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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义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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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萧帝下了封赏的旨意,封镇国大将军吴腾飞为镇国公,位同郡王,吴鸢为镇国公世子,领兵御林军,赵进、元启任兵部侍郎,其余将士皆论功行赏,吴腾飞述职之后,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各自领命负责失地百姓的安顿。
吴鸢跟着吴腾飞走出金銮殿,想上前庆贺几句的官员们刚要上前,太子萧轩怒气冲冲的走来。“吴鸢!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吴鸢只得跟着萧轩到了东宫,还未站定,萧轩一个挥拳就砸到脸上,这一拳打的极重,吴鸢踉跄了一下硬生生的受了下来,萧轩冷笑“吴鸢,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殿下,臣无话可说。”
萧轩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今日,他本该为吴鸢大胜而归建功立业而喜悦,可阿姊喜欢他这么多年,他却不声不响的带回一个女子,自幼跟阿姊亲近的萧轩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吴鸢,你是该好好说清楚。”温修乾看到吴鸢跟着萧轩去了东宫,忙跟上来,却是等吴鸢受完那一拳才开口。
吴鸢轻叹一声,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我是真的把公主当成妹妹来疼爱的,可这不是男女之情,公主年少,我也不敢把公主的戏言当真,若是在下让公主伤心了,我愿负荆请罪,任公主责难,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能用道理讲清楚的。”吴鸢看着两个好兄弟苦恼的说着。
“阿姊怎会责难与你!她只会偷偷难过罢了!” 萧轩见吴鸢是真心实意的,也不再摆出太子的架势斥责他。
“这事,还得求殿下帮忙。”吴鸢无奈叹道“帮我跟公主传话,让我与公主见上面,当面求得公主原谅。”
“你还有脸见阿姊!你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萧轩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又是一脚“怎么,以阿姊的性格,难道她还能告诉你不准娶别人吗!你这是看准了阿姊心善好拿捏?”
“殿下!”温修乾拦下暴躁的萧轩“这件事到底是公主自己的事,您总得让她问个明白!”
“怎么?你是吴鸢拉来当说客的么?”萧轩恶狠狠的瞪着温修乾。温修乾也不辩解,只是无奈的看着萧轩,道理萧轩都明白,只是太过气愤,沉默了很久才说“你走吧,我会去问阿姊的意思的。”说罢转身进殿。
吴鸢和温修乾一同走出东宫,吴鸢突然开口道“这段时间,还烦请你多照顾公主。”
“你这是何意?”温修乾微微皱眉,这话说的有些僭越了,以公主之尊,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外臣去照顾。
“公主自幼与你的情谊,总是不同的”吴鸢语带诚恳。
“从你向皇上求亲那刻起,公主就跟你毫无瓜葛了。”温修乾对上吴鸢的眼睛,语气依旧温和,内容却是冷硬“既然不能许诺,便不必这般关心了。”
吴鸢哑然,却也知道温修乾这是应下了,摆摆手走向宫外。
福宁宫里,萧琦好笑的看着从进屋就踱来踱去的弟弟,一会儿指使宫女要喝茶,一会又要浇花,无奈开口“轩儿,你有何事?”
“啊?我没事啊!我看这花怕是干了,浇点水,这宫女伺候不尽心,花都枯了!”话音一落,吓得满殿的宫女跪了一地,萧琦看着快被萧轩浇死的兰花,让宫人们都下去,把萧轩叫到桌前
“今日朝政这般轻松吗?你还有闲功夫跑来我这里吓唬宫女们。”
萧轩想了想今日朝中的一大堆事情,不仅苦了脸“我好不容易放下那些,跑到你这里来得个空,你还赶我!”
“不是赶你,只是看你有事要说。”萧琦笑得温柔。
萧轩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萧琦知道今日萧轩把吴鸢叫走的事情,递给萧轩一块梅花酪道“吴小将军有何事?”
萧轩知道以萧琦的聪慧必然猜到了,接过梅花酪不情不愿地开口“那小子想跟你见一面。”
萧琦一愣,她倒是没想到吴鸢还要见自己,萧轩看萧琦神色不虞,忙说“你若是不愿,我马上回了他去!”
萧琦回过神,笑道“无妨,三日后我会出宫一趟,便在浮生阁见吧。”
吴家得了恩典,还在准备设宴谢恩,吴鸢骑着马不自觉走到了王婉瑜的住处,虽然老妇人心理不虞,但毕竟是孙子的救命恩人,这住处也是精心打理过的,刚进门就看到王婉瑜如一只欢快的蝴蝶般扑了过来。
“你回来了!我想去听说书人讲故事!”
吴鸢听着回来两个字很是受用,好脾气的带着王婉瑜出了府,那厢说书人在讲着穷书生爱上大小姐的故事,王婉瑜听得津津有味,吴鸢盯着少女甜美的笑颜沉思,该如何把小姑娘追到手。
听完书吴鸢带王婉瑜进了浮生阁,这浮生阁只卖茶点,不准有半滴酒进入,可这个阁楼里不仅糕点味道一绝,而且提供的包间环境清幽,只要客人进了这包房,连风云楼的探子都别想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虽然这包房一间五十两,却也从不缺客人。王婉瑜一进包房就乐开了花,左手一块玲珑酥,右手一杯荔枝露吃的不亦乐乎,吴鸢只是宠溺的看着她吃的腮帮子鼓鼓的,等她吃够了才开口“瑜儿,这京城你可玩的开心?”
“当然开心!太好玩了!你当真没有诓我!”王婉瑜笑嘻嘻道。
“这世上好玩的东西何其多,我愿带你玩尽天下有趣之物,你,可愿意与我一起?”吴鸢放柔了声音。
“我们不是本来就在一起吗?”
“不,我说的一起是像我的父亲母亲一样,携手共度一生。”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吴小将军此刻紧张的声音发紧“我,愿护你一世周全,宠爱你,尊重你,你可愿意嫁给我?”
王婉瑜沉默了很久,久到吴鸢的心越来越冷,才听王婉瑜开口“鸢哥哥,你的父亲是大将军,你是朝廷要员,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医女,且不说你身上背着镇国公府的荣辱兴衰,若是你哪一日又上战场,一去不回,我该如何?我若是嫁给你,我便得面对后宅之事,被繁琐的礼仪束缚,你又能如何护我?”
吴鸢哑口无言,半晌苦笑“是我考虑不周,在下唐突了!”王婉瑜看着一派天真,可心思却通透的很,相比之下,倒是吴鸢天真了,竟然像个愣头小子般,不顾形势只想带小姑娘回家。
“所以呢?你还娶我么?”王婉瑜咽了一口荔枝露,语气不紧不慢。
“我······”吴鸢心里苦涩,说不出话来。却见王婉瑜起身走到他面前。
“鸢哥哥,我喜欢你!”少女坦坦荡荡的站在小将军面前“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去面对那些复杂的后宅之事,我愿意陪你上战场,在你身边照顾你。鸢哥哥,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我想让你明白,我不是一个傻乎乎什么都不懂的人,我不是一个只需要你宠爱的小孩子,我可以陪在你身边,可以与你相互扶持,你明白吗?”
吴鸢被少女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明白王婉瑜是个聪明的孩子,一个乡下医女在军营中也能让将士信任,绝不只是善良天真就可以,可到底还是有些看轻了小姑娘,他想金屋藏娇,却未想过与她并肩。
“而且啊,鸢哥哥,你从未说过喜欢我呢!”王婉瑜直白而热烈,盯着有些发傻的吴鸢。
吴鸢深深地看着这个总是带给自己惊喜的小姑娘,忍不住上前把她拥进怀里。
“瑜儿,我心悦你很久了。”
少女红着脸在吴鸢怀里嘟囔“完了,师傅知道了会不会把我逐出师门啊。”吴鸢失笑,摸了摸少女的头“放心,我会努力讨好你师父的。”
“哼~师傅还不知在何处呢!”王婉瑜嘴硬地扭过脸,暗叹自己不争气,心跳的都要飞出来了。
吴鸢和自家小姑娘确认了心意,笑容满面的拉着王婉瑜坐下道“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同你说,我自幼与欣阳公主青梅竹马。”吴鸢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看了看王婉瑜的脸色“现在回来了,你可愿与我去拜见长公主?”
王婉瑜一听,马上垮下了脸,虽然她信誓旦旦的说愿意去应对这些,可现在还是有些太快了些“不愿,原来你还有个青梅竹马?那真是我的不是了!”
“不不不,你不要误会,我只把她当成妹妹,你不必担心,琦儿性子温婉,断不会为难我们的。”
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这么渣?王婉瑜似笑非笑的看了吴鸢一眼,吴鸢第一次在王婉瑜的脸上看到这么高级的表情,吓得一个机灵。拿过一个雪花酥讨好的递给王婉瑜。
王婉瑜视而不见,端起荔枝露一脸高深莫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吧,若是妹妹,怎的你成亲还要得欣阳公主点头?”
吴鸢苦着看着一张脸突然变冷的女孩,无奈的哄“好婉瑜,我给你再买一串糖葫芦可好?”
“少瞧不起人了!一串糖葫芦就想收买我!”王婉瑜很是有傲骨“还要三个糖人!”吴鸢怕她吃多了牙疼,总是不肯给她买。
王婉瑜攥着蝴蝶形状的糖人心想“吴鸢哥哥果然是个傻白甜,唉,没有我可怎么办呢”
吴鸢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拎着买的一堆小玩意儿暗暗舒了一口气。
三日后,浮生阁内,萧琦安静地坐在包厢里,不知在想什么,王婉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气质极佳美人,女子一身精致的白色襦裙,外披一件淡紫色薄纱,优雅的抿一口清茶,气质清冷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萧琦看到吴鸢带着一个女子进来,不由得一愣,一旁的绿意开口怒道“吴将军!你这是何意!”
萧琦淡淡地看了绿意一眼,表示没关系,伸手示意吴鸢和王婉瑜坐下。
萧琦浅笑着问王婉瑜“还未问姑娘芳名?”
“我叫王婉瑜!”王婉瑜看着眼前的女子很有好感,脆生生的回答。
萧琦看女子眼神清澈坦荡,不卑不亢,很是喜欢,扯下身上的玉佩递给她“不知你要来,我也没有准备见面礼,这玉佩是我生辰时万福寺的方丈所赠,可保平安,送于你。”
王婉瑜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接过“谢谢公主,我今日也没有带见面礼,等我回去拿了自己做的金刚丸送给你!很有用的!”
萧琦笑着说好,又问起王婉瑜的医术,王婉瑜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从小学医的经历,萧琦认真的听着,是不是还能接上两句,两个人聊得很是投缘
吴鸢在二人相谈甚欢的气氛里如坐针毡,满脸都写着四个字“我不理解”
待两个人聊累了,王婉瑜认认真真地看着包房里的单子开始点吃的,萧琦才转过来笑着对吴鸢道“还未恭喜鸢哥哥大胜而归,求得美人。”
吴鸢忙行礼“多谢公主,臣今日······”
萧琦阻止了吴鸢说下去“鸢哥哥从小就如我的兄长一般,我是真心为你感到高兴。”吴鸢看着女子清丽的眸子,对萧琦又是羞愧又是感激,他今日的确是行了小人之事,算是逼着萧琦帮他成就这门婚事,可公主的大度和善解人意着实令自己脸红。
萧琦拉过王婉瑜的手道“王姑娘活泼可爱,讨人喜欢,我母后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性格沉闷,不能常常让母亲开怀,不知你可愿意认我母后做义母,我也能有个妹妹说说话。”
吴鸢和王婉瑜俱是一愣,吴鸢只想请长公主点头,可没想到长公主给了这么大一个恩典。王婉瑜也有些迷茫,不由得看向吴鸢,吴鸢明白这是公主在给镇国公府脸面,让王婉瑜能风风光光的出嫁,当即拉着王婉瑜跪下来“公主大恩,臣感激不尽!日后有用到臣的地方,臣万死不辞!”
萧琦亲自扶起二人,笑道“鸢哥哥言重了,过两日让吴老夫人带婉瑜进宫见过母后可好?”
“是!”吴鸢心中感动,又是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