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有篇同人》苕喵

10、鬼扯之抉择

　　2012年12月20日23时45分。
　　她睡睡醒醒，一直断断续续听到身边有人在低声交流着，身体沉重的厉害，周身知觉仿佛被隔离上一堵厚墙。她勉力集中精神想睁开双眼，却有心无力，一切感知跟记忆都愈加显得迷迷糊糊的，迟缓而紊乱。意识迷离之际，蓦地——
　　“大大，从此天涯两隔，江湖不见。”
　　——胡莱是个任性的小骗子……

　　2012年12月20日23时49分。
　　“好了，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行医这么多年，像你们这样的病患也是特例中的非典型啊，情节都赶得上凑部都市小说了。”(|| Д)
　　“呵呵哒～再过十分钟哇就有望见证世界末日了～你们不也是对奇葩，还说我涅，从医十大惯例，莫与病变患者相与莫逆，省得以后……你懂得～”(￢_￢)
　　“没听说啊……其它九个是什么？”⊙(◇)？
　　“我肿么晓得？”￣▽￣
　　“严重怀疑你病的是脑子——只是错拿了体检报告！”(〃＞皿＜)
　　“喵～”
　　……

　　2012年12月19日08时55分。
　　“隔离区的伙食真心不错，大大要不要来杯牛奶？”
　　“……谢谢。”诺澜接过消毒碗筷转过头，露出了歉疚的笑容：“对不起，无端……连累阿莱了。”
　　胡莱一面帮着诺澜盛上小米粥，一边嘻笑着打趣：“没事，说不定就是医院想讹点医药费，当年我入学时，校医院说没检验出乙肝抗体，要我重买疫苗再行注射。我家里人不信……事后一查，才发觉校内验出阳性的新生全部都是贫困生，其实就是校方想多赚点外快。”
　　闻言，诺澜凑近了胡莱的耳畔，轻声附耳低语：“嘘，小心别让院方听见了……”（￣︶￣）↗

　　史上最心灰意冷，且莫有之一的实习生孟牖托着仍在绵绵不绝不断增高的化验详单无语凝噎：老大，这任务换给铁石心肠点的师兄们成不？这么多的噩耗！我一个人通知不过来啊！求放过……(д；)
　　项觳干咳一声，大手一挥，安慰道：“让你练练胆，见苦难救才是现实，别以为白衣天使是那么好当的。”ヽ(ー_ー)ノ
　　孟牖茶几脸瞅着他：“我这辈子再也不吃海里的水产了。”
　　项觳：“是啊，核泄漏遗留的隐患，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消弭的……唉……”
　　孟牖抽出一叠花名册递给他看：“他们还有救吗？”
　　项觳：“专家在想办法，但尽人事吧。”
　　孟牖：“可……”(ー△ー；)
　　项觳：“先不急，方案明天就下来了，到时再……”

　　2012年12月20日08时37分。
　　顶着一脑门子起床气的胡莱此时正被女神按在座椅上，不耐烦地冲着屋里的项孟二人大眼瞪小眼：“嘿嘿，忽悠梦想，一大早扰人清梦，好事坏事啊？”
　　项觳气得脸色都铁青了。
　　孟牖不敢进来，站在门口哆哆嗦嗦地小声嘀咕：“是孟牖、项觳。”
　　项觳竭力沉着脸严肃道：“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份生命延缓协议书，签字的人，将获得十年的生命冷冻权。十年后，你们的疾病将变得可以医治，它只有一份，有效期是今晚十二点。院方需要一个答案，谁冷冻，谁放弃。”
　　胡莱：(ー`ー)情节也忒胡扯了，拿错剧本了罢？
　　“这是——在为愚人节演习？”(￢_￢)
　　“很遗憾，医无戏言……”孟牖趁机想溜，项觳揪着她的辫子把她提溜了回来：“给我好好待着。”
　　孟牖：“你……胡莱……她……哎啊……”|( T﹏T )
　　觉察到搭在双肩上的手，正隐约约颤抖着，胡莱仰头打了个长长的大哈欠，轻噱：“必须弃权啊～本宅在高三时就感到人活着挺没意思的，后来又被老人们逼着和一位不来电的死闷骚交往，当时我日夜都在讨问上天，自己为什么还不死了算了？而今倒好，终于把自个儿给咒死喽～”
　　孟牖＆项觳：“……”Σ( ° △°|||)
　　诺澜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莞尔浅笑，她依然沉默地拨弄着触及手边的小碎发，动作略有丝僵硬。半晌，她轻道失陪，便径自走上了病房的方向。
　　孟牖急得直跺脚：“出息了！生死关头还能如此谈笑风生的。你咋不去说相声啊？！”
　　项觳：“想清楚了，可没读档再来的机会呐。”
　　胡莱：“治不好又不会马上挂，淡定～淡定～”
　　孟牖抢过文件抱在怀里，怯怯然嚷道：“总之，你务必要签。”
　　胡莱叼着原味饼干愕然转看孟牖：“嗯～是个主意噢～那～你是要诺澜别要签了？”嚼嚼嚼，呃，吃不下早饭了。(￣～￣)
　　孟牖炸毛了：“她也必须签！”
　　项觳咔啦一声合上钢笔：“生命非儿戏，我就不便多说了，你们好生商量商量。”
　　胡莱：“……有喝的吗？”￣ω￣=

　　项觳憋着一肚子火，伙同着孟牖一起将胡莱客气的“请”出了办公室。
　　诺澜坐在窗前，恍惚的神情，暴露出她刚刚正在想着别的心事。
　　胡莱倚着门框把玩起连连看，静等着女神发现自己。
　　诺澜像是忆起什么似的，几不可闻的浅浅叹了口气：“唉……阿莱啊……”
　　胡莱默然关退手游，揉着眼睛乖乖走到窗的另一侧坐下：“大大有何指教？”
　　诺澜：“河西四郡，阿莱去过了吗？”
　　胡莱：“心驰神往。”没时间……
　　诺澜：“连载文章，阿莱看完了吗？”
　　胡莱：“万分期待。”快填坑……
　　诺澜：“异世山海，阿莱筑成了吗？”
　　胡莱：“焦头烂额。”进度慢……
　　诺澜：“青年才俊，阿莱交往了吗？”
　　胡莱：“呃……这……尚待规划……”可有可无可抛可弃……总觉得哪里怪，却说不上来……
　　诺澜将胡莱的乱发撩至耳边，望着她的双眸，盈盈一笑：“这些事情，待留到十年之后……阿莱再去实践，好不好？你知道吗？我一向怕冷。”
　　胡莱摆头随意扎起过肩的长发：“嗯？我只记得你害怕……一个人孤单独处。”
　　诺澜缓步上前，执起胡莱那对骨骼匀称的手腕，反复摩挲。
　　胡莱别过头，避开女神澄澈的目光：“睡着了的人，是感受不到寒冷的。你去冷冻，十年后……大家……不聚不散。”
　　诺澜垂眸嗫嚅了几声，听不仔细，但是胡莱察觉了。
　　万万不可心软妥协——是此刻胡莱唯一的想法。
　　诺澜：“阿莱独自一人，该有多么寂寞？”
　　闻听此言，胡莱蓦然一悚。刹那间，肌体竟不再听从大脑的使唤，轻抛在指尖翻转的挂饰悄然滚落。源自心底的震颤，令她的头皮刺痛不已：“我有神睿陪伴……”
　　出乎意料的是，诺澜仅是微微颔首，道出一字：
　　“好。”
　　胡莱盯着她清秀的侧脸，默默地想：ミД彡答应得这般爽快？有木有？酝酿了一大堆的说辞根本用不上啊！别是敷衍我罢？
　　“呵呵，阿莱……很惊讶？”女神笑言晏晏，全然不将胡莱突显的诧异神止放在心上。
　　胡莱暗暗地在心里呕了一口血。大大，倘若你的眼神没有四下游移，飘忽不定，我早就相信你了……

　　2012年12月20日04时21分。
　　婉拒了多位医师再留院观察些时日的提议，当天胡莱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你这人啊——心如铁石，特么连句再见都懒得去讲。”孟牖嘴巴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手上却麻利地将胡莱散落的行李杂物等一一归置。
　　胡莱：“……迟则生变。更何况，道别是为了再也别见。”￣ω￣=
　　孟牖将脸埋在湿纸巾上深深吁了口气：“你啊，别嫌我唠叨，我都看出来了，她在乎你的程度，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的多。”
　　胡莱忽地缄默起来，像被人戳中了死穴般横冷了眉眼。
　　后知后觉的认识到自己可能讲错了什么话，孟牖豪气的虚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唉啊、哈哈，姐姐我啊借你靠。”
　　觑见胡莱仍蹲在窗台下，45度咬指甲望天思考人生，孟牖更慌了：“你吱个声也好，别吓我啊！”
　　胡莱撑住膝盖，起身疑惑道：“你居然舍得放弃围观冰封大活人？”
　　孟牖兔斯基脸：“东西拿好，恕不远送。”真特么是脑袋里进水了，才会担心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是不是情绪波动了！波动了！波动了！好吧——是我要波动了。(╬￣皿￣)=○
　　而当她们迈出房间的那刻，遽然听闻警铃大作。
　　黑脸赶来的医者堵在门外，两人纳闷地收脚止步，不明就里。
　　话还没问出口，孟牖就被项觳抛甩过来的厚壳文件夹给打着了脸。
　　“她失踪了，准确的说法是——她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