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记》啊弗

23、中宁

　　中宁
　　晚间还真有不长眼睛的小毛贼想过来顺点东西，不过都没用到值夜的侍卫出手，看马车的定国公府的小厮们就把他们给打了个半死。寿姐儿一行人也不想惹人注意，所以倒是没把他们送到官府去。这两小毛贼也想不到这群看着就像是富商的人，看东西看得比有些官宦人家还严，这次不仅没捞到什么好处，还被狠狠打了一顿。
　　这俩人跑远了才呸了一声道，“这叫个什么事儿啊，不就想偷两件衣服嘛。”
　　“就是，大哥，这回可真是太倒霉了。哎呦，我的腰，可痛死我了。”
　　“别说了，咱还是先回去拿点酒揉揉再说吧。”
　　说完两人一瘸一拐的拐回家去了。
　　寿姐儿每次针灸之后都会很好眠，此次也不例外。昨儿夜里发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定国公府的小厮倒是同定国公说了一回。
　　定国公压根儿就不把这些小毛贼放在心上，定国公府能让定国公亲自带出来的小厮对付几个一般的毛贼那是绰绰有余，道“以后还是该小心，若是再有这种事，一样处理就行，不必禀告了。”
　　“是，奴才们遵命。”几人拱手行礼道。
　　“外祖父，”寿姐儿下楼来了，“昨日看外祖父给的书有些地方看不大懂，今日外祖父给我讲讲吧。”
　　“好啊，”定国公回答道，“不过还是先用早饭，一会在路上讲吧。”
　　“嗯。”寿姐儿点点头道。
　　一如前两日，一行人还是用完饭就启程了。
　　西宁皇宫里面林皇后因为寿姐儿离开整日里都不大提得起精神来，林嬷嬷劝她道，“娘娘，您就别操心了，殿下将身上的毒除净自然就会回来了。”
　　林皇后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以前听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寿姐儿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才知道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
　　“娘娘，您忘了，老国公也跟着公主去中宁了。公主自小就跟老国公亲近，有老国公照顾着，您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林皇后听了这话脸上总算浮出了些笑容，“这倒是，还好父亲也一起去了，不然我可真不能放心将寿姐儿交给别人。只是父亲也上了年纪了，不知道身体撑不撑得住。”
　　见林皇后心情总算好点了，林嬷嬷笑道，“老奴听说老国公现在每日都要打拳练功，身体好着呢，就是再上战场说不得也还是一员猛将呢。”
　　林皇后听她这么一说，用帕子捂着嘴笑了起来，“嬷嬷，父亲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林嬷嬷道，“老奴可顾不得国公爷高不高兴，老奴看着娘娘高兴就好了。”
　　“嬷嬷，你放心吧，过完最开始这两天也就好点了，何况这宫里的事还得再清理一番，不然寿姐儿就是回来了，我也不得安心。”
　　“娘娘，永华宫都那样了，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嬷嬷，你忘了还有宁寿宫呢。”
　　“娘娘，毕竟殿下是那位的亲孙女，应当不会害殿下吧。”
　　“嬷嬷，这么多年我是看清楚了，永华宫那位不过是蠢，可宁寿宫的太后却是狠。”
　　想到韩太后下的处置韩贵妃的懿旨，林嬷嬷也不由更加严肃起来，“娘娘放心，老奴一定会将凤仪宫和长乐殿都再多清理两遍的。”
　　林皇后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秋去冬来，一转眼寿姐儿他们已经在路上走了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终于快到中宁了。若是正常行路自然是用不了这么多时间，但是今年雨季似乎特别长，寿姐儿又受不得寒，所以下雨的时候一行人就基本没怎么行路，因而耽搁了这么久才到中宁。
　　寿姐儿穿着厚毛衣赏，还披了一件厚披风，纵是如此，中宁的寒冷还是让她在下车的时候打了个寒颤。西宁京城的冬天倒没这么冷，不过寿姐儿原本也没这么怕冷，可是中了毒之后今冬对她就显得尤为寒冷了。也多亏一路上有悯善大师一直在给她治疗，不然恐怕这一路寿姐儿都病不知多少次了。
　　寿姐儿往中宁城中看去，发现这边跟她想象的倒是有很大不同。原本听说这边势力繁多，国与国之间又多有摩擦，还以为这边一定不怎么样呢。毕竟虽然大家虽称这里为城，但到底不过是四国交汇处的一块无主之地，因为多有人在这里做买卖才慢慢发展了起来。不料这里看起来却相当繁华，来来往往的商队不说，便是路边做买卖的小贩，不说穿得十分好，至少也是整齐干净。一座城若是升斗小民皆能安居乐业，此地多半不是旁人想象中的鱼龙混杂，危险颇多的地方，寿姐儿如此想到。
　　“外祖父，今日我们到何处落脚啊？”寿姐儿问道。
　　定国公没有直接回答寿姐儿，反看向悯善大师道，“老和尚，你说寿姐儿需要的热泉水要到何处去寻啊？我们可就近找个地方落脚。”
　　寿姐儿觉得悯善大师真是好涵养，一路上外祖父一直叫他老和尚，也不见他生气，还笑呵呵地道，“对她有用的地热泉水在祁云山中，今日且去不了。明日跟老和尚上山去吧。”
　　“祁云山？”定国公问道，“这会子山上该被积雪覆盖了吧？”
　　悯善大师难得卖个关子，“呵呵，明日去了你就知道了。”
　　定国公没有选中宁最大的储运楼作今日的落脚之地，反倒是选了一家与祁云山同名的祁云楼落脚。
　　寿姐儿有些奇怪外祖父今日怎么不选最好的落脚之地了，“外祖父，怎么不选储运楼？”
　　定国公道，“楼大是非多，不如选个麻烦少的，我们就住一晚，还是低调点地好。”
　　寿姐儿点点头，反正这一路上比祁云楼差得地方也住过不少，寿姐儿是真的好奇，而不是挑剔地方。
　　祁云楼内里和外表是真的不同。表面看起来破破旧旧的，里面却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店家看这一行人气质不凡，也没让小二过来招呼，自己招呼起寿姐儿他们来。
　　“客官请，不知道客官需要些什么？”
　　小福子道，“掌柜的，先将你们这里最好的热菜端上来。然后准备些上房，今晚我们就住这儿了。”
　　“好好，客官稍坐，菜一会儿就上来。小二，快去吩咐厨下准备上菜。”
　　寿姐儿看这掌柜的殷勤周到，便问道，“掌柜的，中宁倒是十分繁华平顺啊。”
　　掌柜的见她年纪不大但说话条理清楚，便道，“姑娘说得对，中宁一直都算繁华，但平顺却是近几年才有的事情。”
　　寿姐儿越发有了兴趣，连定国公也抬眼看着掌柜的，“这话怎么说？”
　　掌柜的道，“诸位不知道，中宁之前有好些不同的小帮派，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回回都闹得大家不得安生。前几年来了位彭爷，武功高又很讲义气，将这些小帮派团结在了一起，不打架了每月收大家一些保护费过日子。”
　　“你们给保护费不觉得委屈吗？”寿姐儿问道。
　　掌柜的笑笑，“这倒没有，虽则现在给的保护费多，但跟之前这派来要点那派来拿点比起来还算是少的了。何况，现在彭爷把这一片都管了起来，做生意也安心许多，谁要是捣乱，彭爷也会来帮忙管管。”
　　“听起来这位彭爷还是个人物啊，外祖父。”寿姐儿对着定国公笑道。
　　定国公也觉得此人不错，虽则不是什么正经出生，但能在这一片立起规矩来，也没有以势欺人，便道，“若是有机会，倒是值得结识一番。”
　　几人正说着话，小二端着菜上来了，“几位客官请慢用。”
　　掌柜的见菜上来了，便回到自己的柜台旁边拨着算盘珠子看起账本来。寿姐儿尝了尝这里的菜，还不错。最重要的是还有一盘清炒的绿叶子菜，大冬天的这在宫中倒是常有，但是在别的地方却是很少见。
　　“小二，你们这儿现在还有绿叶子菜呢？”紫玉也觉得有些奇怪，便出声问道。
　　“这东西是我们家店特有的，别的地儿您可寻不着。”小二自豪地说道。
　　“那咱们可得好好尝一尝了。”寿姐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