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那个本丸的老司机婶》魔潇

4、兄弟

　　兄弟
　　唤出四把刀剑的第二天，我就拉着四个刀剑男子——据狐之助说这是刀剑付丧神的俗称，因为刀剑的付丧神只有男性——去万屋进行了大采购。我在和他们交谈的过程中大致了解到了他们的一些基本习性，比如不是很擅长使用现代的各种家电等等。为了寻找比较老式的家庭用具我几乎逛遍了整个万屋，幸亏时之政府通用的购物袋都是由掌管收纳的神明制作的，否则怕是连四个人都拿不下。终于，到了最后的最后，我们来到了购置日常衣物的环节。
　　我首先是让几个付丧神亲自挑选——蜂须贺、歌仙和陆奥守都比较有主见。歌仙的品味就不用说了，根本不需要我来操心；蜂须贺对金黄色有着莫名的执着，我给他剔除以及替换了一些选项；陆奥守挑了几件风格朴素重在实用的衣服之后，主动要求我帮他挑选衣服，理由是“想要点时髦的服装又不是很懂该怎么选”。
　　“山姥切，你有看上什么吗？”我询问从采购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被单青年。
　　山姥切国广又把他的被单往下拉了拉。
　　“……像我这种仿品，这样的着装正合适。”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地眨眨眼睛，看了看他被单下的西服套装。确实，白色长裤有好几个泛黑的撕裂痕迹，斗篷的下摆也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之前我甚至见到几个路过的天津神偷瞄他这身不是很体面的装束。
　　“意思是，不需要吗？”
　　“……我这种仿……”
　　“那，我给你挑几件？”
　　“不……”
　　“不可以拒绝哦，这不仅仅是打扮还有卫生问题。以后你可是要战斗，不可以没有衣服换的。”
　　山姥切国广沉默了。
　　于是我在金发付丧神的注视下给他挑选了几件休闲装和运动服，样式简单却都是像白色、红色这样明快鲜亮的色彩，又在他非常不安的注视下给他选了几件精美的，白色底色的，有着不同漂亮纹边的斗篷。
　　“那个……”他幽幽地开口。
　　“备着，你想穿就穿。”
　　不想给别人看，给我看也成。
　　#山姥切国广：忧郁系，略自卑。#
　　“像我这种仿品，穿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
　　“……”
　　#山姥切国广：忧郁系，非常自卑。#
　　嘛，关心部下的性格是必须的。
　　有了这四把打刀之后，刀剑的申请流程就基本确定下来了。
　　需要哪些刀剑是由我亲自决定的，好歹我也是个刀痴，也是……曾是时政一等一的武神，要说对刀剑和战场的了解很少有神能比我要强。我需要做的，就是决定需要或者想要的刀剑，向政府提出借用申请，那边通过了审批就会派人去交涉把刀剑本体弄到手了。
　　斟酌了一会儿，我向政府提交了四把刀剑的申请书。
　　拟定申请书的那天，给我打下手的——狐之助称之为近侍——是蜂须贺虎彻。
　　在他进到办公室里来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眼前一亮。
　　蜂须贺一身鹅黄色的和服，丁香色的长发挽成一个马尾，看起来甚至比他身穿出阵服的样子还要精神。我虽然打过了二十岁就觉醒了风流的性子，不过为了照顾天照麻麻的脸面我在高天原时还是很收敛的，不会对自己寝殿里服侍的侍从侍女动手动脚，最多也就是嘴上撩拨调戏几句，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现在我到了本丸，过上了苦日子（相对来说），突然就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让各有千秋的美男子轮流担任我的近侍，我必须承认我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的。
　　……怕不是要引本色狼犯罪哦。
　　不不不，我是一个三观完好的正直青少年（对于神的岁数来说），画风是这样的：
　　“今天我要完成几把刀剑的借用申请，”我说着，将一叠白纸交给了蜂须贺，“申请书有一个大致的模板，你照着模板先把基本内容写好，剩下的申请缘由和细节等等就交给我。模板比较长，你多写几遍，务必要把干净工整的完成品交给我。明白了吗？”
　　“当然，放心地交给我吧，主公！”
　　蜂须贺先是带着十足的自信回应道，然后神色忽然一变，沉思了几秒，又问：
　　“主公，是想要哪些刀剑？”
　　“嗯？这个啊。嘛，告诉你也好，让你们有点准备。我听说不同种类的刀剑化形的付丧神也会有不同的形态、长处以及劣势，所以我这次打算申请几把不同种类的刀剑，以他们为根据制定以后的战术等等。我这次要申请的是，厚藤四郎、鲶尾藤四郎、烛台切光忠和石切丸，分别是短刀、胁差、太刀和大太刀。除了那把光忠因为被烧毁得有点严重可能比较难借到之外，其他几把都保存得比较完好，时之政府借的时候也会比较容易一些。”
　　“是……吗……”
　　我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感到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抱歉，我无意否定主公的决定。但是，我知道一把刀剑，主公一定会满意的。”
　　“嗯？”作为活了两百年的狐狸，我敏锐地提炼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你有想要的刀剑？”
　　“还真是瞒不过主公，我不否认我希望能见到他。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也会是一位强大的付丧神，一定能成为主公的得力助手。是浦岛虎彻，主公，是一把胁差。和我一样，是虎彻的真品。”
　　“你们竟然也会有想要的刀剑吗？”
　　“是的，主公。对于我们来说，出自同一刀派，或是曾属于同一主人的刀剑，就像是兄弟一样。当然，那些赝品就不算在内了。”
　　所以说这就跟有同一个爹一个道理吗？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你竟然会刻意提到浦岛虎彻，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当然。浦岛是我的弟弟，是个和谁都能混熟的，可爱的家伙。”
　　我看到蜂须贺一贯锋利而高傲的神情柔软了下来，淡薄的蓝绿色眼睛像阳光下的湖水一样泛着层层涟漪，精致的脸庞满溢着温暖和怀念。
　　这比刀剑男子们不同的个性给了我更大的冲击。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地对于这些付丧神已经拥有了人的情感有了深刻的认知，他们对于自己本身以及自己的经历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看法，甚至对自己的同类抱有亲情。我并不需要漫长的过程去理解他们的状态，因为我本就与刀剑为伍多年，我自己也早就不单纯地把它们当作器物，刀剑男子的化形只不过是捅破了那一层薄纸而已。
　　倒不如说，我期待着这一刻。我一直抱有“如果刀剑是人该多好啊”的幻想，期盼着有一天能够听他们说话，和他们交流。
　　……毕竟这些年来，陪伴我的只有刀剑。
　　“浦岛虎彻……现在应该是处于个人收藏状态……好，那我就把这把刀也一并申请了，毕竟那也是一把名刀。话说回来……我记得虎彻还有一把很有名的刀，就是以前新选组的近藤勇用的那把……”
　　蜂须贺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长曾祢。”
　　“嗯……诶？”我被那散发着怨气的声音吓了一跳，“确实是长曾祢虎彻……那把刀……有什么问题吗？”
　　“请不要弄错了，主公。那是赝品，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虎彻。”
　　“是……这样吗……确实……”到底是为什么，要对赝品有这么大的成见呢？
　　“主公不用为难，我没有干扰您的决策的意思。”蜂须贺想必也是看出了我的纠结，开口说道。
　　……可是这一点用都没有啊！你的表情还是一样可怕啊！
　　虽然如此，但我能感觉到，虽然蜂须贺提到长曾祢虎彻的时候虽然表情不悦，但是却并没有强烈的憎恨和恶意。
　　“不过，就算是真想要长曾祢，也暂时申请不到啊。那把刀在近藤勇被处死之后就下落不明了。”
　　“……是吗。”
　　蜂须贺只是抿了抿嘴唇，面无表情。
　　我突然想到，既然蜂须贺有想要……不，应该是希望见到的刀剑，那么别的刀剑男子说不定也有。现在本丸的四把刀剑里，除了陆奥守之外都是出自有名刀派的刀剑，如果蜂须贺说同一刀派的刀剑就像是兄弟关系的情况在刀剑男子中普遍存在的话，那么山姥切和歌仙说不定也有同为国广或是兼定的兄弟。
　　……感觉，又能见到好多美男了呢。

　　“兼定啊……确实有很多兄弟呢。”
　　歌仙把洗好的衣服挂到晾衣杆上，回答道。
　　新买的衣服先洗干净再穿是常识，不过我确实没有料到自家付丧神居然有那么勤劳，远远看到歌仙挽着袖子亲自手洗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他的表情没有嫌弃反而还挺愉快，看起来似乎挺喜欢洗衣液的味道和泡沫的触感。
　　更何况……正因为歌仙小哥哥那么勤快，我才能看到这幅美景啊。
　　做家务的歌仙换下了他那身华丽风雅的出阵服，只穿着样式朴素但十分干净的白色和服和黑色的袴，袖子挽着露出白皙优美、肌肉匀称的小臂。给我会心一击的是，他为了不让刘海遮挡视线，居然用一根红丝带把前额上的头发扎了起来，在脑袋后面系了一个蝴蝶结。
　　……歌仙小哥哥超可爱！那个蝴蝶结简直戳我萌点！
　　“说到兼定的话，最有名的应该就是和泉守了吧。”他用夹子把衣服固定好，转向我说，嘴角噙着的一抹微笑让我对文系美男的防御力又下降了一层，我强忍着不抬手捂胸口，“和泉守兼定，主公应该也知道吧？”
　　“嗯，和泉守兼定，我知道。”把人格精分成花痴和严肃两个部分，我一本正经地说，“不过，和泉守兼定有很多，最有名的不是排在前面的几代，而是第十一代和泉守兼定，那把土方岁三的爱刀。”
　　“噢，那把和泉守啊……我和他隔得比较远，所以不太清楚他。不过既然是兼定，那就必然是上好的佳作了，主公若是要入手，尽管相信他的实力就好。嗯嗯。”歌仙点点头，回头朝着那一片晾晒着的衣物喊道，“山姥切，主公要给我们带兄弟来哦！还不快点出来，躲在衣服里像什么话。”
　　随风轻舞的衣服里隐约闪过一抹白色，一个罩着白色兜帽的脑袋从缝隙中探出一点点来，乍一看还以为是新长出来的一朵白蘑菇。
　　XD今天的被单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金发碧眼是天使！
　　“山姥切，”我强忍着笑意问道，“有想要见到的国广吗？”
　　山姥切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难得他没有一开口就是仿品，我不禁猜测是不是国广兄弟之间的关系不错导致山姥切想到他们的时候没有那么忧郁。
　　“兄弟的话，”思考了一下，山姥切慢慢地开口，“山伏还有堀川，都很不错。”
　　山伏？堀川？
　　……山伏国广，堀川国广。
　　我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山伏国广，堀川国广在修行时打造的太刀，现已遗失。
　　堀川国广，新选组土方岁三的爱刀，胁差，在土方战死后被国际组织以沉海的方式销毁。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对山姥切开口。
　　“那个，山姥切……”
　　“我知道。”
　　我吓了一跳，然后一转眼，山姥切就不见了。
　　我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又想到了蜂须贺那句“同一刀派的刀剑就像兄弟一样”，顿时感到心情有点沉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嘛嘛，”歌仙摆了摆手，微笑着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主公如果想找有名的好刀的话，我还知道一把。是左文字刀派的小夜左文字，以前和我一起在细川家待过的短刀。”
　　“小夜左文字是吗，”我还没有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但也确实打起了一点精神，“现在是在民间被个人收藏着啊，应该不会很难借到。我记住了，歌仙，非常感谢。”
　　“没什么，小夜是个很好的孩子，会给主公帮上忙的。”
　　我沉默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话说……说到左文字的刀剑，最有名的还是那个被奉为国宝的江雪左文字。那把织田信长的爱刀宗三左文字也是很出名，虽然很少上战场，但我亲眼目睹过信长细心打磨那把刀的样子，论锋利那是数一数二的。
　　那把和泉守兼定也是，新选组还有很多有名的刀剑……
　　不行不行，现在先把兄弟问题解决了再说，我的色心慢慢满足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