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仍少年》伊田

17、蓄谋已久的一顿饭

　　“阿叔，你份大碗兰州牛肉拉面……”池清随便找了一家面馆吃。

　　“来一份一样的，她付钱。”

　　池清话音还未落，突然听到林灿的声音。很惊讶，他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什么表情，我有那么吓人吗？”林灿倒是很自在，感觉他知道她住的地方是很理所当然的。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有，现在我出来了，可以说一下怎么有我电话号码了吗？”

　　“搞得自己跟大人物一样，学习委员，班长，老师那里谁没有一份班里的联系方式啊！”

　　两人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了下来。

　　“看样子病好了嘛！”林灿小声嘀咕着。

　　“只要不呆在那个位置，自然无病无灾。”

　　“忘恩负义！”林灿不再争辩。

　　“面来了，二位请慢用！”服务员把面端了上来。

　　池清刚想问，你什么对我有恩了？好意思说忘恩负义这句话了，但牛肉面上来了，她就懒得再争辩了，填饱肚子要紧。

　　池清低头吃起来，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已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突然发现有双眼睛紧盯着自己，池清悠悠抬起头，正是林灿在金鼎着自己。

　　池清佯作不屑：“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吗？”

　　“好学生，你说我之前是不是见过你啊！特别是那天蓬头垢面，更觉得眼熟。”林灿一脸正经问道。

　　池清愣了一下，马上恢复正常，“那你倒说说在哪里见过啊!说不出来，还一直说在哪里见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了。”

　　“这么激动，肯定有猫腻。”

　　“谁激动了，有什么好激动的。”

　　“没事，好学生，好好裹紧你的小秘密，别被我知道了。”

　　“你也裹紧好自己的秘密，别被其他人同学知道了。”

　　“你打你的点滴，我打我的点滴！被聪明的好学生侦探到什么秘密了？”林灿试探性地反问道。

　　林灿以为他们两个一起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被池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毕竟那天年纪主任知道他感冒后，和他家人说了，到最后几乎是全家出动把皮厚的他架到医院。

　　慢着！池清突然发现他们两个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上，信息似乎不对称。

　　“什么点滴？打什么点滴？”

　　“该不会发个烧，记忆力也退化了吧！对我态度好点，我还救了你一命呢！”

　　“？？？”

　　池清还是一脸懵，到底是他在疯言疯语，还是她真的烧坏脑袋得了失忆症了。

　　“不然你以为自己长脚去的医院啊？”

　　“？？？”

　　完犊子，他们两个真的信息不对称。

　　原来那天打电话给池清的不是她的好姑姑，而是林灿。

　　按林灿陈述，他以为池清按着校医的话，也到医院打点滴，自己怕无聊，想问池清在哪个医院，好可以在一起解个闷。（放屁，他无聊一招呼马上有大批兄弟来应和，还用得找她来解闷。）没想到池清没有去医院，在电话那边胡言乱语一番，林灿就立马去她家把她拉去医院打点滴了。

　　（所以林灿才说她蓬头垢面？才说她忘恩负义？）后来是她姑姑看到手机有那么多池清的未接电话，回拨电话的时候被林灿给接了。

　　池清顿时羞愧地低头吃面不敢看林灿，她居然对那晚的事完完全全没有印象，看来那天真的是烧得不轻。

　　“所以你完全不记得了？”林灿问道。

　　池清尴尬摇摇头。

　　“所以说是救命恩人一点都不假。”

　　“……”

　　吃完面，走出门口。

　　“那就拜……”

　　“诶呀，吃完面后，救命恩人有点渴了！”

　　“你……”算了，算了。池清压住怒气，她不想落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两人来到街边的奶茶店。

　　“看一下要喝什么！”林灿问道。

　　“我不渴！”

　　“切，你好，两杯珍珠奶茶！”

　　“请问是要冷的还是热点的？”服务员问道。

　　“冷的！”池清答道。

　　“一杯冷的，一杯热的!”

　　“请问是要冷的还是热的？”服务员耐心询问道。

　　“好学生不是说不渴吗？”林灿打趣道。

　　“……”池清便不再作声。

　　“你好，你们的奶茶，请慢用！”

　　“付钱啊！”林灿很理所当然地提醒池清付款。

　　池清努努嘴，很是不情愿。

　　“拿着！”林灿顺手把热的奶茶给池清。

　　“留着你自己吃！”池清说完转身返回去，“你好，我要一杯冰的，特冰的。”

　　林灿哭笑不得，他的这个好同桌还真是有趣啊！

　　“欸，那个是不是林灿呀！”

　　“还真是，林灿，这里！”

　　“林灿不是去体验人生疾苦了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欸，梁沫，是不是你约的他！”

　　是林灿以前学校的朋友，关系还算不错。那群人走过来的同时还不忘调侃一番。

　　池清庆幸自己在奶茶店那里，和林灿还有一定的距离，不然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两杯奶茶，你该不会约了人吧！”

　　大家在那个人的提醒下张望了四周，寻找林灿“所约之人”。

　　林灿回头向奶茶店方向望去，池清早已不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给你，要不要！”林灿把热的拿杯奶茶递给了那群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孩，也就是他们口里所说的梁沫。

　　“哦，原来如此……”那群男生见状起哄者。

　　梁沫接过林灿手里的奶茶。

　　好久不见林灿，那群男生立马在商量在去哪里玩了，闹闹哄哄，欢欢喜喜。不久林灿就和那群人走人了。

　　大家都沉浸在许久不见林灿的喜悦了，只有梁沫注意到林灿略有心思地回头张望过好几次。

　　月考之后就是开家长会。帮里的同学在忙活着把自己“不该有的东西”清除出来，免得被家长来个人脏并获。

　　前座的旁渺正在以跳楼价卖自己的零食，“为了更好迎接上级领导的莅临检查，所有零食亏本大甩卖，火腿肠、辣条、棒棒糖、薯片等等，种类齐全，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不过还真的有人捧她的场，她们那里好不热闹。

　　“饮料多少钱！”后面的男生问道。

　　“一块一块，不赚你的。”庞渺大有一副老板娘的架势 。

　　“那我也要一瓶！”

　　庞渺抬头一看 ，是刘颖的小姐妹团。
　　“不卖，不卖！”庞渺好不给脸色地拒绝了，那个女生气得脸都绿了。

　　池清被吵得根本就学不下习，索性自己也看看抽屉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把抽屉里的书挪到桌面上，池清继续低头在抽屉翻找着。

　　“哇塞，这是什么！”围在附近凑热闹的李山水拿起从池清书缝里划出去的折纸，很用心折成爱心形状的纸。

　　“该不会是情书吧！”一个女生说道。

　　在这一提醒下，班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到池清这里来。

　　“看看谁写的请说给三好学生的。”

　　池清也没想到平常有谁对她有意思，如果这真是情书，那想了想，只有吴世荣不知哪条神经搭错的。

　　池清不在意“情书”本身，在意的是所谓情书里说了不该说的话。便本能地要去抢。

　　“还给我！”

　　“噫，她着急了，快快传给我。”

　　说着李山水立马把“情书”传给了另外的同学。

　　池清又过去抢，如此来来回回，那群男生简直把池清当猴一样耍来耍去。

　　教室后面围满了幸灾乐祸，看戏的同学，场面乱糟糟。

　　几番周折，在池清就快要成功在即抢回来的时候。

　　“灿哥，接着！”

　　那个男生把折纸递给了刚从外面进来，一无所知的林灿。

　　林灿条件反射接过“情书”，还没搞清楚状况时，突然池清的“九阴白骨爪”迎面扫来，不偏不倚就抓到林灿的脸了。

　　林灿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青红两色在其脸上交替着。

　　“灿哥，那是你同桌的情书！”

　　“快打开看看是谁写的！”

　　“妈呀，破相了，破相了。”

　　围观之人在煽风点火。

　　池清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就要拿到“情书”。她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别人看到，那太没面子了。

　　林灿没有像其他人一下把“情书”传下去，而是自己高高举在手。从耍猴到猴子摘桃。

　　池清不停跳着去拿“情书”。最后演变成边拉扯，边跳着去拿。

　　林灿用空的那只手去压制着，如拎小鸡一般揪起池清的衣领。

　　机械性循环弹跳和拉扯动作的池清顿时失去重心……

　　人间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即将摔倒的池清不忘抓个替死鬼，扯住林灿的衣领，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池清背着撞击地面，正面被林灿压住……

　　林灿一动不动，池清也跟着一动不敢动。围观的同学似乎更加躁动了，但池清什么都没听见，只听见自己的心在剧烈的跳着，许是刚才太过惊险所导致的惊魂未定的心跳，又或许是因整个脸埋在林灿胸口，被迷茫着山茶沐浴露香味的空气扰得心神不宁，不知所措。

　　见林灿和池清都没有动静，围观的同学也吓坏了。

　　“怎么不动了，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妈呀！那怎么办，要不要叫救护车，要不要告诉老师啊！”

　　“灿哥，你怎么了，别吓我们啊！”李山水趴在林灿身边，近乎带着哭腔说道。

　　“你奔丧呢？起开起开！”林灿一脸嫌弃，缓缓起身。

　　“灿哥，你摔到脸了吗？怎么脸那么红！”

　　“有吗！哪红了？”林灿比刚才愈加红了。

　　林灿伸手拉起池清。

　　池清的屁股和腰感觉都不是自己的，艰难起身的同时，苦苦哀嚎着。

　　“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林灿驱散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