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是人生副本之一》随家小云

3、谢府为奴

　　“想好了，”她不多言语，对大哥哥叶词千恩万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娘说有人帮过我，我就应该还回去。可是要离开这里，没有什么可以还给你了，就给你磕个头，祝你长命百岁。”

　　叶秋花给他跪下磕个头，抬起头。正当她打算离去，叶词转身挑拣出两本书，递给她。

　　叶秋花一丝微征，他手指修长，宛若竹节般的润感，只是手没有谢管家手白皙。

　　“这是给我的？”叶秋花不敢相信着，她还从来没有收过东西，何况还是书。

　　叶词嘴唇勾起笑意，对她说道：“也许有天你或许会用到的，毕竟你都拜我为师，这是为师的礼物。”

　　叶秋花不懂她磕个头，叶词会送两本书，开心的点下头，“谢谢叶师傅！”

　　没上过私塾，叶秋花笑得开怀，知道点基本礼数。

　　“靠科举的话，说不定会当大官，”叶词也带着笑意，又慢条斯理的给她解释着，“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没想好，先争取考上，过上惬意生活。我不再想过这样的苦日子了，我不想屈服现在的命运。”叶秋花口齿清晰，开心说道。

　　叶秋花好好收起两本书，放在袖中，走在回家的路上，心底也止不住的感到有股力量。

　　叶大哥在听到她想去考科举，给了她两本书 ，也许是在她身上看到希望。

　　想到这，叶秋花抿了抿嘴，想起叶词说过，他去镇上是为了考科举，说不定那时会重逢。

　　她思前想后的，又想到还没跟叶词说这事，心底没了个主意，索性就不再想。回到家，叶秋花发现偏房内还有点烛光。

　　她摸索着过去，穿着草鞋的脚轻轻地踩在泥土上，偷爬着看到祖母还在纳鞋底。祖母自从山上摔伤脚后，做不动重活，一直做些手艺活。

　　她会喂蚕织布，集市上换点东西回来，如今又开始纳鞋底。叶秋花看着过意不去，想告诉祖母不能太操劳，她以后还要回来看祖母。

　　脚还未来的及挪动，祖母突然叹口气，说道：“秋花这孩子，冬天才有鞋穿，平时自己给自己编草鞋穿，或者赤着脚。明天她就要走了，这鞋底要做的紧实些才好。”

　　本来想走进去的叶秋花，收住了自己的脚，脸上也有些僵硬，方才刚有书的喜悦感，刹那都烟消云散。

　　叶秋花尚且还做着考科举的梦，家里人依旧在苦苦挣扎。

　　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三月的天气，阳光明亮，投过云层，弥漫着微醺的气味。谢府的院墙高大，内中的规矩繁复。

　　叶秋花初进谢府，她与一群丫鬟分配住到一间屋子。现在她正在等谢管事，安排她来谢府做什么事。

　　“之前见你的时候，我说过我会接你的，你还有印象吗？”站在叶秋花前，谢管事脸上泛着笑意。

　　叶秋花花了五天功夫到谢府，此时腿都有些站不住，还是恭敬的回着，“有印象。”

　　语罢，谢管事缓和以待，“我管这谢府十年，是这谢府的官事，上上下下都是我打理，那等下就带你去下人房去。要记住，你是粗使丫鬟，笨笨呆呆的，做粗活。千万不要去主子前去，那是贴身丫鬟做的事，不可逾越，懂吗？”

　　“……”

　　谢管事见叶秋花没做声，压了压自己口气：“你不会说话吗？当时你家门口见你还挺伶俐的，要记住，在谢家，当其他人吩咐你话的时候，要答应‘是’，知道了吗？”

　　“是。”

　　谢管事绕着她转了一圈，又用手中的细棍敲她肩一下，说道：“还行。身子骨弱点，看手上茧厚，干粗活应该是没问题的，以后你负责在厨房里给厨娘们帮帮忙吧。”

　　“是。”

　　叶秋花听他说完后，会意的跟在丫鬟后，到厨房去。

　　“等下，”谢管事忽然出声，一丝犹豫着，“秋花你识得字没？若是识得字，不去厨房干活，去给公子端茶。”

　　“会识字。”叶秋花胆大的赌一把，点点头道。

　　谢管事眼珠一转，挤出笑容来，口气里泛着讨好的意味，说道：“那你明天去公子书房内侯着，我先禀报一下夫人那边，今天就先在这里歇息。”

　　他说完后，又看了看叶秋花外形，叶秋花虽只有八岁，抽枝长的快，所以个子看上去高不少，容貌清秀。若不是身上破布麻衣分为显眼，远远看去，整个人有些清爽感，正好安排服侍。

　　叶秋花点点头，惴惴不安她的明天。来谢府前，她认真记了十来个字，再多的字是不识的。

　　谢管面露微笑，是要多招些懂事听话的人，见她点头，随即踏步离开。

　　叶秋花留在房内，在思量她的命运。丫鬟也是分等级的，如贴身丫鬟高一等，粗使丫鬟就差一些，贴身丫鬟多可致使粗使丫鬟做活，待遇也分出一二。

　　她直接承认会识字，要是被揭穿怎么办？若是不承认的话，只能留在厨房，一辈子摸不到笔纸。叶秋花心底没个主意，谢府偌大人多，无人教她如何走下一步。

　　“咦，你是谁？”忽然有声音响起，穿着华丽大约十三岁少年，跑跳了进来。

　　“我叫叶秋花，你是？”叶秋花不知是好，他突然来到丫鬟房内，举止随意。

　　“估计你是新来的丫鬟，你就替我挡下烦人的夫子，老叫我读书。”少年摆了摆手，不顾灰尘，钻进床底。

　　叶秋花初次碰见这种场面，心底止不住的慌。她抬头，正好看到谢管事匆匆跑进来，说道：“秋花，你在这，可遇过什么人？”

　　叶秋花摇摇头，脸色平和说道：“没有，我一直呆在这，没看到什么人。”

　　“真的？”谢管事心生疑惑，不明白四处打量。谢府也大，公子十几岁身手敏捷，东跑西藏的，还真是难捉到。

　　叶秋花继续点点头。

　　谢管事看她面色如初，不像是个会编谎的，找了圈没看到人，直接离去转其他地方。

　　谢管事还没走多久，少年直接从床下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对她说道：“看来你还是个伶俐的，其他的粗笨些，这会估计早把我卖了。”

　　叶秋花只是望着他，没敢接话。

　　少年见叶秋花不理他，也懒得计较，她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禁不住他夸。

　　见他离去，叶秋花绷紧的心弦才放松。今天就在这里，谢管事对她说，粗使丫鬟不要出现在主子面前，她无意逾越过线。

　　要是被管事发现，保不齐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