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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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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摇摇头,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尤其是□□,动一下就牵扯全身,比之酷刑犹有过之而不及。
她再也不想做这种事了!
去他的荣华富贵。
再加上两天未进食,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动脑子去猜她是谁。
姜姒眼馋的看着她手中那碗白粥,咽了咽唾液。
女郎笑的和蔼可亲,执手亲自喂她:“趁热吃吧。”
姜姒胃里咕咕叫,饿得前胸贴后背,虽有些怀疑,可身体比嘴巴诚实,已顺其自然的张开了小嘴咽下一勺白粥。
香甜可口,温度刚刚好!
她接连吃了好几口。
最后直接从女郎手里抢过碗,呼噜呼噜吸了个干净。
“还有吗?”睁大无辜的水眸。
女郎又端了两碗过来。
姜姒又问:“请问你是?”
女郎笑而不语。
等姜姒食完白粥,侃侃而谈道:“你来到我的绿萝小居,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姜姒睁大眼,坐了起来,望着她:“你是——红萼姑娘?”
可——
女郎眨眨眼,调皮道:“如假包换。”
姜姒想起夫人的吩咐。
“可我昨晚来找你,一个人也没有。”
还害的二爷将她当成红萼姑娘,失身于他。
红萼姑娘起身将白瓷碗搁置在圆桌上,纠正她:“是前晚。”
姜姒:“......”
红萼转过身笑的暧昧:“前晚我出去买东西,命两位哥哥替我看一下门,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他二人却喝醉了酒呼呼大睡。”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半晌,脸庞略显失落。
“原本,我和裴府的二爷相约于此,没想到——”
姜姒虚弱的望着她的小嘴一开一合,目不转睛。
“没想到等我上船回房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了动静——”
说着脸庞已然绯红,不着痕迹的瞟一眼床上半卧的姜姒。
姜姒这会呢,脸色煞白,手紧紧拧着薄被,胸口翻涌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情绪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痛——很痛——很难受——
耳边继续飘来“红萼姑娘”的轻语呢喃,似怨似问:“——我从窗户里,看见那人是二爷,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地盘——”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姒拧着薄被,心口一处无名火四处乱闯,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红萼姑娘居高临下观察姜姒变幻不定,青白交接的神色,嘴角露出一抹不可捉莫的嘲弄。
语气却柔和而羞怯:“你放心,我绝没有偷看你们——我只匆匆望了一眼,便快速的离开了——”
姜姒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该恨谁,面上依旧脉脉不得语。
“俗话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么,一个姑娘家,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你们——所以,我便在外守护了两天,不让任何人进来。”
“对了,期间还有二爷的那个小厮过来寻他。”
“见你们还在办事,那小厮就嘱咐我盯着,自己玩乐去了。”
红萼一口气说完,浑身轻松,好似帮人做了一件大好事。
落在姜姒耳中,却百般不是滋味。
不知是她多心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被人耍了!
可是谁会耍她呢?就为了让她和二爷——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可她这心里——怎么就这么难受——
就好像,自己挖鼻孔是一回事,别人强迫伸出指头挖你鼻孔又是另一回事。
还又凶又狠,戳的你鼻血满地。
姜姒悲从中来,泪眼沾湿睫毛,含怨带怒的朝红萼望去。
自己被欺负的全过程,不知道被她看去了多少!
她心里一定很鄙视她吧!
对了,给她喝夫人给的药,为了这个任务,她已经失了身,不能任务没完成就回去。
姜姒一摸腰身,才发现自己只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肚兜。
“我的衣物呢?”她拉上薄被遮住自己,双眼朝房间搜寻。
红萼假装没看见她刚刚看她的带怒眼神,善意的提醒道:“你的裙子都被撕破损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
“不要!”
见红萼奇怪的望着她,姜姒缩小音量:“我的意思是,我衣服里有银子,还有我的东西。
红萼笑了,起身从边柜上拿出一个钱袋和一包黄色的药,摇摇手:“你说的可是这些?放心吧,我都替你收起来了。”
姜姒从她手里接过钱袋和药包,低头称谢。
“我有些口渴。”
姜姒舔了舔发白的嘴唇。
除了是没喝水确实口渴外,也是被吓的。
红萼姑娘一拍额,笑道:“瞧我这记性,你等等,我去给你端热的。”
推门而出。
不一会,又回来了,手里端了一碗水进来。
料想茶杯盛水太少,所以她直接上了碗。
慢慢端到床边,服侍姜姒可谓细心又耐心。
若不是姜姒现在彷徨怨怒,她真的应该谢谢人家。
接过,碗里盛满了温水,有点沉,姜姒虚弱,手微微颤抖,险些没接住摔下去。
“小心——”红萼替她扶着碗边:“还是我来帮你端着吧。”
姜姒垂着眼,执意要自己端。
碗到唇边时,白藕似的胳膊清凉在外,江边气温比不得家里暖和,她有些冷。
她放下碗,去搓光溜溜的胳膊。
红萼善解人意,笑着道:“我去把窗户关了。”
姜姒趁她关窗户之际,快速的将被窝里的黄色药包拆开,倒入碗中。
那白色粉末见水即溶。
红萼关了窗户,眸子从铜镜里将姜姒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笑,做戏做全套,总要让这小姑娘明白,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跟任何人没关系。
“好了,还冷吗?不如先把衣服披上吧。”
姜姒盯着碗里的水,闻了闻,没有气味。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逼问红萼:“你这屋子里,之前不是点了香吗?那香有问题!”
不然为何她闻了会——
红萼早想好了措辞,不好意思的笑道:“实不相瞒,我这里啊,是风流才子流连忘返之际,为了回头客呢,我确实是在香料里加了一点麝香,增添乐趣而已,无伤大雅。”
“至于为何对你起这么大的作用,我想是因为——你内心的需求吧——”
需求?
姜姒吃了一个哑巴亏,占着人家的地盘,况且现在还准备做对人家不利的事,只得哑巴吃黄连,闷声肚子里吞。
她怀疑的看着那碗水,不相信道:“那你这碗水——”
明摆着是不相信这水是干净的。
一般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率先端了那碗水喝一口以示清白。
红萼没有意外。
姜姒眼看她喝下了一大口,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在夫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红萼擦擦嘴,碗里水去了三分之一,她坦然道:“你看,我都亲自喝过了,没问题吧?”
姜姒连说话的劲都提不起来了。
修养半日,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船。
下船后,却没人来接应她。
雇了辆马车回了裴府。
进寒景轩时,恰巧碰见黄酒。
黄酒手里拿着戒尺,啪啪啪一敲一打,一边上下打量她,一边说风凉话:“哟,我以为你是搭上了哪个富贵人,另谋出路,不回来了呢!”
她的卖身契还在夫人手上,怎么能不回来呢。
姜姒没空搭理她,单刀直入:“夫人呢?”
黄酒哼唧两声,领了她到主厅。
夫人正在午睡,吩咐不得任何人打扰,只除了姜姒回府。
所以黄酒才一见姜姒回来就领了她过来。
“告诉夫人一声,姜姒回来了。”
不一会,竹子扶着姿态婀娜的二夫人从帘子后出现。
二夫人踩着木屐,行坐优雅,宛如白天鹅。
落座后,拍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慢条斯理问道:“交代你的事,完成了?”
那语气,仿佛姜姒完不完成,都无关痛痒。
反正她想要的种子,已经种下了,现在就看能否开花结果。
姜姒小心翼翼的跪下,忍住伤痛:“夫人,你交代的事,奴婢已经完成了。”
二夫人瞧她幸苦冒冷汗的模样,非常满意,手拿过一旁的茶盏,唇边一抹笑:“如此甚好,你很得我心,以后,这院子里,除了我,你就是第二个说话的人,起来吧,以后别动不动就跪下。”
姜姒原本昏天暗地,忽听夫人这么神来一句,惊愕的半天缓不过神来。
黄酒已经眼明手快的扶她站起来,嘴角笑的甜甜的:“以后啊,还得称呼妹妹为姐姐了呢!”
按年级,姜姒十五岁,是最小的,怎么可能让她们几个二十岁左右的丫鬟称呼她为姐姐呢。
其余几个一扫以前对她的冷嘲热讽,一个个把她夸的跟花似的,左一句能干聪明,右一句谨慎周到,以后必是夫人的得力心腹。
姜姒忽然被这么多人围着,心里一点高兴不起来。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光是此刻怪,姜姒发现,从那天以后,二夫人,府里的下人对她的态度都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什么活也不让她干不说,还把她当主子似的供着。
吃好的,穿好的,用的也是极好的。
完全就是按主子的案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