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记》啊弗

41、战

　　战
　　寿姐儿自知自己与敌对战的经验几乎就是零，特地请了定国公在她旁边督战。是日，北宁有两万人的军队兵临中宁城下。而寿姐儿这边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一万兵丁，虽然如此，前两日寿姐儿派人四处鼓动，中宁的士气倒是十分高涨。
　　寿姐儿心里清楚，这一仗她必须赢，要不然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费了。寿姐儿请陶贺替她找来了套与自己身形相合的轻便铠甲，陶贺亲自给她送了来。寿姐儿拿到时还问陶贺，“师兄这么快就找到了。”
　　陶贺道，“师妹不是急着用吗，所幸库房里还有这么件东西，就给师妹送来了。不过师妹要这铠甲做什么，难道还想自己跑去守城？”
　　寿姐儿道，“师兄不是知道师妹箭术不错吗。如今咱们人手不足，我也能出一份力。师兄呢，听师傅讲过师兄武功也是很不错。”
　　陶贺道，“师妹都要去战场，我做师兄的怎么能落于人后呢？”
　　“若是北宁攻不进城便是最好的。”寿姐儿道。
　　陶贺点点头问道，“师妹，你为何非要执着于保下中宁呢？咱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产业，更何况你也不是中宁之人。”
　　这个问题寿姐儿倒是没有想过，或许是因为寿姐儿天性不愿意半途而弃，或许是不想再见到当日中宁火光漫天的惨象，或许是不愿再有人因为城破而成为孤寡，亦或许是因为担心北宁会借机掌控中宁，不过此时寿姐儿只盯着陶贺的眼睛对他说道，“师兄，我不过是觉得这就是我该做的事情罢了。”
　　陶贺看进寿姐儿的眼里，心里想到也许这就是师傅会收林晗做弟子的原因吧，这孩子总能选择一条堂堂正正的大道，所以才会走得稳当吧。许世然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吧。
　　寿姐儿手持弓箭立于城楼之上，北宁军队好像是因为之前太容易就攻进了中宁，这会儿虽见中宁严阵以待，却也一副轻视的状态，甚至有些自大点的小将在城楼下叫嚣，“哎，中宁的，你们要不还是直接降了吧，打开城门让大爷们进去，我还能放你们一马。”
　　此言一出中宁兵丁的愈加气愤，彭爷大声喊道，“上回让你们进了城，这回咱们必定誓死护城！”
　　余下的人也跟着大声喊道：
　　“誓死护城！”
　　“誓死护城！”
　　北宁军队一声嗤笑，喊道，“给我上！”
　　北宁军队闻声而动，搭起攀云梯便往中宁城上爬去，城楼上的中宁兵丁见势将早准备好的石头砸了下去。
　　寿姐儿看着眼前双方激战，想到之前定国公叮嘱自己的在战场之上对敌，切不可心生软弱，挽弓搭箭寿姐儿将箭对准北宁一个将领的颈项，深吸一口气将箭射了出去。只见那将领还未惊呼出口便已经从马上倒了下去。有了这次的经验，寿姐儿不再犹疑，不断将手边的箭往下射出去，当真是箭无虚发。彭爷一边对敌一边观察寿姐儿，看到寿姐儿面不改色地射箭取敌性命，心下一时完全拜服。
　　听说中宁城楼上有一神箭手箭无虚发，一个少年将军从北宁军队边最后策马跑到中宁城下，一眼便认出了射箭的正是林晗，而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萧意。
　　萧意想过一千种和林晗再次见面的场景，却从未想过再次见面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会是在两军对垒之时。萧意不知道为什么林晗会在中宁，而不是在药庐里待着，但此时却没时间再去探究这些了，萧意挥手用手上的弯刀挡开了城楼上的射过来的一支箭。
　　见自己射过去的箭被轻易挡开，寿姐儿也认出了萧意。看到一身戎装的萧意，再想到他姓萧，寿姐儿才意识到萧意和那位萧大叔是北宁皇室之人。上次中宁遭袭也正是在他们离开中宁之后不久，这个意识让寿姐儿发狠似的开始朝北宁之人射箭。定国公在她后面看着她，倒是有些理解寿姐儿突然变化的原因，这孩子恐怕觉得是自己的错吧，她该不会以为若不是她求悯善大师救萧意之父，现在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吧。
　　寿姐儿到底没有再朝萧意射箭，总归他救过自己。
　　这一战从早持续到傍晚，残阳如血将一切都染成一片红色，寿姐儿的眼中也满是鲜红，不知是因为这残阳还是因为城上城下的鲜血。
　　寿姐儿他们死伤不少，但居高临下，且寿姐儿他们的兵器皆是西宁新造的利器，终归是北宁死伤要严重得多。北宁再是不甘还是不得不退兵离去。
　　彭爷过来问寿姐儿，“林姑娘，你说这北宁明日还会来吗？”
　　“不知道，”寿姐儿道，“彭爷，今日大家都辛苦了，今日就分批轮流休息驻守吧。待确定了北宁完全退回去了再说吧。”
　　“好，林姑娘。有我老彭在这里守着，你先回去休息会儿吧。”彭爷走近了才发现寿姐儿的脸上是一片惨白，看起来极是不好。
　　寿姐儿摇摇头不答应，“我就在这里休息吧。”
　　陶贺和定国公也发现了寿姐儿状况不好，都劝她赶快回去休息。定国公道，“先回去歇着，中宁今日伤亡惨重，暂时不会来了。让人在这里用心守着便好，别忘了，统帅应该时刻保持清醒，你现在还清醒吗？”
　　寿姐儿实际上连回答定国公问题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一片黑晕了过去。
　　定国公将寿姐儿给抱回了珍玉阁，又派人去去找悯善大师。今日城中受伤的人太多，悯善大师也一直在给这些人诊治，到现在也没回来。
　　紫玉她们几个帮寿姐儿清洗了一番，又为她换了干净的衣裳。
　　紫玉问道，“大师还没回来吗？”
　　春朵看着躺在床上的脸色惨白的寿姐儿心里也十分担心，听紫玉这么问回答道，“小福子公公去接大师，现在还没回来呢。”
　　悯善大师还没回来，紫玉就听到寿姐儿的呼吸都变急促了，用手一摸寿姐儿的额头，发现寿姐儿开始发起烧来。紫玉一边让春朵端来凉水给她冷敷额头，一边让夏萤再去看看悯善大师回来了没。
　　好在没再等多长时间悯善大师就回来了，给寿姐儿把了脉才道，“没事，就是太紧张，太累罢了。”
　　悯善大师给寿姐儿开了服治退烧的药，冬雪忙去熬好给寿姐儿喝了下去，第二日一早寿姐儿才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