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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次见面 ...

  •   【信长,你必将在这战国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芒!】
      十年……二十年……战火呼啸中匆匆而过,自从离开那方土地,白衣的稻荷神就成了他心头的一抹月影。
      他南征北战,打下偌大江山,仍心心念念着神社里洁白的光阴。
      大雪初霁,一两声鸟语,檐下铜铃叮叮,白衣的稻荷神低头煮茶,水雾氤氲了一双红瞳;白鬼在他身侧歪着头看他,眼里满是纯净的孺慕;异色瞳的孩子发出怪异的笑声,凤梨叶子有些荡漾地颤动;而他倚在台阶下,仰头看天,湛蓝的天幕一直延伸到眼底。
      这些……都已在渐渐迟暮的记忆里风化……成灰……
      【我的梦想:是令天下布武!】
      这么多年不改初衷,除了惦念那份年少轻狂,更多的是记忆起土地神听这话时微微弯起的眼眸。
      纯净的仿佛在流淌的赤色,只有土地神充满光明的眼瞳中才会有。
      而现在……
      “光秀,你要杀了我吗?”岁月在他身上沉淀了无形的威严,他注视着从小的玩伴,眼里没有濒死的恐惧,反而充满期盼。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啊!”
      明智光秀一时间吓住了,他抬头恐慌地看着他曾经的主上,万分不解。
      “终于又能见到你了……小津……”最后那个名字柔肠百转,沉淀了这位天下之主全部的深情。
      “动手吧,明智光秀!”
      刀剑落下的时候,织田信长仿佛隔着悠长的岁月,又看到了那个拾级而上的稻荷神,歪着头,很无奈的样子——
      “呐~要吃甜糕吗?”

      御馔津手里的符慢慢燃尽,他注视着最后一点火光,微微闭了眼,倾听外面的风雪声。
      “信长已经离开了,你呢?”他没有回头,却分明在问异色瞳的孩子。
      “KUFUFU,我不想回那种莫名其妙地轮回去,”六道骸眯起眼睛,毫不犹豫地拒绝,“还是说,你要赶我走?”
      他的语气渐渐变得危险起来,从身后抱住白衣的土地神,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别想甩掉我!”
      “……这并不是你的世界……”
      “我说了别想甩掉我!当日你救下我的时候,我可是已经死死抓住你这根浮木了啊!”细软的凤梨叶子摇摆着,昭示着主人混乱的心静。
      “别想逃了……KUFU……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啊……”
      御馔津突然觉得有些头痛了,他深知六道骸的执着,但这次他也……
      离开在即。
      【哎呀~BOSS你是不是很困扰~□□你一个好方法哟~只要……】

      六道骸从本质上来说是个偏执的人,地狱道的经历轻易摧毁了小孩子本就不完善的人格,留存下来的,仅仅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残骸”。
      白衣的稻荷神第一次抓住他的手,他就断然不会放开。
      贪恋着稻荷神的温度和气息,他甚至一度有些阴暗的想法,但是哪怕想法再没节操,稻荷神此时的举动也彻底超脱于他的下限之外。
      “但是……骸……这样的话……我真的很困……”
      几乎要把人融化的嗓音缭绕在他耳边,六道骸眼里只剩下了那一双盈满泪意的红瞳。
      褪去了神灵的姿态,自甘自愿地滚落凡尘;软弱的祈求的姿态,像只讨主人欢心的猫……六道骸这才惊觉稻荷神一身白衣掩盖下是怎样的魅惑无双,脸颊被柔软的发轻蹭着,纯白的兽耳讨好的抖动……导演那对耳朵是怎么回事!这是犯规!!!
      “我是真的……很担心骸……”
      “毕竟身体还在那个世界……一直不回去的话……”
      “我不想……看到骸死掉……一点也不想……”
      “所以……拜托了……回去吧……我很快也会一起的……”
      “可以吗,骸?”
      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口,六道骸整个人有点发蒙,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无意识地点了头。
      “!!!!!”
      他呆滞地看着白衣的稻荷神迅速抹去了泪水,开心的站起来,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就说定了!白,你跟骸一起去,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去找你们的~”
      稻荷神一蹦一跳地出去开黄泉之门,六道骸在脑内疯狂刷屏。
      尼玛上当了!!!!!!
      尼玛怎么就被说服了?!!!!
      混蛋竟然色诱!!!!!
      完全抵抗不能……怎·么·破?!!!!
      白鬼歪了歪头,对眼前人类的行为感到迷惑,但是,津要白跟着他,那就跟着吧。

      黄泉之门如同黑色的漩涡一样旋转,羽原霜站在门前,目送一人一鬼离开。
      “你什么时候会来?”
      “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最多不过十年。”
      六道骸稍稍沉默了,这一次他却没有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蓝一红的眼眸看得御馔津毛骨悚然。
      “我不希望被骗,小津。”
      御馔津戚戚然送他离开,临走还不忘威胁神马的真心凶残!好在萌萌的妹纸白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脸,御馔津又瞬间被治愈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告别这个宁静的地方,御馔津有些感慨。请柬邀来的客人聚拢在神社里,各方土地神、妖怪、阴阳师,都在等待他临别的神乐舞。
      白色莲纹羽织外又披了一层黑色,墨色莲花盘绕成别样的妖娆,御馔津把头发高挽,上挑的眼角添了几分凌厉。
      御影摸摸他的头,轻声叹息。
      “今后的路,要你一人走下去了。”
      “嗯~没问题的~”衣袖上的铃铛轻摇,御馔津的心突然安定了。

      乐声响起,飘渺中蕴含别样的鼓点。羽原霜肃立场中,抬手,折扇一开,灵力四溢。
      恍惚中,想起雪姬的神乐舞,风里旋转的白色振袖和服,像羽族的羽翼一样温柔,他在一旁看着,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
      衣摆四散,如同凤凰的尾羽,于是天地间真的响起了凤凰的鸣声,青鹭火长鸣,在夜空中回旋,翅翼的每一次转折摇摆都暗合羽原霜的节奏。成群的符鸟飞起,绕身三匝,五芒星烙印脚下。
      乐声一顿,御馔津拢袖后退,从御影手中接过短刀。
      短刀——初雪,泛着清冽的华光,映得土地神精致的面容愈发肃穆。突然间灵光爆起,短刀在羽原霜手中逐渐拉长,显露出真容!
      梅纹竹纹铭刻其上,纤细轻薄的刀身,似乎只有神灵才有资格使用。
      【御神刀——葵文越前康继!】
      神乐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稻荷神御馔津手持御神刀,杀气飚出,令场中一片沁凉。
      最终他横刀在身前,结束了一曲神乐。
      这个时代,就此别过。
      =========================
      远坂樱这一天精神不太好,昨夜的召唤耗费了大量魔力,饶是多年精习魔术也有些受不住,她放下袖子掩住左手背上的鲜红印记……也只是空有印迹而已,没有一丝一毫的魔力气息。
      也就是说……果然失败了啊……
      “我只是……想见到老师而已……”
      她迷茫地看着窗外,神情恍惚,远坂凛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却始终不敢上前。
      她的亲人……她从小被带走的妹妹……远坂凛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一次次想靠近又一次次退缩。
      最终,远坂凛咬了咬下唇,转身离去。

      上午的课有些枯燥,远坂樱心不在焉地听着,突然听到班级门被拉开的声音。
      “哦哦~新同学吗?老师会让你感受的班级的温暖的!”藤村大河亢奋过度的声音响起,一个俊秀异常的褐发少年就被无情地扯了进来。
      一般人面对这种热情过度的老师恐怕会惊讶或者恼怒,但是这个少年始终微微含笑,充满天空般的包容。
      “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沢田纲吉,刚刚从意大利转学而来……”
      下面已经响起了小小的惊叹声,几个女生已经兴奋地交头接耳了。
      【一个月被迫转学两次的宿主感觉如何?】
      【唔,大概很奇妙……】
      少年的眼瞳中燃起绚烂的火光,看似不经意的视线在卫宫士郎、远坂凛和远坂樱之间游移了一圈。卫宫士郎毫无所觉,远坂凛警惕地和他对视,握紧了拳;只有远坂樱,回以了沢田纲吉一个柔软的微笑。
      好像……连眼睛弯起的弧度都几乎一样……该说不愧是他的弟子吗?
      沢田纲吉微笑着走向自己的座位,翻开课本,只有他能看到的世界里,纯白的生物蜷缩在桌角上,小巧柔软的身体微微起伏。
      笑容变得真实了些,沢田纲吉装模做样地看着课本,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落在小动物身上。
      果然养一只的想法是正确的!耳朵长长的又软又好摸,尾巴很像是狐狸呢,竟然能把自己完全绕过来~睡得好香呆毛都翘起来了~好可惜睡觉的时候会把爪子藏起来……爪子爪子爪子……
      被那样的视线注视着,某位不出意外地……做恶梦了。团起的身体抖动一下,愁苦地搁了一只爪子在桌沿上。
      兔子君窝们还是散伙吧!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

      放学的钟声终于响了,远坂樱利落的收拾东西,她要早些回家做饭,lancer最近一直呆在艾因兹贝伦的城堡里,好像在商谈有关圣杯五战的事。
      但是既然召唤失败了,五战也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吧……
      “喂,你来一下。”手臂被人拉住了,下手的人使了力气,被握住的部位一阵钝痛。远坂樱下意识地想甩开,对方却纹丝不动。
      “间桐同学请放开我!”远坂樱皱眉,一颗玉绿的宝石甩出,间桐慎二顿时感到被一股大力砸中了胸口,倒退几步被桌椅绊倒。间桐慎二做到在一堆桌椅中,尚还算清秀的面容扭曲起来。
      “魔术师?哈哈哈……”他用奇怪的语调说着,夸张的大笑起来,“别以为只有你是魔术师!”
      “竟敢违抗我……你这个肮脏的过继来的贱种!哈!竟敢说‘请放开我’!哈……哈哈哈我要你觉悟啊!”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堪称恐怖,远坂樱只觉得他疯了,间桐慎二平常以欺侮人为乐,但他绝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这次到底是……
      间桐慎二一步步向远坂樱逼近,扬起手似乎想给她一个教训,手腕却被死死握住了。
      “间桐君……”俊秀的褐发少年柔和地微笑着,手上却一点点的加力,直到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为难一位女性,真是太难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间桐慎二惨叫,拼命想要抽回手,眼泪淌了一脸。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间桐慎二收起了凶狠的表情,转为了怯懦,不停地示弱求饶。沢田纲吉敛去了笑容,淡淡收回了手,这种人当真是不堪入目!
      “手断了……是你……不不不我不想追究!”间桐慎二兀自颤抖呻吟着,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捂着受伤的手腕大口喘息。
      “道歉。”沢田纲吉语调清淡,可他一旦收敛笑容,威严的气场便怎么也掩不住。
      “是是是是我道歉!我……”间桐慎二转了转眼睛,怨毒的神色渐渐浮现,“我……rider!”
      右手背上鲜红的令咒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枚令咒悄然消失。
      间桐慎二其实是重生而来的,上一辈子他死在berserker手上,结果一睁眼,就来到了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他找齐了召唤的用具,召唤来了rider——这个原本属于间桐樱的servant,但他同时惊讶地发现,间桐樱竟然不在间桐家!
      他查到的消息表明,间桐樱从小就被教会收养,拜在传说中的那位大人门下,已经是魔术界和剑道、阴阳师界相当耀眼的新星。而且学会了一种用【天然理心流:虎尾剑】与【飞天御剑流:神速拔刀术】融合而成的全力发挥出来的话甚至能在转眼间将一整座森林全部毁成比婴儿手指比花瓣还还小,比纸还脆的碎木屑的可怕剑术更别说5她学的阴阳术是安倍晴明的安倍流阴阳术。他怨愤并且不甘,间桐樱本来应该是个要跪下来舔他鞋子的玩物,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教会中身份高贵的圣女殿下和剑道、阴阳术双方面的天才,简直是在开玩笑!
      他满腔的妒恨,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rider……rider现在可是他的servant!他要让这个小子付出代价!
      但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沢田纲吉的视线掠过早已空掉的肩头,最终落到间桐慎二身上,瑰丽的金红火焰一点点把双瞳染上冷漠。
      “道歉。”仍然是清淡的语气,却令间桐慎二抖得像筛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间桐慎二一迭声的道歉,伏跪在地上像条毫无尊严的软体虫。
      远坂樱天性里就有一份温柔,虽然受了惊吓,但她还是宽容的摇摇头:“没关系。”然后目送间桐慎二连滚带爬地离开教室。
      “泽田君,真是太感谢你了~”她柔柔的微笑着向泽田纲吉道谢。
      “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樱同学,自己一个人吗?”
      “啊,这段时间的话是这样。”
      “那么我护送你一程吧。”
      远坂樱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接受了。往常有lancer守护在她身边,现在lancer不在,上学放学的路上确实有些危险,当然,这位新同学天空般的气场让她感到舒服也是她接受的原因。
      沢田纲吉和远坂樱并肩出了校门,远远地遥望了学校一眼,这才有些不放心地送远坂樱回家。
      他该相信小羽才是,只有小羽是最强的serv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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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世界的尽头是一堵墙,有人说世界的尽头是一片海,rider在世界的尽头,却只看到了一片废墟。
      倒塌的高楼只是一片层叠的碎石,苍白的骸骨散落其中。这里似乎刚结束一场绝望的争斗,鲜血还未干涸,沿着水泥墙体滴落。天空是创世之初的红褐色,雷霆在云层中翻涌,发出咆哮之声,它们高歌着末世,赞美这世间最纯粹的毁灭。
      半毁的高架桥上,身穿葱绿色羽织的青年抬起清澈美丽的蓝瞳,安静地凝望着rider。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他眯着眼睛微笑,嗓音软糯,“如何?想要永远留在这里吗?”
      rider握紧了带锁链的短剑,谨慎的后退一步。
      “垂死挣扎!”轻柔的语调像预言又像咏叹,但是声音还未落下,少年已经从高处跃下,携着赤红长枪,以一往无前的威势冲来!
      短剑与长枪数次交击,火星四溅,rider只感觉手臂都被震得有些麻木,她一再后退,根本无力抵御狂澜般的攻势!
      难道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在圣杯战争开始的第一天?!
      rider咬紧了下唇,决定动用那样宝具——【骑英之缰绳】!
      缰绳与鞭子成对的珍稀类型的宝具,可以飞跃性地提高召唤出的幻想种的能力,只要使用它,哪怕身处在对方的固有结界中,她也可以占据空中的绝对优势!
      但是还没等她召出宝具,四周的景色突然如同镜像一般纷纷破碎。绿衣的少年收起刀剑,笑得有几分无赖。
      “嘛嘛~太过认真就不好了~我只是想阻你一时而已~”
      rider没有回应,甚至连戒备的姿态都没有放下。她紧密的注视着对面的少年,哪怕是随意站着,对方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呐,我说啊……你真的对你的master没有意见吗?”青年歪着头,神色仍然说不上正经,却敏锐地发现rider身体一僵。
      “像那样一个自私、满脑子稻草、以欺侮人为乐、擅于推卸责任的人,真的配做你希腊神话曾经的战争与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祭祀——美杜莎的主人吗?”略略抬高了声音,一副为rider不值的样子。
      “‘如果我的master是那位温柔的樱小姐就好了……’,这是你真实的想法吗?”
      他剖析着rider的内心,满意地看到她的动摇。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令咒只剩两道而已了……”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青年从窗户跃出。在他身后,rider略一思索,转身离去。

      天地间已经被一片苍茫的暮色笼罩了,羽原霜看一眼天色,在偷偷去蛋糕店和回家吃晚饭之间纠结了一下,还没等他纠结出什么结果,学校操场上突然传来强力轰击造成的巨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兵刃交击的声音。
      应该是lancer库丘林和archer吧……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沢田纲吉一直觉得最近有些撞了霉运,只是普普通通的放学回家而已,小羽不在身边,却偏偏遇到了英灵的突袭。
      无奈地笑了笑,卫宫同学还真是事故体质啊,以后还是离得远点为妙。
      “泽田君!你先逃吧,这里有我!”卫宫士郎身上已经有两处挂彩,他戒备地盯着对面的rider,手里投影而出的长剑熠熠闪光。
      嘛,还算是个有担当的人。
      沢田纲吉的阅历足以令他清楚的看清形势,他摇摇头,柔和的微笑淡了些,“不,我想是逃不了的。”
      人类不能对抗英灵,实力太过悬殊。不过要不是保留底牌的需要,他大概可以出手试试。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间桐慎二躲在rider身后的阴影里,清秀的脸庞被恶毒的笑容扭曲,“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都给我埋葬在这里吧!”
      “慎二!!!”卫宫士郎厉声呵斥,成功地让间桐慎二颤抖了一下。但他很快恼羞成怒,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到rider身上。
      “都是因为你!快点解决他们啊!你这女人!”
      rider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顺从地摆出了进攻的姿势,向两人扑击而来,长发像是蛇一样在空中飞舞。
      卫宫士郎握紧长剑迎击,凭借精妙的剑道修为,堪堪支持住不落入下风。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卫宫士郎感到手中的剑变得沉重,挥动越发吃力,汗水流过眼睛,一阵咸涩的疼痛。
      怎么办……怎么办……思考中,卫宫士郎一时不慎,被rider抓住了一处破绽,锋利的短剑直向他心口捅去!
      一枚火红宝石骤然炸裂,暂且逼退了rider,也令她失去了进攻的最好时机。远坂凛站在远处,碧青色的眼瞳凌厉,毫不客气地训斥卫宫士郎。
      “你是笨蛋吗?!竟然选择跟英灵硬碰硬!”卫宫士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好脾气的回道:“还好远坂你来得及时!”
      远坂凛扭头轻哼一声,目光落在rider身上。
      “英灵的战争,当然要由英灵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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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的弓兵在隔着一条街的高楼上缓缓拉开手中的强弓,那一刻,他的世界中只有箭尖上那点血色的冷芒,和他必定要击中的目标——那个无知而年轻的自己。
      这样,就结束了,不会再有人怀抱着拯救此世所有人的可笑愿望,踏着满地荆棘鲜血淋漓地走下去。
      真是个完美的收梢。
      手臂上的肌肉绷到极致,流畅的肌理线条蕴涵着强大的力量,强悍的实力能让他清晰地看到那边人所有的表情,有该死的人,也有无辜被牵连的路人。
      那个性情柔和的褐发孩子,真是抱歉了。
      长箭呼啸而出,超高的速度令它周围的空气扭曲,拉出一道长而绚丽的火色音锥。真正强大的箭射出后应该是寂静的,因为笃定了会染血,也笃定了会命中。
      然而——
      巨大的金色五芒星横亘在空中,简单的好像完全由线条拼凑成,但是它所包含的强大威势和厚重之意足以令人侧目。
      archer知道自己这一击必定是无功而返了,于是瞬间收起长弓,黑白的干将莫邪如同两尾阴阳鱼般柔顺地落入他手中。下一秒他就被狂躁的杀意裹挟,居高临下的烈风刮得红衣的弓兵脸颊生疼,乱窜的气流间,他只看到一双华美的蓝瞳。
      这双眼瞳的主人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的地步,那种蓝色便尤为活泼明亮,充满旺盛的生命力与张扬的桀骜,哪怕以archer的心志之坚,也不禁动容。
      只是一双眼瞳就令人顿失战意,该是何等绝艳的英灵临世!
      黑白双剑一击即碎,闪亮的兵器碎片中,蓝发蓝瞳的英灵露出一个冷笑。
      “吾之master可不是能随便牺牲掉的啊~英灵——Emiya。”
      红衣枪兵的瞳孔骤然紧缩!

      “rider!快进攻啊!你这个废物到底在干什么!”间桐慎二歇斯低里(疯狂)地咆哮,“那只是普通人啊!哪怕是魔术师你不也应该杀来看看吗!!!”
      rider抿紧了唇,她本身就是柔和的性子,现在任性的master有了命令,她下意识地想要去遵守,但是她的内心并不是没有动摇。
      【只剩下两道令咒而已啊……】那个蓝发英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明明有着天使的外表,行事却如同恶魔般诱人堕落,【如果是那位樱小姐的话……】
      “跟随着任性的主君,恐怕并不如意吧。”褐发少年突然轻轻地说道,那双同色的眼瞳如天空般包容,“明明有那么多选择摆在你面前,何必选择最痛苦的一种?”
      rider攻击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浮动了。
      “生前身份如此显赫,死后成为英灵却被当做工具对待,真是不公平。”沢田纲吉深谙语言艺术,长久的历练让他能在家族内部会议中轻易打回不同的声音,也能在谈判桌上逼得对手痛哭流涕,现在对于rider,劝降的话自然手到擒来。
      “你也在期盼着加入我们这边,不是吗?”少年的眼里仿佛燃着美丽的金红火焰,rider甚至一度不敢和他对视,只是沉默地低下头。
      另一边的间桐慎二却快疯了,他清晰地感到局势向完全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他哆哆嗦嗦的举起右手,两道鲜红的令咒在闪光。
      “竟敢背叛我……竟敢背叛我……我要你死,要你死啊!!!”
      “以令咒之名:rider!你给我……”
      “自杀”两个字始终没有说出来,那张被恐惧和恶念扭曲的清秀面容上,笼罩上痛楚的苍白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啊!!!谁!谁敢……”
      枪兵冰冷的琥珀色眼瞳注视着他,杀意翻涌。他很少流露出强烈的憎恨情感,但是间桐慎二这一次绝对是触了他的逆鳞!
      上一次圣杯战争,如果不是那位看不过去而插手,他恐怕会死于将他召唤出的主君之手吧,就像他前世一样。
      这简直像是某种诅咒或者注定的轮回,银发的少年却伸手入这棋局,拨乱了他从今往后所有的命运。
      他遇到那位,何其有幸!
      间桐慎二的右手被直接切掉了,令咒自然也失去了作用,rider心有余悸地看着断掌上黯淡下来的令咒,愤怒的视线直直投向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骨子里的懦弱又出现了,他捂着伤处,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大喊着什么“不是我干的!”“别找我!”拼命的逃开了。
      没人会去在意这个跳梁小丑般的人物,在场的人或英灵都有自己的高傲,区区一个间桐慎二根本不成气候,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倒是rider转向沢田纲吉,言语间对着和温柔的褐发少年充满好感。
      “我现在是无主的英灵,但是想要停留在现世,”rider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参战的意向?”
      平白捡了个英灵啊。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报以异样的眼神,英灵大多高傲,很少在令咒用尽或失效之后再寻新的主君,眼前的却是特例了。
      “我倒觉得,远坂樱会更适合你。”沢田纲吉微微一笑,委婉地拒绝。
      rider没有说话。她很喜欢远坂樱,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觉得性格很相合,她相信她们能够相处的很好。但正是由于这种喜欢和合得来,她不会让樱小姐参战。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圣杯战争太过危险,眼前的少年也许是不一样的,rider能够察觉到。
      “真是坚持呢~”褐发少年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他微笑着说,“那么便换个理由吧。”
      他令主神撤去了右手上的幻术,鲜红的令咒在所有人错愕的眼神中熠熠生辉。
      “你果然是master!”远坂凛气势逼人的走上前来,短裙裙摆一扬一扬的,“上次为什么要说谎!”
      “远坂同学,我上次似乎并没有明确地表明什么呢。”
      “强词夺理!”
      沢田纲吉无奈地摊手,很真诚地对rider说:“能成为你美杜莎的master是至高的荣幸,但是……”清润的眉目间流露出浓重的宠爱和回护之意,年轻的首领微微闭上眼,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
      “但是我家的那只耗魔量很大,每次出去打架都毫不收敛,又爱乱跑,不好好吃饭所以借助外物的补魔也不行……喂饱他就得耗费大量的魔力,实在没有余力再供养另一位英灵,所以,承蒙厚爱,我无法负担。”
      ==============================
      少年手上的三枚令咒未曾动用,刀剑搭建的天使翅羽凌厉非凡,锋锐之气仿佛扑面而来。lancer看了那枚令咒很久,突然开口道:“是阁下吗?”
      褐发的少年显然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应道:“啊,是我。”
      “阁下看起来并不是心怀恶念之人,在下稍感安心。”
      “请放心地把他交给我。”沢田纲吉笑得一脸随和,却让lancer整个人都瞬间感到不好了。
      #我想请问各位一下,这种嫁女儿的既视感是肿·么·回·事?!#
      #才不会把殿下交给你呢(╯‵□′)╯︵┻━┻#
      “小羽现在……”褐色眼瞳里掠过一抹金红色,共享的视野中,映出白发弓兵略显狼狈的身影。
      “为我而愤怒吗……真开心啊……”

      左手三日月光华灼灼,右手越前康继梅竹缠绕,身侧薄弱之处被金色五芒星完美地掩护,银发的英灵结束了最后一段咒文。
      “——降临吧!万众敬仰的神将!吾将是汝现世的凭依!”
      灵力汇集成暴风,汇聚于蓝发的英灵身下,莲纹羽织被狂风刮得猎猎翻卷,瞳孔拉成一条细线,陡然使得少年有了妖异的魅力。
      “——十二神将!青龙!出战!”
      震天的龙吟声响起,幽蓝的苍龙从巨大的法阵中腾出,有着剔透的龙角和狰狞的利爪,庞大的身躯绕着召唤者盘旋一圈,呼啸着冲向白发的英灵。
      “竟然是caster吗……”弓兵捂着伤处,渐渐挺直脊背,他从末世行来,见惯了大场面,当下知道他不得不露出底牌。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此身为剑之骨)”
      “Steel is my body,and fire is my blood.(血潮如铁心如琉璃)”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Unknown to Death.(未曾一次败退)”
      “Nor known to Life.(未尝得一知己)”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其常立于剑丘之巅,独醉于胜利之中)”
      “Yet, those hands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故此,此生已无意义)”
      “So as I pray, Unlimited Blade Works.(则此躯,注定为剑而生)”
      庞大的固有结界张开,旋转的齿轮纷飞的星火,无数宝剑沉眠的剑丘好像一夕之间醒来,展现出恐怖的姿容!白发的工兵眷恋地抚摸螺旋剑的手柄,将它架上弓弦。
      “你是强者,”弓兵如是说道,“但是,在这【无限剑制】之中,你没有胜算!”
      螺旋剑飞掠而出,带着尖锐的音爆,青龙一声长吟立刻回防,龙尾一扫就将螺旋剑扫落。
      “这,只是开始!”弓兵毫不疑迟,架上弓弦的剑变为了三把!

      “为什么会打起来啊!”远坂凛愤恨地跺脚,“我交代过archer要远距离支援的,为什么会跟泽田纲吉你的英灵打起来啊!”
      “小羽很乖的,archer做了让他生气的事。那就是想要连我一起杀掉。”沢田纲吉脸上的微笑褪去,看向虚空中固有结界所在的某处,在心里默默传音。
      【主神,带我们进结界。】
      身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蓝发少年任凭青龙挡下所有攻击,低着头,散乱的额发遮住他的眼,他握刀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这算什么……”他低声喃喃,耳畔仿佛是千万把剑的悲鸣,“停下啊……快停下啊……它们……它们在哭啊……”
      青龙发出最后一声悲鸣,轰然倒地,脊背腰腹上贯穿着成百上千的剑,苍蓝的身躯渐渐化为灵子消失。
      “这样,就结束了。”白发的弓兵随手具现化出两把剑,一把辉映着日月之光,一把缠绕着梅纹竹纹,他将剑架在弓弦之上,说道,“死于自己的剑下吧!”

      “archer!快住手!”远坂凛刚踏入结界就看到这一幕,“喂!archer!”
      想要上前,手臂却被沢田纲吉拉住了,那双一贯温和的眼瞳不知怎的有些阴沉。
      “小羽不需要别人帮忙。”
      “但是!”
      “……暴走……要开始了……”沢田纲吉的双眼染成金红色,他感到火炎之力被大幅度抽调,魔力联系的那一端是他心爱的孩子。
      “拿去吧……都拿去吧……我的火炎……我的力量……”
      【汝之心如明镜止水,汝之身如刀剑锋芒。】晦涩的希伯来咒文从褐发的少年口中吐出,饶是以远坂凛的魔术修养也听得尤为吃力,卫宫士郎只能在一边挠头了。
      【职阶切换——saber!】
      最后那一句,远坂凛听得很清,然后在沢田纲吉话语落地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静了。
      远坂凛看着少年清润的侧脸,不知怎的,有些脸红。
      风卷集而来,拂过人的面颊,竟是像恋人的手一般柔和。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剑丘之上,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的风呢?
      远坂凛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下一秒,她不由得捂住了嘴,以防自己失声惊叫出来!
      天空上是一把剑,对,除了剑之外,恐怕所有人都不可能找到别的什么形容词。剑柄上苍灰色的翅翼徐徐张开,紫火缭绕,辉映剑身上五色宝石的光芒。
      那光芒却很微弱,因为一切华丽繁复的装饰,都被“剑”这个概念所遮掩,变得尤为苍白。
      “吾之心如明镜止水。”蓝发的英灵没有抬头,但他抬起了剑,剑身上氤氲着水一样的光,像镜面一样平静,似乎起不了丝毫波澜。
      “吾之身如刀剑锋芒。”冰晶爬上那水一样的剑光,发出清越的冰裂声,一朵一朵冰晶的莲花飘在蓝发的英灵四周。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一脸凝重的archer,蓝瞳里好像翻腾着天火。
      “你听不到吗?它们在哭啊……为你那可笑的剑道!”
      蓝发的英灵持刀向archer冲过去,一刀一刀斩下,像在宣泄心中的愤怒。
      “天空中的……是我的王剑……”
      “永远悬浮在我头顶,剑尖对着我的圣域……”
      “它永不落地,而它落地之时便是我的死期……”
      红发弓兵手里的复制品崩碎,蓝发英灵的剑尖紧贴住他的脖颈,令他不敢妄动。
      “我沿我设定的道路前行,不使它蒙垢,亦从未迷茫……”
      “因为——”华美的蓝瞳睁大,archer似乎在其中看到了泪光,他似乎受了蛊惑一样伸出手去。
      “刀剑是为了斩断迷茫而存在的!”
      “……不想……听到他们的悲泣之声……啊咧……”
      带着剑茧的指尖拂过他的眼角,拭去了泪水,白发的英灵看他的目光近乎复杂。
      “你是爱剑之人,所以你代替它们流泪……”archer勾起一个自嘲的微笑,“而对于我,我是个胆小鬼。”
      “别玷污了剑!”
      “很遗憾,这恐怕很难。”archer抬起头,仰望天空中气势恢宏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漆黑的眼瞳中首度出现了茫然。
      “像你一样爱着剑的我,到底沉眠在了哪里了呢?”
      “真是讽刺……我……明明同样是我……我却居然找不到那个我了……”
      =====================================
      冬木市郊,艾因兹贝伦城堡。
      卫宫切嗣迎来了最不想见的客人。黑发黑瞳的神父在椅子上正襟危坐,那双无机制的眼眸中此时正微微发光。
      “那位大人……现在何处?”声音里有一丝激动的沙哑。
      “我并不知情,”卫宫切嗣安抚地握了握爱丽斯菲尔的手,摇头,“他不愿透露自己的信息,结盟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你有什么话,我也许可以转达。”
      神父突然握住了自己的右手腕,神经质地攥紧了。
      “英雄王……今天下午刚刚在拉斯维加斯失去了踪迹……我……”
      那位高傲的王者,再见时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摧毁“鬼之子”!言峰绮礼从未怀疑过。
      “……他应该是……回到了冬木……”
      卫宫切嗣只觉得喉咙一紧,好像头顶悬了看不见的利刃。
      “我一定会将消息传达的!”

      【没错……为我所用吧……】
      【我看到你心中最深重的欲望……并能将它付诸实现……】
      【到……这里来……】
      褐发的少年平静地注视着紫色法袍的法师,同色的眼眸中仿佛什么都没有。他抬脚向caster走去,掌心亮起一团金红,又倏忽掩去。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勾起唇角。
      ——期待你的救援哟~小羽~

      “竟然敢对吾之master下手什么的……那个女人……她简直反了她了!谁也别拦着我!”蓝发少年丢下手里的抹茶蛋糕就往门外冲,远坂樱死死地抱着他的腰。
      “老师!请务必冷静下来!”
      远坂凛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有几分复杂,她一直认为的所谓的那个‘柔弱’的妹妹,竟然是那位传说中人物的弟子,而现在传说就在眼前——以一个非常让人崩溃的身份——英灵(英灵,即是其丰功伟绩在死后留为传说,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通常,英灵作为保护人类的力量,被世界所召唤。而被人类所召唤的英灵就是从者(Servant)了。)。
      卫宫切嗣请轻咳了一声,面对暴走的银发英灵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尽力安抚。
      “caster既然掳走了你的master,说明她此时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去你的从长计议!需要你个毛线球啊!你他妈丫的,你是笨蛋吗?难道你在说话前连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都做不到吗?你个蠢猪,现在可已经是晚上了,所以说来说去意思还不一样就是要等明天去救人吗?”
      曾经是其之主的卫宫切嗣:“…………”
      #突然好怀念当年那只病娇忠犬肿·么·破?#
      一旁环胸的archer突然开口道:“你的master看起来不像弱小之人。”
      “兔子君实力当然不弱!”少年松了力道,慢慢低下头,“但是他……我……肯定……”
      迪卢木多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冲田总司阁下……您……到底想表达什么?”
      “>皿<来个能理解我话的人啊啊啊!!!”
      蓝发的英灵泄气地坐回沙发上,戳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愤愤地咀嚼。
      甜美的蛋糕好像也失了味道……看着空掉的盘子,默默无言。
      “我不会做冲动的事了……”
      卫宫切嗣闻听此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带着saber、lancer等几位英灵去部署进攻柳洞寺的事宜。

      冲田总司一个人坐在城堡的围墙上吹风,小樱已经被他以“明天上学不能迟到”的理由打发去睡觉了,艾因兹贝伦城堡的夜晚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
      “来杯热奶茶吗?”银发的女子静雅的微笑着,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她的面容始终姣好一如少女。
      “多谢。”冲田总司接过奶茶,只是拿在手里暖着,仍旧沉默地看着漆黑一片的树林。
      “吵架了吗?”爱丽斯菲尔轻轻地问。
      “哎?”总司很惊讶,眼前的这个人造人有着普通人没有的细腻心思,一眼就看出了真相。
      “其实也不算是……只是……”捧着奶茶的手紧了紧,“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而已……”
      爱丽斯菲尔轻轻地笑起来,她的笑很美,充满着母性的光辉。她怜爱地摸了摸总司的长发,像在安抚一个迷茫的孩子。
      “朋友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明白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总司注视着爱丽斯菲尔,蓝瞳里流露出几分无措,“对方不愿意继续维持朋友这样一种关系了呢?”
      爱丽斯菲尔抚摸他长发的手顿了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把身子靠在冷硬的砖石上,望着天空。
      “希望对方陪伴在身边吗?”
      “嗯。”
      “生气或者受委屈时会想到对方吗?”
      “嗯。”
      “感到自己被包容宠爱着吗?”
      “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喜欢他吗?”
      喜欢……兔子君?冲田总司的思维罕见的空白起来,不是撒娇般的“最喜欢兔子君了!”而是“喜欢沢田纲吉这个人!”
      “我……不知道……”他呐呐回道。
      爱丽斯菲尔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的剑那样锋锐无比,感情上也应该是这样……也许我想错了,你这副迟钝的样子可比士郎要过分呢~”
      “……过分?”
      “对于你的爱慕者来说,真的很过分呢~”爱丽斯菲尔喝完了奶茶,握着杯子的手随意的垂下,“明明是那么耀眼的人,恋爱方面却一塌糊涂~”
      主神冒出来插了一句:【就是俗称的情·商·低哟~】
      冲田总司:“……”你给我滚蛋!
      “其实也不用过于纠结,对方肯定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吧~”
      “顺其自然就好~跟着你的心走,总归是没错的~”
      银发的女子温柔浅笑,目光中带着几分鼓励。
      “你的心现在……在告诉你什么呢?”
      冲田总司捧着温热的奶茶,目光变得坚定,“多谢……承蒙指点。我想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做了。”
      他猛一脚下一用力,向柳洞寺的方向掠去。
      爱丽斯菲尔看着蓝发的英灵离开,有些发愣。
      #阿娜达(亲爱的),请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QAQ#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开导行动力过强的孩子了!#
      #我现在去追他还来得及吗?#

      冲田总司一路全速前进,蓝瞳炽亮好像燃着火。
      他在柳洞寺附近落下来,谨慎地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摇身一变成了雪白的小兽。他看了一眼温温的奶茶,最后还是毅然决然地叼着跑了。
      灵巧的翻过高墙,冲田总司在踩到一处警戒法阵之前堪堪收回前爪,心里暗自抹了把冷汗。
      按照上次来的地形找了几间客房,都没有找到沢田纲吉的身影,冲田总司懊恼之余终于想到了柳洞寺地下。

      白色的小生物在一堆骨兵脚下小心翼翼地爬过,竟然还神奇地叼着奶茶!赞美了一下自己的毅力,前爪又要往前迈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将他抱了起来。
      冲田总司很熟悉那双手的温度,没什么抵抗的就被抱在了沢田纲吉膝头,褐发的少年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差一点就踩到法阵了。”
      耳畔湿润的气息让冲田总司觉得有点痒,他不由得抖了抖耳朵,又抖了抖,前爪却很讨好的搭在沢田纲吉手背上。
      他恋恋不舍得把奶茶放进少年怀里,赤红瞳睁得圆圆的。
      “兔子君~我们和好吧~”糯糯的嗓音说着,视线一刻不离那杯奶茶。
      沢田纲吉心中那点微妙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恶趣味冒出来,蠢蠢欲动的想要逗一逗这只小生物。
      “给我的?”
      “……嗯!是贿赂!”
      ===============================
      看吧沢田纲吉~你现在已经沦落到只值一杯奶茶的地步了……不,也许是半杯……
      “草莓的味道不错~下次试试甜橙的如何?”
      奶茶的甜香一点点溢出来,甚至遮掩了地下那股腐朽的味道。沢田纲吉叹了口气,略微倾斜了奶茶杯,以防专注甜食的某只一头栽进杯子里。
      【caster要来了!】主神出声示警,沢田纲吉立刻迅速地把冲田总司连杯子一起盖在校服外套底下,正襟危坐,慢慢把眼神放空。
      “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只是一个普通人。”caster缓缓走来,手里握着那把蛇形的匕首,“忙完了法阵,现在该轮到你了。”
      “为我所用吧!!!”

      那把怪异的匕首最终没有刺下去,金红色的火焰点亮了四周,映着caster那张掩藏在兜帽下的美丽的脸。
      “死气的零地点突破·改·空手入白刃!”少年用死气状态下格外冷淡的声音念出招式的名字,绚丽的金红瞳里一派清醒。caster终于意识到,这个她以为已经完全控制住的少年根本没有被诱惑!
      “我本无意出手,”前额燃着大空火炎的少年说,“但是我不希望被控制。”
      金红火炎猛然暴涨,caster因畏惧火焰的高热而后退。少年抬起手向着头顶,狂猛的刚之炎瞬间爆发!
      地下室燃起了熊熊大火,成群的骨兵顷刻间被火焰碾碎,caster的斗篷被热风吹起,一双有力的手却扶住了她欲倒下的身体。
      “宗一郎……”caster喃喃地呼唤对方的名字,脸上浮现出少女的娇羞,“你来救我了吗?”
      高大的男人不发一言,只是将她挡在身后。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宗一郎……】
      【就是这样的温柔……我才会……爱上你……】
      caster在葛木宗一郎毫无波澜的眼神中冷静了下来,她是最优秀的魔术师。为了她心爱的男人,她什么都可以做!
      高速的咏唱从caster口中吐出,瞬间结成屏障成功抵挡了那滚烫的火焰,葛木宗一郎趁此机会立刻鬼魅一般地出击,【臂法·蛇】舞动间几乎成了虚影。
      沢田纲吉却好像并不恋战,刚之炎早就破开了天花板,他便从那处空隙中跃上地面,当然,没有忘记他的外套。
      估计现在已经是深夜了,结界的保护下,普通人根本无法发觉宁静祥和的柳洞寺内正进行着一场恶战。沢田纲吉再一次以火焰逼退葛木宗一郎的攻击后,突然前额的金红火焰熄灭。
      他无意暴露太多底牌,尤其在有其他英灵赶来的情况下——
      镇守山门的佐佐木小次郎被saber(剑兵,亚瑟王)阻拦,俊美的枪兵拎着一长一短两支枪站在围墙上,白发的archer(弓兵)也抱臂站在那里,卫宫切嗣面色微沉,显然就对挑起又一场混乱的冲田总司相当不满。
      “似乎不是我的舞台了呢。”褐发的少年微笑,怀里抱着的外套动了一下,纯白的小动物顶着奶茶杯探出头来,赤红瞳忽闪忽闪。
      在场无论是敌方还是友方都可疑地静了,卫宫切嗣突然很想伸手捂脸。
      【御神乐太鼓钟鸣,响无铃纸扇刀剑。】
      【神刀名葵文越前康继,羽织如黑羽压白雪白莲。】
      少年低吟着一首和歌,神情里很有几分漫不经心。他的吟唱引起了caster的警惕,紫袍的魔术师展开宽大的袍袖飞上天空,斗篷上汇聚着魔力的闪光,整个人如同飞翔在空中的巨大夜蛾。
      迪卢木多手持长枪就要前去援助,却被卫宫切嗣拦住了。
      “情况不明,暂且相信他。”魔术师杀手沉稳地说。
      压缩过的魔力飞弹直直向着褐发少年而去,霎时间庭院内烟尘滚滚,石板被掀翻,四处狼藉一片。caster却并没有放松。
      烟尘滚滚中,突然响起一声说不清是剑鸣还是铃响的声音,亦或者,二者都是。
      金色五芒星慢慢竖立起来,一阵风吹散了场中的尘埃,显露出了其中的真实情况。
      褐发少年始终微笑着,连发梢都没有损伤一点;有着一头如同梦幻一般的冰霜蓝色的及腰发丝的英灵悬浮在半空,身着黑白相间奇异却精致的服装,虽然外表极其近似于人但是背部生有的黑色双翼和头上的冰蓝色尖锐物都彰显了他非人类的身份,发上佩着金铃,此时正一手按在沢田纲吉肩上,一手持弓,漂亮的郁金之瞳仿佛带入了神明的视角,淡漠地没有一丝感情。
      【职阶转换——caster。】
      “……王对王……”白发的archer收起了看戏的神情,牢牢注视着场中的英灵。
      caster(魔术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乱炸,五芒星的光芒一阵明灭,大变样的男性淡淡地看着,收回按在泽田纲吉肩上的手,接住了袖中滑下的蝙蝠扇。
      “扇名——【漫天樱花】。”
      折扇打开,“啪”的一声,黑色扇面洒落着银白樱花瓣,扇动间便好像樱花飘舞一般。
      于是天空中,便真的渐渐落了樱,简直如同大雪一般,飘飘洒洒,充满诗情画意。
      “连阴之后,春阳暖,樱花就漫山……”银发的神明漫声吟道,嗓音轻而软,很轻易地便勾起人心底的几分缱绻。
      樱,飞舞的樱,大雪般的樱。
      樱花之中,是一场举世无双的神乐!
      扇子上长长的飘带绕身而动,发间响无铃细细轻响,神明表情肃穆,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云端。
      “你积蓄在此的魔力,我收下了。”
      地底灵脉的力量被抽出,盛大的灵光中,caster苦心布置的法阵寸寸崩碎。
      “布置法阵辛苦了你,但是不能留。”
      蓝发的神明冷淡地说,沉浸在神乐中,就好像根本听不到caster崩溃的尖叫。
      【吾之心如红莲照水。】
      随着最后一声铃响,青年“啪”的合上扇子,平静地注视caster、
      “败者,已现。”他无情地说。
      “我……败了……”caster匍匐在地,痛苦地呢喃。她抬起头注视着她心爱的男人,泪水夺眶而出。
      “宗一郎……”
      葛木宗一郎仍旧板着一张脸,却向caster安慰似得摇摇头,caster脸上浮现一抹晕红,向着葛木宗一郎伸出手去——
      各色宝具呼啸而来,刀剑棍枪样样俱全,瞬间贯穿了这一对可怜的恋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此转过头去,看到黄金的王者站在夜幕之下,周身被王之财宝的辉光映得炽亮如白昼。
      只有同为金发的神明没有转头,他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扇子,继而露出苦笑。
      “又见面了,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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