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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炼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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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炼炼
“阿蛰,觉哉那边可能还得过个人去时不时给他把把方向。”
电话里韶一的声音低沉暗哑。前段时间的情势紧急,幸亏韶一急匆匆地赶回来救场,现在眼见的汹涌的民意渐渐平息,韶一在北京老爷子的催促下,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事由韶一多少和肖蛰透露了些,老爷子意欲让手下的营生部分打包上市,这学习锻炼的机会当然韶一要“积极”参与。财富的累积跟格局息息相关,没有大的视野和平台,再好的崖柏也只是块朽木。但是男人离开已经几天,此刻才特地挑起这些天肖蛰也一直惴惴的问题,可见两人在这次事件的一些发展中,都端倪出了问题。事不辩不清,理不辩不明,亡羊补牢,肖蛰希望还为时不晚。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性格太直了,恐和人生龌蹉。”
“嗯。这次的应急处理上,他还有待完善。有些事的进退尺度和关键点上,他把握的还不够好。虽然反馈过来的情况有些言过其实,但是无风不起浪,肯定也有我们处理不周落下的瑕疵被人可利用,嗯呵、嗯哼...”
听见电话那头刻意远离的咳嗽声,肖蛰把手机扩音器换回了听筒,贴近了耳朵。
“慢慢教吧,人无完人,他性格如此,眼里只有黑白。”
“说是这么说,但是...咳、咳咳...”
“你感冒了?北京那边雾霾严重,你少抽些烟,你得去看医生,你得......”,电话那边女人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韶一心里暖洋洋的。来北京近半个月,日日灰暗的天空,浓浊的空气,让有气管炎的男人苦不堪言,日日抑制不住的咽痒低咳,让他寝食难安。当然,更让他痛苦难堪的是老爷子对整件事的态度。
情况已经细致的向他老人家汇报,但老爷子只是晦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表态。老爷子毕竟在首都北京,所有最一线的消息、最齐整的人脉都汇聚在老人矍铄精明的大脑里。此时老人意味深长的一拍,让韶一不来由的冷汗直冒。
从去年开始,老爷子一直力邀韶一来北京发展,北京才是个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地方,一个梦想能成真的地方。老人一直欣赏韶一在这一辈后人中少有的有想法、识礼数,又能积极进取。他认为,他老人家鞭长莫及的遥远的小县城,再怎么折腾,也是耗费精力的徒劳。
老人倥侗一生,膝下只有一女,感情面前一叶障目,委身于一地道的眼高手低的北京爷们,不能堪以大用。老人也希冀韶一能舍弃小我,来北京接过担子,也不枉他这些年辛苦用心的关注和栽培。但年轻人的踟蹰,多少伤了老人的心。老人拳拳爱护之义,他这“黄口小儿”怎么就那么拧巴?比起自己业下的生意,那“小儿”这丁点的铜板,连九牛一毛也不算。执拗的老人,放下心思不断地敲打,奈何眼前的“黄口小儿”还是懵懂的,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也不知他这硕大的榆木脑壳里,到底装了些啥?唉,年轻人是不是非得在南墙上撞得个头破血流,才肯掉头但反过来说,这小子的这些个不卑不亢、不贪不占的脾气,不也正是他老人家自己看重的吗?以老人半个多世纪看人的经验,这小子受些磨炼,是快好料,朽木可雕。但眼前这小子的倔拗,还真是气煞了老人,闹着脾气的老人,于是花费了不少的宝贵的脑细胞,才用计把韶一困在了身边。
这小子啊,真不是一般的“欠”收拾!不老人家自己亲自添薪把炉“炼炼”不行呐,没有了“火眼金睛”,泼猴就只是只泼猴!男儿立身当自强,精金须经百炼钢!
所以,肖蛰这只可怜的“池中之鱼”也“糟了殃”,里里外外不是人,得了个“蠢妻妒妇”的名声不说,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她的肩上。有爷爷疼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是要让“北京咳”好好收拾收拾那个不经商量、“自私”地把担子撂给他可怜媳妇的人。
嘴上是这么嘀咕来着,可为毛一听到“受惩罚”的男人电话里的撕心裂肺,她也跟着心肝一样一样的疼?看来,人的心肠不能坏啊,一丁点也不行,活该她受苦、受累、受气的“三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