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妖女与话唠》sevenwater

10、妖女与话唠（10）

　　林清辉并不想在此时遇上言重夕的。
　　但撞上了，便是撞上了。
　　林清辉不喜欢躲，但看到言重夕时，心神却忍不住还是慌了一瞬。
　　若果，这华山女侠，当真对自己拔剑相向，自己该当如何呢？
　　若果，有一日，自己要对这个傻孩子下杀手时，她又该当如何？
　　这无解之题从一开始就横亘在二人之间。
　　也许现在自己逃开，这人能当做未曾见过自己。
　　但若逃离，她便不是林清辉了。
　　二十年前，逃避不曾帮到她分毫时，她便决定再也不逃了。
　　现在，她亦不会逃。
　　“奴家来此，自然是来杀人啊。”
　　也许该让这个人早早的认清自己的真面目才对。
　　但这人何以还能露出这样柔软又痴迷的神色来？

　　其实并不需要林清辉做任何回答的。
　　任何人看到这屋内的景象，都足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忠心耿耿的老仆趴伏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进府未久的杂役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姿容出众的侍奉丫鬟此时已然花容失色，蹲在屋子的衣角抽噎着。
　　这些人身上，无一例外的被血色覆盖沾染着。
　　而屋子中心那张即使破旧了也依旧不改其精细雕饰的床帏上，正躺着一个心口淌血的男人。
　　男人头发稀疏苍白，眼睛圆睁着，带着十分恐惧的望着正前方，眼珠还能微微转动，瞥到推门而入的言重夕时，这恐惧的神色中多了恳求。
　　那并非求生的眼神。
　　“若是白庄主合作些，奴家便不需用上这些费力的手段了。”林清辉唇角上扬，看起来无端享受，“你可知道你们庄主把全副家当藏到哪里去了？”
　　沾血的手轻挑起那颤栗的侍女，即使再是好看的皮相，此时也如同修罗鬼面了。
　　“我，我不知道，姑娘别杀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才来几天！”
　　林清辉耐心不好，此时似乎因为言重夕在场而显得更为焦躁了些，她的手自下颚滑向了对方细瘦的脖颈。
　　“小姑娘，你再说一次，奴家耳朵不好，听不清的。”
　　话是同这可怜侍女说的，她的眼神却始终落在门口呆立不动的言重夕身上。
　　这孩子大抵该在此时拔剑了吧。
　　林清辉猜想。

　　“坏姑娘，你放开她吧。”果不其然，若果面对此情此景仍能无动于衷，言重夕便真是枉费了华山十五年的教诲了，言重夕身形一掠，挡在了林清辉的眼前，清寒的剑锋横亘在了二人之间，“她真的不知道的，白孝悌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的。”
　　言重夕心头泛苦，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固执的执剑架在肩上，挡住了林清辉的手，但却是林清辉用上一分力就足以将剑刃推向她咽喉的力度。
　　她真的不愿同坏姑娘动手。
　　“坏姑娘，我心痛。”言重夕黑沉的眼眸似乎看不见周遭的猩红一般，只是定定的看着林清辉，语气也是委屈无比的。

　　心痛。
　　又岂是能说出来的呢。
　　林清辉仍然笑着，却让言重夕莫名不安。
　　“小郎君，莫不是以为奴家当真不敢杀你？”
　　林清辉的手上施力，锋利的刃划破了她的指尖，贴上了言重夕的咽喉。
　　自己是不是把剑磨得太快了。
　　言重夕此时却是如此作想。
　　而对于正一分分切入自己咽喉的剑刃，言重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道去阻止。

　　十指连心。
　　坏姑娘，你也心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