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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人面桃花红风吹又一新 ...

  •   轩景十五年,三月中旬,春色正盛,桃花已然开了三两枝,那星星点点的嫣红倒是像极了少女的脸颊,煞是可爱,游玩的人甚多。
      培州城内大户苏府此时已是张灯结彩,到处是喜庆之色,苏府下人们在门口广撒金瓜子。几个外乡人见了,便也好奇,以为是姑娘嫁娶,就问蹲在门墙便的乞丐,那乞丐咬了一口金瓜子含糊的说: “今日乃是苏府嫡亲大小姐年满十二的寿辰,苏老爷膝下子女单薄,唯有一子一女,自然是疼在心坎上的,今日这阵仗,是在积德行善为子孙延绵家族昌盛积善行了,不过我听说那苏家大小姐出落的是亭亭玉立,来日等到及笄,恐怕是要踏破这苏家门槛哦。”乞丐因受了些恩惠所以话语间满是赞叹和艳羡之色,那些个外乡人见乞丐如此,便也想去凑凑热闹,一睹那苏府大小姐的芳容。那一日过后人人便知这苏小姐乃是苏老爷的心头宝,贵重非寻常嫡女可及的。
      天色渐暗,府内热闹完了,今日穿戴都繁琐讲究,故而身体很重,有些虚汗。鸣儿扶着我,有些心疼道“小姐真是累坏了”,说完又嘱咐台儿腿脚麻利的先回去备下热水。
      我笑笑说“你不必如此,只是亲朋好友众多,得一一行礼问好道谢罢了,何况也不是天天这般,那就受不了。说话间母亲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福了福身子,向问母亲大人安。
      母亲说“渺渺,你过来母亲同你一道去你那坐坐。“我无言点头,我见母亲头饰上的玉梅发簪,突然想起那是父亲小时候送给母亲的礼物,想起今日乃是自己的生辰,暗暗觉得时光流逝的快,到多出了几分惆怅。
      母亲拉着我,我感受母亲身上的温暖和闻到那股清新的香味,没几步就带了我的院子里。母亲示意丫头们离开,我同她在屋内坐着,我知道母亲有话对我说。
      母亲端起茶杯,缓缓的小酌一口,体态很是优雅。沉默了小会儿,转过身来对着我说“我无嫡子,你父亲虽对我敬重有加,但也不过是惧这我娘家。我虽是玦儿嫡母,却比不得生母亲近,我膝下就你一个女儿,往后玦儿长大,世事难料。怕是你往后要多加用心,知晓利害关系,你可明白?”说完母亲定定的看着我,眼神中有几分坚定,也有几分惆怅,还有几分是我看不明白的情绪。
      我点到道“母亲,女儿明白,女儿虽是女子,但母亲周全,家族荣辱,却也是铭记于心,不敢忘的。只盼母亲勿要忧心,当心伤了身子。“说完我便也望着母亲,眼里全是坚定。
      母亲面容缓和道“我知你聪慧,但你也切记不聪明反被聪明误才好。“
      “母亲教诲,女儿谨记“。我说
      母亲本欲在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起来。只又讲到今日好好休息之类的关心的话了。我也笑笑的附和母亲,让她安心,待母亲离去我坐在椅子上周身无力,暗暗叹息,日后恐怕再也不能做一个万事无忧的大小姐了。母亲言谈犹豫,恐怕是想向我谈及日后婚事儿,又想到还有三年,便暂时没提。
      我在神思游离间,鸣儿轻推门进来了,端了一碗水鸭银花汤,叫我先压压肚子。我笑道“你这丫头,可是在偷听。“
      鸣儿笑道“小姐这话可算是冤枉我了,我只盼着这碗汤能解除这误会了“。说完用手拂面笑
      我摆摆手“罢了,就你顽皮,自小如此,也不曾改过。“
      鸣儿道正色道“夫人想要说什么,女婢也能猜个三分,不过小姐做什么,鸣儿自会相随便是。“说完又把汤接过去放在桌子上。
      我说“知道,扶我去沐浴吧。“
      我泡在木桶中,看着这上面时新的花瓣,觉得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父亲当年也是意气风华,英俊潇洒,岂料子嗣单薄,尽管这些年一直在想要却也一直无所出,上次三姨娘流产过后更是心有遗憾。
      又想到母亲今日对我说的话,便把拿起了一片花瓣嗅了一口香气。鸣儿自幼随我,聪明机警,人也算沉稳是众丫头都比不上的。台儿麻利,做事效率高也是心灵巧慧的丫头一个。想完这些我也淡淡有些安心,至少身边未养祸患,也尽是可靠之人。
      我唤鸣儿和平儿进来伺候我更衣,我合衣完毕后,坐在床上。只叫她们俩在我跟前。我定睛看着她们俩说“可知我要说什么事?“
      二人长相皆是清秀大气,举止礼数从来也不缺的“奴婢们不知“二人同答道。
      我叫她们俩把我今日收到的礼物拿来一份,打开,是一对绿玉镯子,我便将镯子赐个她们俩个了。
      鸣儿台儿见此礼物贵重,是不敢收的。她们拿着镯子很是犹豫,又有些不安。
      “镯子是小,情谊是大,今日既是我的寿辰,凡是都当是喜事,不必惶恐。你们俩是我身边的贴心人,只是千万别忘了本心。“
      许是久未见我如此严肃,她们倒也多了几分恳切的真诚道“奴婢谨记“。
      我又笑道“不必如此严肃,我睡下了,把这些礼物入库吧,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鸣儿说“知道了,我的大小姐,明日还得向老爷请安了。”鸣儿在清点桌上的礼物,台儿把我的被角压好确定无缝隙之后才脱手和鸣儿将礼物入库,我知道台儿不似鸣儿一样话多却是个明白人。
      一切收拾完了之后,鸣儿拉着台儿道“你可知小姐如今日为何如此?”
      台儿道“你能想到的我自然知道,小姐到我们不薄,日后尽心服侍就是。”鸣儿笑道“道理倒都让你说了”。又道“时候不早我先睡下,一会儿换班守夜。”台儿点头,便起身走了。台儿走后,鸣儿摸摸手上的镯子,自知贵重的很,便找了花样时新的盒子把装在里面,放在衣柜的最里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人面桃花红风吹又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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