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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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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琦下了马车便见皇后身边的桂公公候在门口,原是萧帝和萧轩在皇后殿里,打发桂公公等欣阳公回来请去坤宁宫用膳。
萧轩这头听萧帝说了吴鸢求的恩典,怒的要去找他打一架,被元后拉住“你这是做什么,吴家那小子尚未婚配,此事合情合理,你这般,让别人如何看你阿姊?”
“阿姊是什么身份,谁敢说什么!”
“你给我坐下,这般冲动!那吴鸢有什么好,要让我女儿追着嫁!”
元后想那吴鸢出征,竟带回来一个女子,很是看不上,自己的女儿哪都好,他如何配得上。
萧轩看母后脸色不对,忙哄道“是是是,这混小子我们才不要!”
元后听了,笑着骂道“说的什么话!”
萧帝放下茶道“等琦儿过来,你好好问上一问,琦儿是个懂事的,但也万不能委屈了。”
“父皇,那儿子可也是个懂事的?”萧轩忙邀功。
“你这泼猴!”萧帝元后俱被逗笑。
萧琦还没进内厅便听到萧轩卖乖讨巧,惹得父皇母后笑声连连,不觉也带了些笑意进。
“还是阿弟厉害,哄得父皇母后这般开心。”萧琦边笑边行礼,元后伸手拉过女儿“他这张嘴啊,都是二八的孩子了,还这般贫嘴!”
“母后可别嫌,儿子不说就是了。”萧轩笑嘻嘻的接话“阿姊可是去看元姐姐了,可还好?”
“看着很精神,府里照顾的很尽心,该是好的。”
元后听了,也放心下来,吩咐宫人传膳。萧琦让绿意把福萃八宝鸭递给宫人道:“今个我去福萃楼带了八宝鸭,父皇以前夸过他家做得好。”
萧帝很是欣慰“到底是女儿知道心疼朕!”用完膳,萧轩跟着萧帝去了御书房继续批奏折,萧琦留下来陪母后说话。
“琦儿,那吴家小将军回来,你可是见过了?”
“还未拜见”萧琦不动声色的将手藏进衣袖里。
“我琦儿大了,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母后可留不住咯”元后感叹的抚着女儿的秀发“长得可真快”
“女儿只想陪着母后,母后可是嫌琦儿烦了?”
“说的哪里话?”元后笑着啐了一口“只怕这女儿大了,再留就留成仇了!”
萧琦听着母后的调侃,深吸一口气,跪在元后下首“母后,女儿年幼不懂事,跟鸢哥哥亲近些,现在女儿长大了,儿时的戏言做不得数的。”
元后叹口气,拉女儿起来“你这孩子,好好地跪什么,你,可是知道了?”
“是”萧琦也不隐瞒“今日出宫看到鸢哥哥和一位姑娘一起,很是般配,鸢哥哥刚刚为国立下大功,若是为了女儿儿时的一句戏言而被刁难,那女儿罪过可就大了。”萧琦垂下眼眸,让人看不出情绪。
元后看着懂事的女儿,心中怒意更甚,声音都变得冷硬“这吴鸢好不知好歹!我琦儿端庄聪颖,一国公主,怎么就成了刁难!”
“母后,我若是不愿,谁能逼我?结亲本应两情相悦,万不可成了结仇啊。”
元后心疼自己的女儿,拍了拍萧琦的手背道“你可是当真不愿嫁给吴鸢了?不要跟母后扯谎!”
“母后,女儿有您和父皇就够了!”萧琦轻轻拽了拽元后的衣袖。
“傻丫头!”元后无奈的站起身不再多说
“有些乏了,你陪我睡一会儿”
“是”
镇国大将军府,吴老夫人得知吴鸢一大早给她请过安就带着王婉瑜出府了,叫过来又是一通斥责,吴鸢坐在下首,态度虽很是恭顺,但脊背挺得很直,吴老夫人愈发不满,要将王婉瑜赶出府去。
刘氏忙在一旁劝:“母后,这王姑娘救过鸢儿的命,万不可赶出去啊!”吴老夫人一愣“还有这回事?”刘氏忙给吴鸢使眼色,吴鸢明白,这是母亲让自己说婉瑜的好话,于是便把和婉瑜的故事讲给祖母听。
去年九月,吴鸢和父亲一起攻下坞城,带兵进城后,吴鸢按照惯例巡视城中,忽然听到一边小巷里有女子呼救,吴腾飞治下严厉,决不允许士兵进城后有抢夺百姓财务侮辱女子的事情发生。
吴鸢当下策马冲了过去,有三名壮汉正围着一位貌美的女子意图不轨,吴鸢一声怒喝,大刀一挥,三名壮汉一看是军队的人,吓得仓皇而逃,那女子似乎吓得不轻,半天站不起来,吴鸢只得下马扶她,谁知吴鸢刚碰到那女子那一刻,那女子便发出凌厉攻势,吴鸢躲闪不及,还是被刺了一刀,吴鸢忍痛制住她,还未带上马回去审讯,那女子就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原是敌军不甘心节节败退,派了死士来杀他,吴鸢不及细想便一阵晕眩,等醒来时,在一个简单的木屋里,一个女子见他醒来,忙道“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吴鸢撑着坐起来“这是哪里?我晕过去多久了?”
“我是王婉瑜,这是在坞城边的玉山,你晕过去三日了”王婉瑜笑眯眯的回答。
“多谢姑娘搭救之恩,在下得立刻回去了。”
“哎哎哎!不要乱动!你给我躺下!你中毒了!”王婉瑜跑过来摁住他“你不用着急,我知道你是谁,我已经请人去告诉你父亲了,要不是你这毒难解,又耽误不得,我也不必带你跑这么远来这玉山上采药”
少女插着腰教训他“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那就是我的,我不准你这般折腾身体!”说完,王婉瑜跑到另一个小屋端出一碗黑糊糊的汤药“喏,喝了。”
吴鸢虽是不怕苦,可闻着那极诡异的味道,嘴角抽了抽“我······”
“我什么我,赶紧喝。”少女凶巴巴的,阳光穿过窗户,照的女孩的脸红扑扑的,吴鸢有些发愣,直到少女再次催促,吴鸢才慌乱的夺过药碗一饮而尽,那药的滋味果然和闻起来一样很是诡异,少女满意的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纸袋,塞给吴鸢一颗蜜饯“这才乖嘛!”吴鸢看她一副哄小孩的架势,不禁失笑。
吴腾飞到底只有这一个爱子,得了消息就亲自赶过来,吴鸢第一次上战场,不明白那两军之间的厮杀不止在两军对垒的战场,平静的湖面下也有汹涌的暗潮。这次进攻占了先机,敌军匆忙之间只留下了那个女子,让他躲过了一劫,若是再谨慎筹划一番,吴大将军的独子怕是已经命丧黄泉!
吴鸢受了这一刀,自然想明白了一切,父子二人眼神相对便彼此会意,没有再提。
离开的时候,吴鸢看到少女穿着一身粗布白衫,蹲在那里认认真真地晒草药,走了过去“王姑娘,你,可有亲人?”
“师父前年说去游历,还没回来!”
“你可知他去哪里了?”
“大概是京都吧,他说京都有一位老友,寻得了一个秘方,他应该会去看的。”
“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住在这荒山,很不安全,不如我带你去京都寻你师父可好?”吴鸢的声音带了些诱哄的味道。
“不行!师傅说,不能随意跟别人走,哪怕你是将军也不可以。”王婉瑜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不是别人,我吴家家训,对救命恩人定要倾尽全力报恩的!”吴鸢信誓旦旦的说。
“但是······”王婉瑜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小木屋“我还要等师父回来的。”
“我们可以给你师傅留一封信。”吴鸢继续诱哄“何况京都有很多有趣的玩意,有比这里好吃几百倍的蜜饯,还有各种糕点和零嘴,还有泥人,纸鸢······”吴鸢看着少女越来越亮的眼睛,不动声色的下套“你若是担心,我带你去京城玩过之后就送你回来,如何?”
“那,好吧,你等我去收拾行李!”吴鸢看着风风火火跑去收拾包袱的王婉瑜,很是满意的笑着去跟父亲说,既是救命恩人又懂医术,吴腾飞自然是满口答应,看这姑娘又无双亲,很是怜惜,还嘱咐吴鸢多多照顾她。
王婉瑜性子单纯,却很是聪明,大军一路安顿收复的土地的百姓们,王婉瑜一路跟着,帮了不少忙,直到进京前一个月,王婉瑜提起让吴鸢帮自己找师傅的事,吴鸢才感觉到危机感,找到师傅怕不是辛辛苦苦拐回来的小姑娘又要走了?这才有了吴鸢殿上求姻缘那一段。
吴老夫人听完,黑着脸看了一眼诱骗小姑娘孙子“所以你都还未向王姑娘求亲就敢在圣上面前口出狂言么!”
“您也知道,公主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孙儿只把公主当做妹妹,怕会耽误了公主的终身幸福,而且”吴鸢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老妇人“而且,我怕婉瑜误会,到时候就·····”
“哼!”吴老夫人一声冷哼,“你倒是会打算!即是在京城无所依凭,就先在府里住下吧!”吴鸢心里一喜,祖母这是答应了!
正要开口,又听老夫人道“公主那里,我这张老脸开不了口,要说你自己去说!”想起欣阳公主,老夫人很是心疼“我镇国将军府虽无什么门第之见,但是要接受这女子,要琦儿答应才成!”
吴鸢求救的看着母亲刘氏,刘氏叹气,明白吴老夫人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示意吴鸢谢过祖母。吴老夫人挥挥手,头疼的回到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