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园的幻爱》水晶鱼的项链

14、矛盾

　　早上第一节是薇拉教授的课，她看来已经在教室门口等我们了。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同学们！快点进去！”
　　她好象很憔悴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教室里向来都是宽敞明亮的，怎么今天有点阴暗了？这不禁让我想起斯内普的风格。
　　在黑魔法预防课上格兰芬多的学生一直以来都是比我们学院的人多，可能是5年级时波特组织的D.A.训练有成吧。
　　一抹淡淡的金色进入了我的视线，是他。
　　德拉科似乎并不为自己的迟到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悠然的走了进来。
　　“马尔福先生的迟到，斯莱特林扣10分。”薇拉毫不留情的说。
　　可他却不以为然。
　　有几个格兰芬多在偷偷的窃笑，薇拉教授当机立断的说：“格兰芬多也扣10分，因为有几个学生太不自觉！”
　　这下再也没人笑了，也没人感抱怨什么了。
　　德拉科快速走过我的桌子，灰白色的眼睛始终没有接触我的视线。
　　他的脸也比以前更苍白，更消瘦了，不过也随之添上几分不羁的帅气。
　　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透不过气来。
　　整节课，我都没有用心思听，好在薇拉没有点我的名字，叫我回答问题。到是点了德拉科好几次，不过他都没有回答上来。
　　变了……都变了……不一样了吗……他不可以看看我吗？
　　他的语气，让人快要窒息……

　　放-开-她！
　　闪开！
　　以后，不准碰她，听到了吗？

　　那么冰冷的话语，占据我的心灵……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是我的心在跳动……因为它萌发了一种模糊的感情……
　　一节课的时间很漫长，大家都在看着认课教授薇拉·爱的脸色中度过的。
　　“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下课了。”终于盼望着她说这一句话了，可是却不像往常那样，薇拉教授总是露出和蔼的表情，可是今天似乎是有什么不愉快吧。
　　德拉科率先走出了教室，留给我一个冷酷的背影。
　　我……要不要……
　　“嗨！德拉科！我在这里！”一个翠如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对黛安妮·陈点了点头，示意她到他身边去。
　　动作那么明显……明明就知道……我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嘛……
　　陈兴奋的挽着马尔福的胳膊，他像是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
　　艾澈……别想它了……这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难过。
　　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眼睛涩涩的……
　　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找你好久了，原来在这里啊。”眼前出现了小西·李的一张大大的脸部特写。

　　“怎么了今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的。”他看起来很委屈。
　　我们一起坐在安静的湖边。
　　那时，是我第一次和德拉科单独相处的时候吧？好象最后还遭到袭击了……虽然不怎么愉快，但还是记忆忧心。
　　“我……嗯……想就这样安静着吧……”
　　“是不是想通什么了？”
　　李小西柔和的目光暖洋洋的照在我的身上。
　　奇怪……心会在这个时候猛烈的跳动。
　　“我们之间并不熟悉，是不是？我是说现在……”我说话的声音很小。
　　他愣了愣。
　　“不用介意我的感受的，艾澈。”
　　“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相信自己的选择呢？”我问。
　　李懒懒的扬起头，阳光洒在他柔顺的头发上，“因为我相信自己……我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在我的生命里出现的人。”
　　今日难得是无雪天。
　　尘世间的情感果真是如此复杂。
　　湖对岸的两人，依偎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一个是东方智慧的黑发少女，一个是面貌英俊的金发少年。
　　他的目光，犹如一座冰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德拉科……是在逃避吧？
　　我不由自主的向他望去，去寻找他的目光。德拉科同样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湖对岸。
　　灰白色冷漠的眼睛在触碰到我的眼眸时，不经意的又转向了别处，出现在黛安妮·陈的如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里。
　　我移动了早已被冻得麻木的双角，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这里吗？还是离开他的身边呢？
　　“要走了，别看书了，这里光线不好。”我起身推了推盘起腿坐在地上的李。
　　“嗯？”他愣愣的看着我，“行啊。”
　　接着李又孩子般的笑了，“是不是在关心我啊？”
　　我顿了顿，“不然是什么~”
　　他的笑……原来也可以这么好看……就像……天使……
　　我是陶醉了吗？奇怪……
　　李小西，永远让人摸不透。
　　“以后……让我跟你在一起，好吗？”
　　一句柔和得让人融化的话语。
　　我全身上下似乎遭到电击了，麻木不堪。
　　以后……以后……
　　以后，不准碰她，听到了吗？
　　同样的开头，口吻却不同。
　　“我们相爱，可以吗？”
　　我们相爱……可以吗……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的脸此时滚烫滚烫的吧？
　　似乎在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眼眸里的意味深长与似冰的冷漠，甚至……还有孤傲和一点点的讥讽。
　　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但是他现在的的确确拉的是她的手。
　　我的心不痛吗？不知道……好象是几千年都没有翻腔蹈海了，但是这次……却像是刀子在上面划过。
　　自私一次吧……我对自己说。
　　于是我对眼前这个我一点也不了解，但他却了解我的男孩点了点头。
　　他笑了……我不懂，只因为这样……得到了爱，才可以找到我那逝去的记忆吗？
　　“还有，谢谢你的梅花，很好看。”我从容的说。
　　他的眼神里只有不断的惊疑，想要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嘲讽的目光……出自德拉科银灰色的眼睛……
　　收起你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吧，马尔福……如果这只是为了用刀子在我的心上再划一道口子。

　　还是好累，上六年级不应该这样的，我想。
　　在走廊里遇见薇拉教授了，她仍是那么迷人……不过，今天的她……更憔悴了呢……
　　忽然又想到了苍白消瘦的他。
　　要忘掉这个人吗？你跟他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最多……也只有那个冲动的吻……
　　想到这里……脸上有点热热的感觉……
　　“教授……还好吗？”我试着走上前去与她搭讪。
　　“哦，是你。”薇拉并没有因为惊讶而抬起头。
　　远出走来那个永远穿着黑衣，永远带着傲慢表情的斯内普。
　　“我……先走了。”教授失神的看了我一眼。
　　这也是一种逃避吗？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吧。
　　“好好待她，斯内普。”从他身边走过时，我不冷不热的说。
　　斯内普定了定神，露出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怎么办……我还是忘不了她……还是忘不了莎莉……”
　　软弱的家伙……我暗暗的想。
　　就这么痛苦下去吧，斯内普，这是你自找的。

　　走廊上，他们亲密的站在一起。
　　黛安妮·陈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在毫不掩饰的大笑……另一旁，是面无表情的德拉科。
　　“怎么，我说的笑话没有意思吗？”她殷勤的凑到他面前。
　　德拉科没有说话。
　　他……感觉到我的存在了吗？想要转身看我一眼吗？
　　为什么……此时我的双脚不肯离开地面？我明明……明明很想离开这里……为什么却又那么渴望看到他的脸？
　　“走吧，我累了。”
　　德拉科结束了一句简短的话。
　　接着，他就消失在走廊尽头了……
　　始终要留给我一个背影吗？
　　陈略有嘲讽的看了我一眼，向相反的地方走了。

　　看吧，我警告过你不准接近他的。
　　伤心了吗？哈哈……一定恨我，对吧？这就是你爱上他的后果……我劝你现在还是趁早放弃，不然下场会更惨……
　　让你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也是我，我想你也早已想到了……

　　黛安妮·陈的话像针一样，仿佛插在我的心上。
　　对……最后谁也逃不了……
　　我的脚步凌乱不堪，没有方向的前进……
　　是谁在女生宿舍哭泣？那幽幽的……哀伤的哭泣？
　　“德雅……是你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一直……这几天一直以来都没有跟她好好的谈心了……这个重感情的人……
　　是初恋吧？
　　果然是德雅，那乱蓬蓬的蓝色的头发今天有些格外的黯淡。
　　我在她身边坐下，她浑身颤抖了一阵。
　　“对不起……艾澈。”
　　我有点小小的震惊。
　　“哪有什么对不起的……应该我说……”
　　“不是，”德雅苦笑着，“昨天，不该让你难堪的。”
　　“没事的，我不介意那样的。”我认真的说。
　　她想了想，“那么……你介意把小西让给我吗？”
　　注视着我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充满企求的眼神。
　　这么……直白的话……
　　我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原来还是因为这个啊，真是不耐烦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时间……”她又开始慢慢的抽泣。
　　“够了！”我“噌”的站了起来。
　　德雅吓了一跳，无辜的抬起头来。
　　“一切都是以你为中心，是不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把那荒唐的事都幻想成现实，是不是？”
　　我知道这话谁都不爱听，但至今，我还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眼前这个，好象不是以前的德雅了。
　　“什么？！”她的声音突然变调了。
　　“在你不了解事实的情况下，不要乱下结论。”我冷冷的回应道，“在你眼中，究竟把我想成怎样的人？”
　　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尽管由于坐得太久而显得踉踉跄跄。
　　“你……”
　　德雅掏出了魔杖，举在空中。
　　我们两个始终是阁着一张床的。
　　“为了他，可以牺牲一下友情，是吗？”我问。
　　“看来，是这样的……”她显然是强忍着泪，还忍着说出那句话--“以后……我们不必再作朋友了。”
　　可不可以说呢，这是一个再可笑不过的误会了……
　　忽然，竟有了同情李小西的心情了……
　　我好象不再讨厌他了吧？他的笑……他的忧郁……
　　不……这种感觉又浮上心头了……为什么……觉得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真的是被遗忘了的人呢……
　　我的记忆里，真的有他的存在呢……
　　“怎么不说话了？”德雅尖锐的问。
　　“如果你觉得友谊那么不值钱……干脆放弃吧，我们不要吵了。”我平静的说。
　　“放弃什么？李小西？哈~你果然会说……不过，你没有那么好的戏演，知道吗？”
　　她的话让我听着很难受。我来到这里，不是纯粹的为了这些琐碎的小事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掺和了进去。
　　劳恩妮此时正站在门口。
　　“呦呵，要决斗了？”
　　话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说着，轻快的走了过来，重重的躺在我们之间的那张床上。
　　“决斗吧，让我也来欣赏欣赏啊。”

　　听到德雅重重的关上宿舍门后，我才恍过神来。
　　“我失败了，是不是？”
　　她摇了摇头，“不，你做得很好……只是方式不好。”

　　第二天早上，我突然被校长先生叫到他办公室去，尽管此时小西正和我讨论魔法部给我们发部的下一次任务。
　　时间不早了吧。
　　“刚刚看到魔法部的通告了吧？”邓布利多心不在焉的问。
　　“是的，刚看到，先生。”我回答说。
　　如果让我念出来，我宁愿不知道这事……

　　亲爱的内阁成员，布朗和李：
　　抱歉打扰到你们紧张的学习生活，魔法部于昨日晚上发布一条重要消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博恩斯在当天下午离奇去世，部里面忙得不可开交。有关人士称这是一件谋杀案件，现在凶手下落不明，不过我们得知他正往霍格沃茨逃亡。因此魔法部要你们立刻行动，全面搜索。
　　敬礼。
　　鲁弗斯·斯克林杰
　　XX月XX日
　　（高级机密）

　　“你们部长昨天就来了，我没有及时通知你，很抱歉。”老校长看上去似乎跟人家吵了一架啊~
　　“呵呵，我还跟他争吵过呢。”他又添上一句~唉……还真是猜对了~
　　邓布利多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张口结舌……

　　我心情沉重的来到了公共休息室，这时里面挺热闹的。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瞧他那副小傻样……”
　　天呐，头都快炸了，还会有人唱这种幼稚的歌……
　　一抹淡淡的金色出现在休息室的中央。
　　德拉科竟然是领唱呢，荒唐……
　　也许，他永远也改不了吧，那种不羁的玩世不恭的性格。
　　我们斯莱特林也真傻，怎么唱起别人的名字呢？自己的球队就没有好的选手了吗？
　　今天他的心情怎么好起来了……往日都是懒散的呀。
　　忽然感觉到德拉科的目光正向我这边移了过来，脸上不由自主的发烫。
　　他的歌声停止了，戛然而止了。
　　我们彼此静静的深深的看着，虽然只是在那么几秒中……但，意味着什么呢？灰白色的眼睛，不再有那么多嘲讽的意思了，而是深邃的，柔和得多了。
　　幻觉吧，他不是该恨我吗。
　　“接着唱啊！”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他说。
　　再也没有歌声了，德拉科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和我擦肩而过……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么高贵的气味……
　　还有……黑魔印记的气息……

　　德拉科并非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邪恶……他也只是个孩子，而且……和其他的食死徒不一样，他有那颗善良的心。我同样问过他那样的问题，就像当初问你一样：是选择正义，还是邪恶？
　　虽然……他的手臂上已经烙上了黑魔印记。

　　邓布利多的话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窗台上，是那些看上去透明的、娇弱无力的淡黄色小花，是两枝腊梅。
　　其实，我始终不知道这是谁送我的……总感觉……不像是那纯洁的东方男孩……隐隐约约的，有股淡淡的幽雅的气息。

　　天上下了零零散散的雪花，气温却向往常一样的寒冷。
　　就像……我的心？
　　为什么会有……不详的预感？
　　“啊哈~魁地奇快到啦，艾澈！”劳恩妮惬意的伸着懒腰。
　　德雅冷哼了一声。
　　“别理她，”劳恩妮皱了一下眉头，“臭丫头~一到快比赛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以为她是斯莱特林的功臣呢~~。”
　　难不成……德雅是魁地奇的队员吗？
　　忽然遇到了劳恩妮嘲笑的眼光……也是啊，跟德雅相处很久了，还不知道她是打球的呢！
　　我慌忙尴尬的低下头来。
　　德雅那人很怪，我到现在才了解她。她总是喜欢将头埋进书里，不过每一次都是在那上面打瞌睡。
　　劳恩妮开始恍恍惚惚的唠叨开了，这是每天我们三人的“必修课”，也许……只是曾经。
　　她是个预言的天才，只可惜，每一次预言的东西都不是她自己的，有时我都不认识那个被预言到的人。
　　只有一次，那是很多星期以前吧，我们5人……一起在学校的厨房吃夜宵，那时是的确听到了劳恩妮对我的预言，可是到现在我还是弄不懂是什么意思。
　　“纯洁飘渺的雪花飞扬……预感，会和那刺目的黑色成鲜明对比……黑色是什么呢？是无情……冷酷的邪恶的手下……啊，那名字，我不想说……他们……会一步步走进那欢快的……热闹的……比赛场地。”
　　刺目的黑色……
　　邪恶的手下……
　　这家伙，是在朗诵诗歌吧？
　　“你怎么跟特里劳妮学坏啦。”我使劲敲了敲劳恩妮的脑袋，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呢。
　　“嗯？什么啊……”她茫然的看着我。
　　“别跟我装傻！”我没好气的瞪她，“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劳恩妮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说啥了？德雅~亲爱的~”
　　德雅像碰了瘟疫一样，把书扔在一边，“你在疯言疯语~”
　　她继续躺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说，“不好意思……我是刚睡醒……现在还是早上吧？我睡啦……”
　　“你这丫头，”我毫不费力的把劳恩妮身上的被子扯下来，“你不知道你的预言很重要吗？！”
　　“我刚刚……预言啦？”
　　她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表情。
　　“算了，我还是找小西好了，至少他——”
　　话说出了一半，我就后悔了……德雅，毕竟还是在我旁边的。
　　心又缓缓的沉了下去。
　　久而久之的这样的气氛，还是出现了呢。
　　德雅的眼睛也盯着天花板，似乎那上面有她熟悉的脸。
　　“我……先走了。”我艰难的下咽了那口吐沫。
　　关门之前，梦呓似的唠叨声又响起了……

　　“他们有一个目的……想要抓走他，那个叛逆男孩，是想要给他一点惩罚吗？哦，不是要抓‘救世之星’……波特他虽然是很重要，但那是后来的事情啦……黑衣服的人……刺眼的黑衣服的人……要抓那个男孩，叛逆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