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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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清晨，春天双语幼儿园。
小班制的幼儿园也用不着点名，一眼望到头就知道谁缺席了。
——毕浩然又没来。
小家伙身体就不好，毕淳给他请了一周假，昨天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摔进了医务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哀斐叹口气，即便毕浩然的腿伤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觉得自己有责任。
带完早操，又领队把孩子们送去活动室交给王老师，哀斐正打算给毕淳通个电话确认毕浩然今天不来幼儿园，身后走廊尽头就响起一道小奶音：“哀老师！”
那声音带着细碎的脚步声光速逼近，哀斐转身的功夫就到跟前，“小心！”
小不点愣直扑过来，哀斐伸手做了缓冲才没让他撞伤，接着哀斐腰被挠的一阵痒。
是毕浩然。
然然这身高，伸手够不到哀斐肩膀，再兴奋再想表亲昵，也只能抱着他的腰蹭脑袋：“哀老师，好久不见啊！”
只不过隔了一晚上，昨天还一起，怎么就好久不见了？
哀斐失笑，扶正自己被毕浩然撞歪了的眼镜，弯腰搓了搓他西瓜太郎头。
“哀老师，昊昊他们……大家还在做早操吗？”太久没玩伴，毕浩然眼睛泛光。
“刚做完，现在王老师跟大家在活动课教室呢。”
“那我去找他们！”然然满脸兴奋的应过就要往活动室里冲，可没两步又刹住车、退了回来。
哀斐：“怎么了？”
“没事。“毕浩然边摇头边把背的书包拖到胸前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冲哀斐举起拳头：“这个……这个给你！”
哀老师不明所以，接着，他掌心多了一块巧克力。
“好了，哀老师，我去找他们啦！”毕浩然小.嘴列到耳朵根，临走又抱了把哀斐的腰：“老师我很想你。”
啧。
乖巧懂事、嘴巴甜还会撒娇，确实是哀斐印象里的毕浩然没错。
小家伙急匆匆的背影引哀老师抿唇一笑，看来，经过昨天，“毕浩然”的心结彻底解开，他们两人的关系完全恢复了。
星期五，本来是最后一天工作日，但因要筹备儿童节，这周六幼儿园要统一开会学习，加上领孩子排演节目绞尽脑汁，办公室里抱怨声不少，但然然给的巧克力很甜，哀斐心情丝毫未受打搅。
上午照例王秋雨带班，哀斐没什么要紧事干，干脆全身心研究他网上找的小朋友表演视频，想搞点小花样让自己班表演更出众些，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上午。
哀斐起身倒杯茶的功夫，回来察觉办公桌下有些异样，刚低头就被人抓住了腿。
“——嘘，哀老师别说话。”李俊昊不知什么时候偷跑进办公室，猫在了他办公桌附近。
李俊昊手里拿着小蛋糕，嘴角还留了点酸奶印，课间加餐还没吃完，哀斐蹙眉看了时间，“昊昊，快上课了，你……”
“嘘——老师你小声点嘛！”
要不声不响、不被人注意地潜入全是老师的办公室很不容易，怕暴露行踪，李俊昊忙打断哀斐、整个缩回桌底，确认自己没被暴露才敢重新探头出来。
“李俊昊。”快上课了，办公室不是任孩子瞎胡闹的地方，哀斐冷了声色，打算把擅闯办公室的熊孩子从桌子底下扯出来。
“啊啊我知道了哀老师你等一下！”李俊昊身子一扭，哀斐没抓着，“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
“要紧事？”哀斐挑眉收手，“你王老师呢？”
上午一直由王秋雨带班，真有要紧事，李俊昊没理由绕过她跑来办公室。可听见“王老师”三字，李俊昊立刻垮了脸，哼唧两声，发起脾气来，“我最讨厌她了！”
哀斐：……
李俊昊脸黑的跟上周五的毕浩然有一拼。
“好吧，那你说，到底怎么了？”孩子喜恶都分明，李俊昊又是最好表现的一个，所以幼儿园里谁都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王秋雨。快上课了，哀斐没空问前因，小家伙表情实在凝重，他就只寻了后果。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答应我要保密。”
“好。”
李俊昊咽下口水，终于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其实……我已经告诉过王老师了，可是她根本不相信我！”
哀斐叹气：“昊昊，马上要上课了。”
“好好，我知道要上课了……老师，你不觉得然然最近很不对劲儿吗？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恩？”没想到李俊昊要说的事关于毕浩然，哀斐一愣。
然然最近请假次数多，之前来的两次确实有异常，但都有原因，哀斐也都清楚。
起码，他自以为清楚。
“我觉得然然有事满着咱们。”李俊昊瘪嘴继续道：“上周的时候，他忘记了要给我带巧克力糖吃的事……”
“忘点事情也很正常，然然不是故意的。”哀斐耐心解释，想到自己早上收到的那块巧克力，又问：“那他今天给你了吗？”
“给了……”
“嗯，那不就好了。”
“不是啊！不止这样！”李俊昊着急了：“而且他有一次……一整天都没理我，也不跟我玩。”
“昊昊。”哀斐叹口气，他虽然也感觉然然有些不同，但李俊昊的话怎么听也不过是小孩子友情烦恼：“这一阵然然生病了，可能没太有精神，而且之前……因为老师误会了他，所以心情可能也不太好……”
“不是啊！可昨天……他昨天来学校的时候连我叫什么都不记得，我们是好朋友，他不可能忘记我的名字！”
“他不记得你的名字？”
“对！他不记得我的名字！”
李俊昊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早忘了自己说的是“只告诉哀斐一个人”的秘密，甚至直接在桌下站起身，要不是哀斐及时伸手挡住，那他肯定会撞桌板磕到头。
小家伙说的认真，哀斐也真的听进去了，他倒不介意当孩子的烦恼咨询师，但上课铃响了。
“先回去上课吧。”
“哀老师！”怕连哀斐都不相信他的发现，李俊昊急的拍地砖，很快就被哀斐从桌子底下捞了出来。
“好了。”哀斐拍拍李俊昊的肩，“你说的话，老师有认真听，等下午上课，老师会找然然看看原因，好不好？”
“……好。”李俊昊明显还有些不情愿，但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比哀斐更好的解决方法，这才勉强点头应下，悻悻离开了办公室。
要说毕浩然心情不好，所以像变了个人一样，那也正常，但他从转学过来就跟李俊昊凑在一块，不该忘了他名字。
可能是小孩子间闹脾气也说不定。
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原因，哀老师把事留到了下午，继续研究起他收藏的表演视频来。
完全没料到自己的“伪装”会被个孩子发现，多年来严守日程表的毕总裁破天荒提前下班，回家冲了个凉。
五月中旬，天不热，但毕夏就是坐不住。
四分钟冲完澡，水也不擦，浴袍直接裹在身上，淌着水推开浴室门，头一转，猛地顿了脚。
毕总裁微微侧脸，危险的眯了眼睛。
——他在照洗手台上的镜子。
毕夏其实不怎么在意这些，但不在意，不代表他长得不过关。
相反的，虽然没明说过，但他对自己的脸很满意。
镜子里的男人黑发沾湿在脸上，水珠顺着挺直的鼻梁滴落脖颈，又顺着饱满的肌肉轮廓没入丝绒浴袍消失不见，浴室没开灯，也不碍毕总裁考量镜子里自己这皮像。
就这样，他又是挑眉又是绷脸，对镜子里的自己打量了好一会儿，终于唇角一勾，随便抄条短毛巾，心情很好地擦头出去了。
他要去幼儿园接毕浩然了。
估错了时间，早放学点一个钟就到了幼儿园门口。第一次在“长大”后重返母校，多少有些紧张。
知道哀斐是下午班，贴心如毕夏，也是为了能跟哀老师多聊会天，他特意等过放学点、校门口车散了一半才播出一直停在手机屏幕的号码，另一边，没有联系人备注，哀斐盯着屏幕上一串数字看了会儿才接听。
“……喂？”
“喂，哀斐么。”
听筒里男嗓略沉，“知道我是谁吗？”
哀斐：……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