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是人生副本之一》随家小云

22、地菜鸡蛋

　　惜若的案子告一段落，死因，动机，凶手，手法一应俱全。池水冰冷，似乎并不能理解人的愁思，只是在那一如平常。一个人死了，可是抹去痕迹，似乎就失去存在印记。

　　谢管事再不好多说什么，马上去跟与谢夫人汇报情况，临走前看了叶秋花一眼。

　　触到眼神那一刹那，叶秋花一寒，她似乎终不能免的在谢府出头吗？

　　等她回到书房，谢枫还在背《幼学琼林》。

　　谢枫关切道：“秋花，你今天似乎来的有些迟。”

　　叶秋花答的直白， “惜若昨晚自杀，谢管事问我们的话。”

　　“惜若，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谢枫追问道，放下手中的书，微微震惊中。

　　叶秋花犹豫了下，说道：“似乎是心死。”

　　夫子进门来，举止青衫磊落，手里提着纸袋，纸袋里包着东西。

　　“谢枫，秋花，快过来。”夫子唤他学生过去，“看你们带点东西来。”

　　叶秋花将纸袋接过，打开一看，赫然是两只煮熟的鸡蛋，不禁笑出声来，“夫子是给我们解馋吗？”

　　谢枫也走过来，直接伸手就拿走一个，“我先来尝尝这是个什么味道来。”

　　夫子微微一笑，这带来的熟鸡蛋可不是白水蛋，也不知二人能尝什么来。

　　叶秋花仔细将鸡蛋拿在手里细看，确实这模样与普通鸡蛋无误。叶秋花家中有三只老母鸡，平时可喜欢去鸡窝里捡鸡蛋，鸡蛋攒下来是能换点东西的。

　　“是地菜的味道！”靠近鼻尖来，似乎有股清香，与鸡蛋本身的味道不同，叶秋花叫出声来，又向夫子浅笑，“夫子定是用地菜煮的鸡蛋。”

　　印象中的地菜生得翠绿鲜美的，拔出来还有白白的根须，花穗似繁星点点。

　　“三月三,地菜煮鸡蛋，有这个谚语。” 她偏转头来，奇怪的望着夫子，“在我们那里地菜是入药的，药方又叫“单方”，也就是说鸡蛋数量要放单数的。夫子，你这是？”

　　“你个小脑袋想这么多干嘛呢，凉了可就不好了。”夫子觉得她那双眼睛灵盼生辉，问题是一串串的，说道。

　　谢枫早几口吃完鸡蛋，也学叶秋花口气，故意逗道：‘夫子，我鸡蛋吃完了，不能解释解释吗？’

　　夫子来到桌案前，坐好说道：“这习俗是我们那的，难道我不能吃吗？”

　　他摊开书，看一眼今日要教的课程，《幼学琼林》。

　　谢枫等人恍然大悟，夫子来府前已经吃过鸡蛋。习俗不该只居于一地，谢家似乎也可仿效之，只是这习俗来源，他有些好奇道：“一般来说，习俗可考来历，这三月三吃鸡蛋又是为何？”

　　“我是江城人，不是谢家居于江南水乡地。楚地流传着这么个说法，据说三月初三，神农氏路过云梦泽，见乡民们头痛难忍，试尽百草，发现野鸡蛋和地菜对头疼有奇效。这方子一传十十传百的，念着他的恩情，才有了这“三月三，吃地菜煮鸡蛋，一年不头痛的说法。”夫子说话时，无限缅怀。

　　刚才夫子说是江城人，若她没记错的话，江城一带文风盛，读书人多，考进士的人也多，夫子来到此江南一带教书，合理也合理。

　　谢枫听后，内心感慨无限，“这神农氏是个奇人，为楚地一带尽心。大楚如今有此繁荣景象，也是荫庇。”

　　“谢枫今天的话，说到点子上。”夫子见他点评得当，颇为欣赏。神农氏尝百草之说虽流传民间，但是许多人不一定记得清细节，比如炎帝，是中国上古时期姜姓部落的首领尊称，号神农氏。

　　谢枫听后，面色平静，各般心思早落在草药上，精通草药医学，才能够悬壶济世。

　　夫子翻开《幼学琼林》几页，继续讲解这本书。

　　这本书涉及的范围有历朝代著名人物、天文地理，典章制度、饮食器用、宫室珍宝、文事科第、释道鬼神等诸多方面的内容，日后与其他人打交道还是有可用之处。

　　“先前嘱你们课后多诵读《幼学琼林》，是否尽心？”夫子收住刚才笑容，用尺案敲敲书，让走神的两人注意下，这在上课。

　　叶秋花马上接道：“自然尽心。”

　　夫子将经书中的黄卷拿下，念出经书中一道句子来，“涉猎不精，是多学之弊，咿唔占毕，皆读书之声。这句话意思是指涉猎广泛不求精深是学习者的弊病，终日咿唔不肯休息，是勤苦诵读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