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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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几年前蔡家和饭家的两位老太爷就都告老辞官让儿子替了自己的位置，所以这赋闲在家的老爷子没什么事就训练自己的孙子，这饭家还好，怎么说饭老爷子年纪大了不可能跟着孙子舞枪弄棒，顶多也就是在旁边站着监督监督，但是这蔡家就惨了。
蔡临曦耳朵后面别着支毛笔坐在地上仰头观望把自己视线全部挡住的巨大书山，蔡老爷子拍拍书山，震起一片灰尘，“豆子，你今天把这些都看了好不好？”
蔡临曦要死不活的用手把脑袋托起一个角度以便可以对上他亲爷爷的视线，然后真诚的开口，“这些书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看完的。”
“胡说，就这么点玩意我一掌就能全震碎了。”
“那我还能一把火全烧没了呢。”
“胡闹，”蔡老爷子瞪眼睛，“那烧了和读了能一样么。”
“那震碎了和读了能一样么。”
“我不管，今早遛鸟的时候还听见范家那老不死的在一堆依依呀呀的文人堆里说什么‘读书破万卷’之类的屁话，我回来找账房先生算了一下，你要是想在科考前读完一万本，那平均下来一天就那么多。”
蔡临曦头上三条黑线，“爷爷，那是虚指。”
“虚指？那实数是多少，一万八还是一万九？”
“爷爷，你走吧，我读书。”什么叫隔行如隔山，蔡临曦突然庆幸自己跟着请来的先生认真读书了，现在看来没有文化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
“我不走，我在这陪你，”蔡家老爷子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往太师椅上一横，吩咐丫鬟上点瓜果点心之类的，最好拿点榛子核桃什么的一咬卡吧卡吧响的才解闷，然后去把鸾凤班请来在这搭台唱戏，他一边看戏一边陪他孙子读书。
蔡临曦见了他爷爷这架势抓了本书就塞嘴里猛撕，枉他蔡临曦当了一小辈子混世魔王，可算熬到十八岁了竟然栽他亲爷爷手里了，果然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毒啊。蔡临曦咬着咬着突然住嘴了，把湿漉漉的书一拎看着蔡老爷子，“爷爷，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本《我大哥与我二哥床头床尾二三事完结典藏版加最新番外》究竟是怎么回事？”
“据说你们不是得博览群书么，我就什么类型都买了几本。”
蔡临曦懒得搭理他爷爷，把书塞怀里了，小乔追了这书十多年了，这巨坑终于完结了，一会给他看去。蔡临曦发现了这座书山的神奇之后开始在里面翻宝贝，果然发现了《一位小倌的血泪史》、《烟花柳巷全攻略》、《反攻知识大全》等一批绝版图书，然后蔡临曦的目光被刚刚翻出来的一本书吸引了，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龙阳十八式》。蔡临曦仔细观察了三遍，确实跟他当年送给小鱼哥哥那本是一个版本的，蔡临曦偷偷瞄瞄他爷爷，见老人家正砸核桃砸的正欢，于是一偏身子偷偷把书打开来看，只看了一页，蔡临曦的脸便砰的红了，虽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书，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露骨，蔡临曦把书合上缓了半天才让扑通扑通的心脏平静下来，然后顺手把这书也塞怀里去了，接着才在书山里翻了本正经书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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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向来是有宵禁令的，所以半夜里街上不允许有人，被逮到的一律要抓到衙门去审查，于是京城夜晚的街道很冷清，所有的大侠、小贼、采花盗都满房顶的乱窜，范梓砚在躲过第三个高速飞行的夜行衣大侠后，突然又把那人拎了回来，“说，你这款式的夜行衣哪来的？”
“我的是B款，这年头有盗版谁缺心眼花大价钱买原版穿，你快靠边，没看见我有要事在身么。”
范梓砚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大价钱买来的四处撞衫的彩织坊绝版夜行衣，突然觉得自己愚蠢无比，幸好还没有影响到他去找蔡临曦玩玩的热情，但是这将军府到底在哪呢，范梓砚站在一个巨大的府院大门屋檐上四处观望，他脚下不远出的牌匾上豁然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
范梓砚运用轻功唰唰唰向前走了一段路，然后又向右拐，然后再像右拐，然后又向右拐，终于在二更天的时候找到了将军府的大门，范梓砚站在门口激动的简直想放声大笑，但是这时候深厚的内功让范梓砚察觉出正有人往这个方向来，侧头一看，果然那人就在他旁边站着看他呢，范梓砚大觉不妙，顿时身形一闪躲到了石狮子后面，打更的见了也不含糊，开口便喊，“风干物燥，小心火烛！”
范梓砚见那人不揭发自己，激动的扑出来双手一拱，“兄台，多谢。”
打更的摆摆手，“好说好说，我也是吃了强盗协会回扣的，你就放心吧，但是这将军府高手如云你未必进得去，你要信我的，你就去城郊偷宰相府，他们家好偷。”
“客气了客气了，我刚从那来。”
等跟打更的寒暄够了，范梓砚一翻身进了将军府，一边往里摸一边寻思等明天打听打听打更这厮家住哪，非把他老婆肚兜偷了挂怡红院房顶去不可，敢引人去偷宰相府，反了他了。
范梓砚潜进将军府之后简直是一路走一路丢，最后遇到墙就翻，遇到树就爬，遇到房顶就掀了瓦片往里看，可是在和黑灯瞎火的也实在是看不出个一二三来，最后范梓砚终于发现了一间亮着的屋子，悄悄潜过去拿手指沾了唾液把纸窗捅个小眼往里一看，原来这就是蔡家的茅房，难怪一直亮着。
范梓砚郁闷的想打道回府，准备先回家研究一下将军府的地形明晚再探，范梓砚记得他确实是按照进来的路走的，而且还把掀了瓦片的地方又掀了一块瓦片证明他走过这里，但是很快范梓砚就意识到他迷路了，因为现在这个房子上面一块瓦片都没被掀过，而且还亮着灯很明显是另外一处厕所，范梓砚折腾了一宿也想小解，于是一施展轻功轻轻巧巧的落在了地上，然后啪叽摔倒了，范梓砚低头看看自己踩到的西瓜皮，然后再看看满院子的瓜果皮核，还有散了场没来得及拆的戏台子，顿时感叹武夫就是武夫，一点不知道文明，这蔡家下人也是，保洁工作做的实在太差了，不知道请的哪家物业公司。
范梓砚这一声摔的挺响，所以厕所里立即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问谁在外面，范梓砚小声叫喊，“兄台别怕，我也是来上厕所的。”然后拍拍身上灰尘推门进了厕所，然后范梓砚发现这蔡家够奢侈的，厕所装修的跟书房似的，而且除了茅坑其它该有的不该有的全有，蔡临曦放下手里的书卷神色平静的看着突然进来的黑衣人，“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范梓砚眼睛尖，一眼便看见了书桌上摆放着自己当年送他的那瓶“神仙膏”，想到这里范梓砚心疼了一下自己的十两银子，然后步法轻移瞬间便把小瓷瓶子拿到了手里，蔡临曦见瓶子没了立即急的站了起来，扑过去就要撕范梓砚挡在脸上的黑布，范梓砚向左一闪，蔡临曦扑了个空，然后蔡临曦转身再扑，就在蔡临曦抓下遮脸布的瞬间范梓砚也吹灭了书房里唯一的一盏灯，于是蔡临曦还是没看清来人。
被戏弄急了的蔡临曦抓住范梓砚便要按倒，但是因为力量差距结果反被按在了书桌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温温软软的东西就压在了唇上，蔡临曦晕晕乎乎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明白过来的时候范梓砚的舌头都伸进去了，蔡临曦忿恨的想要咬人，结果对方好像预知了一样伸出右手卡住了蔡临曦的腮部，蔡临曦无从反抗被里里外外吻了个够本，等黑衣人抬脚跑了蔡临曦还衣衫不整的躺在桌子上缓气，缓过气来蔡临曦恼的抬脚就跑出去追，结果正看见那歹人翻墙而去，蔡临曦跟着也往墙上爬，爬了半天实在爬不上去，心里怪他爷爷不让他学武功说培养什么文人气质，现在害他吃了大亏，蔡临曦一边骂一边开了院门冲出去，结果哪还有那个小贼的踪影，蔡临曦气的站在小院门口嚷嚷，“来人呐，都给我死出来！”
一堆家丁从四面八方鱼贯而出，蔡临曦气得大骂，“你们听不见我院子里有动静吗！”
这时候正赶上管家一边系衣服一边跑过来，一脸的委屈，“小主子啊，不是您下午的时候把您亲爷爷和戏班子都撵出来了么，说什么里面就是来了采花贼都不许我们进去，还说谁再打扰您，您就当场自杀、自刎、自宫，您说我们哪敢进啊。”
蔡临曦真想狠抽自己个嘴巴，这张好的不灵坏的灵的破嘴。
范梓砚出了蔡临曦的小院便见墙就翻的往外跑，这次很幸运竟然翻了两三个墙就出了将军府，但是范梓砚侧头看见了后面有两个带斗笠的人一直在追，其中一个还在喊，“你快说是谁派你来的，究竟什么目的，你再不停下别怪我的镖不认人。”
范梓砚权衡了一下，这房顶上没遮没挡的，后面要飞出三五十个飞镖他还真躲不过，于是停了脚步回身，这次跟着他的两个人倒是愣住了，小乔脱口而出，“你不是范梓砚么？”
“范家也牵扯进来了，你们范家是同谁一路的？”楚沐语气不善的质问，却被小乔锤了一下，悄悄在耳边耳语了几句，两人都被斗笠挡着看不出表情，但是范梓砚很明显听到楚沐咦了一声，然后两个人都摘掉了斗笠，小乔嘴角挂着阴嗖嗖的笑意，“范小鱼，你拿什么给我和小白当封口费？”
“你那么爱看热闹，我不给封口费你也不会说，”范梓砚摆摆手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楚沐，“小白这名跟小乔挺配，”小乔正要得意是自己起的，范梓砚又加了一句，“只可惜白瞎你这么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