥使要提前过圣诞节的消息被安发送到了中央庭每个人的终端，甚至包括希罗。
　　Marie从睁开眼睛开始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她争取到晏华的同意后就跑向住宿区，中央庭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宿舍，即使幽桐在中央城区有自己的房子也不例外。
　　门打开的时候Marie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幽桐不在这里。
　　幽桐穿着毛衣，左手扶着门，右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有些意外的看着站在门外的Marie。
　　“……指挥使？”
　　“为什么知道你是指挥使？”幽桐一脚踹开了扑过来的巨阙。“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脱口而出了。”
　　“一见如故嘛。”赛斯一如既往的把他的法杖当棍子使，“Marie我对你也一见如故哦。”
　　近乎暴力的清剿了高校园区和东方古街，同时拜托安买了一棵大圣诞树摆在了中央庭大楼前的庭院上。
　　Marie他们一行人回到中央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远远看去庭院里黑漆漆的，Marie脚步一顿，幽桐看了一眼终端，然后拉住她的手腕不容置疑的往前走：“走吧。”
　　灯光和音乐在一瞬间充满不大的广场。
　　巨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彩灯和装饰，树下堆了好几圈大大小小的礼物，轻快的圣诞颂歌在空气里环绕，女孩子们都换上了毛绒绒红白相间的圣诞礼服，男孩子们也戴上了类似鹿角圣诞帽的装饰。
　　珈儿和安一左一右把Marie和雯梓拽到屋子里，叮叮哐哐的给她们换上圣诞主题的小裙子，又把她们推回庭院。
　　“Party time!”
　　Marie坐在大楼门口的石阶上看着打打闹闹的大家，嘴里叼着小叉子轻轻哼着歌。
　　安托涅瓦正在给晏华戴上一顶圣诞帽，看晏华的表情下一秒狙击枪就要上膛了，西比尔挂在珈儿身上似乎已经喝多了，雯梓在给钟函谷灌酒，塞哈姆独自坐在角落，希罗挂着他惯有的笑容看着这一切。
　　“指挥使？”Marie转过头，奥露西娅弯着腰，用手指卷着她红色长发的发梢，“不去喝一杯吗？”
　　Marie摇摇头，奥露西娅靠的更近了些，Marie能清晰的看到她艳丽如血一般的双瞳：“你很有趣。”Marie平静的跟她对视，最终奥露西娅直起身子转身离开了：“不过终归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跟鬼牌一样。我倒是很期待，你会不会带给我惊喜。”
　　一块小蛋糕出现在Marie眼前：“要不要吃蛋糕？”Marie接过那块小巧克力蛋糕，扭头看着幽桐坐在她旁边。
　　“那么努力争取要过圣诞节的是你，现在怎么反而自己坐在这里。”
　　Marie也不说话，只是咬着小叉子一味的笑。幽桐撑着下巴看着她，冷不丁开口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闻言Marie睁大眼睛，傻愣愣的模样，看起来已经彻底当机，幽桐“噗嗤”笑开来，伸手摸摸Marie的头发：“抱歉抱歉，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你我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那边芙罗拉唱起了圣诞颂歌，空灵动听的声音撩拨着每个人的心弦，珈儿和安率先跟着唱起来，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忍不住哼唱起来。
　　“你没说错。”Marie仰起脸，声音在歌声中依然清晰。她鼓足了全部勇气，用来等一个之前约好的、在圣诞节的回应。
　　“嗯……我好像也挺喜欢你的，指挥使小姐。”
　　“我要出发了。”幽桐站在安托涅瓦的治疗室门口，他刚接到了去接应濑由衣的任务，来和Marie道别。Marie看起来毫不意外，她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走过去踮起脚用双手拢住幽桐的肩膀，给了对方一个轻柔的像风一样的拥抱。
　　年轻的指挥使僵硬的站在安托涅瓦的病床前，那只挂满结晶的手无力的握着她的衣角。
　　“……救你还是救安，救一个人还是救世界。”Marie的声音像叹息一样轻，“你们总是要我做出选择。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去管什么世界什么神明，我只想跟喜欢的人牵着手度过一天，跟朋友们热热闹闹的度过一天，甚至只是窝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的度过一天。”
　　“安托涅瓦，你曾经说过，一定有让大家都幸福的道路，既然如此，我就不停的去选择不停的去探索，直到找到那一条道路。”Marie一只手握紧了安托涅瓦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了安托涅瓦心脏的位置：“我们还会再见的，就在不久的将来。”
　　病床旁的仪器已经开始发出警报，屏幕上显示安托涅瓦的活骸化即将到达临界值。
　　在数字突破危险值的前一刻，Marie破坏了活骸的核心。
　　闯入中央庭的不出所料是达尔维拉和安。Marie平静的看着安刺过来的时光之刃被珈儿挥刀挡住，不过五天前，这两个女孩儿还拉着手在圣诞树下唱歌，如今却互相举起武器拼到你死我活。
　　她的眼中有什么死去了，又有什么在重生。
　　无论如何挣扎，最后一天还是会到来。
　　Marie脱力的靠坐在摇摇欲坠的栏杆边，末日狂暴的风几乎要把她卷走，她看着天空一点点破碎，神明俯视众生的身影在虚空中若隐若现。
　　“没关系。”
　　“无论还有多少次轮回多少次终末都没关系，这还不是最终的结局，我不会停留在这里。”
　　“我等着下一次的相遇。”
　　世界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