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守[诛仙]》萧喵啊喵

181、番外（碧瑶、九）一

　　“这么说，你们原本打算在狐岐山住下来，结果云易岚搞得宗内狼狈不堪，根本不能住了？！”
　　碧瑶和幽姬细细讲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幽姬深感意外，她没想到鬼王如此雄才大略的人会被云易岚利用，不过她想起离开鬼王宗前鬼王的变化，似乎也不足为奇。
　　“是啊，所以我们暂时在这个小镇上住了下来。”
　　幽姬和碧瑶此时正坐在院中，香河镇北边临近香河的一处小院，是前两日碧瑶拿着从鬼王宗里拾掇出来的东西买来的，干净，环境也不错，后门出去就是香河边，幽姬握住碧瑶的手，叹息道：“瑶儿，辛苦你了。”
　　一醒来就遇见这样事，想必碧瑶也不好受。
　　碧瑶耸了耸肩，她看了一眼这院子，笑道：“幽姨，我现在很好。”
　　幽姬点了点头，复问道：宗内除了你和副宗主，真的一个也不在了？“
　　碧瑶亲昵地靠在幽姬身上，道：“幽姨，这不还有你嘛。”
　　幽姬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忽然问道：“你和副宗主，现在如何？”
　　碧瑶闻言稍显沉默，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两人向后看去，只见鬼厉一身粗布麻衣，正端着一个托盘过来。
　　托盘上是他刚在厨房做好的饭菜，鬼厉将托盘放在桌上，看向两人，笑道：“碧瑶，幽姨，先吃饭吧。”
　　那模样，和在鬼王宗的狠厉一点也不一样，现在就好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小伙子，在给心爱的姑娘和长辈做饭。
　　碧瑶从幽姬身上起来，她看了一眼鬼厉，轻声道：“谢谢。”
　　鬼厉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笑道：“吃饭吧。”
　　幽姬看了两人一眼，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不由得微微皱眉，碧瑶转头看了她一眼，悄悄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臂，幽姬在面纱下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下，最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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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睡十年是真的沉睡，但碧瑶对外界并非没有感知，偶尔她能听见有人说话，爹爹的、小凡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她是个傻子。
　　小凡变成了鬼厉，日夜为鬼王宗奔波，为魔教奔波，有朝一日碧瑶心心念念的张小凡终于留在了鬼王宗，但是她却睡下了，爹爹好像对小凡很满意，但是又不满意，碧瑶知道，自己为了救小凡成了这个样子，爹爹肯定很生气，但是小凡是她喜欢的人，小凡有难，她不能不救。
　　但是那个女的，真烦，不过她说的事，很有趣。
　　自家表姐和另一个表姐在一起了，她听了好久才确认没有听错，的确是女子和女子在一起了，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人，她从不知，两个女子还能互相喜欢。不过让碧瑶觉得更可笑的是，那个女的一直被自家表姐压着做事，她还好意思说自己傻，明明那个女的更傻！
　　她的魂魄在合欢铃内被一种力量温养得很舒服，那个女的貌似说这是魂力，碧瑶没听说过这世上还有什么魂力，就是这魂力还有个缺陷，祁族的人真惨。
　　惨归惨，祁族有只鸟倒是很奇异，而且还和青云门扯上了关系，还有那个江亦言和陆雪琪，居然也是互相喜欢的，怪不得滴血洞里她觉得不对，江亦言看陆雪琪的目光太亲近了，哼，都是一群骗子。
　　鬼厉和鬼王在碧瑶面前，多说的是宗门内的时，鬼厉倒是会搜罗一些趣闻，不过他性情木讷，收集来的自是没有那个女的讲的这些秘闻有趣。
　　大巫师在寒冰石室中招魂救她，碧瑶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原不知那大巫师招来的是地府的恶鬼，恶鬼吞噬了大巫师的魂魄，又被鬼差抓了去，在那时，碧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魂魄早就聚好了的，只是一直被封在合欢铃里。
　　在没出来之前，碧瑶还是对那个女声的主人很好奇，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奇祁族的那只鸟是怎么样的。
　　只是没想到，那个女的会将她带离鬼王宗，也没想到，那女的原来长得俊秀，不大像个女子，她若是穿上男装，怕无人能辨识男女，不过她记得这女子很话痨的，怎实际见了面，反而一句话都不说，她还想和她聊聊呢。
　　去南海的一路上，碧瑶都在默默观察着九，只是想象中的话痨姑娘似乎有些不一样，而且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有时在合欢铃中是醒着的。
　　碧瑶知道沈珂是为了她好，但是爹爹和小凡肯定很担心她，所以她一定要回狐岐山，若是爹爹和小凡知道是沈珂救了自己，应该不会太生气吧，就算生气，有她在，爹爹和小凡也不能对沈珂做什么。
　　但是她没想到狐岐山已经变换了模样，已经不是当初自己看见的那个鬼王宗了。爹爹竟然以生人祭祀恶灵，最后却被人所利用，魂飞魄散。
　　而小凡，小凡好似也变了，十年过去，就算是沉睡的她，也有了变化。
　　就算回去了狐岐山，也不是她想要的狐岐山了，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居所，荒凉的山头没有人烟，碧瑶站在贫瘠的山顶，看着那山上巨大的裂缝，竟是有些想念南海的那片海滩，和那漫山的花海。
　　但沈珂再不愿见她。
　　是了，她伤了沈珂的心，那日她要回狐岐山，沈珂看她时，眼底的惊愕和哀伤那么浓，浓到她竟然有几分心疼。
　　碧瑶有些想念那个话痨的沈珂。
　　不知怎的，最近她老是想起那日平原之上沈珂后背上的鲜血，想起沈珂弯起的单薄脊背，想起沈珂望她时的目光，很久之后她才幡然醒悟，沈珂，莫不是喜欢她吧？

　　香河镇严格来说不算大，所以邻里之间很容易就会遇到，尤其是某一方有意之下。但即便有意，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这日上午，阿绘和往常一样在君泷坊2号里面做事，门口进来一个姑娘，脆生生地唤道：“阿绘，我又来了。”
　　活泼得很，活泼得过了头，阿绘无奈地抬头看她，“碧瑶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这姑娘三天两头就往君泷坊跑，碧瑶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摸了摸店里的展物柜，最后走到阿绘前面，问道：“今日店里怎么没人？”
　　阿绘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笔，径直道：“九姑娘还没回来。”
　　碧瑶“啊”了一声，急道：“她不是才从那啥地方回来，怎么又变成没回来了？”
　　阿绘望着碧瑶，解释道：“香河镇的学堂刚建好，九姑娘被族长派去管学堂了，现在正忙着呢。”
　　“学堂？”碧瑶皱眉，“为什么要让沈珂去？沈珂看起来一点也不适合管小孩。”她那个冷脸，也不怕吓着小孩。
　　阿绘耸了耸肩，“事实上九姑娘在小孩子里面是最受欢迎的。”

　　香河镇逐渐复苏，祁族的人也作为新面孔逐渐在此定居，之前在拾归谷一群小罗卜头只有他们自己做玩伴，也没有一个正经的学堂，但是香河镇有，沈鸾衣不仅重建了香河两岸的长桥，也重建了北边唯一的学堂。
　　学堂里的老师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小罗卜头多了祁族的小罗卜头，加起来有二十多个孩子，对一个小镇来说，这个数量不算多。
　　学堂的孩子最大十二岁，最小的还是祁族的阿琦，才三岁，也是最喜欢粘着九的那一个。
　　碧瑶偷偷摸摸地躲在学堂门口，朝里望去，只见学堂院里大敞开，并且摆了二十几张木桌和木凳，一群小萝卜头奔跑、玩闹、嬉戏着，一片欢声笑语。
　　九蹲在地上，一个大约八岁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九温柔地抚着他的脸，轻声说着什么，隔得太远，碧瑶看不太清，不过九似乎是在擦他的脸，并且在嘱咐什么。
　　碧瑶从来没见过九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至少在她面前没有，要么冷冰冰的，要么就是无奈，笑容都很少，碧瑶微微皱眉，只见其余的小孩也围在九身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九温柔且耐心地对待他们，小孩子些笑得十分开心。
　　原来阿绘说的是真的，碧瑶撇了撇嘴，沈珂还真受欢迎。
　　“漂亮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碧瑶猛然转过身，后背撞在门上发出巨大一声响，一个她大腿高的可爱小姑娘正吸着手指，眨巴着大眼睛望着碧瑶，纯真又好奇。
　　九在学堂内听见声响，她站起身，朝门口望去，只见小阿琦站在门口，抬头似乎看着什么，她微微皱眉，朝门口走去。
　　小阿琦站在门口，只有她一个人。
　　九望了一眼四周，她蹲下身，问道：“小阿琦，你在看什么？”
　　小阿琦眨了眨眼睛，“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