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而终》入剡中

10、非人哉

　　空一章。。

　　下一章：
　　辛九以为织越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就算她是真心的，重天境也不是区区一个鬼族能够涉足的地方，但没想到过了几天之后收到了一封请帖，寥寥数语，却言辞恳切，意思明白。
　　——邀请罗刹宫辛九去重天境。
　　重天境君是飞禽一族，真身是什么鲜为人知，但重天境内多为飞禽一族倒是众所周知的。来送请帖的小厮一头红发，眉目灵动，大概是修为不到家，偶尔会冒出一两根雀翎，却也无伤大雅。
　　小厮一看见辛九，就冲过来一把扑进了他怀里，辛九也是难得在罗刹宫里见到如此莽撞的人，冲击之下差点被小厮给撞出去，好在小厮手脚快，一把扯住辛九，将他给拉了回来，见辛九疑惑地看自己，原本打算松开的手又紧紧扯住他的袖子，漆黑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向他，嘴唇蠕动着慢慢吐出一声“对不起”。
　　辛九本也没怪他的意思，见他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率先心里就软下来三分。
　　“无妨无妨，可是来找殿主的？我替你进去通报一声。”
　　“不不不，小奴是来找您的。”小厮见辛九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脸上立马破涕为笑，手却还是紧紧拽着，用另一只手掏出了一封请柬来递给他，“这是织越神女遣我来给您的。”
　　织越？辛九接过请柬，脑海里回忆起她曾说过要讨了自己去，没想到这么快就遣人来送请帖，难道还真是认真的，辛九暗暗失笑。
　　“有劳你了。”

　　收到请帖是意外，心里微起波澜，却还是提笔写了一封婉言拒绝的话，托小厮带回去给织越。
　　临走时小厮两眼泪汪汪，连一头鲜艳的红发都黯淡下来。

　　倒是九渊殿主在辛九奉茶时淡淡谈起：“我过几天要去趟重天境，辛九，你同我一起吧。”
　　辛九一愣，才连忙反应过来道了声”是“。
　　似乎从最初九渊殿主给他赐名后，就再也没叫过这个名字，此番听在耳里，这朝夕相伴多年的名字，也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

　　重天境在天辰深处，乃是两方天宫交接重叠之处，固被命名为重天境。
　　辛九随九渊殿主一同去，坐的是罗刹宫标志性的乌金车，乌金是地府里独有的金属，遇火不熔，遇水不沉，数量极少，乌金车贵重还在于，拉车的神兽，是应龙。
　　应龙生有双翅，遍身鳞甲，脊上有棘，细颈长尾大腹，眼眶大，偏生眼珠小，辛九第一眼看到倒是有点担心会不会眼球脱落出来，应龙看到辛九，扯开嘴巴露出两排锋利整齐的牙齿。
　　九渊殿主若有所思地看向辛九：“小应很喜欢你。”
　　辛九看向那两排洁白的牙齿，沉默片刻后回了应龙一个笑。
　　“是奴才的荣幸。”

　　一路去向重天境。
　　辛九本是想在乌金车后跟着，九渊殿主见他神情大致也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一针见血地问了句：“你跟得上小应？”
　　辛九一顿，最后还是同殿主一起坐进了车内。
　　好在车内空间颇大，辛九找了个角落安静地跪坐下，九渊殿主看他规规矩矩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到了重天境，九渊殿主自然是去见重天境君，辛九本想跟在殿主身后，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织越一把抱住，一脸笑意的小神女眉眼弯弯：“辛九你来看我了啊。”
　　不，我不是。辛九转头看见织越一张笑脸，还是默默回了个笑。

　　辛九被织越拉去同她一起卖扇子。
　　竹子做的扇骨，素娟做的扇面，上面意思意思提了几个字。东西做的随意，卖东西的摊位却是极好，织越笑眯眯道：“哎呀大家都让着我，非要把这最好的地段留给我，我推辞不了，只好笑纳了哈哈哈。”
　　天街似水，星辰微凉。
　　织越还在作着介绍：“大家都赶在这一天出来，是因为今天有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仙最先聊起的，说是对着流星许愿很灵验，然后又碰巧还真有那么一两个成了，于是这帮无聊的发霉的神仙就开始骚动了。”
　　辛九瞅了瞅织越两眼，织越不满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可不信什么流星，我主要是来赚钱的，看到没——”她指了指扇子，“就这些扇子，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也确实破破烂烂的，但我告诉他们这是我在重天境深处沾染了星辰之力做出来的扇子，跟流星一个道理，很灵验的，就这一把，我卖十颗上品仙石，嘿嘿，多的是人买。”
　　然后辛九就见识了织越的扇子是多么畅销，才把摊位支好，就有小仙一个接一个的来买，到后来卖完了没买到的小仙还懊恼地抱怨自己没早点过来。
　　织越得意地看向辛九，鼓鼓的钱袋子晃得一摇一摆。
　　辛九想着，天上的神仙倒都是挺有趣的。

　　很久以后辛九将这事告诉了九渊殿主，还附赠上自己的感慨，九渊殿主看了眼自家傻兮兮的鬼奴说道：“重天境君很是宠爱这个弟子，自从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爱好之后，就悄悄下了一个命令，谁在织越神女那花了多少钱，就能从重天君手上拿走高于十倍的仙石。”
　　辛九：“……”
　　辛九：“重天境君甚是大方。”
　　九渊殿主看着辛九一脸的不自知，想，若是你，别说十倍，百倍也是愿意的。

作者有话说

　　完了，又想坑了T-T