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记》啊弗

24、进山

　　进山
　　一夜好眠，寿姐儿早早地就醒过来了，没有叫人进来伺候，自己穿好衣裳。听到外面已经有小贩在走街串巷了喊着卖早餐、卖菜的，摇着铃的杂货小贩也夹杂在其中。寿姐儿忍不住推开窗户，就见早餐铺子里冒出一阵阵的白雾，在寒冬的早晨愈发明显。来来往往的行人除了男子还有不少女子，风气比西宁还要开放许多。
　　春朵听到寿姐儿房中有动静，轻轻推开门进来见她已经起来了，便道，“姑娘今日如何起得这么早，可是外间太吵了？”
　　寿姐儿回过头来，“不是，昨晚睡得好，今早醒得早罢了。”
　　春朵见窗户开着急着道，“姑娘，早上这么冷怎么能开窗户呢？若是您受了寒可怎么是好。”说完春朵还走过去将窗户给关上。
　　寿姐儿看着春朵的动作无奈地道，“春朵，你跟紫玉姑姑越来越像了，一样爱操心。”
　　“姑娘，奴婢去打水来给您洗漱，再让夏萤去准备早饭。”
　　“去吧。”寿姐儿点头道。
　　春朵出去以后，秋叶进来给寿姐儿梳头。
　　“梳简单的发型就可以。”寿姐儿吩咐道。
　　“是，姑娘。”秋叶回答道。秋叶给寿姐儿将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然后用发钗固定在脑后，简单大方，是时下平民女孩子们常梳的发型。
　　夏萤手最巧，等春朵打水回来，寿姐儿头发已经打理好了。两人一起服侍着寿姐儿洗漱完毕。寿姐儿下楼去时，还以为今日自己最早呢，没想到定国公和悯善大师已经等在大堂了。
　　“外祖父今日怎么也这么早？”寿姐儿问道。
　　定国公说道，“年纪大了，觉少睡不着就起来了。”
　　寿姐儿捂嘴笑着说道，“外祖父哪里老了，外祖父现在看起来就跟四十多岁似的。”
　　定国公拍拍寿姐儿的肩膀说，“你这丫头，又拿外祖父开玩笑。好了，入坐用饭吧。”
　　“嗯。”
　　用完饭，一行人坐着马车按照悯善大师指的方向到了祁云山脚下，寿姐儿往山上看去，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上，马车是断然上不去的。
　　寿姐儿正考虑怎么上山呢，定国公问悯善大师，“和尚，你怎么没早说这里就只有一条小路上山去啊？”
　　“祁云山山高林密，人烟自然稀少，没有大路自然不难想象。”悯善大师还是一副平淡无波的模样。
　　“你这个老和尚，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腹黑。”定国公怒道。
　　悯善大师还没说什么，寿姐儿忙道，“外祖父，你先别生气嘛。正好我还没爬过山呢，咱们就趁这机会爬下山吧。正好山上还有雪，咱们还能顺道赏个雪。”
　　定国公看她一副不知辛苦的样子就在心里暗笑：这会想得倒是好，一会儿你这丫头说不定会怎么哭闹呢。不过定国公面上还是严肃道，“这不知要爬多久，到时候你若是累了，要怎么办啊。”
　　寿姐儿兴致正高，听定国公这么说不假思索，十分豪气地道，“外祖父你放心，我肯定能走到目的地的。”
　　“那好，我们就先走吧。让小厮们稍后将东西背上来。”定国公道。
　　寿姐儿一马当先沿着小路就往上爬去。定国公也大步地向山上走去。紫玉、几个丫头、还有小福子见寿姐儿走了也忙跟上，生怕寿姐儿自己跑不见了。若是不小心出点什么事，他们这会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幸运能免于受罚了。更何况，寿姐儿实在是个好主子，身份高贵、备受宠爱，虽然有时固执调皮了点，但还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过。紫玉从小看着寿姐儿长大先不说，小福子从西宁帝身边到了长乐殿心中不是没有怨言，但是自从到了长乐殿倒是没有了朝阳宫哪些勾心斗角，小福子倒还有些喜欢这样的生活了，自然也是打从心里希望寿姐儿好的。
　　寿姐儿爬了快一个时辰就已经感觉累得不行了，看看定国公，就跟没什么事儿是的，连大气都没怎么喘。定国公武将出身，又日日不断地练功，走这点路对他来说其实真不算什么。让寿姐儿感到吃惊的是悯善大师，也是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寿姐儿只知道悯善大师医术卓绝，且才学极好。难道悯善大师还是武学高手，寿姐儿心中暗道。
　　想到自己之前的豪言壮语，寿姐儿忍着腿上的酸痛又往上爬了快半个时辰，忍不住说道，“外祖父，大师，我们先歇一会儿吧。”
　　定国公看她爬了这么久才出声，已经觉得十分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很爽快地答应了。“大家就原地休息会吧。”
　　定国公见寿姐儿一边拍着酸疼的腿，一边到处张望，便拉着悯善大师问道，“老和尚，寿姐儿这样会影响她的身体里的毒吗？”
　　悯善大师道，“无妨，无妨，运动运动挺好的。”
　　“那就好，”定国公道，“原本只是想锻炼锻炼这丫头，既然对她身体没什么影响那便让她继续爬吧。对了，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悯善大师没有说话，用手比了个三：三个时辰。
　　定国公点点头，估摸着等寿姐儿再歇会儿，喝点水、吃点东西就该继续行路了。
　　紫玉他们自己也累得不行，但还是不忘关心寿姐儿，“姑娘，要不让人抬您上去吧，您什么时候走过这么远的路啊。这剩下的路不知道还有多远呢。”
　　寿姐儿固执，既然在定国公和这么多人面前夸下口就没有放弃的道理，便道，“紫玉姑姑，我没事儿，休息了这么久我现在都已经好很多了，我肯定能自己走到目的地的。”
　　紫玉知道劝不动她，也不再多言，只得由着她继续往上爬去了。
　　寿姐儿已经不知道自己又爬了多久，只感觉自己的腿就像重了好几十斤，都快没有感觉了，她已经累得没有心情去记时辰了。自然也没有发现这里的雪倒是比山下面还要少，越往里走雪越少。
　　大冬天的，寿姐儿头发都湿透了，连定国公都忍不住问她要不要让人将她抬到山上去，寿姐儿喘着粗气回答道，“外~祖父，不~用。”
　　定国公不说话了，心下倒是觉得这丫头真是既执着，又坚持，甚至在盘算着将自家祖传的武功也传给她了。
　　积雪渐渐被一片葱绿给代替了，寿姐儿就是再累也没有办法忽视这样的变化，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这是快到了吧。既然是有地热泉水的地方温度也一定比旁的地方高，看这里积雪全都化了，热泉一定就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