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麓新枝》解放碑的曹爷

14、第十四章

　　次日凌晨 曹家
　　“庭生，这是做什么？”
　　“还请曹伯伯如实相告！”
　　“什么跟什么，自己儿子，能不救么，善来那个傻小子，我这个爹能不帮衬点？况且我和你爹还有同窗情，这点小忙能不帮么？”
　　“曹伯伯，那厂里的工人呢！为何相帮？”
　　“我家的工人，当然是向着我这边。”
　　“既然如此，多谢曹伯伯出手相救，以后我们绝不再牵连曹家，庭生告辞！”说罢，作揖作势要离开。
　　“慢着！”
　　“曹伯伯还有什么要吩咐？”
　　“罢了罢了，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多，”摆摆手，等其他人都下去了，曹岐纲端起一杯茶，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十几年了，善来可从来没质疑过我这个老子！”
　　“那是因为善来从来都是相信您，相信您给他看到的样子！”
　　“是啊，这孩子心眼实，跟着你我也放心！”
　　“曹伯伯过奖了，只是……”
　　曹岐纲摆摆手打断周庭生的话，“我确实是共产党。”
　　“那为何，善来说您从来不让他加入共产党，只默许了他和我们一起？”
　　“你们，你们还是孩子啊，”曹岐纲放下手中的茶杯，“党派之争从来都是血流成河，正如我和你爹，当年也是因为道不同，十几年了，形如陌路，如何再让你们卷进来？你爹从来不问政事，只潜心研究旧学与新学，想必也是反对你的吧！我虽与你父亲有些不同，但也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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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6年2月9 大年初八
　　“哎，久卿，久卿？”
　　赤山君闻声转身，“周老师？”
　　“叫我庭生就好！”
　　桑尤也凑过来，“庭生啊，我们这大过年的，就来这边了，不管怎样，你也要请我们吃饭啊！”
　　赤山君瞪了桑尤一眼。
　　桑尤传音过来：“九爷，我这是先发制人啊！”
　　“还没开学，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桑尤一副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家父差我来向周老先生拜年！”桑尤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赤山君这么会说谎的样子,“趁着还在年内，初七就出门了，今早才到！”
　　“哦，正好，我也是刚出来买些东西，我们一起回去吧！”
　　“哎，等会儿，我也要去买些东西！”赤山君使了个眼色给桑尤，桑尤立刻会意。
　　“那你们去买，庭生，这个，我帮你先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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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卿，近来可好！”
　　“嗯，还行！你呢？”
　　“我也还好，只是……”周庭生欲言又止，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只是什么，只是不知道读书人的路该怎么走？”
　　周庭生瞪大了眼睛。
　　“别这么看我，嗯，最近，局势比较动荡！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评论。”
　　“那，久卿怎么看？”
　　“我觉得读书人就该做读书人的事！”
　　“怎么说？”
　　“啊，教育专业的专心教育，建筑专业的专心建筑，数学专业的专心数学……”
　　“那就不管国破家亡了？”
　　“当然管，但不能把救国当口号来喊啊！”赤山君眨眨眼，“我们去哪里买东西？周老先生有什么喜欢吃的？”
　　话题转的太快，周庭生一时没想明白。
　　“啊，哦，他喜欢吃柏记的桃酥！”
　　“走，那就去买桃酥。”
　　“哎，好！久卿，你以前，有没有，啊，不，”周庭生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犹豫过，“久卿，我是想问你，你，你以前认识我么？”
　　他认出我来了？赤山君觉得实在难以相信，“啊，怎么可能，我都没出过芜湖！你来过芜湖么？”
　　“没去过！”
　　“那就肯定不认识了，”赤山君讪讪的笑了，“哎，到了。”
　　不认识啊！真的只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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