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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血祭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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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真一回府尹府，就忙不迭地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公孙策跟在后面怎么说话他都不理。“爹，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啊呀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他大手一挥，不耐烦道。
“老爷，包公子来了。”
“哦，快让他们进来吧。”
“包黑炭，你来干什么？”包拯刚一进门，公孙策便招呼了上来。
包拯正要答话，却先看到了地上摆的那几个大箱子，奇道：“诶，伯父要出远门吗？”
“哼，捉凶手，捉个鬼，这是诅咒。”公孙大人冷哼一声，“那帮士兵要给木都统报仇，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所以，我打算暂时到开封去避一避。”
“爹。你身为父母官，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如果我不离开这儿，庐州的百姓有了父母官，可是你就没有这个爹了！”他没好气道。
公孙策没想到父亲竟然说出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话来，气的站到一旁。包拯和楚楚看这一对父子倒是好笑，楚楚更是忍不住添油加醋道：“可是这里到处都有偶士兵把守，你怎么又逃得出去呢？”
公孙大人嘿嘿一笑，煞有介事地说：“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最近天气寒冷，雾很大，我趁早上雾大的时候坐船离开这。”
“爹，你整天想着什么雾啊雨的，能不能省省精神好好破案啊？”
包拯突然惊喜道：“我明白了！”
公孙策回过头，纳罕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木都统是怎么死的了。”
公孙大人叹气道：“木都统是怎么死的谁都知道，问题是凶手在哪儿呢？”
“没问题，我去问问他。”包拯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转身奔出府尹府。
公孙策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心道：难道他真的有所发现了？还不等他有所反应，楚楚已经拉着他快步出去，“还愣着干什么，走吧，快跟去看看！”
他们跟着包拯，先是跑到了军营里，看了木都统的尸首，跟着又去了书院，检查了蒙放老师的尸首，然后又去了蒙放老师的房间。来来回回跑了个遍，却一句话都不说，任凭公孙策和楚楚在后面怎么追问，他都恍若未闻，最后，他交代邢副将，今晚让所有人到书院礼堂集合，说木都统会亲自告诉大家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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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书院礼堂，公孙大人给木都统的灵位上了一炷香，嘴里念道：“木都统啊木都统，如果你在天有灵，就跟阎王请个假，回来跟我们说清楚是谁杀的你，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拜托，拜托了。”
“爹，你竟然相信包拯的无稽之谈？”公孙策跟在包黑炭后面跑了一下午却什么都没弄明白，正在那儿生闷气呢。
“包拯绝不是无稽之谈，他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楚楚虽然也跟着不明不白地跑了一下午，但是还是选择相信包拯。
公孙策背过身去，刚好看见常雨站在门口，她迟疑了一下，却又转身离去了。这是什么回事？公孙策心中有些奇怪，包拯集合所有人在礼堂集合，说要揭开凶手的身份，这个案子自发生以来牵动了很多人的心神，没理由这时候反倒要离开啊。于是，他便转身追了出去，“常雨，常雨，为什么不进去呢？”
常雨停下脚步，转身递出了一个信封给他，“帮我把这个交给包大哥。”
公孙策接过荷包反问道：“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他呢？”
“不了，我要走了。”
“走？去哪？”这个回答让他有些意外，常雨双亲早逝，在本地也没有什么亲人，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她一直在城中卖香料，突然说要离开，确实让人意外。
“我要离开庐州，这里已经没有我可以留下的地方了。”常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公孙大哥，这段时间以来，谢谢你对常雨的照顾，只是……常雨是个不祥之人，所以……”
“不要这样讲，我……”公孙策打断了她的话，却一时之间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公孙大哥，你又聪明，人品又好，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姑娘。”常雨微微笑着，眼中却带着水光，“帮我好好谢谢包伯母，我娘死得早，她就像我娘一样的照顾我，我，我走了……”
“常雨。”公孙策拦住她身形，心中满是担忧。“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事，我很开心，真的，真的我很开心！”常雨说完，便想大步离开。不料梁上突然跃下一个黑衣刺客，趁她不备用匕首横在她的咽喉！
“常雨！”公孙策大惊失色，将欲扑上去解救，却被那黑衣人闪身避过了。那人挟持着常雨，快速逃离，公孙策高呼：“来人呐！抓刺客啊！”巡逻的士兵听到声音纷纷追赶过来，那黑衣人慌不择路，竟然跑进了礼堂。
他眼见去路被人封堵，便高举了匕首，一边叫道：“谁也拦不住我！我一定要杀了她！”一边狠狠像常雨刺去。常雨吓得尖叫起来，眼看就要丧生在匕首之下了，哪知礼堂大梁上竟然跃下一个蒙面人，一剑刺向那个黑衣人，同时，展昭不知从哪儿跳出来，却并未从黑衣人手中救下常雨，而是与那潜伏在礼堂里的蒙面人纠缠在一起。蒙面人身手不错，但最终还是被展昭一棍子打在手腕上，手上的剑也掉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把面具摘下来！”公孙策上前厉声喝道。
那黑衣人将手中的匕首掷在地上，缓缓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包拯？怎么是你！”公孙策惊道，这“包黑炭，你搞什么鬼？”
“我要揭开凶手的真面目。”
“凶手在哪儿？”
包拯盯着那个潜伏在礼堂里的蒙面人，沉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凶手设下了一个巧妙的杀人布局，让我们相信所有人都是因为诅咒而死，从而可以在杀人后摆脱嫌疑。”
“整件事是由一个叫侉屹族的部落引起的，当年，庐州的户籍官杨启山、应鸣，伙同当时的总兵木都统一起去寻找侉屹族的宝藏，哦对了，还有那个瞎子，他们是一起的。但是，不论他们怎么对族人严刑逼供，都无法获取宝藏的线索，于是他们恼羞成怒，把全村烧了，毁灭了这个部落。”
“但是老天有眼，这个部落跑出了两个孩子。十几年后，这两个孩子回来复仇，还弄出了一个巧妙的杀人计划。”
“包大哥，那这件事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啊，他是无辜的。”展昭站了出来。
“对。这也是凶手的一个破绽。你还记得当时瞎子把我劫持到祭坛里，我说恶鬼捶胸的那个诅咒所用的石料有点新吗？因为这个诅咒是后加上的，不在凶手原来的计划里，展俊，是无意中撞破了凶手的身份。凶手杀死了展俊，脱下他的鞋子穿在自己脚上，把他抬了回去挂在屏风上，做出诅咒而死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要杀死蒙放老师呢？是不是蒙放老师也不小心看到了他？”楚楚追问道。
“蒙放的死是为了借此逃避嫌疑，因为蒙放死了，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包拯走到蒙面人面前，轻声问道：“是不是啊。”蒙面人并不答话，包拯便直接揭下了他的面巾，正是蒙放！
“蒙放？怎么是你？”“真是蒙放。”“蒙放老师？怎么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嘛？”
“是啊，我不是死了么？”蒙放笑着看着包拯，似乎完全没把他先前的话放在心上。
“因为死的那个是木都统。我检查过他的手，蒙放天天弹琴，所以手指上会有茧，木都统天天练武，掌心会有茧。琴房里那具尸体，掌心有茧。而我们后来发现的木都统的尸体，其实是瞎子的。这一点从他手上的小伤口可以看出来，因为瞎子看不见，需要用手摸索，所以会产生很多小伤口。凶手先是杀了木都统，把他的头砍下来，把尸体放在琴房，假装成蒙放老师，而头颅则冰冻起来，等杀了瞎子之后，来了一个移花接木，这就是为香火的热力让木都统流出血泪的原因，其实那根本不是血泪，而是融化了的血水。”
“包拯，你说的过程十分精彩，但是展俊的死和杨启山的死，我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啊。”蒙放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笑容，似乎他只是一个听众。
“对啊，那天确实有人在琴房里弹琴，而且我们是在房间里发现尸体的，门窗紧锁，他杀了人怎么逃走呢？而且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木都统明明出城了，怎么会又死在房间里呢？”楚楚回想起那天的情景，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因为，他有帮凶。那个人就是在琴房里弹琴，制造他不在场证据的人，就是那个告诉我们木都统出城的人，就是那天走在我们最前面、让我们以为门是锁着的人！”
“那是……”公孙策惊得说不出话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常雨。
“常雨……”楚楚失声叫道，包拯说的那人，就是常雨啊！“怎么会这样？”
包拯叹了口气，道：“常雨其实一直都没有直接介入这些凶案，只是帮凶而已。她利用杏香，将木都统迷倒，然后蒙放才能顺利地实施他的计划。这也就是我今天为什么要去蒙放的房间找蟑螂的尸体，因为杏香有杀虫的效果。”
“原来如此。”公孙策想起下午奔波的那些地方，终于明白了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常雨，就是你的妹妹。”
包拯此言一出，蒙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他慌忙道：“不是！包拯，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凶案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不要连累常雨，这事与她无关！”
常雨却低着头，手指紧紧搅在一起，上前几步，轻声道：“哥，算了吧。”她哽咽着，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坚定，“我不后悔，他们该死。我们杀了人，也应该受到惩罚，所有的一切我已经想通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直不能跟你兄妹相认……”
蒙放紧紧抱着哭泣的常雨，眼眶也红了。“他们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