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橘仁杰》绝世大可爱

8、超市

　　却说杜毅挂了电话，继续审问潘致。

　　押送车后车厢不大，左右两边是固定在车厢壁上的两条长椅，长椅上方的车厢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一个凸起的环形，用来将压送的嫌疑犯拷在上面，防止逃脱。

　　潘致被拷在右边长椅中间的位置，他性格乖张，被捕之后一直非常不配合。在杜毅赶到之前甚至与桃花县配合抓捕的警察发生了肢体冲突。

　　杜毅坐在潘致对面的长椅上，对潘致扬了扬手机，说：“帮你逃跑的何良奥还记得吧，他已经什么都招了。你还不从实招来？”

　　潘致无动于衷，翻了个白眼说：“何良奥是我同学，我家里车坏了，找他要辆车回老家犯法吗？”

　　杜毅说：“何良奥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可是说你是要车逃跑的。”

　　潘致无赖的狡辩：“那是他不怀好意陷害我，要不就是你们警察逼他那边么说。反正我就是回老家看看，我什么罪也没犯。”

　　杜毅努力保持平静：“那你昨天晚上在哪？今天是工作日，你不上班突然回老家是为什么？”

　　潘致吊儿郎当的说：“昨天我在家打游戏。今天回老家是想我爸妈了啊？怎么，警察先生还帮我公司查岗？”

　　杜毅逼问：“你的游戏记录显示昨晚只是挂机，你挂机需要人在电脑前盯着？想爸妈？想爸妈你周末不回家偏要周一回家？”

　　潘致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们说啥就是啥呗，你们警察牛X。”

　　旁边陪同押运的警员被潘致的态度惹恼：“你什么态度！”

　　潘致立刻回嘴：“我就这态度，怎么了？我就不配合办案怎么着？没有证据你们能定我罪？”

　　杜毅拍拍小警员肩膀安抚他，继续与潘致扯皮。

　　中途，杜毅收到裴子安发来的找到证物的消息，心头一松。对潘致说：“你不要再狡辩了，何良奥家中搜出来你作案时的衣服！你趁早交代还能判轻些！”

　　潘致大吃一惊，暗骂何良奥坏事，但还是咬牙说：“那只我昨天不小心摔跤弄脏了衣服而已！你们凭什么说衣服证明我杀人？”

　　杜毅诈道：“你衣服上检验到了巩如薇女士的血迹，你还有何话说？”

　　潘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态度又强硬起来：“我不知道！我昨天没见过巩如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物证比对不可能这么快！我要告你们诈供！”

　　潘致觉得就算找到衣服也不一定能检测出关键物证，所以打定主意在警方证据确凿之前绝不认罪。审讯又陷入僵局。

　　一直到回到安业市总局，潘致这边都没有什么突破。

　　杜毅把潘致羁押在审讯室中，回到重案组报告。

　　重案组众人也都觉得情况棘手，原本以为抓到潘致就能顺着小火柴人的线索找到连环杀人犯。但如今潘致不肯招认，使得线索中断了。

　　林和急躁道：“何良奥那找到的衣服上真的没检测出物证吗？”

　　陈妗说：“物证检验需要时间，技侦刚完成取样，目前紧急送去做土样和dna比对。至少还要几个小时。”

　　裴子安打断：“不行，时间来不及了。现在10点57分，按照凶手一贯的作案方式，他会在九点到十二点之间绑架受害者，凌晨一到两点将其杀害。”

　　虞江补充：“如果凶手受到模仿犯罪的刺激，提前到今晚行凶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绑走新的受害者了。等物证鉴定出来再让潘致开口会来不及。”

　　杜毅听到即将有新的受害者出现，有些急眼：“那怎么办，要不组长你再去审审试试，万一潘致肯招。”

　　虞江说：“不大可能，既然他打定主意不见物证不开口，谁去审都没用。”

　　裴子安突然说：“陈阳呢？陈阳跟潘致都是杜鹃酒业的员工，那么巧陈阳昨晚有改变习惯去浏河公园埋毒品，他那边能不能有什么突破？”

　　虞江立刻起身向楼下审讯室跑去：“我去审。”

　　其他人也都关心的跟上去，办公室里只留下夏侯景继续在网络上查找证据。

　　之前根据陈妗在尸体上查到的线索，重案组怀疑连环杀人犯选择受害者的标准与受害者的堕胎史有关。于是夏侯景翻找了三名受害者的病历。

　　第一和第三名被害者的病历都很清晰，分别在今年一月和二月。但第二名被害者确是选择的药流，很有可能是在小药店买的药物，病历上并没有到医院看诊的记录。

　　再加上前两名受害者接收手术的医院也不是同一家，所以很难找到同时有机会得知三人堕胎史的嫌疑犯。

　　夏侯景发现在病历上实在找不出线索之后，决定换个方向，从医保卡消费记录查起，看三人是否有所交集。

　　楼下，裴子安等人凑在听审室的单面玻璃前看虞江审讯陈阳。

　　陈阳自下午被抓就一直关在审讯室里，他情绪一直很紧张，但一直没有人来讯问。

　　期间有警员给陈阳送了水和盒饭，也有人带他去过卫生间。但警员都知道这是重案组的嫌疑人，都不肯与他多聊。

　　这使得陈阳的情绪更加紧绷，紧绷的情绪让陈阳的毒瘾有提前发作的趋势，长时间的等待又使他耐心耗尽。

　　所以在虞江进到审讯室时，陈阳已经濒临崩溃。

　　在虞江拿出案发现场的照片询问他是否见过时，陈阳马上承认：“我见过，见过。”

　　虞江示意陈阳继续说。

　　陈阳犹豫了一下，说：“我昨天晚上再浏河公园看见了死尸。我就，我太害怕了，就没报警。”

　　虞江说：“给你个提示，潘致。”

　　陈阳一下子崩溃：“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啊！都是潘致，都是他陷害我！”

　　虞江好整以暇地说：“你没杀人，你贩毒。”

　　陈阳愣住，喏喏的说：“我不是，我。。。”

　　虞江抛出诱饵：“如果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办杀人案，贩毒可视情节轻重减刑 。”

　　陈阳犹豫一下，便老实交代了。他本来也只是个以贩养吸的瘾君子，搅进杀人案里已经令他足够惶恐，在减刑的诱惑下，陈阳知无不言。

　　陈阳说，他与潘致是酒友，自从在杜鹃酒业认识后，二人经常一起喝酒。今年年初时的一个酒场上，陈阳中途离开一会儿时忘了将手机锁屏，被潘致看到了毒品交易的微信消息。当时潘致以此为把柄敲诈了陈阳一大笔钱，陈阳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昨天，也就是星期天的早上，潘致突然又提起此事，并拿出当时拍的陈阳手机的照片。陈阳以为潘致又要勒索他，但这次潘致却并没有要钱，而是要求他在周一的凌晨去浏河公园的树下埋毒品，并尽快交易出去。

　　当时陈阳感到奇怪，但潘致却不肯告诉他原因，只叫他照做，不然就高发他贩毒。于是陈阳只得答应。

　　而在今天凌晨，陈阳在潘致指定埋毒的地方发现了尸体。当时陈阳吓坏了，急忙联系潘致，但始终联系不上，他以为潘致是要栽赃他。

　　陈阳将毒品带回，却不敢取消与买家的交易。因为买家已经知道了毒品交易的地点，他怕突然取消交易使得买家在尸体被发现后认为人是自己杀的。

　　陈阳自昨天回家后就惴惴不安，怕警察找上门来便一直躲在地下室里。于是在几天才躲开了缉毒组的抓捕逃往小区门外，可惜正巧撞上了眼尖的林和。

　　得到了陈阳的证词，特别是拿到陈阳存在手机里，潘致让他凌晨3点到埋尸地点的短信，虞江马上提审潘致。

　　因为时间紧迫，虞江不想跟潘致多费口舌，直接将证据拍在潘致面前。

　　潘致仍想狡辩：“这是什么，我不知道。是姓陈的他诬陷我。”

　　虞江喝道：“你看清楚了！这是你自己手机发出的短信！你不是要证据吗，证据给你了。要想要更多，等下DNA比对结果就给你送来！”

　　潘致缩了一下，他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再加上物证就在眼前也无法再狡辩，便闭口不言。

　　虞江又说：“你最好乖乖交代！要是因为你不肯配合导致新的受害者出现，你身上就不知巩如薇一条人命了！”

　　潘致显出动摇的样子。

　　虞江问道：“你的火柴人偶是哪来的？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耗，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直接把你算作连环命案的共犯。”

　　“是，是在我家楼下超市找到的。”潘致终于开口，虞江和单面玻璃后的重案组组员都松了一口气。

　　“前天我家里卫厕所堵了，到楼下超市去借用，在马桶后面发现了几个这样的人偶，还有带血的铁棍。我当时，当时。。。”潘致又开始犹豫。

　　虞江打断道：“你当时跟杜志专吵完，想要杀掉巩如薇，继续说。”

　　潘致只得老老实实交代：“我当时想要嫁祸给连环杀人案就拿走了一个人偶，又把东西放了回去。我跟楼下超市真的不熟，不知道是谁放的。”

　　虞江说：“自己住处楼下的超市不熟？你骗鬼呢？”

　　潘致说：“我，我就知道老板叫刘凡，有个老婆好像是清洁工。真的只知道这些，我们就只是买东西聊几句的关系。”

　　虞江又问：“超市卫生间是对外开放的吗？”

　　潘致：“不是，不是。那是老板家自己的卫生间，我也只是临时借用一次。”

　　虞江又瞪了潘致眼，让他想起什么都叫门口的警员告诉重案组。然后虞江转身出门，去跟重案组沿着超市的线索争分夺秒的侦查。

　　众人回到重案组，夏侯景迎上来说：“我找到前三个死者的共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