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爱》炯炯虎

4、争执

　　“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我们还是来谈谈爸爸的事到底怎么解决，一鸣和多多的上学问题。”刘路的丈夫陈浩瞧了妻子一眼，转移了话题。

　　“高考都结束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二姐夫朱家俊对大姨子的做法向来比较反感，只是自己是妹夫又是男人不好和她计较那么多。

　　“爸的事只要凑齐保释金人是可以提前出来的，现在钱还差点。”大哥刘一丁闷声说道。

　　“你姐夫外借了五千块钱的利息钱，过几天差不多就能拿到。我公公也答应帮忙凑三千块钱，这钱一丁最好能自己过去取一下。我们自己是真没钱，结婚这几年都是你姐夫一个人上班保一大家子生活费。”刘旺弟很无奈，自己父亲出事，自己却没有资金支援，除了帮忙借钱。如果可以的话，这钱自己会帮忙代还的。哎，结婚这几年生养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有弟弟妹妹，哪有余钱？

　　“我们也没钱，也借不到钱。虽然我和你姐夫都在上班，但你外甥的开销太大了，一年到头也结余不了钱。”刘一丁抬起头看着刘路好一会，插在口袋里的手却攥出了血。大姐这是怕借了还不起吧！还记得，那一年他自己跟大姐夫在工地上学手艺，年底在大姐家结清了两千块钱的工钱，也是自己挣到的第一笔工钱。兴高采烈的拿了钱走在去二姐家的路上，大姐却从她家连喊带叫的追赶了过来，说是刚才她忘了自己找她借的弟弟妹妹的学费钱还没还她呢。那刚到手的仅有的两千块钱全被她拿走了，自己是哭着回到了二姐家，二姐夫硬塞给了二百块钱。说是自己第一年出来干活，好歹买套新衣服回家过年。是啊，那时的自己刚从初三辍学跟随大姐夫到工地学手艺，从那以后自己再也没有找过大姐借钱。第二年也没在跟大姐夫学手艺，而是跟二姐夫学了其他工地手艺，虽然累了点。没想到，父亲都……她……还能如此……

　　“大姐，不管你有没有钱，就算真没钱你也得凑出一些钱来。不然怎么办？爸呆在里面不管了？”朱家俊脸上紫红色一片。

　　“出来干嘛？出来他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刘路这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你大姐她就这脾气，没有别的意思。”陈浩把妻子往旁边拽了拽，其他人也都当没看见也没出声。

　　“你怕他们借你钱不还，我来跟你借钱，将来我还！陈浩，你要是不放心妈，妈可以给你写个欠条。”自从父亲被拘留以后，母亲很少说话，更没要求过子女们必须怎么样，如今却开口朝大女儿女婿借钱了。

　　“妈，自家人写什么欠条？刘路不拿，我来凑。想想办法总会有的。”陈浩顿时觉的脸上火辣辣的。

　　“这钱差不多也够了，凑齐后缴纳了保释金爸就能出来了。多多，一鸣你们自己是怎么想的？”刘一丁看向弟弟妹妹，心里很难受。当初是自己学习成绩差又犟脾气选择了辍学，走入社会后吃了不少苦，这几年自己打工供弟弟妹妹学费，就是希望他们能走读书路，以后少吃苦。而如今，出了父亲的事家里虽然举债不少，如果弟弟妹妹自己还想读书的话，自己再苦再累也就认了。

　　“一鸣！”

　　“大哥！我……我这次……可能……我也不知道。”刘一鸣结结巴巴的，心里早已经乱了。一直以来自己还没想过继续读书或者不读书后要干些什么。高考成绩可能并不理想，家里又摊上这事，那么自己是不是就没机会再读书了？突然变得有些不舍了。

　　“多多呢？”

　　“我……我想申请国家助学贷款。”

　　“啥？贷款？刘多多你能耐啊，小小年纪就学会贷款了啊！你指望谁还啊？”刘路吼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贷款是无利息的，是我个人贷款，将来我肯定自己还。大哥，二姐你们为了我和一鸣读书做了那么多，我不想这么放弃了。”

　　“刘多多！你能不那么自私吗？感情你早想好招了是吧，怪不得就算知道了爸出事你也能心安理得的住学校里忙你那破高考。你怎么不想想爸，不想想这个家呢？都借债捞人了，你还是只想你自己吗？我和你二姐当初因为家里穷，小学都没毕业，好歹你二姐大字还认识几个，我却连自己名字都写不上来。我是不会同意你再继续上大学的，依我说你初中那会就该进厂上班了，家里现在也不至于到处找人借钱了。”

　　“大姐……你非要这样对我吗？”多多哭了。

　　“我不念书了，姐想读书给姐读吧！”一鸣擦干眼泪。

　　“不行！你必须念书，今年不行就复读一年。你和她不一样，你是我老刘家的根。刘多多，一鸣为了你都可以放弃读书，你呢？难道你非要逼一鸣放弃你才开心吗？打死你算了。”刘路气愤难当，举起手来朝着多多就打了过去。

　　“你闹够了没有？当年你没读书是你自己把书塞灶里烧了，没人逼你。多多现在能上大学那也是她自己本事，能不能讲点道理？”刘旺弟火了，觉的大姐完全就是在借题发挥，小题大做。

　　“大姐，多多和一鸣上学这么多年都是住我家里，你问问他们我可曾说过什么？姐弟俩学业上缺个十块八块钱，我可曾短缺过？我自己一双儿女吃什么喝什么，他们周末回来吃喝也都是一样的。今天，我来说句公道话，可行？”二姐夫朱家俊开口说道，“为爸这事借的钱爸出来后给他自己慢慢还。他们既然读了这么多年书，成绩还算可以就这样放弃了也是可惜了。多多既然能申请到贷款，那就让她自己管自己好了，贷款将来也让她自己去还。多多，你也别怪，家里实在没有能力再为你做什么了。你大哥也老大不小了，这个大哥为你做的也很多了，如果没有他，你不一定能读书读到现在。一鸣，你读书一直不如你姐，但比别人还算好的，能读还是读下去，将来工作也好找些，轻松些。”

　　“说的轻松，自己管自己？那她生活费呢？家里只能供一个人上大学，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我是老大我说了算。刘多多就是不给上大学了。分数录取了也不行！”刘路不依不饶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