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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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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位姑娘,你——”姜父搀着她起身,心中渴望,多么期望这就是自己女儿啊。
姜母也眼巴巴的望着姜姒,或许就是自己女儿呢,不然女儿都消失二十年了,谁知道这里是她家呢?
这二十年来,他们夫妻两过的是清贫又窝囊。
万幸的是,姜父自女儿没了后,便再没有心思赌博了。两老人共同经营着担水豆腐,靠卖点豆腐勉强维持生计。
人家说养儿防老,有女可靠,他们两老,自女儿去后,再没有一子,逢年过节便悲苦万分,思念女儿,盼望着哪天女儿能安然无恙的回家,告诉他们,她并没有暴毙,只是哪里躲起来了。
姜父每日也在悔恨中度过,早知侯门王府里那般凶险,他说什么也不会把女儿送进去的!
两老泪眼巴巴的望着姜姒,即便不是他们的女儿,给他们一个念想也好啊!
姜姒浑浑沌沌的站起来。
察觉到两老的目光,姜姒哭出声:“爹,娘,我真是你们的女儿,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真是你们的姒儿啊。”
接着,姜姒讲起了她五岁时,七岁时,十岁时等等发生的一系列小事,还有姜父和姜母的一些习惯,说起这些,如数家珍,若说不是他们女儿,又怎么会如此清楚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才知道的陈年往事?
“姒儿!你真是姒儿?”姜母激动的嗓音都变了,颤巍巍死死握住姜姒的手,老泪众横。
姜父也大叫一声:“姒儿!你真是姒儿!”
一家三口又是抱头痛哭好半晌。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姜母忙问道:“女儿啊,你,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儿二十年来无甚变化,这可不叫人匪夷所思,叫外人知晓了莫不是要被当成妖怪?
“妖怪?”姜姒想起赵水溶对自己做的事,冷哼一声,站起来望向窗外,眼中仇恨滔天,若她是妖怪,倒好了!她定要赵水溶开膛剖腹,碎尸万段,后悔活着来到这个世界!
两老看见女儿眼中的愤怒和仇恨,均是心底一颤,面面相觑。
姜父怒道:“好一个裴府,果真陷害了我女儿!”
姜母更是着急的上上下下捏着姜姒身上的肉,又拉着她到太阳底下看太阳。
“女儿啊,你不是鬼吧?”
姜父瞪眼朝姜姒看去。
女儿花容月貌,容光焕发,哪里有一丝鬼的模样?
姜母又朝太阳下姜姒的影子瞧去,踩了踩,妥妥的,没一分毛病,大松一口气:“吓死我了,我女儿不是鬼。”
姜姒也有点担心自己目前是什么情况,见了那与常人无异的影子也是大松一口气。
她,应该是人吧。
只是魂魄寄托在了这个姓袁的女人身上。
上天有好生之德,垂怜于她。
姜姒朝上空,虚托拜了拜神。
姜父姜母见此,也跟着念念叨叨的拜了拜。
随后,姜姒将裴府中带出来了一些金银细软给姜父姜母留下。
姜父见了这些珍宝,十几年未曾亮起的浑浊双眼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女儿啊,我的好女儿。”姜父捧着一堆细软,想起这十几年的委屈,竟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母唯恐他老毛病再犯,厉害的一把抢过他手中衣裳,瞪眼道:“这都是我女儿拿命换来的,容不得你拿去挥霍。”
桌上零星的几个簪子,姜姒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忙朝衣服领里摸去,半晌,掏出一颗碧绿色的指环。
姜母一见此指环,惊喜的抢过来道:“这是娘的嫁妆!”又欢喜的朝姜父看去:“这下也不用管什么人什么鬼了什么痣来,我们的姒儿,这确实是我们的姒儿啊老头子。”
姜父也激动的直点头,原因无他只因这指环是姜母世代传下来的家族宝物,到姜母这一代人丁零落,出嫁时只带了这一个指环作为嫁妆,姜家也没有儿子,只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从小姜母便将这家传之物给姜姒当项链带上了。
之前姜姒醒来时因戴这个指环项链戴习惯了,无暇多想,此时回家方才知这具身体不再是自己本身的身体。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的身体已然死去,那么这个指环为何还会出现在此?
细思恐极,姜姒惊起一道冷汗,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姜父姜母欢天喜地,姜姒却如坠冰窟。之后父母亲再说什么都没听清楚。
临别时,父母亲依依不舍,生怕女儿一去再不回了。
姜姒再三保证,今后每隔五天就回来探望他们,姜父姜母这才放下心来。
回府时,已是日落将近。
还未近院子,姜姒已经看见了立在院门口的满脸怒容的青衣。
“你还知道回来!”
姜姒连死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惧怕他。
“我出府探亲而已,走之时已然给公子告过假。”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道。
青衣气的直指着她:“你只给公子告假为什么不给我告假?”
“时间紧迫,未来得及。”
青衣怒道:“你!”接着喊来青山和绿水:“冥顽不灵!青山,绿水,你两个将她给我扣起来打二十大板!”
“是!”
姜姒料不到他来真的,挣脱两人的挟持,朝青衣喊道:“公子呢!我要见公子!”
“哼,公子日理万机,且会理你一个小小奴婢!青山,绿水!刑法!”
这厮说风就是雨,完全没有在公子面前时的温顺,姜姒也有点害怕起来,直到冰凉抽痛的板子打在身上时才惊醒,这厮是来真的!
“啊——”
姜姒那个恨啊,自己刚经过生死,还未从仇恨中解脱出来,竟然又挨着二十大板子!
“噗——”怒极攻心,姜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昏厥过去。
见人都口吐鲜血了,好歹也是袁嬷嬷娘家的侄女,还真怕打残了。
青山停了板子迟疑的看向青衣:“老大,你看这?”
青衣面无表情,坚定的说道:“家法就是家法,容不得一丝饶恕,还剩下五个板子。”
绿水知道他向来为公子着想,今日定是这新来的丫头没将他放在眼里,所以这会要示威呢。
人已昏厥,再打下去恐有失,不打青衣又不依,青山和绿水面面相觑,心有灵犀,最后五板子都打的比较轻。
“今日就暂且饶恕她一回,若下回再不守规矩,就不是二十板子的事了!”青衣冷冷看一眼躺在石板上要死不活的姜姒一眼,回身吩咐青山:“找两个嬷嬷,将她抬屋里去吧,今晚也别给饭吃!”他要让她知道在这寒景轩里,除了公子,谁能决定她生死!
公子何等身份,且会在乎她一个小小的奴婢!
“这——”青山和绿水迟疑片刻,只答复道:“好。”
天已黑。青山和绿水让嬷嬷安排妥当后,聊了起来:“真不知道青衣今日怎么了,这么针对一个奴婢。”
“哎,平日里都是青衣近身伺候公子,兴许是比较在乎公子吧,怕这奴婢坏了规矩。”
“也许吧。也不知道公子知道此事后,会有什么看法?”
绿水笑道:“公子那性子你还不知道,怕是天塌下来也稳坐如山,更何况只是一介外婢罢了。”
青山担忧道:“可好歹是一条性命啊,伤成那样,若不找大夫或者擦点伤药,怕是会落下病根子。”
绿水拍了拍他肩膀:“青衣吩咐的,我们就少管闲事吧,几个板子,死不了。”
“可——”
“好了,我知道你好心肠,可她与我们又没什么交情,何必理会?”
屋里。黑暗中。
一缕绿光忽明忽闪,继而骤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万籁寂静,谁也没发现这突然出现的异常。
光芒慢慢暗淡,然后消失。
姜姒从疼痛中醒了过来。
“嘶——”背上,屁股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此时她是趴在床上的。面朝下。
感觉到口里的腥味,姜姒抬手擦了擦。
胸口一阵阵发热,姜姒起先以为是伤情发炎的缘故,后只感觉就胸口那一块地方的肌肤烫得吓人。
于是扯开衣领,想看个究竟。衣领上也是血迹。
发热的地方——
姜姒趴在床上,手艰难的朝胸口摸去,什么也没有啊?
再摸了摸,忽然想起什么,母亲的嫁妆!怎么不见了?
她猛的一扯出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红绳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顾不得疼痛了,姜姒猛地坐起来,疼的她吸一口冷气。
天杀的,准是哪个偷鸡摸狗之辈趁机偷了她宝物!
姜姒天塌下来似的,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了,原想回来好好探究一番,不想被小人趁人之危!
正想着,胸膛处一片灼热,姜姒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碧绿色的指环忽明忽暗的出现在胸口处。
姜姒:“——”
她惊疑不定的摸去,指环还在!
这么想着,指环忽然变到了她的手心里。
姜姒瞪大眼看着,确确实实,手心里躺在母亲从小就给她的指环。
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想着,指环又不见了 。
姜姒心里一着急,指环呢?然后指环又出现在她手心里。
好神奇!
这么来回试探了多次,姜姒真的发现,指环还在她身上,只是不知为何有这神奇之处。
指环上还有些沾染的血迹,姜姒小心的把它擦拭干净了。
指环躺在手心时,手心一阵阵发热,这股热量没有让人感到不舒服或者燥热,反倒像冬天里的一股温泉,让人舒服至极,精神至极。
这定是个难得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