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半斤八两谁互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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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逸仙目瞪口呆，心中感叹有钱人果然玩的牛逼，在自己走的时候，他还没接触过程洵，程洵在民间的绯闻也少得可怜，结果他一走，居然出了个这么大的丑闻？那就难怪王思雪刚才那表现了，他突然觉得喉间有点干，被哑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程洵虽说有些冷淡，可又未曾太过于有贵族少爷的脾气。
不知为何，他想了想王思雪的脸，又想了想自己的脸，满脸正经，“嗯。我觉得他肯定看不上我。”毕竟第一次见面，程洵就敲了他闷棍。
杨哲满脸的无语，耸耸肩膀“你就不想问问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不想。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说。”
杨哲:……
杨哲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喝了口酒润润嗓子，随后同许逸仙解释为何自己会这么说。
原来在自己离开半个月后，程家遭了贼人，这贼人本事极高，一夜之间把程家库房里的好东西搜刮的干干净净，愣就是没有抓到人，本以为这场事情就这么过了，毕竟天下这么大，一个贼能到哪里找？
可是还没有过几天，市场上就开始卖程洵的字画真迹，卖的不是花鸟虫鱼，也不是高山流水，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顿时，程家就鸡飞狗跳，又花重金把那些画给买了回来。
那些画，大多只有背影，看不到脸，可坏就坏在，里头还夹着几张情色画，袒胸露乳，好不要脸。其中最为出名，就是一张沐浴图，一个男人坐在浴池中，低着头，腿上裹着毛巾，几近□□。
好死不死，那些画上都有程洵的盖章。
这还得了？程家的二公子喜欢男人！还放荡大胆到去画男人的裸体图！金银可堵不住悠悠众口，不出一日，这消息就传遍了全京城，就连街头说书的人都改了本，添油加醋，把程洵说的有多么多么不堪，有人说那个人是莺舞楼的小倌，也有人说是程洵自己养的人，还有人说是程洵自己养了一堆男人，一天挑一个画。
程家丢尽了脸面，程洵被罚在祠堂中长跪不起，本来程家人还打算说送几个姑娘给程洵来给他掰正回来。
结果程洵倒好，把姑娘全部都给赶了出来。这更加堵不住人的嘴巴了，连续跪着三天不吃不喝，最终在第三天日落的时候，程洵晕倒了，明明是跪的发苦，到了其他人嘴里，就变成了，程洵思念那男人成疾病，这回，程洵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后来，就没有人再见过程洵。许逸仙想，应该是程家把他给送走了，或者说，他自己走了，不过为什么会来这么远，许逸仙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后，杨哲感慨道:“你说这程家的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好上了龙阳呢？喜欢就喜欢，还偷摸画人家的裸体图，真真上不得台面。”
许逸仙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撑着自己脑袋听杨哲说完，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真的无法把认识的程洵同那些人嘴里说出来的程洵放在一起对比，在他的印象里，程洵虽然敲了他闷棍，但人还是不错的。
都说语言是攻击人最可怕的利器，可是半点都没说错，他左右斟酌，丢下一句“我觉得程洵挺好的。”
杨哲认真仔细地盯着他看了几眼，“我记得……你好像叫他美人哥哥……”说完这句，他好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立马退避三舍，躲到了墙角“我靠！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妹你你你你别看上我啊！我对男人没兴趣！”
“呕呕呕，你少恶心我！”许逸仙摆出作呕的表情，他知道杨哲是在同他开玩笑，也毫不犹豫地反击回去。
两个人同时笑出了声，笑声把刚才说程洵的不快都给冲掉了，杨哲付了账，停在酒楼门前拉住了许逸仙“哥。要不你跟我走，我在这儿买了地，家空房间多着呢，你一天换一个都够你换一个星期。”
许逸仙摇摇头“别了。我还跟程洵说了稍后回去呐。”
“……你该不会真的有断袖吧？”
“是啊是啊，你看我浑身穷的叮当响都没了，袖子能不断吗？”
杨哲笑了声，也就不再劝他。反正自己的这位好朋友啊，是劝不到的，既然许逸仙和杨哲都在这里，那么杨澈的婚礼，许逸仙是逃不掉了。
杨哲用拳头锤了下他的肩膀“下个星期我两可得不醉不归啊！”
“好咧！那肯定的！”许逸仙应声，两人便就就此告别，许逸仙走在大马路上，本来想直接回程洵那里，走到四海赌坊的时候，他看见王思雪如同街头老大一样带着几个人蹲在赌坊门口。
见着一个人就紧紧盯着，把人都给吓跑了，别说是普通人，许逸仙都差点给他们吓跑。
“抓住他！”
许逸仙本来想强装镇定从前面走过，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内他就被几个彪形大汉给包围了，他看着王思雪唰的展开金粉扇，满脸倨傲走到自己身前，而他的另外一只手背在身后。
许逸仙怀疑他要在大街上杀人灭口。
谁知道，王思雪就像个小孩子样，动作极快，把一张纸放在了自己面前，许逸仙正蒙圈，走在大街上莫名其妙被几个彪形大汉绕着，现在还给他看一张纸，写的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妈呀，是四海赌坊的地契和仆从的转让书。
再看王思雪，满脸讨夸奖的模样“嗳。可别以为我想给你，只是我后来想想，本公子确有不对，一条街是不可能给你的，说什么都不可能给你的。不过这个赌坊那，送你咯！”说罢，他扬起下巴哼了声。
许逸仙:？
这就是他让几个彪形大汉把自己抓起来的原因？
许逸仙还没反应过来，抓着他的几个彪形大汉直接单膝跪地在自己面前，包括一开始和他赌博的阿猫阿狗阿鸡阿鸭，只听他们齐刷刷地喊了声“老板好！”
许逸仙:？？？？？
许逸仙看着那群大汉古铜色的皮肤，肌肉胀的那些金色或是粉色的无袖单衣好像快要裂开，抬手捂住了眼睛，王思雪的品味，真是没眼看。
不过也不错，四海赌坊里头被翻新后比原本好了太多，铁算盘在这里帮他管着，他也不担心会亏本，他收了那张纸细看，发现转让书上的名字不是王思雪，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王思雪独自出来还买了这么一大条街，不用假名回头被发现可不得被打死。
随便扫了眼地上还跪着的打杂的，粗略算也就十人，包括铁算盘，应该是是十一个，他清了清嗓子，为了让自己更有气势，故作高深“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一个领头的大汉打断了“好的老板！老板说什么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许逸仙听言，噗嗤声笑了出来，他突然觉得王思雪也没有那么讨厌了，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王思雪也一展扇子，带着下人就要离开，许逸仙突然出声“谢谢了。下回请你喝酒。”
王思雪回过头，看着许逸仙“呸。小爷才不要喝你们那些粗制的酒，我怕我喝了拉肚子。”
“那我下回往你酒里塞巴豆，不喝也得喝，喝也得喝。”
“……”
逗得那目中无人的小公子气的跺脚，许逸仙才心情颇好的笑着离开，那一张纸轻飘飘的，可好歹也是钱啊，想到自己以后赌博都不用交桌费了，许逸仙心里就高兴的很。
出了街就直奔程洵家去，进了屋中，程洵正在换衣服。
程洵还是那样，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背对着自己，白色的素袍脱了一半，小露香肩，别说，程洵这身材真的是一等一的好，没有习武之人那种粗糙感，也难怪是个少爷了。
程洵似乎很烦躁，许逸仙看他把褪下来的衣服随意丢在地上，随后还泄愤地踩了几脚。估计是被王思雪嘲笑刺激到了他，当他转过头的看见自己的时候，露出了颇为震惊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
许逸仙也有些尴尬，偏过头去可不敢看人的裸体，他抬手摸摸鼻尖“嗯……美人哥哥，你先换衣服，别管我哈！”
程洵噢了声，就找出一套衣服穿在身上然后乖乖钻进了被窝，许逸仙也坐在桌前，整个屋里安静的很，突然背对着他的程洵开口“要来告别？”
“嗯？”许逸仙转过头，看着他“不是啊。我回来住啊！总不能睡大街吧！”
“……你没听他们说吗？”
“唔，说了啊，就听了啊，听完就回来了啊。”
“你不把我当怪人？”
许逸仙想程洵在京城恐怕没有少受过人的白眼，喜好男风京城不是没有，但大多都是藏着掖着，没有一个像程洵这样闹得这般大。他沉默着，有些为难地转转眼珠子“也没有啊……就觉得没事啊。反正都是喜欢，对谁说不都一样，最主要的啊，还是两个人两情相悦。不然为什么世间情话那么反反复复，唯独我喜欢你，我爱你这几个字没变过。不喜欢的，说千百遍也不会喜欢，喜欢的，说一遍也会跟着你走。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长舌妇。况且，男人怎么了，我觉得男人挺好的，美人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更好啊！”
程洵没有接话，倒是许逸仙自己开了话匣子“而且，我觉得美人哥哥你不像是长舌妇嘴里的那种人。他们才变态呢，整天家长里短别人，烦不烦。”
“……谢谢。”
“不用谢。”许逸仙拍拍胸脯“放心吧！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兄弟！你看那群长舌妇以前不也说我是瘟神吗？你信吗？真是的。”
程洵翻过身来，许逸仙被他那双棕色的瞳孔盯得发慌。他嗯了声，如长舌妇那样询问道“美人哥哥，你画的那人究竟是谁啊……我很好奇有没有我的兄弟。如果有，我可得把他抓过来给你赔罪了。”
程洵突然笑了，他弯着眼眸，带着笑意说“那你给我磕几个响头吧？”
许逸仙顿时吓得四肢都麻了，目瞪狗呆地看着程洵，程洵轻咳了声，偏过头“我开玩笑的。”
“美人哥哥这种玩笑可不要乱开啊！！！”
他可是绝对喜欢胸大屁股软的大姑娘的！
正在许逸仙抓狂的时候，程洵开口，说了三个字“我不信。”
许逸仙疑惑地看过去。
他就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信你是瘟神。”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半斤八两谁互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