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尼尔]机械之心》钢铁意志

36、No.35

　　No.35

　　她回来了。

　　就在所有人都焦虑而不安地思考着如何找到这个神秘女人——现在已经是人造人了——的时候，她就如同往常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先生，有访客。”

　　贾维斯平静的伦敦音打断了复仇者们的议论，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包括那个坐在沙发上晃动着腿显得对一切格外好奇的男孩儿。

　　虽然正在那天早晨，那个自称9S的男孩儿就突然说2B联系他了，但是他看起来没办法给出证据——他同样也有自己的秘密。他只是用沉默和含糊避开复仇者们的问题，为什么消失了一个星期的Silver会突然联系9S？在这之间发生了什么。而在第二个问题的询问当中，9S甚至直白地回答：“不知道。”

　　他仰着脸——对于身高184的美国队长来说，这个身高恐怕只有一米六出头的男孩儿实在是太娇小了，众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语气显得很认真，属于少年的声线里充满了困惑，同时还含着一丝如释重负。即使是知道9S那样充满秘密和隐瞒的身份，这样的性格也不由自主地让人放下警惕。

　　其实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男孩儿和Silver完全不一样，这个“孩子”看起来更加的活泼、感情丰富。他显然不常见到人类，跟复仇者回到基地之后更是表现出了过分的好奇，他的身边也跟有那个所谓的POD无人机，它总是无声无息地、不紧不慢地跟在男孩儿身后，甚至还能多避开众人试探性的触碰。

　　贾维斯为2B开了门。不过一会儿，那人就站在了众人面前。她那还是那副样子，永远都平静又疏远，眼罩遮住冷厉的靛蓝色宝石。可是在这之外，一切都出乎意料。

　　无论所有人是如何想象他们找到Silver的——不管是尸体还是活着，不管是背叛还是忠诚。也许她沐浴着鲜血于废墟之上以长刀指向他们，也许她会永远消失在某一场战斗，甚至，也许他们会看到这个以未知能源为生的女人被泡在九头蛇的某个营养液罐里。但没有人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相遇。

　　她缓步踏入玻璃天顶覆盖之下的房间，被窗框分割的光直直地照下，在脸上划出分明的亮暗界限。她的银发上染着血，一条血珠从眼罩的下角渗出，顺着脸颊缓慢滴落，她的手套被染成锈色，暗红代替了银绣线如同藤蔓在她裙角蜿蜒。和往常不同，那只小机器人漂浮在她的身侧，上面留下斑驳的刮擦痕迹——大部分人都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小玩意了。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躲避路人和监控，带着一身扑面而来的血气在城区穿行的。

　　9S的表情似乎也十分震惊，他缓慢地张大了嘴巴，尝试着连入她的网络，可是看起来他失败了。浴血的人造人在他之前开了口，她显得迟缓而犹疑，声音比以往显得更机械化，夹杂着模糊不清的电流音。

　　“——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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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B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几乎是一无所知——她的义体损坏、FCS断线、战斗系统半数瘫痪、环境测评和语言模块也出现了不小的漏洞，更重要的是她的记忆芯片里只剩下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只能从那些剪辑碎片般的画面和收藏截图里获得少量的信息。

　　苏醒点无法得到任何信息，附近更是没有任何传送装置，她只好靠着仓库里的补血剂凑合着把血条推回上限。虽然看起来非常凄惨，但至少她现在只需要等义体修复就好。

　　就像走在梦里一样。2B想——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她对“梦”的了解等同于没有。但是那种完全跟随直觉和一个莫名其妙想法的行动横冲直撞奔向模糊方向，如同飞蛾扑火。在那些破损的记忆中，也只有这个执念是清晰的。

　　她现在站在这里了，这个她从未想过的千年前的建筑里。她并不觉得奇怪，即使是看到最高指挥者——她的造物主，与她的同伴站在一起，她也没有任何迷惑的想法。她只是开口呼唤男孩的名字，于是男孩冲进她怀里。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2B坐在那个人工智能给她安排的所谓的房间里，她拒绝了一切检查。联盟的人——她确实是这么判定他们身份的，他们并没有逼迫2B说更多的话，而是给了她思考的机会。

　　她有一种近乎迷惑的情绪，对于这些她未曾理解、至今也无法明白的事情。在她埋藏于控制中枢的源代码中，地堡才是在一切意外发生之后该去的地方，那个坐标刻在最高级的指令之间，凌驾一切之上。人造人不会迷路，可是她迷路了。

　　2B能想起在那个地下基地里的机械生物，它们看起来更加沉默，也更新——和她认知中陈朽生锈又癫狂的小东西不一样，她还杀了很多人，这个事实让她更加迷惘。

　　人造人不允许伤害人类，这同样也是至高指令之一。

　　可是那些无尽的杀戮，重重叠叠的机械生物，她把刀刃送进它们的身体，但那些小东西仍然在向她冲过来。她挥动手臂好像要把合金的骨骼都甩脱。黑色的油状物质和燃料从刀面上甩下来，溅在她的脸上和衣服上，但她要继续，永不停歇，直到她重出重围用高跟鞋踏碎玻璃屏障，把长长的刀插入挡住她步伐的血肉之躯。

　　她记得那个留着碎散长发的男人，胸口别着银白的铭牌——上面写着“卢苏利亚”，他把褐色的头发缕到脑后，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微笑。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甚至还没有阻挡她——实际上，如果阻挡，2B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至少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死去的人类和机械生物已经倒了一地。

　　金属和骨肉，零件和鲜血，头顶的苍白光源闪动着，破碎的一切仿佛一场幻觉。

　　她的刀上沾满了血，那些柔软的肌肉和经络的触感让她震惊且迷茫。她的记忆被人做了手脚，并且问题非常严峻，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获取信息、了解自己的处境并且排除漏洞。

　　2B拈起一缕卷在脸边的银发——其实那只是人造纤维，而非蛋白质构成，它因曾穿过那里的一颗子弹带来的滚烫热量而卷曲起来。她转了一下视角，意识到自己看起来非常不体面。

　　她切出衣着板块——也许唯一没有任何损坏的系统就是它了。2B没有任何对收集物品的记忆，但是她很确定这个标注为“埃米尔的面具”的东西是真实存在于她的系统空间之中的。修理得一丝不苟的银色短发重新垂落下来，黑色的头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表情诡异的圆形面具。着装没有办法替换，她抹了一下脸上的猩红色液体，开始尝试自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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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逐渐变少.jpg
之后的部分章节不是按时间顺序来的，为了阅读效果（有这种东西？）全靠脑内高潮。可能会比较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