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主和N个自己》纠结症患者

21、风华京城（三）

　　王瑛是个世家子弟，而且他还属于一种非典型的存在，整天怜香惜玉，不打算考科举，只想当个名士，但有一次参加宴会，孙乔黎作陪，王瑛瞧见了她的容貌，就惊为天人，想多见几面。
　　可惜，官妓就只陪有官职的老爷玩，这种只是长辈有实务的公子哥不在范围内，但的确她的名声也是靠着这些人撑起来的，都是蹭着别人带出来玩才看见她，然后病犯了，又是写酸诗，又是自怜。
　　一个名妓才能惹得这些公子哥犯相思病。

　　王瑛还是有自尊心的，他不想总是让族兄带着喜欢的女人出来，央求了做宰相的祖父，最后给他捐了一个官当当。
　　这下身份正当了。

　　他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是时下最潮流的打扮。
　　乔黎还是憋不住笑，【因为审美不一样，我真的欣赏不太来，噗哈哈哈。】
　　孙乔黎垂垂眼帘，遮住笑意，婀娜的迎上去，“王公子，多日不见，您还是一如以往。”

　　王瑛看着她，什么其他想法也没有，只想娶回家，不让别的丑恶的男人玷污她。

　　孙乔黎自然是没有答应，但却不会直接拒绝，只好婉转的提醒，“都说王家家教甚严，奴何德何能有资格被您纳入门呢？”
　　王瑛这才想起，他给祖父说让他当官也没敢用要正当去看名妓的由头，只是说改变主意，想为父兄承担一些。
　　父亲知道还很欣慰，但是他亲哥可是明白真实理由，当时那个冷峻的眼神吓了他一身汗。

　　家里有的是人玩，但只是买回来，不会娶为妾。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退缩，但又看见孙乔黎娇弱的脸庞，心一硬，“别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努力办到的。”
　　孙乔黎瞧着他硬撑着表白心意，虽说有点感动，更多的还是不耐。

　　她早都知道这些世家的规矩，她们只是个玩物，在这里还能看起来光鲜一点，一旦出去了，就只剩下万劫不复。
　　妾，也不过是正妻和丈夫底下的奴仆。

　　乔黎心情很复杂，【这家伙才见你几面就想娶你了？倒是比一般不打算赎人的好一点，但是，感觉怪怪的，最好还是别答应。】
　　孙乔黎点点头，“仙子放心，我晓得。”

　　王瑛的确很不一样，就在于大多数都只是买回去当个玩物，他是极少数想着把她娶回去的人，只是她志不在此，其他的小姐妹要是遇见了他怕是要把一颗心交出去。
　　但他要是一个普通的官员就好了，可惜不是，他家里屹立多少年，规矩大的要死，永远不可能同意，就算同意了，也会暗地里对她下黑手，一个妓女可是这种世家的污点。

　　王瑛回去打算好好考虑如何说服家里人。
　　另一边，方宏朗和孙乔黎早已经约好一月见一次面，就约在每月的月圆之夜。
　　孙乔黎也不是没想过私下见，但是从小规矩立在那，不允许私下接客，只能被安排。唯一好一点，也许算不上好，老鸨同意她们给心上的情郎行方便，但是男方要是没钱还想见她们，就她们自己掏钱补进来。

　　乔黎一了解就猜到了用意，【一方面把你们私下攒的钱收回来，另一方面担心你们因为有了情郎私奔逃掉，你们若是不被阻挡就能经常见面了，也不会想着逃。只是我有点好奇，你们不是都接待官员吗？那喜欢的人也都是官员了？】
　　“差不多吧，没有仙子想的那么多人都有喜欢的人，官员也分大小啊，每三年不是都要审核官员吗？会有很多人进京，每过三年都有姐妹喜欢一次人，然后被骗，极少数还能被赎回去，然后路途远的再也没了消息，只是过了三年六年再上京述职时得到死讯，有的吧，喜欢禁军的兵大哥，但是也特别可怜，他们掏不起钱，就算真心喜欢，想娶回去，也没钱赎回去，一直拖到男方父母为他们定了婚，都是一场空。”孙乔黎看的太清了。

　　乔黎是懂了，有钱的都有势，赎出来就只会欺辱，没钱的赎不出来。
　　“所以，维持现状就心满意足了。”孙乔黎说这话的时候很轻，好似没有一丝怨怼。

　　方宏朗也开始了每日到翰林院的日常，他算是相当出色的，算是寒门出身，却比别人考得更好，榜眼和探花都是名门望族，他们相互打个招呼，就坐在各自的桌前伏案工作。
　　翰林这个工作就好在能多和皇帝见面，相当于是皇帝的秘书，帮助他起草诏书，出谋划策。
　　自古有不少丞相都是从翰林院升上去的。

　　方宏朗在翰林院呆了快一个月了，每天就是做一些重复的简单工作，没听过有任何皇帝下达的指令。
　　疑惑归疑惑，但没有多说什么，他不太和榜眼探花他们一起聊得来，好在有一位同乡在户部做事，他常与这位好友一同吃酒。

　　同乡比他年长八岁，做官也有五年了，去年才从翰林院爬出来，当年只考了一个进士的名头出来。
　　给方宏朗讲了很多小知识，比如什么抱团的党派啊，什么世家的人瞧不起他们啊，什么皇帝不理世事很久啦……
　　同乡，殷广举着酒碗，一口闷下，微醺的晃着酒碗，“好像我们和他们在一个起点，其实不是，就说你这一届的榜眼和探花吧，他们家里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在翰林院干个半年就升到别的官职上了，可能是在外地干个三年再回来到更高的职位，要不就直接进六部。唉，我可是任劳任怨的努力了四年才爬出来，人家有老师，有族兄，有叔叔，爷爷，乱七八糟的亲戚帮衬，不是我们这种没有势力的人能比的。”
　　方宏朗笑笑，不太在意这个，他却为另一件事操心，“只要他们为百姓做好事就行了，什么官职不都是一样吗？倒是你说到那位有很久不做事是怎么回事？”
　　他还刚来，的确知道不多。

　　“子亮，你呀，那位，唉，怎么说啊……”殷广挠挠头，放下酒碗，娓娓道来。
　　当今圣上既不爱江山也不爱美人，他当初登基也是被逼的，没有人当了，才选出他来的，从小也没学这些相关的东西，按照闲散王爷培养的，因为他从小也不喜欢学那些东西，他父王母后也没辙，就随意了。
　　可谁想到先皇没生一个孩子就去世了，他父王，啊，是父皇了，就顶了上去，干的还不错，结果性命不长，他刚成年就又过世了，还没和母后生任何弟弟。
　　只是在父皇上任后，被逼着学了好多但是也没多大用，那时候都已经十五岁了，性子改不了。
　　也是由于他不太擅长这些事情，父皇托孤给了王丞相。
　　圣人被王丞相管得死死的，烦的要命，既然你想管，你就自己管，他要去休息了。
　　就每天在御花园听听戏，自己写写画画。
　　王丞相是真的没有办法，你逼到极致，皇帝才动一下，但也不能天天逼到极致啊。

　　乔黎知道的时候，只想说，那是没有铁骨铮铮的清官来死谏，要不然，就不信这皇帝还能悠哉游哉的躲到里面玩。
　　就是因为当下的官员基本都是世家出身，要不然寒门出身的也抱团，再不然就是被吸收到世家里。
　　就属方宏朗和殷广奇葩。

　　殷广是个执拗性子，相信天道酬勤，只要努力就能往上走，不太会得罪人，也不太讨好人，怎么说，要不是因为圣人太胡闹，定是有党派之争，谁也不能独善其身，殷广一个孤零零的就很奇怪，早就被打压死了，但是现在全朝文武官员都在想让皇帝出来好好工作。
　　方宏朗来的时候，还没被寒门一派怎么接触呢，就先和殷广玩到一块了。

　　你说圣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他胡闹前，出身寒门的官员抱团，和以王丞相为首的世家一派天天争锋相对，胡闹后反倒两派都减少了对峙。
　　方宏朗和殷广才能在夹缝中喘息。

　　很多消息都是方宏朗和孙乔黎见面的时候说的，他酒量其实很好，这会儿却喝醉了，望着杯中之月，低声哀叹，“本以为寒窗苦读是为了造福百姓，但现在，连圣人都不理事，那谁才能做好父母官？”
　　手一晃，月影涣散，不再言语，手一勾将酒水倒入嘴里，有些酒液洒了出来，浸到衣襟里，手一抹擦干。

　　“正阔兄啊，嘴上说着嫉妒其他人的官职，但是自己从来不去为了高官厚禄屈从，就老老实实的做事情，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方宏朗努力笑笑。
　　“那他定是渴望成为一个孤臣，能帮助圣人摆脱王丞相的臣子。”孙乔黎说道。
　　“是这样吗？孤臣可不好当啊，若是真有这等鸿志，定要帮助正阔兄。”他精神打起来了。

　　【孤臣？喂喂，方宏朗是个小傻子，你可不是吧，当孤臣得有先天条件，那就是这个皇帝得是个脑子清楚的，就算他有意无意改变了党争的情况，可是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可称不上是一个好皇帝。再说，我看那个殷广脑子也不清楚，他连皇帝面都见不到，怎么就还当起孤臣了，另一个条件就是得皇帝信任。】
　　“不是，仙子不清楚吧，若不是有人在暗中保着，就算党争再收敛，也看不惯一个两边都不靠的人，那想必是有人帮助，但这人是谁呢？”孙乔黎似是神秘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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