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诛仙]》萧喵啊喵

182、番外（碧瑶、九）二

　　“嗯？”九四处望了一眼，“这里哪有漂亮姐姐？”漂亮哥哥也没一个。
　　小阿琦朝侧前方一指，学堂前方侧檐下露出了一小片绿色衣角，九迟疑着走过去，转过屋角却瞧见了意料之外的人，她轻轻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碧瑶尴尬地一笑，靠着墙壁朝她招了招手，打招呼，“真巧……”
　　九微微皱眉，她拉住碧瑶的手臂，将她从墙壁上扯了下来，“学堂才刚刚建好……”她拉过碧瑶，看了一眼她背后，碧颜色衣裳满是木灰，她眼底掠过一抹无奈，伸手轻轻拍落，“以后别随便乱靠。“
　　碧瑶偏着头看她，九眉头轻轻皱着，一点也不似刚才的温柔模样，好像她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恼人的事情。
　　木灰被九仔细拍落，她转回头时正好对上碧瑶幽怨的眼神，九微微一怔，不很明白碧瑶为什么这样看着她。
　　小阿琦也跟了过来，她看了看九，又看了看碧瑶，小手扯了扯九的衣角，“九姑姑。”
　　九低下头看她，“嗯？“
　　小阿琦眨了眨眼睛，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九姑姑，你认识漂亮姐姐吗？“
　　九看了一眼碧瑶，然后蹲下身将小阿琦抱了起来，小阿琦顺势抱住九的脖子，小脑袋搭在九的肩头，盯着碧瑶看。
　　碧瑶笑起来，她伸手捏了捏阿琦白嫩嫩的小脸，“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小阿琦害羞地往九脖子里缩，她转回头看着九，九看了一眼碧瑶，又看着满脸害羞的阿琦，忽然笑起来，“我们小阿琦喜欢漂亮姐姐吗？“
　　阿琦蹭了蹭九的脸，害羞地点了点头，“喜欢。“
　　九又笑起来，她凑过去碰了一下阿琦的额头，目光清亮，“漂亮姐姐在问阿琦的名字，阿琦自己告诉漂亮姐姐好吗？“
　　阿琦再次点了点头，她在九怀里侧过身子朝碧瑶望去，“漂亮姐姐，我叫沈琦，漂亮姐姐有名字吗？”
　　碧瑶难以置信地看着九和阿琦的互动，更是难以想象九对着小孩子居然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她呆呆地望着一大一小，还没从方才九的笑容冲击里回过神来。
　　“漂亮姐姐？”
　　小阿琦又唤了一声，碧瑶这才回过神来，忙回道：“我叫碧瑶。”
　　九看了一眼碧瑶，手上抱紧了小阿琦，“好了，小阿琦，我们该回去了。”说着便抱着阿琦转身朝学堂走去。
　　小阿琦抱着九的脖子，望着后面站着不动的碧瑶，眨了眨大眼睛，“漂亮姐姐不来吗？”
　　九抚上小阿琦的背，“漂亮姐姐还有自己的事要做，阿琦不可以打扰漂亮姐姐哦。”
　　碧瑶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忍不住跟了上去，快步走到九前面，问道：“沈珂，你们学堂缺人吗？”
　　九看了她一眼，奇怪道：“你要干嘛？”
　　碧瑶一边跟上九的步伐一边说道：“我现在身无分文，想打份工赚点钱不行吗？”
　　九更奇怪了，她抱着阿琦跨过学堂门口，打破了碧瑶的幻想，“我们学堂不缺人。”
　　碧瑶站在门口，看着九将小阿琦放在一张凳子上，并招呼其他孩子一起坐好，这些孩子真听她的话，一个个乖乖坐好，然后一个书生打扮模样的男人便站了出来，开始给这些孩子上课。
　　对于小阿琦这样小又好动的孩子，九特意给了她一个草编的小鸡给她玩，以便她能好好坐着。
　　九安排好诸位小萝卜头，学堂老师又开始上课了，但她转头见着碧瑶还站在门口，她微微皱眉，走了过去，然后一把将碧瑶拉出了门口。
　　碧瑶由她拉着，刚走到一旁九便回过头来看她，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面对那些小孩子就温柔可亲，一对她就皱着眉头，碧瑶甩开九的手，双手抱胸，抬着下巴道：“你管我！”
　　九眉头皱得更紧，不懂她为什么一下子就发脾气了，她微微沉眸，“你来的是我的地方，而且要发大小姐脾气朝你的小凡发去，别在这里。”说完她转身朝学堂走去，并且在进去后转身关上了学堂的大门。
　　闭门的吱呀声和门框相撞的声音听在碧瑶耳里，她没来由地觉得委屈，明明沈珂可以那么温柔的，为什么对她就一点笑容都没有？

　　香河镇人最近见了太多新面孔，新面孔里面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不过多奇怪他们也接受了，碧瑶沿着香河朝家走，一脸沉思，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沈珂对她的态度有那么大的差别，不管是她睡着的时候还是现在。
　　碧瑶不禁想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沈珂其实不喜欢自己，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将救自己这件事当作了任务，任务完成了自然就没有好脸了。
　　后院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鬼厉走出后门便见着碧瑶一脸不快走回来，他迎上去，“碧瑶，你怎么了？”
　　碧瑶抬头，鬼厉一脸担忧，很早以前碧瑶见着张小凡会觉得开心，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感觉，不过眼前这个人不是。
　　姑娘看过来的目光是那么陌生，鬼厉从来没有见过碧瑶这样的眼神，他仔细回想了和碧瑶相处的时光，那么短暂又那么深刻，而现在一切不复往昔，他感觉到了，却不愿承认。
　　“小凡……”碧瑶走上前，欲说些什么，但鬼厉显然不那么想听，他转身朝屋内走去，“我今早去买了一条鲜鱼，今日我们吃鱼如何？”
　　碧瑶眸光微沉，她跟上鬼厉走进屋子，语气坚决，“小凡，我们需要谈谈。”
　　院子里突然变得安静，一下子隔绝了外界的纷扰，鬼厉顿住脚步，他咬紧牙，下颌紧绷，没有说话，碧瑶叹了一口气，她走到鬼厉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小凡，我很抱歉。”
　　鬼厉沉默半晌，“碧瑶，我永远不需要你的道歉。”
　　碧瑶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温柔，她走上前去，素手抚上鬼厉坚毅的脸庞，轻声说道：“小凡，一直以来你背负的太多了，那日在青云山上，我是自愿为你挡那一剑，你不用自责，这十年来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鬼厉握住碧瑶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想要有你的生活。”
　　碧瑶回握住这个男人的手，摇了摇头，“小凡，太晚了。”
　　为了碧瑶，鬼厉找了十年，十年之后碧瑶回来了，却突然不再需要他了，鬼厉眼角微微颤抖，颤声说道：“你已经不愿再陪伴我了，是吗？”
　　碧瑶摇了摇头，言语满怀歉意，“小凡，对不起。”
　　鬼厉看着碧瑶良久，她的脸庞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漂亮好看，只一眼便吸引住了他，他试图挽回，“我想陪在你身边。”
　　碧瑶再次摇了摇头，“小凡，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鬼厉围着碧瑶打转了十年，将碧瑶视为自己的生命，现在陡然让他放弃，鬼厉心头十分难受，但又十分复杂，碧瑶回来后他感觉到了解脱，和一种责任，现在碧瑶让他放弃这种责任，鬼厉紧紧握着碧瑶的手，“我不放心。”
　　碧瑶笑了下，“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还有幽姨呢。”
　　鬼厉紧紧握着碧瑶的手，一点都不想放开，然而碧瑶却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十分坚决地拒绝了鬼厉，“小凡，试试没有碧瑶这个人的生活，你会觉得不一样的。”
　　碧瑶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留给了鬼厉思考的时间，只是当她走进房间关上门，转身就看见幽姬坐在屋内。
　　像个影子，幽姬悠闲地喝着茶，面纱早已取下，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庞，只一眼便会让人觉得惊艳和移不开目光，她缓缓抬头看了碧瑶一眼，轻声道：“都说清楚了？”
　　碧瑶无奈地耸了耸肩，“幽姨，果然什么都逃不开你的目光。”
　　幽姬轻笑一声，“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她摩挲着茶杯，抬眼问道：“不觉得这样太残忍吗？”
　　碧瑶在幽姬对面坐了下来，她双手捧着脸，目光空茫，“或许吧，但是十年了，小凡将我看得太过重要，也太过紧绷了，如果他一直待在我身边，可能就看不清某些事了。”
　　幽姬思忖半晌，“如果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碧瑶转头看向幽姬，甜甜地笑道：“那就当我太过自私吧。”
　　十年前，张小凡对碧瑶的喜欢没有那么多，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挡了那一剑，十年后，碧瑶对张小凡的喜欢也没有那么多了，而这些变化，因为时间，也因为新的人。
　　碧瑶相信鬼厉也会遇到新的人，然后对之前的一切都释怀，尽管可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