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歌手的丑闻》大日如來

2、第 2 章

　　夜里的温度降得很快，在恍然间，就急速降温了。

　　叶含雨在呼吸吐纳时，便能瞅见那白色的雾气。

　　“好冷啊。”他皱着脸颊，只感觉冷得受不了。在数着路灯印辉之下的灰尘时，他忽然想到了台湾最近某个小众团体所演唱的一首歌。

　　有些时候，在忽然安静下来之後，脑海会浮现一些特别有记忆点的旋律。

　　一声呢喃忽然在脑海中浮现，接着，就是一声一声吉他弦拨动的声音，叶含雨数着不规律的乐谱，断断续续的哼起来。

　　——我看着，天真的我自己......
　　——出现在，没有我的故事里。

　　他也没有和若缘搭话的意图，在幼教中，存在着一个说话的技巧，若是要和儿童建立共同话题，那麽，以我问你答是最为普遍的。

　　但是，叶含雨一直都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方式。

　　对他来说，这样的交流，会让他感觉背负了对方的家庭背景的负重感。

　　但是，若要全权否定这样的交流的话，那麽是不可能和小孩子建立信赖感的。——至少他们的教育是这样教会他们的。

　　若缘安静的听着叶含雨哼着歌，那不像是中国这边他妈妈播过的歌曲，是他没听过的一种旋律，但是风格却有些熟悉。

　　“小叶老师，这好像爸爸会唱的歌。”若缘奶声奶气的说着，在这年纪的孩子声带还没发育，音感也尚未培育出来，尚未诞生的乐感虽然拍取得不准确，但是也跟着哼了起来。

　　叶含雨不知道若缘说的爸爸是谁，但是在这孩子七零八落的歌词里头，拼凑出了一些记忆。

　　“若缘，你喜欢华海程啊？”几句说出自我的歌词在叶含雨这个24岁的青年生命中也是其一的养分，在念大学的时候，有几名关系不错的女孩子非常喜欢这位歌手，成天抓着他就是安利几句。

　　久而久之，他听着也就习惯了。
　　久而久之，也就会哼几句了。

　　“喜欢啊。”若缘哼着哼着，奶娃子哼着歌的时候总是会有好几个音准偏掉，但是却会越哼越开心。

　　叶含雨搂着若缘，笑得挺开心的模样，问道：“你知道意思吗？”那不连贯的歌词被哼唱出来，其实，挺可爱的。

　　只见若缘点点头，骄傲又可爱的抬起下巴，说道：“恩，唱的是炸.弹的故事。”

　　小朋友的回答让叶含雨忍俊不禁，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没说出什麽话，眼前便闪过一阵亮光，车灯扫过他与若缘，一辆外型特殊的流线型跑车停在了叶含雨与若缘眼前。

　　车窗刷的拉了下来，一名男性看上去疲倦无比的望向了外头的两人，透过路灯的光线照射，印出了对方不明显的脸部阴影。

　　过於瘦的脸庞看上去朦胧不清，那人略为低沉的嗓音在叶含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开口道：“若缘？上车吧。”

　　那人探出了头，脸的模样落在叶含雨的眼中，对方的眼睛虽说是单眼皮，但是睫毛却纤长分明，长在他的眼睛上头，像是替他勾了一层浅浅的眼线，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有难以言语的魅力在。

　　“若缘，这是谁？”虽然对方很明显的看着若缘小朋友喊出了他的名字，但是北京诱拐孩童的案例实在太多，他不敢轻易的相信对方就是让他等候已久的家长先生。

　　若缘盯着对方看了许久，才说：“爸爸没有电视上帅。”

　　对方被噎到似的，他愣了愣，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你妈都跟你说了什麽啊”

　　“妈妈说爸爸唱歌很帅，还给我看了爸爸唱歌的录像。”若缘抓着叶含雨的上衣，不让叶含雨起身。

　　小叶老师只得整了整姿势，让自己方便将若缘抱起身。

　　“电视上是有化妆的，本来就不一样。你是老师是吧？我是华若缘的爸爸，你好，我来接若缘回家。”男人竖起了眉头，那修整得漂亮的眉型皱起来是帅气的，他一头碎发凌乱的散在额前，让人难以看出他是个已经有一名五岁孩子的父亲了。

　　——看上去，和他岁数相差无几而已啊。叶含雨忍不住这麽想。

　　“好的，那若缘，老师再跟你确认一下，这的确是你爸爸，对吗？”叶含雨忍不住再多做询问。
　　“行了，你再打给我不就行？还是我回拨给你？”男人看上去似乎不太耐烦，他直接掏出手机，在通话那头按下了通话键，才拨出没几秒，叶含雨便赶忙阻止：“行了，若缘爸爸，我只是想再确认而已。”他垂着眉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可怜，在对方看上去明显不耐的表情上，叶含雨确实也不敢硬气起来。

　　毕竟，对方开着的看上去就是价值不斐的豪车，肯定不好惹。

　　“拨也拨不通，我是不是也可以合理怀疑若缘被你绑架？”对方没好气的掐断手机讯号，他口气不是很好的问着，虽然语气仍温温的，但是，在对方的言词里，叶含雨却听见了怒气。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他赶忙将若缘放下，牵在手里，拎着孩子的包，正准备替孩子打开车门，若缘便气鼓鼓的插一句话，说道：“爸爸你凶小叶老师做什麽！你这样我就不上车。”
　　“随便你，爱上不上。”

　　对方原本已经替若缘开了一点车门，但是现在却伸手一把要把门关上，在那瞬间，叶含雨什麽都没想的，伸手去挡了关上的车门。

　　瞬间，指尖传来的剧痛让叶含雨痛得难以思考。

　　“你做什麽！”
　　“老师你怎麽了！”

　　那五只手指头都被夹掉的感觉，让叶含雨真的痛得说不出话来。

　　车门被成功的阻止关上的命运，叶含雨忍得额间都冒出冷汗，但还是硬着一口气，将门开了起来，让若缘上了副驾驶座。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过神来。

　　若缘爸爸看着怪物一般的望着叶含雨，像是在看火星人一样，最後才有些愧疚一般的垂了垂眼皮，说道：“抱歉，我冲动了，没受伤吧？”虽然他心里明白，自己关上车门的力道有多大。
　　叶含雨送若缘上车门後，直到关上门前，都将一只手摆到了身後，虽然痛得浑身冷汗，但是仍说道：“没事的，你们早点回家吧，我也要下班了，再见。”

　　在忍了忍疼痛後，他甩了甩手，便捞起自己的包，慌张离去。

　　在副驾驶座上的若缘皱起眉头，说道：“爸爸，幼稚。”

　　男人也忍不住回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奔跑着离开幼儿园的叶含雨直到离开一段距离後，才敢看自己的手多惨不赌。

　　透着一旁的路灯，他才看见自己手指头的背部擦破了好几处的皮，血肉都被翻出来，直到现在还在阵阵的麻。

　　指节处有好几个地方都瘀青，十分惨不忍睹。

　　叶含雨本身皮肤就白，指节上的伤看上去更加的生疼。

　　他左思右想，家里面也没有医药箱，而且现在手机又关机，若是想查附近的外伤医院，是怎麽查都查不到的。

　　“难不成只能忍痛了？”他脸色有些苍白，抬起另外一只手揉脸後，才发现额间布满汗水。

　　叶含雨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惨，可能今天巨蟹座时运不佳，出门在外总有风险，所以今天才会这麽狼狈。

　　正当叶含雨恍神之际，他後头瞬间闪来一道车光，以及喇叭的叭叭两声。

　　那辆眼熟的跑车驶到叶含雨的身旁，窗也没拉下来的，若缘爸爸就这样直接打开车门下来，一把手抓过叶含雨的手，粗鲁地让叶含雨忍不住“嘶——”了声。

　　他遏止了对方想抽手的动作，话也没说，便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若缘早已乖巧地坐在後座，一脸担忧的看着叶含雨的手。

　　“上车，带你去医院。”强硬拉住叶含雨那只受伤的手，力道非常大的将他扯入了车内，叶含雨只觉得眼前发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便坐上了豪车中。

　　“坐好，带你去医院。”对方再次强调了一次，他一双眼眸望着叶含雨的时候，看上去无比的锐利。

　　叶含雨被吓得缩了缩手，那人伏身越过了他，将车门拉了上，靠近他的时候，他在对方的後颈边闻到了一股古龙水的香气。

　　那个男人锁上了车门後，便坐回驾驶座，他伸手梳了梳浏海，露出额头，看上去清爽许多，也精神许多。

　　叶含雨的手已经痛到麻得不行，他手贱的戳了戳後，除去疼痛以外，他同时也感觉到从中涌出的汨汨血水。

　　——好痛。

　　“小叶老师，会痛吗？”若缘贴心无比的关心询问，虽然在车窗外路灯照耀下，看不清楚叶含雨的伤口，但是若缘站在副驾驶座的身边，能轻易地看见叶含雨额间上头布满了汗水。

　　“还好。”叶含雨短促的回答着，他垂着脸，缓慢的吐纳着气息，他在试图让自己的呼吸声听上去很正常，但是在一旁的若缘爸爸仍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抱歉，我的错，医院快到了，再忍耐一下。”他语气中虽然带着疲倦，但是油门却踩得更深。
　　车体加速，四周的光线晕乎乎的印在叶含雨的眼中，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或许他永远不属於这里，早就该离去。

　　莫名的，叶含雨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为飘荡的游子写的一首歌。
　　——飘向北方。
　　2017年金曲歌王提名歌曲。

　　黄明志与王力宏合唱的，传唱度十分广泛的一首歌。
　　路灯晃晃，再加上手背的疼痛，让他的意识飘得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