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有篇同人》苕喵

13、今夜不想笑

　　陈美嘉那张一贯少见多怪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而那位始乱终弃的小龙人，此刻正蜷缩在酒吧一角，被某位帅气的流氓单方面吊打着。
　　此时就连饱经世故的酒保乔伊都不免显得措手不及：“什么情况？我穿越了？”
　　胡莱结了账，淡定的走下吧台：“吕小布干得漂亮！再一拳让他滚回老家！”
　　小龙人透过碎裂的头盔愣愣地看向出口，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胡莱睁大双眼皮卡皮卡求表扬：“霹雳拳套是不是超帅？”
　　吕子乔：“……”︿(￣︶￣)︿
　　陈美嘉：“……”-_-|||
　　吕子乔：“我说嘛哪来的到付件……”
　　胡莱：“不比方天画戟差吧～”
　　闻言，吕子乔差点没晕过去：“拜托～～这花了三百诶！”
　　胡莱习惯性的瞄了眼手机：“反正又不是你的钱。”
　　吕子乔捏按手腕，别有深意地一咧嘴：“嗯哼～”
　　胡莱事不关己的将Dphone插回口袋：“好low的‘飞龙在天’啊，果然猥琐的混蛋不禁打～”
　　吕子乔：“喂！”
　　陈美嘉：“混蛋打混蛋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对了，我刚才踹到了谁？”
　　吕子乔：“你！”
　　胡莱凑近小龙人踩踢了两脚：“他在装死吗？”
　　吕子乔抱胸横眼，一脸嘚瑟：“我保证他七天之内，颅内出血，脑伤不治。”
　　乔伊挠挠头：“真的假的，那还是吕子乔吗？他什么时候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后来，陈美嘉顾不上背后众人诧异的眼神，拉住吕子乔的手急急奔回了公寓。

　　胡莱关掉电脑，低头咬牙，不闹出一点动静，努力强忍住心底压抑的不忿。片刻后她抬起头夸张的连打了三个哈欠，默默擦去了眼角的水珠。
　　“你需要倾诉。”惤臾团绕在台灯上，语调是一如往昔的波澜不惊。
　　胡莱清了清嗓子，咽下哽音：“来到这里这不是我的选择。”
　　惤臾用角轻抵胡莱指尖，状似安慰。
　　胡莱将手交叠在下颚垫高视线，望向书桌上不时响动的暗色手机：“其实假装开朗，真的好累。”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曾小贤守在楼下，见胡莱正穿着外套准备下楼，不觉松了口气，豪迈的推开了车门。
　　胡莱：“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曾小贤：“没事～给，今晚的猫粮～”
　　胡莱坐在副驾驶座上，接过鸡腿堡沉默了。说真的她现在的心情相当不耐烦，长期生活在谎言中的人，今晚显然失了继续演出的兴趣。
　　“晚上又是你贤哥独自主持节目哦……”随手开启音响，曾小贤东拉西扯对一切浑然未觉：“怎么样，贤哥还是宝刀未老吧。”
　　胡莱：“嗯。”
　　曾小贤：“Lisa也真是的，诺澜才旷工一次而已，什么大不了的～”
　　胡莱正经道：“她出事了。”
　　曾小贤眉开眼笑：“哈，你们吵架了吧？哈哈哈哈～”
　　胡莱调试空调温度：“与我无关。”
　　“哈，淘气～”曾小贤摆摆手，明摆着不信。开玩笑，那个逻辑怪平日里同他除了讨论工作，闲暇的话题便是阿莱最近又怎么怎么的啦……阿莱觉得什么什么啦……要说不干这熊孩子的事，谁信？
　　车轮在减速带上打着腾，隔了不久又重复一次，路灯在窗外斜斜流曳，勾勒出一道道无奈的弧。
　　胡莱冷不丁开口：“我曾经认为你和诺澜很般配……但是……你配不上她，确切的说，你配不上任何人，倘若你持续地优柔寡断的话。”
　　突兀的刹车声响彻在沉寂的都市中，显得尤其刺耳。曾小贤按下双闪，言谈间颇有些无奈：“你一定是还没睡醒。”
　　胡莱摇下车窗，打了个喷嚏：“我梦见诺澜和你表白了，你因为喜欢被动而接受了她，可是你实际爱慕的却是胡老师……”
　　曾小贤：“……”
　　胡莱：“……最后你同时伤害了两个好女人。”
　　曾小贤咬着指甲目视前方，数秒后他将小车重新发动：“是你的预言吗？”
　　胡莱：￣へ￣明明是剧情啦……
　　曾小贤按了下喇叭：“诺澜跟我只是同事。”
　　胡莱懒洋洋靠上椅背。
　　曾小贤：“一菲……她很好。”
　　胡莱：“在我眼中，诺澜是我在这个城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而你和胡老师就像大家长一样。”
　　曾小贤：“……”这莫名升腾的自豪感又与何人说~(～￣▽￣)～
　　胡莱放弃多想，今天自己是不是特么有病？！
　　曾小贤：“到了，环境不错啊。”
　　曾小贤感慨完，哼唱起走调的“火鸟”。胡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曾小贤实在唱不下去了，冲着她大眼瞪小眼：“你还不上去？”
　　胡莱：“……榕榕兔不是说，让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曾小贤：“所以我在车里等结果啊～”
　　胡莱抓狂了：“曾老师，让一个女技术宅去照顾宅男女神，你四八四傻？！”
　　曾小贤：“呵呵呵呵～我会支援你毁尸灭迹的～哈哈哈哈——啊咳咳咳！！！”

　　进屋后，胡莱的确是有些后悔，穿越的第一准则应该是冷眼旁观吧？呃，文森特究竟有多优秀啊？哎啊，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随缘啦。不过女神能把自己搞得如此颓废，可见有情皆孽呐。
　　诺澜抱着被子醉卧在沙发上不再动弹。
　　理智提醒胡莱，此地不宜久留。可才挪出一步，便踩裂出叮叮哐哐清脆玻璃声，在这深夜时分听起来格外令人毛骨悚然。寻了常备的清洁工具，胡莱激发出她那微末到——无限接近于虚无的潜在洁癖个性，上蹿下跳的忙碌个没完没了。
　　她之所以心浮气躁，主要也是因为每每静下心来，那些长久以来的，被自己刻意忽略的记忆总是从脑海深处叫嚣着喷涌而出。她想起每次同诺澜抱怨生活空虚，人生无聊时女神的各种亲切开导；想起跟团吐槽胡女王时的敷衍不在意。她想，那时的她是快乐的，即便嘴上说着欠扁的反话。她又想起曾小贤分明对蛇害怕的不得了，却还是硬着头皮打包黑蛇残羹，去委托吕子乔交给小黑制作蛇骨标本，呃，虽然小黑进度迟缓。
　　胡莱归置好房间，偷偷摸摸地为女神拍了张颓丧照。想来明天一早给女神看看，画面应当是甚为美妙。她将手放到诺澜的额上探温，沾过水而略显冰凉的掌心贴着她的额头，令女神舒服得蹭了蹭。胡莱兴味索然的蹲在扶手边：“人们常说念念不忘不是忘不掉，而是舍不得，大大你呢？属于哪一种？”
　　诺澜眉间微蹙，长睫如蝶翼收栖，像幅画般静静停驻。
　　胡莱下意识站起身退后：“你不会还醒着吧？我没乱说哦，有了足够的时间，在乎可以稀释，热情能够冲淡，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放不开’的事物呐。”
　　诺澜朝被窝里缩了缩。
　　胡莱小心翼翼地拉了张椅子在身后坐好：“哈，世间种种，何如当初莫相识～”
　　对方睡得很沉，声息皆无。
　　胡莱啃完了凉透的鸡腿堡，又埋首翻起杂志碎碎念。
　　“咳，偷偷告诉你哦，我忽悠老忽悠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喉。曾老师他暗恋的对象也倾慕于他，可惜一个怕失败，一个死爱面子。”
　　女神发出阵阵梦呓，可见睡得极不安稳。
　　胡莱黯然道：“本来我想撮合你们的。”
　　“差点忘了，再努力努力，你和文森特也仍有复合希望啦。”
　　“倒是曾老师他们，温柔、体贴、对爱情坚贞不渝，为什么偏偏甘愿去做备胎呢？”
　　曾小贤推门而入，碰巧正听到这句：“哈哈哈～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
　　胡莱恨铁不成钢道：“依旧是候补队员！”
　　曾小贤挑眉：“有更好的办法？”
　　甩翻书页，胡莱没好气的嘟哝：“当然！坦白和勇气！”
　　曾小贤进来把醒酒汤放在厨房灶台上：“只要她好……其他的……我无所谓……”
　　胡莱补刀：“咸鱼曾！”
　　曾小贤洗了两盘水果：“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
　　胡莱：“切，死拖延精。”
　　曾小贤猛一个踉跄差点栽倒：“这日子没法过了。”
　　胡莱揉了揉一头乱发：“我敢打赌未来一定是胡老师先向你表白。”
　　曾小贤：“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为什么你一直喊一菲——‘胡老师’？”
　　胡莱：￢_￢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尊重她喽。”
　　曾小贤：“喂，她是你大姐你还这么没大没小的？！对了，你怎么会认识Lisa？”
　　胡莱耸肩：“有次她来找吕小布。”
　　曾小贤：“而后她把你收买了？！”
　　胡莱：“我告诉她吕小布因病频繁闯祸，造成损失小则三位数，大则六七位数，有个混电台的倒霉好人时常替他背锅善后。”好在是搞笑剧，到了现实世界那妥妥就是惯犯呐……胡莱纠结地想。编剧你没事胡诌这些个奇葩干什么，流氓、傻缺、二货、女汉子、烂好人，能来个正常人类吗？
　　曾小贤擦了擦手，重重叹了口气：“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

　　诺澜醺酒后的某天，曾小贤神经兮兮的拖着胡莱去了初逢的酒吧。美其名曰——避嫌。在听到女神那句“让你做我的男朋友”后，曾小贤不负所望的表演了一泻千里口绽莲花。
　　稍后，胡莱有幸目睹了女神与二缺间关于面子的深切讨论之现场版。
　　曾小贤提起胡莱，道：“不是，这不能怪我啊，是你喝醉了自己对胡莱说的，为什么我要承担这个后果啊？！”╥﹏╥...
　　胡莱：呵呵，也没人要你趴在门口偷听啊，你自找的有木有？归根结底爱3里也是你顶缸啦，加油啦～
　　胡莱：“这次我同意曾老师的观点，他若不在乎你，你故意展现得再如何的多姿多彩也仅仅是过路的风景罢了。”
　　诺澜浅笑：“我想体面地了结这件事，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胡莱：≡ω≡
　　诺澜：“况且，阿莱曾说过小贤是个好男人。”
　　曾小贤摆摆手，笑得山花灿烂：“莱宝子嘛～受我的熏陶啦～”
　　胡莱收折好报纸，叠的整整齐齐拢放在桌边：“友情提示，不要三浪，不要唱歌，更不要编中国结。”
　　曾小贤恼了：“不是要个霸气体贴的男朋友吗？我侧漏给你们看，用来撑场面绝对有效。”
　　诺澜凝视曾小贤，半晌才道：“这些都是文森特的强项。”
　　胡莱：“……”￣△￣
　　曾小贤：“你——你们——不带这样的——”才说完，就大步奔向门外。
　　胡莱玩转水杯，一副笃定他不会记仇的悠闲表情。
　　“阿莱，我方才是不是太过分了？”诺澜侧首担心问道。
　　胡莱：“安啦，他去补课了，话说，大大心情好些了吗？”
　　诺澜轻叹着喝掉杯中剩余的白开水：“阿莱……”
　　胡莱挎稳背包：“多大点事啊～放轻松～”
　　“阿莱。”她垂首低喃，心头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