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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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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
半藏得知岛田家有了个新成员。
他趴在父亲的胳膊上,看那个襁褓里的小人咂吧着嘴睡觉。
源氏的鼻头上还有瞌睡虫留下的白点,皱巴巴的皮肤令他看上去像个老头,肉乎乎的拳头缩在胸口,像是哆啦A梦。
半藏用自己的小指去勾自己弟弟的小拳头,后者就乖巧地松开手掌,小手紧紧拽住了半藏的小指。
“这是你弟弟源氏,半藏,要保护他哦。”父亲小声地说。
半藏看着瞌睡虫的口水流下来,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因为源氏很难看,会有别的小朋友欺负他。
他不知道所有小孩落地不久都是这副样子。
九岁
半藏被作为继承人培养,父亲请来了日本各地优秀的家庭教师,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性格孤僻,也不爱与人相处,最亲密的老师也难得同他说几次闲话。
相比之下,源氏就更惹人疼爱。他还没有完全长开,肉嘟嘟的小脸总叫人想欺负,不像他哥哥的身体已经开始拔高变得修长,各大家族皆对半藏有所耳闻。
偶尔有人说,源氏会比半藏更高呢,看他的腿脚就知道。
这时候半藏会不屑地哼一声,他讨厌别人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源氏贪玩,各方面也不如他优秀,他们两哪来的可比性?
他们睡在一个房间,晚上源氏会挤到半藏的被窝里,他浑身散发着热量,半藏被挤的不舒服了,就会把他推开。
“哥哥,我怕。”源氏会躲在被窝里小声叫唤。
“你怕什么?”
“有鬼。”
“……”
半藏知道他又听了或者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就任由他挤过来,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
“源氏,我们岛田家的人,应该什么都不怕的。”
“不要,”源氏闷在半藏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回答,“哥哥在我就不怕。”
他知道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但是自己的心还是慢慢化开了。
十二岁
他们第一次比试,毫无疑问,源氏输了。
他不再是那个肉嘟嘟整天缠着哥哥的小孩子了,他身体的曲线也越来越好,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源氏发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好玩新奇的东西。
“你打不过我的。”半藏觉得很无趣,源氏对他来说算不上有实力。
“这只是第一次嘛,哥,你知道打电动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半藏的木剑就敲在他的脑袋上,源氏疼的“哎呦”一声。
“这不是游戏,”半藏叹气,“你要认真点。”
“是是,哥你也不用那么严肃吧,每天板着张脸,别人都说你很凶。”
“胡闹。”
源氏凑到半藏面前,两只手指将他的嘴角轻轻向上顶,挤出了一个弧度。随后源氏自己也绽放出一个微笑,他是那种浑身都散发着能量的年轻少年,笑起来也带着一股朝气。
“你看,像这样,很简单的。”
半藏无奈地敲了敲源氏的护额,他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傻弟弟。
二十岁
那把刀的重量压在半藏手中时,他的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下,厅内落座的长老们看着这位年轻的继承人,无一不赞叹,他们是放心将家族交与他的。
晚宴后父亲早早就退入后室,半藏负责把各个家族前来祝贺的客人送走。
兄弟俩的衣物剪裁得当,加上长相标致,伫立在自家宅院的路口,顿时吸引了不少大户人家小姐的目光。
源氏冲她们微笑,挥手道别告诉她们还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尽管他柔软的头发被喷上一堆发胶进行固定,此刻还是有几缕散落在额前。他看起来像是个毫无隔阂的邻家男孩儿,热情开朗,女孩子们很容易就能和他搭上话。
尽管忙碌了一天,半藏也没有显出疲态,他的长发仍旧服帖地束缚在发箍里,整个人安静地站在一旁,明亮的眸子宛如猫眼石,在灯火中莹莹闪烁着。眼前有别的家主经过时,半藏才会礼貌地鞠躬答谢,同他们寒暄片刻。
兄弟俩这一晚都没能说上话,但其实两个人离得又那么近,女孩子们身上的香粉味道都能传过来,偏偏源氏就像隔岸的渔火越飘越远。
晚上休息的时候半藏失眠了,他有些兴奋,更多的是因为白天没吃多少东西。不消片刻他却听见了响动,他和源氏已经不在一个房间了,但是源氏踏在木板上的脚步声,他还是能听出来。
半藏拉开门,看见门口孤零零的洋葱小鱿,下面还压着一个盒子。
早春樱花未开,空气充满了湿漉漉的露水气息,吸进肺里让人清醒大半,借着莹白的月光,半藏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五六个青团,其光泽比假石下的青苔还要嫩绿几分。
“咕噜咕噜。”
肚子叫唤了几声,半藏也是在那个时候喜欢甜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