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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占卜 ...

  •   我实在按捺不住他乡遇故知而不得见的心得之痒,所以第二天中午一下课,就跑到高二(一)班教室去找小雪。
      高二(一)班所在的教学楼看起来很漂亮,淡绿、纯白相间的小磁块贴满外墙,素雅而洁净,整个建筑物后面是方形的,前面的阳台呈优美的弧形,据说这是本校最新的一栋楼了,去年才竣工。
      小雪的教室在一楼,我站在她教室外往里一看,空荡荡的。这当儿是午餐时间,只有我吃饭超级快,三下两下就把饭菜全扒了进肚子,所以,该去食堂找她吧。
      “请问你找谁?”一个警惕的声音。
      我赶紧回头,见一位高挑个子的女生警惕的望着我,她的皮肤白净,只可惜鼻子边密密的长了好几颗雀斑。
      “你是哪个班的?”对方脸皮绷紧。
      “我是高一(一)班的,来找小雪,就是叫做陈瑞雪的,请问……。”
      “小雪?你是她的朋友?”她拿眼不住的打量我。
      “当然,请问你知道她上哪儿了吗?”
      “哼……。”雀斑小姐从鼻子里回答一声,扭头扬长而去。
      “……”我望着她细长的背影渐渐走远了,却不知道小雪是如何开罪了这位,惹的她连我也恨起来。
      当时也没心思与她计较,只转身去了食堂,但仍无小雪的踪影,便直走出来到处闲逛。据说离此地不远的华尔贝丽教堂的建筑颇有古风,很值得一看,本来昨晚与寒峰约了要去游玩一场,却又错开,今天正好趁此机会去瞻仰瞻仰。
      其实,若是站在我们教学楼的顶层,从玻璃窗户是可以看到教堂那半球形的灰白圆顶的,只是林子密生,总看不清全貌,晃惚就觉得是座很大的建筑体。

      近看这教堂,其式样比起其他教堂来也说不上什么标新立异,却果真宏伟而大气,但我总觉得这宏伟的建筑中,有些神秘的气氛,也许这就是华尔贝丽教堂闻名于世的原因,它有着许多与神有关的传说,有些是活在人们远古记忆尘埃里的,但有些,据说一直延续至今。
      就像人们传说华尔贝丽教堂独步天下的占卜术,有人说,是因为掌管占卜的天使守护在教堂里,但凡有人在此求得一卜,皆可洞悉自己的后半世。
      我是很不以为然,因为这儿五十块钱占卜一回,是明码标价的,每天占卜者绎绎不断,倘若每个人都因此知道自己的后半世,那就再也没有什么飞来横祸了,就连什么地震火灾只要事先来给了天使五十块钱也皆可避免掉,甚至什么世界末日之类的只要不吝啬那五十大元也尽可事先做好准备。
      转着这些渎神的念头,我已经走进教堂穿过礼拜堂到了院子里,然后,就见虐鸟狂从对面的一间屋子出来,并随手关上门。
      本来在这遇见他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怪就怪在他脸上的表情,似喜似忧,扁着一张想笑又想哭的嘴,并且还东张西望的,只不过那情形又不像在做贼,若是个偷窃的,就该在屋子里才东张西望,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就必要装作个大老爷的正经模样才好瞒得住别人。
      虐鸟狂立在屋外的过道上,很快就望见了我,脸色顿时大变,一阵红一阵白的,猛的回头愤然一脚踢在他刚才关的门上,嚷道:“你这个骗子!”
      门平的一声往后开去,屋子里面竟是昏暗得很,却没有什么动静,再看姓吕的已经飞奔而去,那速度跟昨晚抢到饭盒潜逃是一样的,很快就不见了。
      我心里还恨恨那夺饭之仇,所以此刻见他被人骗了自然心头大畅,便凑到屋子前想看看是哪路好汉帮我出了这口恶气。
      屋子很小,只有七平方米左右,里连个窗都没开,所以光线很暗,全凭着那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有没有搞错,这么节约?),靠里墙摆着一张黑漆木桌,煤油灯就摆在桌子角落,桌子上还乱七八糟的散着些牌,桌子后面有团——不对,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既然来了就是缘份,这位小姐请进来吧。”老头儿招呼我时,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芒。
      我微笑着点点头,估摸着吕某人大约就是被此人所骗,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且进去看看他是如何使的手段。
      老头儿熟练的把牌叠好,头也不抬的道:“请坐桌子边来。”
      我照做了,坐在他对面。
      他把牌递给我:“请您像我刚才一样洗牌。”
      我接过牌,才发现这是一副塔罗牌,在教堂里玩塔罗牌的人——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尔贝丽占卜室?
      “可以了可以了,不用洗那么多次的,”老头儿几乎是从我手中抢过牌来,牙疼似的歪着嘴抚弄了几下被我弄弯曲的牌面:“小姐需要知道什么事情?”
      果然是占卜的,只不过五十块一次,五十啊,想着就有点肉疼,再说我身上连带零碎钱统共有没有五十块钱还不敢保证的,所以我便在那里犹豫不定,却见老头儿只拿眼望我,目光殷切至极,又看得我不好意思说要走。
      “这位小姐,我见您双目有神,神气间隐约含着星气,大凡人的一生命运就只有一两个转折点,而此该估计正到了您人生的转折点处,正是占卜的好时机。”老头儿说着说着,语音越来越低,竟添了几分神秘气。
      我仍惦着那五十块钱,虽然他此刻是没提价钱,若是占卜完了再收钱,你好意思赖帐么?
      有人说谁的帐都可以赖,与神啊佛啊沾边的钱要是赖起来,就人品沦丧了,虽然说这话的人终究是打着无赖的心思,但是也表明了这类帐连这些子无赖都不敢欠的,我林丝柳何德何能,就敢欠?
      所以我打定主意欠身起来,刚欲开口找个理由开溜,老头儿却先出声:“请坐请坐,我已知道了,小姑娘不好意思说是吧,呵呵,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来我这儿多了,个个都是想问感情的事,你也不必开口,等我给你占一占。”他说着就开始摆牌。
      我吓了一跳,这牌一摆,少不得要付钱的,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没什么要占的,真的。”
      “别哄我老人家啦,不占卜你跑到占卜室来干什么?”老头儿嘴上说着,脸色已罩了层寒霜,手底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我没法子,只好厚起脸皮实说:“我带的钱不够……”
      “带了多少钱?”
      “不知道……”
      “自己数一数。”
      “……”
      为了让老头儿死心,我只好掏空身上四个口袋的票子硬币,摆在桌子上借着昏暗的油灯慢慢点起来,老头儿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死死的望着我数钱的手。
      “三十五块四。”我幸灾乐祸的道。
      “算了算了,破一次例,打个八折给你,四十块钱吧,你再添四块六。”老头一脸慷慨。
      “真的一毛都没有啦。”我扯出四个口袋展示,暗道你这回是没法子了吧。
      “好吧,算我倒霉,”老头子认命的道:“三十五块四也给你占一回吧,反正今天人少闲着也是闲着,若是周末来,五十块钱少一个子儿也是不行的。”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把我手上的钱拿过去收在桌子抽屉里,然后一脸心有不甘的继续摆牌。
      “等下,我不想占卜感情。”既然钱已付过了,我自然理直气壮。
      “那你要占什么?”老头儿手底下还是没停。
      我飞速在脑袋里翻捡着要问的东西,机会只有一次呢,看这个老头儿很不可靠,吕某人就是前车之鉴,所以千万不可跟他问父母亲人的事,若是他说得不好那可是没来由的惹闲气,突然,忆起家中的猪猪,分别十余天实在想念得紧。猪猪是一只二岁大的狗狗,因为肥胖得很“胖得像猪一样”而得名。
      “我想知道猪猪怎么样了?”
      “猪?——现在年轻人的昵称真奇怪……。”老头子摇摇头,嘀咕道。
      “猪猪不是人……”我正要分辨清楚,却见老头儿突然扔下牌捂住腹部蜷在椅子上,竟是一副脸皮皱巴成团的痛苦样在那里嗳哟。
      “老大爷,你怎么啦?”我吓得忙想绕过桌子去察看。
      “没事……等我一下。”他捂着腹部,快速冲向门口,又在门边回首叮嘱:“马上来,等我。”然后又急速的消失掉。
      “……”我看呆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若说他病重,怎么又跑起来健步如飞的样子,若说没病,那一脸的痛苦却不是装出来的,不行,还是去看看罢,不要真晕倒在路上。
      想毕,我忙跑到屋外一看,老头儿正飞快的向走道尽头跑去,我又追过去,待快赶上老头儿时,他也发觉了后面有人,扭头一看是我,竟面带窘色边走边道:“我不出两分钟就来,你只管在占卜室里等就好了。”
      “可是,你好像不舒服?”我关心的问。
      “没有的事,我……你……。”他正说着,我们就路过一间厕所,老头子马上住口,迅速扭身进了男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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