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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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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前一秒还“性”趣盎然,火烧火燎地急于发泄的胖家伙这会儿却挺着大肚子,目瞪口呆压在凯文·李身上,已经完全石化了。好机会!
嘴唇好不容易分开了,凯文·李却没有趁机喊出来。哭哭啼啼,大呼小叫是女人们的一贯做法,但是——他是个男人!
凯文·李咬紧牙关,飞快地缩肩,压颈。由于身高上的差距即使无法后退,他也能够与爱德华拉开两拳左右的距离。在如此狭小的范围之内,这份长度已经可以制造出足够威胁的杀伤力了。
屏住呼吸,蜷起身体,尽量忽略抵在小腹上的那个硬邦邦的大家伙(就把它当成是一个连猴子都不吃的丑香蕉好了),从腰部开始自下而上地发力,为全力一搏协调出一个完美的平衡点。很好,非常好,就是现在——
凯文·李一头狠狠地撞到了爱德华的下巴上!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当耳边传来“咔”的一声时,凯文·李都分不清那声音究竟是来自于爱德华的下巴,还是自己的脑门。
他的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像是在过火车。不过当看到爱德华(他现在在凯文·李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双头怪物了)疼得直起腰,捂着下巴一通乱揉——很明显,这家伙咬到舌头了。不然他一定会破口大骂的——时,凯文·李欣慰地感到,尽管额头疼得不轻却也已经值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准头差了点,没能一头撞在那个隆起来的大喉结上。否则那家伙只能操着一口拉破风箱般的嗓音去度过下半辈子了。
山洞中增添了一道冷峻的目光。有人惊醒了。不是被爱德华一连踩了好几脚却依然死睡不醒的马修,而是军刀。他睡在疯狼与沙巴达中间,距离这边隔了两个人。
他略显惊异地看了上蹿下跳的爱德华一眼,刚想说什么,关切的询问却不经意瞅到凯文·李赤裸的身体之后立刻转化为疯狂的怒吼:“该死的渣滓,你竟然敢碰他?你他妈的这下流的骚猪,老子宰了你!”
撕裂般的吼声在山洞中掀起了一波嗡嗡的回音。其余的六双眼睛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一起睁开了,迷迷登登地张望着,不解地交换着困惑的眼神。疯狼更是傻乎乎地来了一句“怎么了?地震啦?”
凯文·李早在军刀的眼睛已经看过来,但嘴巴却还没有张开之前就手忙脚乱地整理好了衣服,满脸通红地坐在干草上,拿不准在遭遇了这么一件龌龊的倒霉事之后,自己应该做一副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正常。
像肥皂剧里的女主角们那样哭得死活来,痛不欲生地喊着“你要负责?”可是说到底我也没被那家伙怎么样啊?虽然是让他占了点儿便宜,可是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不是吗?
要么就潇洒地挥挥手,豪爽地来一句:“小意思。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翻过这一篇,明天咱们还是好兄弟”?可又似乎过于轻描淡写了。哎,究竟怎么做才好呢?
凯文·李这边还在犹豫不定,军刀却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了!矫健的身躯从地上直接弹起来,如同猎豹般猛蹿过去,挟着一股风声,只一下就把体重将近二百斤的爱德华扑倒在地,然后便一拳接一拳地揍上去,把爱德华打得满地乱滚,嗷嗷直叫,正在抠挖喉咙的手也不得不放下来,狼狈地护在脸上。
军刀发脾气的样子很吓人,虽然五官还是那副五官,但充斥于其间的压迫感却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剑眉几乎竖起来,划过光洁饱满的额头,仿佛两道亚麻色的伤口;眼角瞪得似乎快要裂开,鼻翼撑起,就算是他在一下秒钟像火龙那样从鼻子里呼地一声喷出火舌,相信都没有人会感到奇怪。
此时,山洞里已经没有一个还维持着“躺”的姿势的生物了。大家全都爬起来,却根本不敢上前劝架,唯恐招惹来军刀的怒气会跟着遭殃。
沙巴达和疯狼站在角落里,摸不着头脑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还是理智地保持缄默;马修蜷缩在一片阴影中,几乎与黑暗溶为一体。
起初大概是由于做了亏心事,底气不足的缘故吧,爱德华只是心虚地招架着。但是在一连挨了几下狠的之后,他被打得火气渐渐上来了,开始伺机还手。
砰!军刀的右眼被爱德华掷过来的草叶砸中了,一时无法视物,小腹上挨了狠狠的一拳,被打得趔趄着一连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到山洞坑坑洼洼的石壁上,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天哪,这么硬的石壁,这得多疼啊……凯文·李感同身受,歪着嘴角,连连抽着冷气,倒像挨打的那个是他自己。
我改变主意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爱德华那头肥猪,绝对不会!他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尽管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股深深的恨意从何而来。不,准确地说,是为什么直到这一刻才忽然变得如此强烈,如此难以忍受……
凯文·李弯下腰,从护膝靴的外侧靴筒上摘下酷似加长版的防暴指夹的梅花刺,郑重地套在手指上——他做不到当有人为了帮他出头而受伤时,他自己却只能缩在一旁,像个被吓破了胆的胆小鬼那样懦弱地观望。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哼,小婊子!搞出这么一套全副武装的架式想吓唬谁呀?怎么,看到情夫吃亏,觉得心疼了,也想上来露两手?”爱德华板着大脸桀桀怪笑,呲出一口野兽般的黄牙。
“给我闭死你那张臭嘴,爱德华。这样说不定你还不需要去配一副全套的假牙。” 凯文·李毫不示弱地回击道。被梅花刺那由熟铜打造,指尖部位被拉长得超出手指足有一寸远,活像猫科动尖锐的利爪,并且可以随意开合、屈张的半月形金属夹紧密覆盖着的手指在微微地颤抖着。
这对梅花刺是皮埃尔——他妈妈的第四任丈夫,不,应该是第五任——总之就是那个嘴巴甜得像是含了糖精,生了副聪明的头脑,脸却长得像个无可救药的白痴的家伙专门为他设计的,理由是他的手劲太小,打在人身上比挠痒痒重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